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軒隨著下人來到後院涼亭,獨孤明正在和獨孤玉趙嫣兒談笑風聲,李月軒看著他們清閒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在一群老頭子面前強顏應付,一時倍感不公。
將下人喚走後,李月軒憤憤的走了過去,賭氣般直接搶過獨孤明正遞到嘴邊的瓷杯。向口中猛的一灌。
「咳~咳~怎麼是酒啊」李月軒被一口清酒嗆的眼淚都出來了,指著獨孤明頗為可憐的叫道。
獨孤明三人根本沒注意李月軒的到來,愣了片刻後,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獨孤明看著噙著眼淚,狀若可憐的李月軒忍住笑意,問:「月軒,你不在前廳,跑到後院來做什麼?」
李月軒接過趙嫣兒紅著臉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苦笑道:「那種虛情應付的場面我不喜歡,還是和你們在一起開心些」
說完,李月軒將手帕又還給趙嫣兒,感激道:「謝謝嫣兒妹妹」
趙嫣兒芳心一跳,接過手帕的玉脂小手激動得有些顫抖。
「不客氣,李哥哥」趙嫣兒鼓足勇氣,抬頭看了李月軒一眼,堪堪看見李月軒的雙眼,不禁又被那明亮清澈的眸子羞得低下了頭。
李月軒轉過頭,向獨孤明沒好氣道:「知人,剛剛你怎麼跑了?你可是獨孤家的長子啊,竟然也不出去招呼客人」
獨孤明哈哈一笑,將李月軒奪過去的酒杯拿了回來又倒滿酒,輕笑道:「我就是不喜歡那些虛情假意的應酬才到後院來的」
李月軒心中暗忖,你倒是溜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那,你溜的時候怎麼也不叫我一聲,還以為你小子跑去有事了呢,沒想一個人跑到這來悠閒。想到這,李月軒不免有些不舒服道:「哼,沒義氣,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李月軒始終是漸漸將獨孤明當成了朋友。說起話來也開始隨意起來。
「哎~~月軒,你這可是誣賴好人了,爹爹剛剛可是要向你介紹幾位伯伯,我怎麼好意思將你叫走,那豈不是要惹了眾怒?」獨孤明無辜道。
李月軒瞧著獨孤明那自己無罪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卻也如他所說,當時自己確實也走不脫,便也不再說什麼。轉而看向桌上的菜餚。
「糖醋魚,東坡肉,紅燒獅子頭---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李月軒看著一桌豐盛的菜餚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色,面露喜色。這寫佳餚可是已經有很久沒吃了啊,當初在小漁村不提了,即便是在風月軒,改善了些伙食,但吃的也是比較清淡的。看到滿桌子好吃的,李月軒忍不住用口水潤了潤了喉嚨。
「李哥哥喜歡吃就坐下來多吃些吧」趙嫣兒一聽李月軒愛吃這些菜,一時也驚喜不已,暗暗將這些菜記到了心中。
李月軒可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麼寫,見到嫣兒妹妹邀請,馬上就坐到趙嫣兒身旁,弄得趙嫣兒一陣慌亂,正眼都不敢瞧李月軒一眼。
李月軒瞧的奇怪,這嫣兒妹妹該不會覺得自己太唐突了吧?可是看那紅撲撲的臉色也不像啊,略略想了一下,李月軒忽然向趙嫣兒額頭伸出手,道:「嫣兒妹妹可是不舒服?」
趙嫣兒剛要回話,一隻溫暖含香的大手已覆在了自己的額頭,頓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想說的話一個字也記不起來了。
「沒事呀,奇怪了」李月軒縮回手,向趙嫣兒笑笑,「嫣兒妹妹一定是餓壞了,哈哈,來,多吃些菜」
李月軒夾了塊魚送到趙嫣兒的碗中,笑容滿面。彷彿很久都沒這麼高興了。
獨孤明,獨孤玉瞧著李月軒的舉動都愣了愣,不過他們也知道李月軒常居海外不瞭解中原的習俗便也沒責怪他,只是獨孤玉一個鬼靈精,可不會放過這種奚落李月軒的時刻:「李哥哥,嫣兒姐姐的皮膚好吧?」
