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大明 煙雨江南 三十一節 壽宴 客來(求推薦票)
    隨著獨孤明來到大堂,大堂此時已經坐滿了人,李月軒的出現再次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看著大家那充滿異樣神采的目光,李月軒心頭忍不住有點惡寒。獨孤明帶著李月軒徑直走到父親的主桌前,向父親恭敬一揖,朗聲道:「孩兒恭祝父親大人福壽安康,壽比南山!」

    獨孤宏義正在與身旁一位眉清目秀,英俊儒雅的中年男子歡談,聽到兒子一句恭賀之語,笑容滿面轉過頭來,笑道:「吾兒孝順」

    拜見完父親,獨孤明走到獨孤宏義身旁,向父親身邊的中年男子又是一揖,恭敬叫了聲「趙伯伯」

    中年男子輕輕扶一下,含笑道:「賢侄免禮,少時不見,賢侄愈發俊朗了啊,哈哈」

    獨孤明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恭敬回道:「趙伯伯取笑小侄了」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不再多話。

    李月軒這時也走上了前,向獨孤宏義恭敬一揖,朗聲道:「小侄恭祝伯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獨孤宏義聞言甚喜,哈哈一笑將李月軒扶起,道:「賢侄今日能來為老夫祝壽,老夫實在高興不已,來,來,老夫為你引見一下老夫的好友,也是子瑕兄的好友,浙江巡撫趙勇貞趙大人」

    ---浙江巡撫?相當於省長了啊,比獨孤宏義還大一級呢,李月軒不敢大意,恭聲叫道:「月軒見過趙伯父」

    趙勇貞生得英俊儒雅,同樣也喜歡俊美的人,剛剛李月軒進來時,只是匆匆一瞥,已是有了喜愛之心,此時再次見到李月軒,不由眼前一亮,欣喜道:「此子莫非就是剛剛正孝(獨孤宏義字)所說的子瑕的女婿李月軒?」

    獨孤宏義含笑道:「正是此子」

    「妙,妙啊,李賢侄果然儀表非凡,實是老夫有生以為所見過最為出眾的人才了,哈哈,子瑕兄果然是慧眼識人啊」趙勇貞歡喜得彷彿李月軒是他女婿一樣,拉著李月軒的手一個勁誇讚。

    李月軒謙恭一笑,在這幫政府大官面前盡量顯得謙遜道:「伯父謬讚了」

    趙勇貞擺擺手,笑道:「哎,哎,老夫從不知道什麼叫謬讚,老夫一生識人無數難道還會說瞎話麼?哈哈,再說昨日老夫還聽府中一些下人提到咱們江南新出了位才俊作得十二首佳曲,稱《李門十二曲》看樣子恐怕就是賢侄了吧?」

    李月軒聞言一笑,點點頭,心忖道,昨日自己來到獨孤府見獨孤宏義,姐姐就將自己的曲子送到印刷坊,制定成本並大肆宣揚《李門十二曲》,想不到連巡撫大人也知道了.

    趙勇貞看到李月軒承認笑得更喜,向身邊的獨孤宏義道:「正孝兄,此子可真是才藝雙絕啊,哈哈,好,好啊」

    獨孤宏義也是哈哈笑著,道:「志堅兄(趙勇貞字)所言甚是,若是老夫能得此等佳婿,真是一大幸事啊」

    趙勇貞聞言一愣,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忽然,似又想起了什麼,眼中笑意更盛,看向李月軒的眼光也愈發親熱起來。

    「爹爹,伯父,咱們還是先讓月軒入席吧,都快開席了」獨孤明瞧著父親和趙伯父聊起來沒個完了,在旁小聲提醒父親,獨孤宏義哈哈笑道:「是,是,老夫和志堅兄都光顧著高興了,哈哈,來,來月軒快入席」

    李月軒聞言入席,心裡真的有些受不了這些個伯父們的熱情,坐下後乾脆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去管大家的目光。

    這時,獨孤明向在坐的眾人告了罪便離開了,看著獨孤明向自己眨了眨眼睛後高興的離開,李月軒心裡本來還為有個同齡人而有那麼點慰籍的,現在他竟然也走了,心中頓時也打著偷偷離開的算盤了。

    抬頭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伯父們,樣子看上去都是四十來歲年紀,一個個面肥耳大,腆著個大肚子,看上去顯得有些臃腫,恐怕也是平時生活水平太好了,但他們的眼神卻始終透著一股彷彿可以看穿別人內心的精光。讓李月軒暗暗心驚在坐的伯伯們個個恐怕都是在官場打滾成精的人了。

    趙勇貞看著李月軒有些拘束的模樣,頗為體諒的向李月軒笑道:「月軒,可是和我們這群老頭子坐在一起覺得彆扭?」

    趙勇貞一語中的,李月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卻還敢貿然的說實話,只有違背良心道:「沒有」

