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一族的人!?」眾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個古老的而神秘的種族?
唯有飛兒和痕遠相互抓著對方的手,眼睛裡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如果是跟月桃夭一樣的神月一族的人,那不是很好辦了?
葛必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對著他們搖了搖頭:「不要以為你們認識神月一族的人就有可能找到那個人了。那個人二十年前就是神月一族的長老,只因為性子不合被神月一族流放,即使你們找到神月一族的地盤,也未必會找到那個人的。」
「師傅,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涼水撲滅,但飛兒明白,只要還有時間,就還有希望。
「那個人叫月十六,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有人說他是頭髮斑白的老者,也有人說,他是鬍鬚虯結的大漢。所以,總的來說,找到這個人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好了!我知道了。」掌握到了確切的信息,飛兒開始花費心思琢磨未來的路,「師傅,明日我和師兄便出發,你們就依舊留在夜魔宮等消息吧!」
「我也要去!」香茹突然神色激動地拉住飛兒的手,緊跟著是藥奴和天祐,楊柳鶴也跟著說道,「讓夜魔四使跟著去吧!」
「不行!」飛兒擺擺手,「一大堆人一起上路太惹眼了,分幾撥又浪費精力。大哥已經成了那個樣子,四使必須留下來守護這裡師傅你們雖然武藝高強,但不到必要時刻都要時時刻刻藏在暗處。夜魔宮本來就是江湖人眼中的邪派,倘若被人知道了大哥出事,定會有人吵著嚷著要來剷除夜魔宮的。」
「至於香茹,」痕遠接過話來,「飛兒不是說過了麼,你就算是一味藥引了,藥引不好好呆在這,萬一出去亂跑。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萬一那烈火天蛛和極寒冰蠶找到了,可你出了什麼意外,那師兄到時候不就……」
「我留下!我不走了!我乖乖地留下!」香茹忽然打斷痕遠的話,不再有想要外出的打算。
飛兒和痕遠不禁對視笑了笑,他們似乎越來越有默契了。
「那我呢?」藥奴走上前。一臉急切。飛兒對她來說有救命之恩。李天凡對於她來說有知遇之恩。這對兄妹地難。她赴湯蹈火也應是在所不辭地。
兒點頭。「你跟我們走。這一路上不再分撥。我們三個人也好照映。」想到北辰國以內功逼出蠱蟲。想到靜謐地院落裡那一抹紅色地身影。飛兒心裡跟著暗歎。雖然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把藥奴給調教成了這樣。但是現在地藥奴。挺拔而有氣質。做什麼都是一臉自信。真地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奴不再多話。「那我去收拾東西。姐姐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飛兒攔阻道。「今夜先歇歇腳。研究一下地形。明日再啟程也不遲。」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嗯。那就這麼決定了。」眾人跟著點了點頭。唯有天祐還抓著飛兒地衣裳不鬆手。
「我想幫忙。我也是個男人了!我不想在這裡被照顧。」天祐拿著樹枝。在地上淺淺寫道。清秀地字依舊好看。甚至比以前更有力道了。
「你還小。」飛兒摸上天祐的頭,「要想幫姐姐的忙,至少要先學會防身的東西。不如這樣,你看這有兩位爺爺,一位是天下絕世地武林高手,一位是醫術絕頂的隱居神醫。天祐可以向他們拜師,學習成了技藝再來幫姐姐。你這麼聰明,說不定幾年時間就可以超過我呢!」
「真的?」樹枝在地上劃過,留下清晰的字跡。
「真的。學醫就像姐姐一樣,懸壺濟世,救人為樂。學武就像哥哥一樣,做個大俠,做許多行俠仗義的事。」飛兒解釋。
柳鶴率先開口,忽然手捏向天祐骨骼。「這孩子骨骼還算精緻。練起武功來不會弱的。當然是要跟我學武了!」
「誰說的!」葛必也跟著開口,「看這孩子這麼嫻靜。大有痕遠當年的謙虛地樣子,當然是適合跟我學醫,跟我!」
「當然是跟我學武!!!」
「胡說!跟我學醫!!!」
兩個老頭,竟然就這樣你爭我搶吵了起來。
天祐看了看葛必,又看了看楊柳鶴,忽然咧開嘴笑了,在飛兒手心以手指寫下,我可不可以兩個都學?