李月軒聞言道:「自然好了」
獨孤玉嘻嘻一笑,神色古怪道:「可是摸的盡興了?要不要再摸摸嫣兒姐姐的手,嫣兒姐姐的手可是很滑很嫩的喲」
李月軒這才反應過來獨孤玉原來在捉弄自己,頓時有些沒好氣道:「玉兒妹妹可是有話要說?」
獨孤玉哼哼兩聲,「沒事,沒事,姐姐都沒說什麼,我哪敢說什麼呀,嘻嘻」
李月軒輕笑一聲,轉頭看向趙嫣兒,發現趙嫣兒正癡癡看著自己,瞧著趙嫣兒那眼神不禁心裡一動。因為趙嫣兒那神情李月軒實在是見的太多了。
---看來吃完東西還是趕快回去吧,儘管只是猜想但李月軒實在不想再惹上其他女人,今日能和一群年紀相當的人在一起吃飯,李月軒打心裡高興,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學校時一幫同學聚餐般,所以漸漸放開了心懷。舉止上也有些忘形。本以為那關心的摸摸對方的額頭本沒什麼,不想竟惹得人家以為自己另有居心了。現在想來,只怪自己糊塗,總是忘記這是明代,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一直沒放在心上。
李月軒不敢再看趙嫣兒,轉而向獨孤明笑道:「知人,我們乾一杯」
獨孤明拿起酒杯,笑道:「乾一杯怎麼夠,咱們起碼得干個十杯八杯才行」
李月軒溫文一笑,「我可沒這麼好的酒量,從前在家時父親從來不准我喝酒的」
獨孤明「哦」了聲,笑道:「月軒此時已是自由之身了,還怕伯父不成?哈哈,來,來乾杯」
言罷,兩人輕輕一碰杯,將酒倒入了口中。
「咦,這酒貌似比現代的酒度數低很多耶」李月軒這回細細一品倒沒有剛才那猛灌一口被嗆得流眼淚,反而發現酒的度數其實不比啤酒高多少。
「如何?這紹興花彫酒可是還合月軒口味?」獨孤明含笑看著李月軒道。
李月軒點點頭,「還好,比我爺爺喝的二鍋頭好喝多了」
「哈哈,月軒真風趣,既然好喝就多喝兩杯」獨孤明又為李月軒斟滿,舉杯再飲!
獨孤玉見到大哥和李月軒開始飲酒,嘴角露出個邪惡的笑容,就這時,遠處一個家丁猥猥瑣瑣的向獨孤玉這邊眺望,獨孤玉瞧見家丁,臉上一喜,隨即向大哥道:「大哥,玉兒想起爹爹房中還存放著當年他成親時喝過的上好茅台,玉兒去給你拿點來」
獨孤明一聽,爹爹房中竟然還有茅台,頓時欣喜不已,也沒在注意妹子的神色有些不對,就點頭道:「好,好,玉兒速去速回」
獨孤玉點點頭,起身向家丁方向走去。
「東西可弄來了?」獨孤玉見到家丁便開口問道。
那名家丁四處張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小包藥粉,遞給獨孤玉,又害怕又擔心向獨孤玉乞問道:「小姐,這藥可是青樓裡的姑娘們才有的,小人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您可別拿她胡亂服用,否則讓老爺知道了,小人的小命就沒了」
獨孤玉一聽,俏臉不禁一紅,一腳踢在家丁腿上,嗔怒道:「你這惡奴,誰說是本小姐自己吃的了,再敢多嘴小心我把你丟到柴房裡去」
這名家丁一聽柴房頓時冷汗直冒,那柴房可是凶名赫赫啊,裡面有這個小魔王餵養著的四條從各地買來的惡犬,凡是被關進去的下人們,被放出來時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的,參不忍睹。
「是,是,小人不敢了」那名家丁驚若寒蟬,害怕的回道。
獨孤玉滿意的點點頭,看了眼手中的藥粉,嘿嘿一笑,隨即揣入了懷裡,然後揚長而去。
家丁看著小姐走了,這才重重舒了口氣,看著小姐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這次又是誰要倒霉了……
兩人已干了四五杯,李月軒開始有些頭眼發昏了,看來這度數並不高的花彫酒後勁還是很大的,李月軒不敢再喝了,一會如果回到風月軒讓黛月兒看到自己喝醉的樣子指不定又要擔心半天。
「知人,我喝不下了,你別給我倒了」李月軒輕輕擋了一下獨孤明要倒酒的手,不過很輕易的就被獨孤明拔開了,酒還是順暢的倒入了李月軒的酒杯中。
「月軒,今日難得高興,咱們不醉不歸,來,再喝」獨孤明也有些醉意,聲音也開始大聲起來。
