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四卷 第七十三章 無終而止
    開國公跟定國公兩人接到皇遭毛賊犯駕的消息後,也匆匆從武昌趕到襄陽,連著同行的還有潞王朱常淓.開國公他們作為一省的最高長官,皇受襲,他們有連帶責任,這次他們去見駕有請罪的意味。而潞王純粹是去表表忠心,慰問下!皇出了些意外,他能不去見駕請安嗎?!

    等他們到的時候,我也做好了關於出巡的決定。開國公還是老樣子,略為發福的身子,比起以前來就是面目黑了些。徐子文倒變化不大,還是那般的瘦。

    「你們來了,朕很高興啊。想當初朕在宮外酒樓遇到開國公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常炎林道:「臣見到皇也是開心,皇比那時又粗壯了很多。」

    「朕每日吃好,睡好,想不胖都難。倒是你們,一定要注意身體,朕還有很多事情要倚重你們。」

    徐子文接著話頭:「皇如此看重臣等,臣實在有負皇的重托,前些日皇遭亂賊犯駕,臣管制不嚴,請皇降罪。」

    這件事他們都主動提出來,看來是在我面前洗清嫌疑,我呵呵一笑:

    「湖廣這麼大,你們兩個怎麼顧得過來!朕不過遇到幾個小賊,讓侍衛們打發了。處罰嗎?這個失察的罪名朕已經給了襄陽知府,讓他帶罪立功。你們兩個文武搭檔,在湖廣還是很盡力的。朕決意封賞你們,以示朕有功必賞的規矩,也給其他大臣立個榜樣。」

    「臣等原有失察之罪,怎敢再受君恩!」徐子文再次拜辭。

    「好了,不說這些虛禮了。這次朕出巡就是打算到幾個改制的省份看看,改得好,朕便開始全面推廣。朕一路走來還是不錯的,你們湖廣還有河南改制得很好。朕心裡放心了,打算見完你們就回去。」

    朱常淓見皇說要回去便道:「皇返回京師是正理,皇在朝當政,宵小才沒有可乘之機。」

    「皇叔之言有理,朕出來兩個月,也不知積了多少事情等朕去做。昨日京裡還寄來急報,說是紅毛番子要來覲見,也不知什麼事!」

    朱常淓道:「那不過是些化外之民,皇不見也可以。皇乃我泱泱大明天子,豈是他們說見就見的。皇不可慣縱了他們這些夷人!」

    看來這個時代的人還是以自己為天朝自居,荷蘭在這個時代可是海的霸權國家,就連後來稱雄的大不列顛也還要仰其鼻息。要不是中國離它遠,還不知怎的。不過轉念一想,歷史就是兩百年後,還不是一樣的想法,中國在這方面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我輕笑道:

    「這些人一直盤桓在大明南疆,總要看看他們有什麼事來見朕,他們佔著台灣,要不是朝廷抽不了身,不然便要拿回來。」

    朱常淓繼續要說,我擺擺了手,

    「不說這件事了,朕還有事情交給皇叔去辦。」

    「皇有差事便吩咐一聲,臣一定辦得妥帖,皇儘管放心。」

    「我記得前朝張文忠公是江陵人,原本朕想去看看的,現在就由皇叔代朕去拜祭下,張顯下他當年為國為民清除時弊的功勳。這費用就由朕出,稍後跟內侍去拿。」

    朱常淓沒有想到皇讓他去辦這麼一件事,皇拜祭臣子,這在整個大明朝也沒有的事情。皇在張居正死後幾十年還給予如此天大的榮耀,這是要給天下人看的。也使皇自己的新政師出有名,張居正的改制效果那是不可否認的,天啟朝時就給他翻了案。有個榜樣在前邊,『祖制』的影響可就到了最低。朱常淓想到皇心思之細,哪敢小瞧這個剛弱冠的侄子。

    「皇,張文忠為國為民一生,最後勞累而死。臣也是佩服得緊。拜祭的費用由臣來出,也表表臣的敬意。」

    「好,趁著清明時節把這件事辦了。朕打算兩天後回程,你們就不必送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常炎林道:「若是皇趕著回京,臣以為皇可以順著長江到南京,然後從京杭運河坐船回京,這樣比走旱路快很多。武昌有水師大船供皇使用,也不用轉舟移駕。皇以為如何?」

    坐船回去?繞個大圈甚是麻煩,我想著還是就從旱路回去。

    「嗯,常愛卿的好意朕心領了,朕帶著這麼多人,他們都是北方人,做不慣船。朕還是走旱路回去,一回生二回熟,按著來時的路徑總是可以回到京師的。先不說這事了,湖廣你們下了不少的功夫,朕很高興,如今能在底下作出個樣子來的大臣太少啊,你們做好準備,朕說不定哪天讓你們挪挪窩,替朕再治理好多幾個行省。你們兩個文韜武略,讓你們做個巡撫是委屈了,但現在不好做太多的舉動。過了這幾年,朕便調你們進京,咱們君臣也好朝夕相處。」

