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於耳的可怕聲音突然消失,中澤裕子腦袋一陣放鬆,但女宿的「超音波導拳」已然臨身!一瞬間,中澤裕子身上的星宿羽衣出現了裂痕!
「寶狐拳!」即使被攻擊,中澤裕子卻沒有閃避或抵擋。反而以攻為守,把剛才一直積存的星宿力量全數打出,比音速更快的拳風切切實實擊中女宿右邊肩膊,仙力進入女宿體內,再從裡面爆張出來,連護肩也都被毀了!
寶狐拳沒有靈狐拳撕裂一切的霸道拳風,卻是堂堂正正的拳,以速度和力量取勝,能夠把仙力打進敵人體內從裡面破壞。以聲波攻擊的女宿與中澤裕子在力量上有許大距離,一條臂膀沒法子抬起來。
但是中澤裕子的星宿羽衣也是傷痕纍纍,若再被「超音波導拳」擊中一次,只怕立即便會粉碎。
「不能同時間使出兩種神技是你的致命傷!」中澤裕子既然贏了一個回合,把握機會再次進攻。她躍上半空,使出二重躍跳,在空中一個轉折,直向地面的女宿衝去。女宿正抱住負傷的手臂,冷不提防再被中澤裕子在受傷處狠狠踢了一腳。
女宿雖然第一時間後退,但她的星宿羽衣已被寶狐拳擊碎,再也不能為她抵擋這一腳,格勒一聲,肩胛骨已被中澤裕子踢碎。
中澤裕子落到地上,眼角瞥了還在堤道那邊看戲的途人,心想幸好這裡不是日本,自己又穿上星宿羽衣,戴了臉罩,認得她的人應該不多,於是把心一橫,不顧形象繼續追擊女宿。
中澤裕子自知體力下降,加上受傷不輕,再經不起女宿的攻擊。因此要在女宿重新站穩陣腳前把她打敗,否則倒下的便是自己!
「靈狐拳!」中澤裕子揮出右拳,星宿力量從拳頭發出,形成三道切裂性拳風,向女宿掠去。
與高頻聲波定位的「自然聲納」不同,「超音波導拳」是以破壞性聲波作攻擊。女宿目不能視,*回音判斷物體的距離和大小,她能夠同時處理三百組聲音,而且能夠抗衡干擾,即使比「自然聲納」的高頻聲波強一百倍的噪音也不會影響她。
然而「超音波導拳」能夠粉碎羽衣,其聲波的破壞力可想而知,所以出招時女宿自身的聽力一瞬間等如零,察覺不了中澤裕子正面而來的寶狐拳。
女宿中拳後失了方寸,中澤裕子接二連三的攻擊無一落空。女宿右肩肩骨盡碎,雖然沒有痛感,卻也無法冷靜傾聽聲音。當她忽然被濃郁的香氣所包圍時,才驚覺靈狐拳的拳風襲至,想要避開已是太遲。
靈狐拳不偏不倚,擊中了女宿的頭臉。女宿是否就此被拳風切開,身首異處?
翼宿被初戀重重踢了一腳,竟是掉了滿地牙齒,急怒攻心,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初戀得勢不饒人,她跟中澤裕子一樣,已幾近耗盡靈力,若不一舉成功,只有戰死一途了!
初戀鼓其餘勇,執著斬妖劍閃身來到翼宿後面,手起劍落,便要將他的頭劈下來!
說是殘忍,但在這生死一線間,對敵人仁慈,才是對自己的殘忍!
噹的一聲,初戀的斬妖劍竟被人格開。抬頭間,初戀不禁一陣驚愕。
將初戀的攻擊擋住的人就站在眼前。面罩底下,那不是陳碧琪是誰?