李月軒苦笑一聲,這真是「盛情難卻」啊。沒有法子,李月軒又皺著眉頭灌了一杯,這杯下肚,醉意更濃,雙眼有些迷亂起來。
一旁的趙嫣兒瞧得心疼,她幾度想勸獨孤明別讓李月軒喝了,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羞澀的不敢出聲。便只好緊張關切的注視著李月軒。
這時,李月軒已有醉意,反而打開了性子,他向獨孤明哈哈一笑,如所有喝醉的人一般,有些瘋癲道:「來,來倒上,咱們再喝」
「這就對了嘛,哈哈,來,滿上」獨孤明拿起酒壺向李月軒的杯中倒去,可是倒了幾次卻發現倒出酒來。獨孤明愣了片刻才恍然道:「沒酒了~~~厄,來人哪,拿酒來」
這時獨孤玉從一旁提著兩個精雕玉啄的瓶子走了過來,聽到大哥的話,忙回道:「酒來了」
「拿來,我要喝酒---」獨孤明將妹子送來的酒瓶一把搶了過去,獨孤玉神色一慌,忙把酒瓶搶了回來,換了另一個酒瓶遞給大哥,尷尬笑道:「這個才是給大哥的,這瓶是給李哥哥的」
「為什麼那瓶是給月軒的而不是給我的?不行---我就要那瓶,拿來」獨孤明打了個酒嗝伸手就要去搶,獨孤玉忙閃到一邊,道:「大哥,你現在拿的這瓶可是成化年間的佳釀,李哥哥這瓶只是弘治年間的而已,妹子惦著你是大哥才給你的,你若真要換我就把將這成化年的茅台給李哥哥了」
獨孤明雖然已醉的有些糊塗了,卻還分的清成化是弘治他老子,聽了妹妹的話,立即高興了,把那瓶酒拿了過來,笑道:「既如此,那不換了,哈哈,月軒,你就嘗嘗那瓶弘治年的就可以了」
李月軒也是喝的二麻二麻的,聽了獨孤玉說什麼成化,弘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此時只要是酒他就要,哪管是不是哪瓶年份久遠點的。
「哈哈,知人喜歡就拿那瓶吧,玉兒妹子,這瓶給我」
「是,李哥哥」獨孤玉嘻嘻一笑,向李月軒走來,親自為李月軒斟滿酒,笑道:「李哥哥嘗嘗這酒如何」
茅台乃是後世的國酒,即便是在明代也是家喻戶曉的名酒了,酒剛從瓶中倒出一股香醇濃厚的香氣就四散開來,李月軒聞到酒香,臉上一喜,就將一杯茅台倒入了口中。
「好酒啊~~~哈哈,果然是好酒---好酒---好---酒---」李月軒爽朗大笑幾聲,隨即便沒了聲響。
「倒了,哈哈,月軒倒了,還是我厲害吧?哈哈哈~~~和我比喝酒月軒還是差點啊,差~~~差~~~差~~~~點~~~~點~~~」獨孤明見李月軒醉倒了,高興的手舞足蹈,只舞了片刻,自己也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不是吧?才喝了一杯而已就不行了?我放了這麼多藥不知道份量夠了沒,不行,得讓他再和一杯。獨孤玉瞧著醉倒爬在桌上的李月軒十分氣惱的又倒了一杯酒向他嘴邊送去。快送到嘴邊時,一隻白皙如玉的小手攔住了她。
「嫣兒姐姐,你這是做什麼?」獨孤玉瞧著趙嫣兒攔下自己,奇怪道
「姐姐正想問你這是要做什麼?」趙嫣兒微微不快的看著獨孤玉,似乎對她強行給李月軒灌酒十分不滿。
「呵呵,呵呵,玉兒看李哥哥似乎還沒喝夠的樣子,想再餵他喝一杯嘛」獨孤玉瞧出了趙嫣兒有些不快,隨即訕訕笑道。
「玉兒,莫要胡鬧了,李哥哥還有獨孤哥哥都醉了,快叫人將他們扶下去休息」
獨孤玉沒有法子再繼續,只好將酒放在了桌上,點頭稱是,心裡暗暗想著一杯應該也差不多了,隨即轉身去喚下人去了。
趙嫣兒看著酒醉酣睡的李月軒,心頭一陣慌亂,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近這麼仔細的看過李月軒,此時,看到李月軒一張微微熏紅的俊容依然俊美的讓人窒息,一雙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都煞是好看。趙嫣兒瞧了會,不禁有些呆了。
「酒,我要喝酒---」李月軒這時忽然張嘴叫了句,將趙嫣然驚醒,趙嫣兒摸了摸發燙的面夾,頗為氣惱的暗暗覺得自己怎麼這麼不知羞。不過聽到李月軒依然在輕哼著要喝酒,讓趙嫣兒不禁也拿起來李月軒的酒杯。