飛兒先是一愣,繼而用手刮了刮天祐的鼻子:「你可真是個小滑頭!」
其實,這才是她想像中的結局。
當葛必和楊柳鶴知道天祐要拜他們兩個為師地時候,才紛紛讓步下來。
「其實我早知道這小子會選我們倆!」
「那是當然,他的腦子,可絲毫不比我們飛兒差啊!」
「哈哈哈!」一片歡聲笑語,沉悶了多日的夜魔宮終於又露出了一點溫馨而和諧的氣氛。星,腦子裡有些迷茫。
痕遠在她身邊護著她,自從兩人從赤夏國回來,就變得心意相通,彼此間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
「飛兒不高興。」痕遠拿了衣裳披在飛兒身上,夜晚的風多少有些涼,他自然不希望受風寒。
兒點頭,「突然沒了方向。那個人死了,雖然便宜了他,可是他之前也遭受了不少的折磨。」腦子裡忽然閃現出那一幕,摩挲得有些發白的畫像,這麼多年,他的心,一定受到了無止盡地煎熬。
痕遠坐在飛兒身邊,靜靜傾聽著。他知道,這個時候,聽她說就好。他是她的傾聽者,他保護她脆弱的心靈。
「所以啊,李家的事就這麼過去吧!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大哥也被他毒成這樣,生死未卜。」飛兒盯著天上的星星。星星啊,你能告訴我,你能指引我,未來的道路麼?
「丫頭!!!」兩空兩聲響,葛必和楊柳鶴忽然飛上了房頂,「這麼晚了還要看星星?」
「師傅!兩個師傅!」楊柳鶴是大哥地師傅,又是痕遠的師傅,索性飛兒也就叫他「師傅」了,「你們來得正好!」
「什麼事?」兩人一邊一個。將飛兒和痕遠夾在中間,也跟著坐在那嶙峋的屋頂上,眼睛探向半空。
「師傅們!飛兒求你們件事!」不等回答。飛兒就繼續說,「等到救活大哥,我們就放棄了這夜魔宮,找個地方隱居吧!回神醫谷,或者去別地地方,不要再踏進這紛雜的塵世了!葛必沒有說話,倒是楊柳鶴忽然笑了,轉頭問道:「飛兒厭倦了江湖的生活了?」
點點頭,飛兒思緒回到很久以前。當年硬要出神醫谷。帶了師兄出去跑,以為江湖是多麼有趣地地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遇到了那麼多的人……漂泊了那麼久,雖然不後悔,可是……有點累了……這樣的生活,倒不如以前神醫谷的日子來的瀟灑,幾個人吃吃飯,談談天。研究研究藥理,偷水果……
人都是這樣,經歷了那麼多,最後才想要回到原點。
「倘若醫不活天凡了呢?」楊柳鶴又忽然冒出一句話。
「不!」飛兒鄭重地看著楊柳鶴,「大哥,一定會活過來地!我們,也一定會找到解藥地!」
兩人就那樣認真地對峙了半天,半晌,楊柳鶴才點了點頭:「好!天凡雖然勞累了這麼久。可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有個愛他戀他的女子。還有個時時刻刻想著他地小妹,天凡也算有福了!嗯!飛兒!你們一定會找到那兩個怪蟲子。救活天凡的!」
「嗯!」飛兒點了點頭,眼下,師傅們的,也算是最大地動力了。
「說定了!到時候天凡醒來,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了!」楊柳鶴叫嚷,「到時候天天讓小丫頭們給我們兩個老頭子做好吃的!忙死你們!」
「他們?」葛必接上話來,「他們不讓我們給她們做好吃的就不錯了!」想到神醫谷裡未涉世事的白飛兒,葛必又陷入懷念。
「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葛必忽然轉過來,臉直直盯著飛兒和痕遠,「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如實交代!!!」
「是哦!」楊柳鶴也跟著附合,「當初之間苗頭,如今已經……你們兩個?」
「師傅,」痕遠臉色忽然鄭重起來,「徒兒,徒兒要娶飛兒為妻。」
「呃???!!!」兩個老頭自然吃了一驚,雖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又比意料來得早許多。
於是,痕遠和飛兒,開始將相遇的一切講給兩個師傅,然後是沙漠的故事,北辰國的故事,神月一族的故事……這一夜,那幾人一直在房頂,似乎都沒有入睡。痕遠和藥奴三人已經走在了去往北辰國的路上,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騰什麼。
北辰國,有著飛兒太多不愉地記憶。北辰國主,子軒,那個為了愛不顧一切的男人,現在又在做什麼呢?希望這一次北辰國之行再不要遇見他,不要遇見與他有關的一切。
飛兒的輕功好,痕遠和藥奴更是不差,連日騎馬趕路,速度倒也不慢。幾日後,他們終於又回到了北辰國,到了一個邊陲的小鎮。
這夜月黑風高,飛兒他們正準備找地投宿,忽然感覺小鎮外傳來齊整的震動,似乎是千萬人步行在後,戰馬在前開路的踏地聲。
找了店住下,小二倒是消息靈通得很,看了千兩賞金的銀票,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聽說,北辰國國主簫子軒親征,親征的對象,是滄月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