只見陳碧琪穿著與中澤裕子相似的深藍色星宿羽衣,臉上戴著一個保著臉頰和雙耳的臉罩,胸脯、腰支、肩膊也被羽衣緊緊包裹,兩條手臂上的羽衣護甲呈長條形,陳碧琪正是用這部份來擋住斬妖劍。
「碧琪……你……」
「想不到你們兩人竟令到女宿和翼宿大出洋相。」
聽到有人說話,初戀的視線越過陳碧琪肩膊,投到她身後,看見一個也是穿著星宿羽衣的男人緩緩走近。
這是個男人長得甚高,樣子尚算好看,從哪一方面比較也是與翼宿截然不同的類型,就連羽衣的顏色也恰好相反──黑色的相反是白色,這是理所當然吧!紅色到底有沒有相反的顏色?如果有的話,應該是藍色。
「我以為你應該去追那兩個女孩!」翼宿看見來人,從暴怒之中回復過來,哼了一聲說道。
「如果我去追那兩個女的,你們兩人只怕會被殺死。」那男人笑著,似乎不把女宿和翼宿放在眼裡:「我也看不到這齣好戲……真不明白,輸給納蘭龍也就算了,你們怎可以被這兩個女生打敗?」
「少囉唆!」女宿勃然怒吼。她沒有死去,但是頭盔上兩個耳朵一樣的裝置卻被靈狐拳擊碎了。女宿眼前一片漆黑,又聽不到聲音,一怒之下把頭盔除了下來擲到地上,狠狠的瞪著中澤裕子。
中澤裕子猜的沒錯。雖然說女宿從小已沒有味覺和觸覺,她的雙眼卻是完好無缺。有生以來一直倚賴視覺,沒可能一下子把聽覺練得如此純熟。當中澤裕子看到這頭盔的形狀,就想到這頭盔不但阻隔了她的視線,同時亦透過仿如蝙蝠耳朵般的簡單裝置收集聲音。如果失去了這對「耳朵」,女宿的聽覺再靈敏,也不可能做到聽風辨影。
「好吧!我們先拾這兩個女的……相信在新香港之內,再沒有別人可以阻止我們!」那個新來的男人笑道:「我們這裡四個星宿神將,如果連她們也拾奪不下,倒不如掘個地洞把頭鑽進去。」
中澤裕子本想一舉擊倒女宿,然後再作打算,如今新敵人出現,這如意算盤便敲不響。中澤裕子頓感無能為力,望著那人,語帶氣餒的問道:「你是誰?」
那男人走到陳碧琪身邊,他的星宿羽衣是灰藍色,與陳碧琪不同:「我是南方七宿之中實力最強的『星宿』,『星日馬』的南宮一馬!翼宿雖然不弱,但你們打倒他,並不代表也能打倒我!」
翼宿似乎與星宿很不咬弦,嘲笑道:「你是南方七宿之中最強的一個?別笑死人了!你連鬼宿也打不過!」
「敗軍之將不可言勇!你被一個人類打掉一口牙齒,竟還如此大言不慚?」星宿臉色為之一變,冷笑道:「鬼宿人也不在了!說來作甚?我以為你的實力應該不錯,豈料如此難看,這裡沒你的事!就由你去追那兩個女人!」
翼宿似乎敢怒不敢言,瞪了星宿一眼,悻悻然的便要轉身離開。
初戀一直逼視著陳碧琪,陳碧琪也沒有逃避她的眼神,但初戀並不覺得陳碧琪能夠看見自己。陳碧琪的眼神空洞非常,望著初戀好像視而不見似的。
「至於這位是……她不太喜歡說話,就由我來介紹!」星宿望了望初戀,指著陳碧琪笑道:「她是北方七宿的『危宿』,『危月燕』的陳……」
「碧琪!你不認得我嗎?」初戀不理會星宿,雙手抓住陳碧琪的手臂用力搖晃:「原來梁老師說的都是真有其事……她當日在山上看見你,正是你得到星宿力量的時候!你是星宿神將!竟從來不告訴我!」
陳碧琪沒有反應,仍然用一貫空洞的眼神望著初戀。
「我說過她不喜歡說話。」星宿在後邊冷冷的說道:「而且請你把往日情誼放到一邊,因為你們是敵人!」
「甚麼?」初戀轉頭瞪了星宿一眼。
星宿嘿的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危宿!攻擊吧!」
初戀還沒會意,陳碧琪陡地出拳,把初戀打得向後直跌。
「她是星宿神將,可別忘了!」星宿又是一陣冷笑,像是看這兩個好友同室操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初戀在昨天第一次看見陳碧琪穿著星宿羽衣。雖然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事後聽納蘭龍解釋,初戀總是不能釋懷。初戀一直認為自己隱瞞驅魔師的身份是為了陳碧琪好,卻不能忍受陳碧琪隱瞞得到星宿力量的事情。
並非初戀自私,但每個人心中往往有兩把尺。而且陳碧琪的短暫失憶,還有被催眠的事,初戀也不知道。
初戀更加想不到,陳碧琪會向她出拳!
