血蠱 第一幕:血降 043. 跪空屍
    我又照了一下背後,那具不停挪動的女屍還在山壁兩邊撐來撐去,估計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我們這裡,不過她那個方向我是怎樣都不敢再過去了,當下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向著前方攀爬過去。

    寶哥哥在後面叫住了我,然後把他的那把軍用匕首遞了過來,我緩緩的搖搖頭,順手把腰間的沙漠之鷹抄了起來,這個時候如果再遇到什麼的話,我是沒那個體力跟它肉搏戰的了,唯有用這個救命的東西來對付它,至於能不能對付得了,那就不是我現在要考慮的了。

    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兩人原地待命,接著我手腳並用的向著前面那個東西爬了過去,寶哥哥從後方用手電照了過來,使我能夠清晰的看到前方的路。

    終於,我來到了那個東西的前面,打開手電照了過去,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果然又是一具屍體,而且還是干萎到了極點的那一種,但是這具屍體的姿勢卻極其古怪,他就好像是跪在什麼地方一樣,兩手兩腳都平平的,然後腦袋高高的昂了起來,但是高昂的腦袋和伸直的腳卻正好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把他卡在了山縫上面沒有掉下去。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噓了一口氣,這具屍體的姿勢雖然古怪,但是至少他還沒有任何變化,對於我們三個來說並沒有危險,於是我揮著手電向著後方照了照,示意寶哥哥和張靜快一點跟上來。

    不一會兒寶哥哥和張靜兩人就爬了過來,我回頭看了看那具女屍還在遠處緩慢的移動著,當下我也就不去管它,而是示意寶哥哥他們看一下我們身前的屍體。

    寶哥哥用手電在上面照了照,馬上忘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興高采烈的議論起這具屍體的起源了,他說,在這個一線天上面的高山上說不定有什麼宮殿古墓,這具屍體呢八成是陪葬的,而且他那個跪拜的姿勢怎麼看都像是在朝拜某些東西,不是天子,就是天神。

    我說寶哥哥你就吹吧,這個世界上我還真沒聽說有哪個人是心甘情願去陪葬的呢,再說了,就算是陪葬的人也不可能擺出這個造型來,你有這份心在這裡亂想還不如去把後面的那個美女搞定了比較實際呢。

    寶哥哥連連搖頭,解釋說他在張靜面前看到其他女人,都覺得那是奇醜無比啊。

    我歎了一口氣,有點拿他沒辦法的感覺,不過現在這個處境,我雖然竭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裡卻還是有幾分疑惑,要知道,如果把一具屍體弄成乾屍,那是需要很多條件的,我國古代的時候雖然有這種工藝,但是卻並不發達,而要選一塊類似萬屍穴那樣的地方來放置屍體,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加上這十萬大山終年陰雨,空氣極度潮濕,一般屍體下葬沒幾天就都腐爛了,而現在這裡卻出現這個多乾屍,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跡。

    我不知道到底是一線天這種特殊的地理情況導致了這麼多的乾屍出現,還是有人特意把這麼多乾屍擺在這裡的,但是不管是那一種原因,恐怕這背後的真相都是駭人聽聞的。

    在這個時候我開始隱約的覺得,我們這一次的尋訪之旅,只怕沒有那麼輕鬆那麼如意,說不定連自己這條小命都會丟在在窮山惡水之地,到了那個時候,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突然寶哥哥嚷道:「哎喲,強子,不對啊,這具屍體有問題,你看他穿的衣服怎麼是耐克?」

    我暈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忙低頭看了看寶哥哥手指的那個地方,當下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那個商標我極度熟悉,那不但是耐克的商標,而且還是山寨版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還是我經手過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份

    想到這裡我再也不敢想下去,怕自己等下承受不住這種駭人的感覺,忙一揮手,用乾澀的聲音說:「走,我們馬上走,不管它耐克不耐克,再不走的話,我們等下就來不及了。」

    張靜卻擺了擺手,接過寶哥哥的手電照了過去,然後忍不住驚呼道:「是傑克,是王龍的保鏢中的一個?」

    我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人可能是考察隊的人,但是聽到張靜喊出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咯登」的跳了一下,暗想,考察隊的所有人,不會除了我們之外全部都成了這副模樣吧?如果是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不到寶哥哥聽到張靜的說話卻嘿嘿的笑了出來,說道:「哼哼,惡人自有惡人磨,剛才在砍頭谷的時候他王龍拽得二五八萬那樣,現在他的保鏢卻死得不明不白,我看他的好日子也不長了。」