    獨孤宏義在旁笑笑,附和道:「月軒這麼一個風流美少年,自然該和一群妙齡佳人在一起了,和我們這群老投資在一起的確是拘束多了,哈哈,不過今日來的可都是子瑕兄的同窗好友,月軒暫且忍耐一下,老夫為你介紹一下,在坐的幾位伯伯」

    李月軒點點頭,心裡的不適讓趙勇貞、獨孤紅義這麼一說也淡了不少。李月軒正了正心神,看向獨孤宏義,獨孤宏義將手伸向他左邊第二個體態微胖的男子,笑道:「月軒,這位是浙江按察使譚文,也是當年子瑕兄的好友」這算是介紹開始了。

    李月軒可不敢大意,忙起身一揖,道:「月軒見過譚伯父」

    譚文含笑輕輕一扶,對於李月軒印象倒是不錯,含笑道:「賢侄不用多禮,老夫與你岳父乃是同年進士,同年入朝,十多年的好友了,今日見到賢侄這麼神俊老夫實在心歡啊」

    李月軒溫文一笑,點頭稱是。

    獨孤宏義接著向李月軒介紹起譚文身邊的那名同樣身體臃腫的中年,「月軒,這位是浙江布政使,王強王大人,他可是你岳父的同鄉好友哦」

    李月軒忙又恭身一揖,神態恭敬道:「月軒見過王伯父」

    王強看上去比譚文年長一點,似也更體肥一些,下巴長著些小細須,看上去有些奸詐的感覺。不過此刻他卻笑的很開心的向李月軒道:「賢侄不必多禮,日後若有難處,便來找老夫即可,老夫決不推脫」

    李月軒感激一笑:「多謝伯父」

    獨孤宏義又向李月軒介紹了幾名浙江省當地的名人,他們不是秦淮玉的同窗好友就是與秦淮玉同鄉,瞧的李月軒李月軒暗暗咋舌,這浙江省一省的官員幾乎重要官員都與秦淮玉有著良好的關係,這要是搞個什麼同學聚會還不把朝廷那幫子人嚇個半死?

    等到獨孤宏義介紹完眾人,向李月軒露出個笑容道:「賢侄,今日這些伯父們可都是你岳父的好友,日後大家之間相互幫忙是免不了的,你可要好生記住啊」

    李月軒聞言暗暗一驚,獨孤宏義這話說的有些蹊蹺啊,話中有話,他到底想說什麼?當李月軒扭頭再瞧向獨孤宏義時,他已與趙勇貞哈哈談笑起來。

    ---這群人與岳父恐怕關係不簡單啊,看來到了京城,恐怕只有問岳父本人才能知道個中關係了。李月軒端起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想了想後,暗暗將獨孤宏義的話放在了心上。

    這時,獨孤宏義向管家獨孤雲輕輕點了點頭,獨孤雲心領神會,朗聲道:「各位,請安靜,今日是我家老爺壽辰,十分感謝各位貴客前來祝賀,現在,壽宴正式開始」

    眾人聞言都露出肅然的神情,紛紛端坐在位置上。

    獨孤雲話音剛落,一群下人如長龍般將各色菜餚端了上來,足足一刻鐘,菜才上完。

    菜剛上完,獨孤宏義就站了起來,向眾人笑道:「老夫今日舔為壽星,得眾位同僚,好友前來相賀,不甚榮幸。老夫來到杭州已有數年,任內杭州一地總算是安寧繁盛,老夫這心裡也稍稍有點安慰了,來,咱們先幹了這第一杯」

    言罷,獨孤宏義將一杯紹興雕花酒大口一飲,甚是豪爽,眾人見到壽星都喝了也跟著將酒一口而盡。

    獨孤宏義將杯子旁在桌上,一旁的下人上前斟滿,獨孤宏義又舉杯,卻神情一變道:「今日,老夫在此擺宴祝壽,然我大明卻被奸宦把持朝綱,殘害百官,實在是……」

    「正孝,今日是你的壽宴,莫要說那些掃興的話」正當獨孤宏義準備聲斥之時,一旁的趙勇貞急忙拉了拉他,含笑打斷道。但李月軒很清楚的看見了趙勇貞臉上閃過一絲擔心。

    台下眾人聽到獨孤宏義突然說起朝中的事,個個心頭都是一凜,現在朝中的形勢大家並非不知道,可是如今宦官勢大,皇上偏聽偏信,作為地方上的官員有能怎麼樣?而且東西兩廠錦衣衛可是無孔不入,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也到頭了。尤其是那些商賈聽到獨孤宏義說到第二杯酒時,一個個頓時臉色一變,身子不由一顫,手中的酒險些灑落出來。他們來這只不過是想能得到知府大人的關照,並不想參合進朝廷的事裡,如果被殃及池魚的話,那可就真不值了。幾人相互看了幾眼,都露出驚駭的神情。