「難道這酒就這麼好喝麼?喝醉了都還在想著」趙嫣兒看著一杯清澈的酒水,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終於還是抵抗不住好奇,趙嫣兒用嘴唇輕輕抿了一小口,含在嘴裡,頓時覺得口中一苦,但她還是將酒吞了下去。
「難喝死了,真不知道李哥哥他們怎麼喜歡喝這些東西」趙嫣兒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皺著眉頭道……
「姐姐,我叫人來了」獨孤玉這時帶著四個下人,急急走來。
趙嫣兒道:「快將李哥哥和獨孤哥哥送到廂房休息」
四個下人應了聲,兩人架一個,將李月軒和獨孤明扶了下去,趙嫣兒也欲跟去,不想剛走出一步就被獨孤玉拉住了。
「玉兒,你拉住我做什麼?」趙嫣兒頗為不解的看著獨孤玉。
獨孤玉嘿嘿一笑,拉過趙嫣兒道:「姐姐,還記得白天玉兒說過的話麼?」
「你說過什麼話?」趙嫣兒心揪李月軒,只想快點去照顧他,哪還記得這麼多。
「哎呀,笨姐姐,玉兒不是說過今日要送你個大禮麼?」獨孤玉略略有些惱道。
「嗯,姐姐記得啊,那禮物等一會你再給姐姐吧,姐姐現在先去看看李哥哥」趙嫣兒急急道,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談什麼禮物的事。
獨孤玉聽得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姐姐難道還不明白這大禮是什麼麼?」
趙嫣兒聽得不明白,問道:「是什麼?」
「哎呀,真是笨姐姐,嘿嘿,這份大禮自然是姐姐最想要的啦,姐姐說會是什麼?」
看著獨孤玉那邪惡的笑容,趙嫣兒一個寒蟬,她想了想,忽然心頭一動。有些不敢相信,又羞澀萬分道:「玉兒,你,你怎麼能這麼胡鬧」
「姐姐,嘻嘻,玉兒這可是為了你喲,其實剛才李哥哥的酒裡已經被我下了催情的藥,一會姐姐去他房中,等藥性一發他定會渾身難耐,尋個人交合,到時候只等李哥哥撕破姐姐的衣裳,玉兒便在門口大叫一聲,然後就會大家就會看到李哥哥酒後亂性輕薄姐姐的一幕,到時候為了姐姐的名聲他就非娶姐姐不可了,咯咯,怎麼樣?玉兒的法子高明吧?」
聽到獨孤玉將的計劃娓娓道來,趙嫣兒愈發羞澀難當,臉已漲成了豬肝色,心想自己剛剛也喝了些那種酒,不禁一陣心驚。但是此刻她心裡卻又隱隱有一絲欣喜,讓她一時也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玉兒,這,這恐怕不太好吧,若是讓李哥哥知道咱們是用這種手段逼迫他來娶我,那日後若是讓他知道了,定會怪我的」趙嫣兒雖然非常愛李月軒但始終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頗為擔心的向獨孤玉道。
只是這聽到獨孤玉耳中卻成了趙嫣兒並不是不想,只是沒膽子,不免讓獨孤玉這個策劃人大為不滿。
「姐姐,機不可失,失不在來,日後你都成了他的妻子了,就算他知道還能將你怎樣?姐姐,機會就在眼前了,你快決定吧」獨孤玉有些猴急的想看到自己的傑作,開始唆使起趙嫣兒來。
趙嫣兒想了想,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咬著嘴唇羞羞道:「罷了,玉兒說的對,有機會就要把握住,咱們走吧」
「咯咯,這就對了,咱們快走」
兩人轉身就向李月軒的房間走去,只是剛走到一半,就聽一個女聲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非禮啊」
---這個臭李月軒不會這麼猴急吧,聽到喊聲獨孤玉腦門一緊,不禁氣惱的想到,她轉過頭看向趙嫣兒,發現趙嫣兒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火熱灼灼,正一臉春情的看著自己。
---不會吧?嫣兒姐姐難道也喝了?---正在獨孤玉驚奇之時,趙嫣兒一隻手已抱住了她,獨孤玉急忙掙開趙嫣兒大喊一聲「救命啊」,拔腿就向大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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