「嘿嘿!幸好我把指令更改了……讓你參與星宿神將的戰鬥果然沒錯。納蘭龍不在這裡,若由你親手殺死這幾個人,待納蘭龍得知事實,到時候一定會很有趣。」
王天君也如往日一般,在高空之中飄浮著,像觀眾一樣俯視下面的戰況。
「但先決條件是,孔雀明王你不要插手才好!」
王天君抱著雙臂,嘿的一聲又說道。他不喜歡每次也被孔雀搶先說話。
「王天君!你這是怎麼了?在人間公然戰鬥起來……瘋了嗎?」
「你別搞錯了,孔雀明王。這是星宿神將自己的決定,我可沒有參予……他們無輪輸贏也與我無關。因此……」王天君曖昧的笑著,問道:「只要我沒動靜,你也不會插手吧?」
「你這人……」孔雀來到王天君身後不遠處,氣得說不出話來。
「嘿!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如果沒有你的幫忙,納蘭龍和四斗眾又不在,你以為只憑心宿和那個修行者,能夠在四個星宿神將手底保存得了性命?」
「哼!」孔雀無言,只能用這態度來表示不屑。
「若然你忍不住,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王天君瞥了孔雀一眼,重又看著下面的戰情:「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納蘭龍他們離開了這個城市向北方飛去,一定是到崑崙宮……自然是你西天門的秘密告訴他們。」
提供情報一事被王天君揭穿了,孔雀並不反駁。他本來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即使以納蘭龍的道行,這時候大概差不多到崑崙山了。」王天君抬頭望了望大陽的位置,說道。
「那麼你還讓星宿神將對付她們幹甚麼?你們不是應該前去阻止納蘭龍嗎?」
「我沒有啊!我再跟你說一遍,星宿神將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今天早上我就對他們言明了。如今是星宿神將們要為死去的同伴報仇而矣。」王天君冷冷地說:「更何況,納蘭龍與崑崙宮……誰勝誰負我可不關心。就算真讓納蘭龍他們闖進禁地,打開了西天門去到虛無天界,也不會做成甚麼傷害。明王以為在虛無天界,納蘭龍能有甚麼作為?不消一會便搞定了。」
「你……」孔雀陡地來到王天君身側,瞪著他道:「你早就預計我會把西天門的秘密……你是有意讓他們到崑崙宮,甚至進入虛無天界?」
王天君笑而不語。
「這是帝釋天的意思嗎?不!帝釋天若要納蘭龍他們效忠,他向你下達的命令是……」孔雀眼神越來越是意外:「你到底有甚麼目的?」
王天君仍是不答,只問:「你以為呢?」
