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楊欣欣帶我來到二樓,指著東邊第二個房間,「那是你的工作間,隔壁是你的臥房。如果你有事,你可以來找我,我住樓上西邊最後一個房間。」
我推開工作間的門走了進去,房間看起來大約50平米,靠窗的位置擺著兩張電腦桌,其中一張上面放著一台APPLE-IIplus,另外一張空著。電腦桌的旁邊擺著一個小書架,上面放的是書籍和軟盤。靠門的一邊放著一張布紋沙發,看起來可以疲勞的時候在上面小睡一會。房間的角落裡還放著一盆綠色植物,應該是有人經常收拾,看起來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我又來到隔壁的臥房,房間的陳設很簡單,床、衣櫃、小書桌,我的行李就放在衣櫃旁邊。我坐到書桌前,原打算幹點什麼,可是疲憊的感覺一陣陣襲來,我起身來到旁邊的浴室,簡單的洗了洗,上床睡了。
……
慢慢的我也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平常我很少出門,基本上就是在工作間用用電腦,或是在樓頂露台上畫畫漫畫,簡單舒適的日子還真挺好過的。
一天,我正在像往常一樣畫著漫畫,楊欣欣突然氣鼓鼓的衝了上來,站到露台最外邊,雙手緊緊的抓住扶手,手臂微微顫動。看了一會遠處,楊欣欣心情似乎好些了,轉頭看到我坐在那拿著筆畫個不停,有些好奇的走過來看看。
這一看就不得了,先是已完工的幾張畫稿被拿過去看,接著又跑過來一直問我之前是怎樣的。我受不了了,只好領著她到樓下去,從我的房間裡將之前的一些存稿都拿了出來,然後鄭重的對她說道:「看歸看,別把順序弄亂了。」
接下來好好的安靜了一個星期,可是沒想到當我再次拿起筆開畫的時候,楊欣欣又上來了,在我的周圍轉個不停,一看到我畫完一張就搶過去看,後來等不及來就開始在旁邊念叨起來。我憤怒了,吼了一句:「靠,你以為你是編輯啊,還催稿!」
……
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在這樣被她逼下去,我會轉職成專業漫畫家的。可是按照我自己的計劃,以後那還有時間天天畫漫畫,可是楊大小姐又不能得罪,我在香港可全指著她呢。咋辦呢,乾脆成立一家專門的漫畫工作室,請幾個人來畫,這樣既可提高效率,我也不需要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件事情中。
既然有主意了,就要行動起來。我馬上找楊欣欣商量,對這事她倒是很贊成,看來只要能滿足她加更得願望,什麼主意都行。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錢嗎,我這還有一些,開個小型的漫畫工作室還是綽綽有餘。至於人手問題,楊欣欣地頭熟,她全包了過去。楊欣欣的效率還挺高,才兩天人就給我找齊了,工作室的辦公地點也找到了,和楊欣欣自己的辦公室一棟樓,這下交通問題也不用擔心了。其實我覺得楊欣欣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第一個看到新出的稿子,當然這話我可不敢說出來。
之後在我的指導下,漫畫工作室漸漸走上了正軌,不需要我天天守著了,只需要按時提供故事稿,再適當把握一下畫風就行。楊欣欣也能在工作之餘追看每日的更新,終於不會天天盯著我了。不過楊欣欣還真不愧是商業世家出身的,看漫畫之餘還找了代理商把這漫畫賣到日本去了,先是在雜誌上連載,後來又搞出了單行本,結果大受歡迎,銷售大火,還掀起了一股龍珠熱。最後原本我是抱著花錢消災心思成立的漫畫工作室,出乎意料的賺錢了。不過這期間最大的收穫卻是我和楊欣欣的關係有很大改善,原來我在她的心目中只是一個來自內地搞軟件的,可是經過一段時間接觸楊大小姐覺得我還很Fashion的,而且還能弄出點好看的東東。
這時消失了許久的虞博士帶著幾台微機出現在半山區的豪宅中,看來我得開工了。
……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新來的微機已經都可以運行定制的電子錶格軟件,虞博帶上新開發出的電子錶格軟件再一次去了美國。
我的工作間又只剩下一台APPLE-IIplus,其他的微機因為我不喜歡,放在這邊佔地方,虞博士對到別墅的雜物間裡。
暫時清閒下來的我拿出稿紙,開始寫近期的計劃,「嗯,現在暫時先以APPLE-II為主,等到IBM-PC發佈以後在想辦法進入;電子錶格軟件也要想法子開發新版本了,以後要小心Louts……。看來以後還是要去美國發展一段時間,現在正是很多關鍵技術發展的早期,如果努力一下也許可以減少今後的阻礙。」