    說著,他還伸了伸腳,想一下子把這具屍體給踢下山縫。

    我剛想阻止他,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卡嚓」一聲,那具屍體裂成了兩半,斜斜的順著山壁向著山縫地下滾了下去,同時,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從裡面「刷」的跳了出來,對著寶哥哥的面門就撲了過去。

    我來不及多想,一抬手就一槍放了過去,正好轟在那個白花花的東西上面,它的攻勢被我這麼一阻,就頓了下來,白花花的身子在半空中一轉就貼到了石壁上面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才看清,那是一個小娃子,就是我們在砍頭谷遇到的那種,只是它的上半邊腦袋已經被我一轟之下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只剩下一半腦袋加上半個身子不停的在那裡挪動著。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們努力逃避了這個東西那麼久,到了現在居然又遇到它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叫做傑克的老美也是被它給弄死的,而它還在老美身子裡面的原因估計就是因為那個老美的臉貼在山壁,所以它沒辦法從那裡出來,想不到寶哥哥的一腳卻把他解放了。

    想到了這裡,我恨不得把寶哥哥踢到山縫底下吃泥巴,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又不適合窩裡鬥,當下我只能撇撇嘴,然後示意他也把沙漠之鷹給拿出來。

    寶哥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也從腰間抽出了沙漠之鷹,不過他並沒有對準那個小娃子,反而是一轉身就對著身後放了一槍,我快速的看了一眼,只見那一槍正好打在了那具不停追逐著我們的女屍的手上,把她攀爬的速度給緩了緩。

    見到這個結果我也稍微的放下心,不用面對兩面受敵的這種麻煩情況,我一手扶著山壁上面,一手抬著槍對著了那個小娃子,就這樣一大一小的對視著和所謂的高手對決差不多。

    終於我還是先忍不住了,一個大活人怎麼能給尿憋死?同理,我這麼大一個人怎麼能給螞蟥這種東西給弄死,當下我在不多想,就對著那個小娃子兩槍放了過去。只見它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我轟得個稀巴爛,白森森肉乎乎的東西濺得山壁兩邊都是。

    我看著那些東西噁心得要死,只能指了指上面示意他們兩個從那裡過去,同時心裡卻是驚疑不定,剛才同樣的東西,人家老美用突擊步槍掃了半天毛都沒有掉半根,現在那東西怎麼被我一槍就轟散了,只怕不會這麼簡單吧?

    不過我還沒來及撤退,寶哥哥就說:「強子,我看你是沒辦法從上面過去了,按我說,你別管你那邊多噁心,快點跑路吧。」

    我說:「走不了,怎麼回事?」

    寶哥哥說:「你自己不會看看,以後記住了去什麼地方都要先看清楚狀況,叫寶哥哥我給你擦屁股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

    我被寶哥哥說得頭腦又一陣發暈,不過認識了他那麼多年早就被他的粗俗所污染了,當下我也就不介意,只能抬頭順著他手電照射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在手電的光柱範圍內,肉眼可見的是一個個白森森的小娃子,他們全部都咿咿呀呀的嘶叫著,只是那聲音非常輕微,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同時,他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我們所在的方向爬了過來,那個聲勢真的驚天動地啊。

    我身子一陣陣發麻,基本上是從腳跟麻到了頭皮,我忍著自己的恐懼問道:「他們全部爬那麼快幹什麼?我們好像沒招惹它們吧。」

    寶哥哥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只是示意我快點跑路,反倒是張靜撇撇嘴說:「山螞蟥是群居生物,它們聞到同類的味道的時候就會擠過去,同樣的,這些東西雖然詭秘,但是說到底他們也是螞蟥,你剛才殺了他們中的一個,味道自然傳了開去,如果他們不圍過來的話那就怪了。」

    我暗暗點頭,張靜大小姐果然沒有愧對她那張名片,可是這時候是你賣弄學識的時候嗎?你要是真的能就快點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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