「雖然我不知道帝釋天為甚麼會要求納蘭龍效忠,但若這是帝釋天的命令,根本不會讓納蘭龍到虛無天界!要解決他只需派兩三個一級神將……」
「好玩嘛!」王天君呵呵一笑。
「你在玩火!」孔雀冷冷說道:「若被帝釋天知道是你刻意……」
「我沒有說甚麼。」王天君聳了聳肩,微笑說道:「大概只是我的判斷錯誤,雷帝大人不會怪責下來。」
「如果是你把事情弄得如此複雜,無論基於甚麼理由,我絕不會饒你!」
「如今好像是明王把西天門的事告知納蘭龍,你違反了『第二次諸神協定』,還敢向我問罪?」
孔雀被王天君說得無言以對,低頭望著地面。
「你讓納蘭龍前往虛無天界,難道認為他們有勝算?」
其實孔雀覺得納蘭龍此行只怕凶多吉少,但他抵不住眾人苦苦相求,才把這開啟西天門的方法說出來,反正納蘭龍和四斗眾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待他們進入虛無天界,搞不好來個圍剿,否則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打倒……好玩!只要到了最後勝利屬於我們,也就與雷帝大人的原意沒有出入!」
「你真是有夠邪惡,果然是魔族的傢伙!」
「我只是找點樂趣而矣。放諸任何世界,就像一個戰士,替同胞出力之餘享受在戰場上的快感,你說有錯嗎?不會賣主就是了。」
王天君的說話,孔雀沒能挑出骨頭:「為甚麼要納蘭龍效忠帝釋天……作為天界神將,他不是應該效忠虛無天界?」
「如今虛無天界只雷帝大人一個領袖,我以為沒有分別……不要在意這種小事!」
「意義重大呢!虛無天界的制度,換人類的說話講是獨裁,但那是以整個天界來看,並非個人呢!」孔雀在人類世界生活了一百年,看到人類文明中的不同體制:「以前的天帝與及後來的王母也是說了算數,但骨子裡要遵從天道和宇宙的意志,可以說天帝和王母也身不由己,這……」
王天君擺了擺手,突然說道:「這場戲已經不好看!我先到崑崙山去!那裡有另一個戰場!」
「你知道結果了嗎?」
「只要你不再出手……」王天君轉身向北徐徐飛去:「尾宿是你殺的,我知道。」
孔雀不回答,他沒有否認的必要。
「雖然是在人間,但崑崙宮算是虛無天界的半個屬地,只要我喜歡,可以大開殺戒呢!」
「你不是說,至少會讓他們進入虛無天界嗎?」想到納蘭龍,孔雀不禁替他擔心。
「我只是想找娛樂而矣,在虛無天界太枯燥無味了。既然是遊戲……在哪裡玩也可以。如果納蘭龍表現不俗,也許我會讓他們打開西天門,算是獎勵。但正如我所說,結局只有更悲慘。」
在市立第一中學後面,學校停車場的出入口,納蘭龍、舒樺、初戀、秦崎還有藍眺曾經在這裡與敖符展開激烈的戰鬥,那次是一面倒、毫無勝算的反抗,但為了納蘭龍,誰都義無反顧。
而今日,納蘭蘭能否避過這一劫呢?