這次虞博士去得比較久,不過期間打過幾次電話,主要講了一下軟件的銷售情況,聽起來一切都很順利。這期間由於軟件可改進的地方不大了,我主要是對下一版電子錶格軟件進行構思,再就是偶爾去漫畫工作室看看。現在工作室的幾個人都進入了工作狀態,畫風能很好的表現《七龍珠》的風格,基本上我只需要提供故事稿就行,我手中的存稿也開始慢慢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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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6月的一天,久無蹤影的虞博士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這有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虞博士躊躇了一下說道,「沃克想買下你軟件的版權,我不好決定,只能來問你一下。」
原來隨著APPLE-II的熱賣,沃克靠著VisualForm在美國大賣熱賣,1980年底就達到了每個月2萬多套的銷售成績,相當可觀。沃克收錢自然眉開眼笑,但是根據協議,至少一半利潤要付給虞博士他們,這就有點肉痛了。每年上千萬美元的分紅使得沃克深深後悔自己當時怎麼沒有第一時間把這軟件給買下來,第一年還好,賺得錢不算多。
萬萬想不到第二年之後,VisualForm的銷售額猶如坐了火箭,噌噌的往上漲。眼看著今年的市場有增無減,沃克心疼那流失的分紅,不由得動起了歪心思,和虞博士聯繫了一下,準備將這款軟件徹底買下來。虞博士剛接到這個消息也不算是特別驚訝,他對沃克的瞭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是VisualForm不是他一個人的,還要看我的意思。
我明白,早知有這種結果,任誰也會想著獨霸金山的,只是這有那麼容易嗎?
「我們只要堅持不賣,每年至少坐收上千萬美元,而且品牌也打出來了,如果就這麼賣了豈不是很可惜。」虞博士說,他的意思就是不賣。
「現在賣剛剛好!」我卻哈哈大笑,「現在看來就是傻子也知道VisualForm是個下金蛋的母雞,升值潛力很大,所以這時候能賣出最高價格來,正好狠狠宰沃克一刀。」
「那你豈不是把市場、品牌全部拱手讓給了別人?」虞博士說。
「只賣給他現有版本,如果有新機器出來,哼哼……」我自然知道,PC時代馬上到來,遠遠不是現在的蘋果能比的。
虞博士倒是理解差了,還以為我要轉戰其他平台,還好一陣叮囑,讓我考慮周全,畢竟能像蘋果這樣子熱賣的微機不多。可惜我現在不能說IBM-PC未來會取代蘋果的地位,而且會創造PC王朝,畢竟現在IBM一點消息都沒有,只好點頭答應。
賣了事小,後續事情很麻煩,又要重新談判簽協議,煩人的很。我什麼都不怕,就怕麻煩,因此這件事就讓虞博士拿主意,反正要價至少不能低於千萬吧。
只是虞博士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軟件專利方面有了變化!」
我問道:「什麼變化?」
「據說第一例軟件專利申請被批准了,這可是個好事情啊。」
「啊!」我大驚。
原來在78年以前,美國人對軟件程序是作為藝術創作類不予保護,直到81年美國政府施壓對一項計算橡膠分子的軟件案子強行通過專利,才發生變化,這個案例成了日後軟件專利保護的轉折點。
有了這個先例,後面的應該好辦多了,我覺得這個機會要把握住,有了先手的優勢,日後的工作才好展開。
於是我和虞博士商定,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落實,除了電子錶格還要把現在手上的所有軟件能申請的全都申請上,不能怕花錢,現在手裡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嗯,你說我要是想在美國開家公司困不困難?」我問道。
「憑你的技術還是行的,畢竟你的軟件已經打開銷路了。」虞博士還以為我改變主意想親自去搞軟件銷售。
「不過,我可不會企業管理,咋辦呢?」我十分惆悵的望向虞博士。
「別看我,我也不懂。」虞博士笑了笑,「不過,你現在身邊就有一個很合適的人。」
「誰啊?」我好奇的問道。
「欣兒,她可是哈弗商學院高材生,又有實際管理經驗。」虞博士解釋道。
「可我怕請不動。」我有點擔心。
「沒事,我來幫你說。」虞博士把這事攬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