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鬥劍大會,不僅二梅,就連胡女慕容韓芙也來此一觀盛況,她正與薛青並肩凌於其後。
彩英的話一出口,那邊的空空道人立刻認出其女乃聖母的大弟子,不禁想起當年於東海盜取避寒珠的情景,由此與聖母結下了不解深仇。
「這老婆娘那樣,她的女徒也是如此的霸道,盡然在這許多人面前於我指點江山,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小丫頭片子。」想到此,對著彩英一聲冷笑,故做不知:「你是哪方的神聖,敢這樣對我說話。要說起當年,還真不知你所指何事?怕不是你該管得閒事吧。」嘴角居然露出一絲邪惡的嘲弄,真不愧為是毒教的掌門,行於其色。
彩逸於後,聽了空空道人所言知他心虛,逐又見他此種可惡神態,不覺也冷哼一聲,飄身近前道:「你五毒派原比崑崙正教多出人才,想霸世出頭也情理可原,你即不為公道而只奔鬥劍而來,那就和你玩玩,你待如何?」說著,亦不等對方答話,便即將護體的劍光祭出,直奔空空道人而去。
空空道人一聽哈哈大笑:「好丫頭,求之不得,有美人陪斗正是三生有幸啊。哈哈」說著話,已將祭出的劍光橫起,迎向劈來的飛劍。
彩逸分明聽出空空道人話中的調戲,卻也不與他理會,只把手中劍光一陣揮舞,紫氣沖天徹地,光影咄咄,盛氣凌人。
單就彩逸的修為,是無法與五毒掌門抗衡的,但她手中乃張天師當年所煉,名震天下的驅魔寶劍,蓋世無雙,光到之處諸色皆閉。因此,他空空道人也不得不畏懼三分,小心從事。
但彩逸畢竟年小氣盛,見對方只防不攻,以為紫虹劍將他迫住,愈加搖動身形,翻轉秀指,一股股玄氣勃勃御出,帶動紫光如嘯撼的天龍,逼得空空道人不得不發作。
前文就有提到,空空道人的二弟子藏仲英,所使的五毒飛劍乃其師所贈,是以五條毒蛇祭煉而成。可見此五毒掌門非同一般。而他現於手中所持,是為一柄寒冰劍,取海中萬年玄冰鍛造,祭煉而成,靜時鑷魄,動則寒煞陰冷。
他見紫虹劍又一次向自己劈來,便即飛身,同時唰得將劍光纏繞上去。只見這一白一紫兩道劍光於空中搏擊起來,似流星追月般串梭角鬥,與另一處的劍光遙相輝映。
剎那間,天池籠罩在一片華光之中,平靜的池水如鏡般倒映出角逐的場面,真是精彩紛呈,令人眼花繚亂。
這寒冰劍一發,立時分出高低上下。紫虹劍雖是鎮魔之寶,卻與此劍頗有些格格不入。幾次都被寒冰劍捍住,無法將光催至極臻。這大大降低了紫虹劍的效應,使其無的放矢。
凌空的彩英一見妹子將要吃虧,不禁怒火中燒。身為一派掌門人,居然欺凌霸弱,算什麼本事。隨即一聲嬌斥,祭出靈蛇飛劍,一個白蛇出洞,直衝向劍光之中。
但那寒冰劍是何等的厲害,且空空道人的修為已臨近合體期,真元力如股股泉湧,貫注劍光之中無可節制,只怕是再來十個八個二梅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若不是鬥劍大會明定只可以劍競技,彩英真想拋卻劍光,用仙衣克制,看他空空道人如何逞威。可此時她姊妹儘管施盡全力,也無法脫出對手置下的光陣之中,兩道劍光在其中左衝右突,似無頭蒼蠅般於裡面拚命串動,光影亂飛,卻只能聽命別人手中劍的擺佈。
見此情景,愈加惹惱一人。一襲白格方底道衣,烏髮高盤,如雲至頂,秀麗的臉龐,此刻正面含怒意。她便是薛青,聖衣門教主。
「五毒堪稱崑崙一大痼瘤,待我剷除之。」話落劍到,又一道微紫敖擊長空,看似綿柔卻似鮫魚一般嗜咬向寒冰劍,只將那白光硬生生地豁開一條缺口,衝入光陣,與彩逸的紫虹劍光匯聚一處,合成一股。
這兩道紫光可謂龍鳳交掣,配合默契,天衣無縫。再加之彩英神出鬼沒的靈蛇劍光,一白二紫,一時間把個寒冰劍斬殺得應接不暇,節節敗退。
「這幫臭尼,居然效仿華山賊道三劍對一,這是欺負我們五毒門沒人怎麼地。」崑崙五毒中的大弟子飆,一個沖天劍躍了上來,堵住了彩英的靈蛇劍。
緊跟著,空空門下的老三、老四和老五也一起祭劍殺上光陣,三道如雪的劍光將紫虹劍與鸞鳳劍團團圍住,尤其是這中的老三,口裡還不乾不淨地戲道:「兄弟們,賣點力,寶劍、美人雙豐收啊。」
他們這一處是打得天花亂墜,戲語滿飛,當下激怒一人--喜豹。
雨師叔剛才殺上天去,他已然是手癢難奈,一副躍躍欲試之態。要不是顧及著怕石基說他毛糙,妄動,他也跟著早就衝上陣去,砍他一頓再說。自打煉成飛劍之後,還真沒一次實戰過,只能看不能用的難受勁兒他今天是嘗到了。
而此刻他看到青兒受人肆意歪派,如何再能忍耐,早把師尊的告誡拋到了腦後,大喝一聲:狂妄無知的孽畜,看我喜豹來也。說話間業已祭出飛劍,馭上青冥,一道寒光直奔那三個五毒弟子而去。
這下可熱鬧嘍。那胡女韓芙本就是特意來看新鮮的,這一見二梅、青兒被五個男人圍在當中,頓時俠義頓起,搏動手內的焰龍飛刀,灼光排天,自後殺將上來,這五對五的光陣,直把青天削斷魂。
這時的天上地下,無數人心徨動,看著這兩撥鏖戰的陣勢,是再也無法保持靜默的姿態。
於是呼,峨嵋的大弟子獨臂休參首先加入了武當與華山的激鬥中,助師弟賴頭和尚一臂之力,將佛門神功--大力金剛千佛手這一施展而出,萬千金臂於空震盪,似排山倒海之勢壓頂而來,堪與那太乙神劍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