「小雪姊,」納蘭蘭站在學校的後門,探頭探腦的問道:「初戀姊姊她們不會有事吧?」
學校裡面還可以看到有學生走來走去,下午的課立即就要開始了,納蘭蘭當然沒心情上課。
「我們留在那裡也做不到甚麼,只會拖累他們而矣。」小雪輕拍著納蘭蘭的背心:「可惡,如果我也可以戰鬥的話……至少能夠像初戀一樣……」
「不如我們報警?」
「找警察有用嗎?對方不是普通的壞人啊!妖獸事件已證明了警察不能幫忙,何況他們是比妖獸更厲害的星宿神將!」小雪對於納蘭蘭的天真有點啼笑皆非。
「早知道我就不嚷著要上學……」納蘭蘭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女生,雖然說有所覺悟,但事情演變到這地步,也有動搖的時候。
「小蘭,不要說後悔的說話。就算我們留在舒樺家中,對方一樣可以找上門來。即使真的做了錯誤的決定,要盡力去補救和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你想要上學的心情沒有錯,大家為了保護你這件事,你更不需自責。龍決定了任何事情也不會後悔,我也不會!」
聽著小雪的話,納蘭蘭不其然的點頭。
「納蘭蘭!你以為可以走得掉嗎?」
小雪霍然回頭,見只一身火紅羽衣的翼宿從學校後面那個公園走出來。
「啊!又是你!」納蘭蘭尖叫著很退。
「可真是陰魂不散!」小雪推了納蘭蘭一把,要她躲到學校裡面。納蘭蘭雖然害怕,論如何是不肯留下小雪一個人的。
「雖然不知道為甚麼,我知道你能夠使用好像空間輚移的仙術。」翼宿的樣子看來有點狼狽,頭盔也不見了:「看來你不能轉移到很遠的地方。無論你去到哪裡,我也會追蹤到你。」
小雪見納蘭蘭還站在身邊,正想再次使出瞬間移動──哪管翼宿認為這樣做沒用,但小雪別無他法。
「不用再逃了!」
「沒錯!先問過我們吧!」
翼宿呆了一呆,看見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到納蘭蘭和小雪身旁。
「你們終於來了!」小雪認得這兩人,喜道:「連藍……藍眺也在?」
其中一個男生個子不高,穿著市立第一中學的校服,古銅色皮膚感覺非常健康,而且長得很壯實。另外一個男生年紀相近,穿著便服,一張笑臉很是和藹可親。
「秦崎哥哥!」納蘭蘭望那個古銅色皮膚的男生叫道。
小雪並非盲目的帶納蘭蘭來到市立第一中學。小雪知道不能找警察幫手,心中閃過「不思議研究會」的名字。易哲和軒轅轟的年紀雖然比她還要小,卻像知產很多事情,而且還有秦崎這個學界格鬥大賽的准冠軍。
兩人直接轉移來到學校,幸運地在後門便遇上陳愷怡。自納蘭龍和舒樺等人離開學校,加上梅玲死後,陳愷怡除了間中和秦崎一起用膳,大多是單獨一人出外吃飯。
陳愷怡剛好回來學校預備下午的課,意外地在校門外遇上氣急敗壞的小雪和納蘭蘭,她才聽了兩句,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兩人在門外稍等,逕自入去尋找易哲和秦崎的幫忙。陳愷怡是打算剽「不研」的活動室,僥倖地讓她先在學校正門那邊看見秦崎和藍眺。這陣子秦崎和藍眺兩人來往甚密,以前的齟齬都放到一旁,幾乎每天也會練習格鬥技。藍眺也不再是無業遊民,他在秦崎家的道場打工。
這日中午,藍眺前來找秦崎商量事情,兩人在前門被陳愷怡尋著,簡直是如獲至寶。陳愷怡自己不清不楚,秦崎聽她轉述自然更是茫然,不過納蘭蘭需要幫助這一點卻是肯定的。秦崎囑咐陳愷怡繼續去找易哲,然後和藍眺繞到後門,剛好看見翼宿要向小雪和納蘭蘭出手。
「小心了!這人看來不簡單。」秦崎上下打量著翼宿,說道。
「看他這身打扮還用你說?」藍眺依然笑容可掬,但說話卻充滿傲氣:「與上次那個紅頭髮的怪物不同……看來他還是人類。」
