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滬海,林熙雯都會盛裝迎侯,錢是夠花了,也花夠了,床上缺男人。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起花頭,林熙雯還是有腦子的,憋不住也不敢,天大地大錢最大。所以男人回來時林熙雯都會去SPA做身體,在美發廳換新的髮型,換上新買的衣裙,白嫩的皮膚愈發水靈,嬌俏迷人的等著文傑。林熙雯雖然很想很要,每到關鍵時刻還是不行,全身心的投入,第二天會覺得全身酸軟站不起來,於是慵懶的躺在床上,雙眼迷離的對著文傑發嗲。
從他內心來說,最喜歡的就是林熙雯,其他幾個女人都只是床伴。林熙雯的自我定位是小老婆,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吃點腥的可以理解,這是個市場經濟社會,到時候故意不帶套懷上了,以文傑的身份和性格不會去打胎的,孩子總有一份財產,孩子的媽吃孩子用孩子的很正常。林熙雯做好了長期打算的,婚姻不可能,億萬家產跑不了的。她沒想到的是他早就有了計劃,不再採取安全措施,懷上了最好,就是要子女越多越好。
撇開這傢伙的想法不提,每個人都有追逐財富的自由,林熙雯的想法不高尚,也不卑鄙無恥,女人不是書生大儒,安道樂貧不可能。在女人身上花一萬元,不過是總資產的幾百萬分之一,揣著幾萬元不肯給女人買根棒棒糖,還是不是男人了。
五一長假的時候,陪著林熙雯徐家匯,從港匯廣場、匯金百貨、東方商廈,一直到百腦匯、美羅城。不是為了花文傑的錢,兩人牽著手一家家店舖看過去,到了中午看著餐廳門口全是排隊的人群,不吃午飯了,在匯聯門口買了幾串烤魷魚、烤雞翅邊走邊吃。
到下午四點多回家,兩人才花了二十多元,可見幸福與錢的關係不大。接下來幾天,什麼東方明珠、野生動物園、世紀公園挨個逛了一圈,有時候擠在人流裡東張西望,排著長隊拍照,在路邊小攤與別人搶一串烤羊肉,也是一種幸福。
看著一切安寧祥和,底下湧動著的是不安,已經多次看到了殺人搶劫案,六月中旬寶雞市中院做出了判決,寶雞市財政證券某營業部金庫保安員趙東東、馮亞軍,殺死門衛自盜金庫被法院以搶劫罪判處死刑。短短一年在全國各地發生了五起類似案件,砍殺戰友和朋友的汝陽銀行金庫案,殺死3人搶走260萬的鹽城金庫被劫案,東莞銀行金庫管庫員監守自盜案,遵義信用社金庫監守自盜案。
幾個案子的爆發,提醒了他,該請保鏢了,不為自己,是為了自己的家,沒有長期的考察瞭解不行。要是按照小說裡憤青說得,一定要找復員軍人,大陸的軍人是全世界最棒的,要收很多小弟,恩惠之下小弟們必然以死相報。現實是皇宮內院的守衛內盜,小弟插大哥兩刀,哪個大哥倒下不是小弟背後搞的鬼。四九年以後大陸已經沒有流氓了,有得只是混混和土匪,江湖不再是那個江湖,哪來什麼義氣。
用美國的保鏢,黑水公司出名了,可誰知道裡面有幾個國土安全部、FBI、CIA的精英。金融危機到來時,奧巴馬會不會發急,人要有遠慮,想來想去還是個死結。不過好像父母家人都沒出事,全部在日內瓦湖畔享受生活。一下子豁然開朗了,瑞士這個最大的保安公司,後路已經留好了,不用在猶豫了,文傑要謀劃大的動作。
天眼看著熱起來了,雷上達路的房子很幽靜,出了門就是高大的梧桐樹,早上起來散散步是新的習慣,滬海的空氣比以前好了很多,廠子遷到了遠郊,綠化增加了不少,天空看起來也有了藍色,不再霧氣濛濛,轉過彎去就到了福開森路,路口是匈牙利設計師鄔達克的作品,八層高的諾曼底公寓坐北朝南,樓身狹長,從西側看,像一艘輪船。大樓底層是商舖,沿街整個都有拱廊。以前住的大多是美國在滬的僑民,後來改名叫武康大樓,滬海文化藝術界人士成了大樓的新住戶。
穿過淮海路到天平路上,兩邊一樣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海通證券在這裡有個營業部,散步的終點就在這裡,去散戶大廳兜上一圈,就該打道回府了。散戶大廳是散戶小股民的休閒場所,這裡有空調抵禦暑熱,在這裡有各種休閒方式,打牌、檢菜、瞌睡,倒是進行交易的是少數民族。門口賣報的老太太是權威的新聞發言人,國有股減持的幾十種方案,股票會回到三百點的位置,老百姓很可憐,城市平民更可憐,本來就已經一無所有,還要承擔減持的成本。
天平路一帶的房子很好,以前造的裡弄房子,看著比石庫門要好很多。弄堂寬暢房子排列整齊,有一家小麵館的辣肉面味道極好,文傑隔幾天就來吃上一碗,加個醬蛋加塊素雞,典型的江南口味。麵館的生意不錯,中年老闆忙進忙出,小工在廚房裡下面。
去的次數多了,也就熟悉起來,不但是老闆,弄堂裡的老人家、居委會的幹部,附近公司的職員,成了點頭朋友。時間長了知道了滬海這個繁華大都市,高樓背後底層貧民的生活,真的難以想像,他們生活目標很簡單,就是活著,或者還加上孩子的教育。回滬知青老陳做保安,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住十三平米的房子。老婆是插隊是娶的老表,來滬海後沒有戶口就沒有工作,兒子還要上高中,靠著靠著老陳的七八百元工資養活。麵店打工的外來妹家老公出車禍走了,老公的父母都還健在,兩個孩子要讀書,外來妹在麵館擦擦桌子,洗洗碗,一個月三四百元工資。
聽到傷心處總會掏上幾百元,意思意思表表心意,如果自己沒出息,父母的日子還不是和他們一樣。人不怕窮,最怕失去了向上的動力,城市貧民的安貧樂道,為了活著而快了的奔忙著,滬海表面光鮮而美麗,高樓林立,只是誰又會知道高樓陰影下最底層的人。
韓日世界盃也以韓國日爽了收場,印度的導彈之父想當穆斯林總統,伊斯蘭激進組織到處給美國人送炸彈,世界上人心浮躁,好像開了鍋一樣。全球股市嚴重震盪隨著美國消費者信心急劇下降,美國經濟復甦進程非常虛弱,悲觀情緒造成華爾街股市伴隨歐亞市場一起下跌,全球共同迎來了黑色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