    常炎林跟徐子文兩人哪敢進京摻合這趟混水。如今京師表面雖然平靜,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給下面的人射成刺蝟。先前講的張居正,十年的首輔又如何?還不是給人背後下刀子,差點連自己的後人都保不住。他們見皇暫時沒有調他們進京的意思,心裡放下心來。

    「皇厚待臣等,微臣效力那是臣的本分。大明有皇坐鎮京師,各地巡撫齊心為皇努力辦差,中興我大明是指日可待。」

    徐子文看來是比常炎林圓滑很多,不過他們兩個是開朝的功勳之後,家人全在京師,我倒不提防他們。老實說,我想把他們弄到八邊駐軍去,讓北方軍也整治成第二個關寧軍。不過現在我又要減免幾個行省的錢糧,委實沒有財力來改造北面的邊防軍。何況現在時機也不合適,還是再等等看。

    因為沒有什麼嚴肅的政事要談,後邊君臣幾人聊得很是盡興。潞王朱常淓因為要準備拜祭的事情,一早就走了,常炎林跟徐子文兩人給皇留著在襄陽府住了一天才回去。

    回武昌的路,常炎林跟徐子文騎著馬沿著官道緩緩的走著,幾個親衛護在身後。過了一會,常炎林忍不住問道:

    「你說皇為什麼不到武昌便回去了?這不大尋常?」

    徐子文轉身看了下四周,常炎林等著回答便道:「他們幾個是府裡的家生奴才,幾代人了!現在沒有外人你就直說。」

    「你可知道先前皇所說的亂賊犯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小賊在街頭鬧事衝撞了皇?襄陽府裡也有我們的人,我昨晚問了下,卻是有刺客行刺皇。」

    「刺客?」

    「有二十餘之多,而且身懷抹有劇毒的利器,皇身邊的侍衛死了五個。要不是一個擺攤算命的人救駕,皇恐怕……」

    「這麼嚴重?可皇怎麼說是小蟊賊?」

    「這才是皇高明之處,曹文詔連夜審問這件事,最後也沒有查出什麼。據那人講,刺客們行事極為詭秘,幾乎能找得出線索的東西都沒有,刀劍是私造的,毒藥也辨識不出,而且在聖駕到之前就進了襄陽城。只有人供出,那些刺客中有人說著山東口音。」

    「難道是去年山東大亂逃脫的餘孽?」

    「那些刺客做事周密,斷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只能說明那是假的。其實呢,這些人看似沒有留下漏洞,其實他們卻暴露了一個最大的破綻。你想想看,能夠佈置這樣周密龐大殺局的人會是普通人嗎?兵器,劇毒,死士,只有手握權力的人才辦得到。」

    「你是說是朝中人?」

    「嗯,能夠知道皇行蹤,又有能力蓄養死士,行事如此滴水不漏的,要麼是早就開府建牙的一方大員,要麼是朝中的根基頗深的大臣。還有就是像你我這樣的承襲幾百年爵位的皇親貴戚。只有這三種人才有這實力,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阻斷改制。」

    徐子文的話把常炎林嚇了一跳,難道大明的朝局爭鬥連皇也扯了進去,而且是如此的慘烈!他陡然想起皇連武昌都不願去便回京,不由背脊一涼。道:

    「難道皇疑心我們做的?」

    「很難說啊,皇遇襲這件事發生在我們的地界,皇沒有怪罪,而是把罪名給了襄陽知府,還賞賜了我們。這就耐人尋味了。可以說是在籠絡我們,也可以說是在做給別人看。這件事情跟你我有沒關係,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如今咱們還是躲遠一點,大浪淘沙,有多少峰尖的能留下?」

    常炎林聽得一愣,不想這裡面有這麼多彎曲。他想到年輕的皇,鉤心鬥角的朝堂,貪污的官員,受苦的百姓,不禁問道:

    「唉,你說皇的改制能成功嗎?當初我見到皇時就覺得他抱負甚大,可惜那時他是個王爺,現今他真做了天子,如此大規模的改制,恐怕……皇正當年少,最怕意氣用事盲目冒進,大明幾百年沉積下的弊病豈能一下就掃得清。要是動搖了根基,那可更加糟糕。」

    徐子文有些索然的點點頭,沒有應聲。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

    「不管如何,要是一成不變,這大明遲早會出亂子。皇能改制求新也是機會,做臣子的盡好輔佐的職責便是。」

    常炎林聽到這話,皺眉一展,笑道:「還是你說的透徹,咱們做好臣子本分便是無愧於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走,趕回武昌咱們再合計合計,把那些不聽政令的王八羔子給拔了。駕!」說完便揮鞭馳騁起來。

    做好臣子本分便是無愧於心,徐子文念著這句話頓時覺得一身輕鬆。他看著跑遠的常炎林,不禁微微一笑,也驅馬趕。幾人迎著朝陽,往武昌方向奔去,馬蹄過處,捲起陣陣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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