「普通人會穿這種盔甲嗎?」
「誰理他?只要是人類,我們就不會輸。」藍眺沒有忘記把秦崎包括在內。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甚麼?」翼宿沒想到會被人如此忽視,心中怒氣可想而知:「只是兩個黃毛小子,不知道害怕吧!」
「藍眺說得沒錯!」秦崎冷冷的望著翼宿:「穿上這種盔甲來嚇人……看你這態度,不是強者風範!」
翼宿才受了星宿的氣,現在又被兩個青年小看,滿腔怒氣無處發洩,身影一晃已來到秦崎身前,揚起右腿便將他踢開,左手成手刀之勢反劈藍眺頸際。
藍眺隨手一擋,便把翼宿的手刀格開,翼宿已飛起另一隻腳,藍眺還是搶先踢在他的腳脛上。翼宿雖有星宿羽衣保護,仍是一陣痛楚,差點沒有叫出來。
「我說他是個人類,你也不好大意。」藍眺一個沖天炮打在翼宿的胸口,翼宿登時退後了數步,胸口一陣鬱悶。
翼宿還沒搞清楚狀況,腦後忽然響起了風聲,便挨了一記重擊,把他撞得向前直撲到地上。翼宿在碼頭那邊已失去了頭盔,血肉之軀被秦崎用手肘這麼一撞,要不是有星宿力量護身,早已一命嗚呼。
秦崎俯視著地上的翼宿,說道:「我要保護小蘭!你不離開的話,莫怪我們下重手。這裡是學校後門,途人不多,我們會大幹一場!」
「我不知道你穿著的是甚麼盔甲,」藍眺並不讓翼宿有喘息的機會,伸手抓住星宿羽衣的肩頭位置,把他扯了起來,一個直拳重重轟在他的臉上:「但只要打臉就可以了!」
翼宿差點就此昏厥。身為星宿神將,翼宿在碼頭幾乎被初戀砍了頭,如今又被兩個青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此事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小雪和納蘭蘭在旁邊看著,心想這兩人果然可*,看來待會還要*他們去協助初戀。想到這裡,小雪心中默默祝禱,希望初戀和中澤裕子沒事才好。
「你們到底是誰?」翼宿顫抖著爬起來,抓住臉龐忍痛說道。他肯定自己的鼻樑被藍眺打斷了。
「擅長格鬥的男人!」秦崎兩步已衝到翼宿跟前,喝道:「試試『龍猛流』的絕技.大力金剛拳!」
秦崎掄起鐵拳,虎虎生風的全數打在翼宿的胸腹,力足千鈞,把他打得連連後退,嘴角冒血。藍眺本想上前幫忙,但看來只秦崎一人也足夠了。
秦崎覺得這人也太弱了,除了挨得住打,只是徒具外表。怎麼聽陳愷怡說,初戀也陷入苦戰?正自疑惑,翼宿突然抓住了秦崎的拳頭。
「可惜啊!」
「啊?」秦崎揚起另一個拳頭,但再一次被翼宿接了下來。
「我有星宿羽衣保護,這些本來要命的拳,我還承受得起。」
所謂羽衣,由被稱為「天羽」的星之碎片製造,非金非石,又薄又堅韌,穿在身上非常貼服舒適。羽衣最能防禦仙力攻擊,對於神技有一定抵銷作用──當然若攻擊超過羽衣的承受力,羽衣還是能夠被破壞。
除此以外,羽衣分作不同等級。星宿羽衣的級數較次,初戀的裂空斬也能令其受損。不過初戀始終是驅魔師,能夠使用靈力作功擊。秦崎畢竟是個普通人,那些攻擊招數的內力被星宿羽衣銷去大半。
秦崎還以為佔盡上風,豈料雙拳突然被制,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已被擊中,不由自主的撞到學校的圍牆上去。
翼宿才解決了秦崎,眼前掠過一片黑影,藍眺已趕了過來。翼宿不敢再大意,一把抓住藍眺踢過來的腳跟,便要借勢將他擲出。但藍眺比秦崎更難纏,他沒有學過正宗武術,全是憑天賦加上在街頭打群架練回來的狠勁,講求應變和勇悍,毫無章法可言。藍眺只感到腿上一緊,知道被人抓住,同時身不由己向外飄,立即彎腰抓住翼宿的手臂。
翼宿正想鬆開五指把藍眺擲出,手腕卻反被藍眺捉住。只見藍眺在空中拗腰,蕩了回來,雙腳踹中翼宿胸口。與此同時秦崎已捲土重來,準備夾擊。
翼宿面對兩人截然不同的攻勢,一時間陣腳大亂。秦崎講究法度嚴謹,一招一式也有許多變化;藍眺打架簡直像不要命的流氓。翼宿本來只是個升職無望的小文員,得到星宿力量而成為星宿神將,學會了神技。然而翼宿不能適應這種打架方式,漸漸被兩人逼住,不斷受到拳擊腳踢。翼宿全仗星宿力量護體,否則一招也禁受不了。
翼宿眼看不是辦法,不再理會眼前的拳影和腳影,催動星宿力量,盲目轟出神技:「電光火蛇!」
拳風陡然出現,藍眺和秦崎雖然不是神將,但憑著戰士的觸覺,在千鈞一髮間往兩旁跳了開去,沒有被擊中。翼宿找到了機會,一拳打在秦崎腰間。秦崎吃痛,剛想回敬一拳,剎那間全身如遭雷殛,一陣麻痺傳遍全身,竟再也無法動彈,身子軟軟垂倒。
藍眺不知道秦崎發生甚麼事,但見翼宿的又是一拳揮到,想要閃避已然不及,肚子被翼宿轟個正著。
藍眺雙手抓住翼宿的手腕,要把他扭斷,但翼宿卻臉露陰險笑容:「這是我的神技『赤煉獠牙』啊!」星宿力量打進藍眺體內,一下子侵襲其神經,轉眼間藍眺也是全身麻痺。
「是我小看你們。但我已使出神技,你們兩人大概也活不了。」翼宿朝跪倒地上的藍眺吐了一口唾液,撫摸著身上疼痛之處冷笑說:「要我費了這許多周章,兩個普通人類!」
學校停車場傳來一陣喧嚷,原來有幾個學生發覺了有人在外面打架。
「秦崎哥哥!」納蘭蘭見秦崎軟癱在地,藍眺也似失去知覺,不禁驚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我的神技『赤煉獠牙』,是破壞神經的神技,輕則令人全身神經一時麻痺;重則可以永久破壞神經;更有甚者即使心臟麻痺死亡。不過他們兩人只是普通人,不知道體質能否承受得了。」翼宿得意的說道,轉身便向納蘭蘭走去。
眼見秦崎雙眼反白,嘴角有些泡沫,而藍眺則跪在地上不能動彈,納蘭蘭心中一陣驚懼。小雪捉住納蘭蘭,想要使用瞬間移動,翼宿卻冷笑道:「我知道你會突然消失,但我說過了,無論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夠找到你。而你們只會不斷連累他人!」
納蘭龍為了保護大家而戰鬥,初戀、小雪等人親身感受,如何能夠看著納蘭蘭受到傷害?撇開納蘭龍這個因素,納蘭蘭原本就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少女。即使不是愛屋及烏,小雪和初戀也很喜歡納蘭蘭。
再者,就算不是納蘭蘭,這群充滿熱血和愛的人,也願意為了朋友而犧牲自己。
小雪想也不想,正要轉移,納蘭蘭卻拂開了她的手。
「小蘭?」
「小雪姊!你看秦崎哥哥……」納蘭蘭臉頰落下兩行淚痕,神色慘然:「我們不能再傷害其他人了!」
「怎樣了?覺悟了嗎?」翼宿哈哈大笑:「放心!我不會立即傷害你。」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哥不會屈服的,而且一定把你們這些壞蛋全部消滅!」
「嘿!好大口氣!不過我認同,所以我不會殺你!」翼宿冷然說道:「無論納蘭龍想到北方做甚麼,只要讓他知道你在我們手中,他就只有乖乖聽話了!」
「小蘭……」小雪想要勉強帶走納蘭蘭,但見她閉上雙眼,臉上神色堅決,使到小雪起了一陣猶疑。
「雖然大家都愛惜我……這次換我來守護大家。只要犧牲我的話,戰鬥就結束了。」
「這樣就對了!反抗是沒用的!」翼宿桀桀怪笑,伸出手掌便要捉住納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