    李月軒聽到獨孤宏義的話,也開始覺得不對勁,這宴會被獨孤宏義這麼一說似乎更像一個明志大會了。這些人都是自己岳父的朋友,他們個人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這麼聚集在一起恐怕不只是為獨孤宏義祝壽這麼簡單了。

    正在李月軒和商賈們暗自心驚之時,門口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老夫今日方想來看望一下昔日好友,不想竟聽到了這麼一翻正氣之言,實在是不枉此行啊」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此時,只見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下巴長有三寸長鬚,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瀟灑的從大門走了進來。

    獨孤宏義,趙勇貞在看到男子的一刻紛紛動容,急忙從席位上走出,向男子抱拳道:「介夫兄,你怎麼來了?」

    男子笑道:「怎麼不歡迎老友前來?」

    獨孤宏義拉過男子的手,臉色甚喜道:「哪裡話,介夫能來,老夫不甚高興,來,來,先入席」

    男子也不客氣,跟著獨孤宏義和趙勇貞在主桌上坐了下來。此時,眾人間似乎有人知道中年男子的來頭,悄聲向一旁的人說道:「這人似乎是剛從京城調任到應天的南京戶部尚書,楊廷和」

    「什麼?他就是那個得罪了劉謹被明升暗降的楊廷和?」

    「正是此人」

    席間幾人一時討論起來,獨孤宏義用眼角看了眼那些正偷偷議論的人,也不去理會,隨即向楊廷和笑道:「介夫,何時到的?怎麼也不通知老夫一聲,老夫好去接你啊」

    楊廷和擺擺手,笑道:「老夫如今一生清閒哪還用正孝去接,這次能有命調任南京戶部尚書也是老師在力保,哎,如今朝中形勢嚴峻啊」

    趙勇貞面容一整,道:「介夫不用傷神,劉謹恣揚跋扈,滅亡之日已不遠矣,今日我浙江一省都已做好了剷除奸佞的準備,只等京城舉事,便群起攻之」

    「哎,志堅有所不知啊,據老夫觀察,皇上對劉謹甚是寵幸,想動他恐怕還不容易啊」楊廷和苦苦一笑,搖搖頭道。

    眾人聞言一陣失望,獨孤宏義看了眼一旁正失神的李月軒。向楊廷和笑道:「介夫,這個咱們以後再細說,今日你難得來一次杭州城,一定要多喝幾杯啊,對了,老夫要引見一位少年給介夫認識」

    獨孤宏義說罷拉過李月軒,笑道:「月軒,這位是新任南京戶部尚書楊廷和楊大人,當初可是與你岳父並稱為翰林雙傑,和你岳父共事四載,是他的至交好友啊」

    李月軒正在想著自己這麼坐在這是不是也算被他們給拉下水了,心裡倒真有點擔心,被獨孤宏義這一叫,倒回過了神,看到和秦淮玉倒確實有幾分神似楊廷和,恭敬叫道:「月軒見過楊伯父」

    楊廷和詫異的看了獨孤宏義一眼,問:「正孝,此子是?」

    獨孤宏義笑道:「此子是子瑕兄失散的佳婿,老夫正打算明後日便將他送往京城與子瑕兄團聚」

    「噢?子瑕兄的佳婿?」楊廷和聽到是秦淮玉的女婿不禁又認真看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笑道:「子瑕兄果然好福氣,此子品貌出眾,神俊超俗實是老夫平生所見」

    獨孤,趙二人聞言也頷首稱是。

    李月軒微微一笑,心中實在有些受不了這些應付的場面,何況見到獨孤宏義說話那架勢說不准一會又有什麼石破天驚之語。還是快閃的好,他瞧了獨孤宏義一眼,請求道:「伯父,月軒能否先行離開一下」

    獨孤宏義看向李月軒笑著問道:「月軒有何事?」

    李月軒哪有什麼事,不過就是不想和這幫人呆在一起,哪想這老頭這麼較真,他想了想,笑道:「玉兒妹妹和嫣兒妹妹還在後院,月軒去把他們叫來一起吃飯」

    「噢?月軒要去叫玉兒和嫣兒?可是女子一般都是在後堂用餐,去叫她們來做甚?」獨孤宏義不明白道。

    「不是吧?」李月軒心中一苦,本以為想了個好理由,沒想到不禁完全行不通不說,還鬧了笑話。只好訕訕道:「是嗎?呵呵,月軒無知了」

    「哎---,賢侄既然想去後院與嫣兒他們一起就去吧,咱們一群老頭子,月軒肯定是不自在的,正孝兄,就讓月軒去吧」趙勇貞這時忽然向獨孤宏義替李月軒開脫起來,神色甚為關愛。

    獨孤宏義看了眼趙勇貞,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爽朗笑道:「是,是,倒是老夫強人所難了,哈哈,月軒,那你就去後院吧」

    趙勇貞趁機道:「月軒啊,嫣兒和你都是客人,你們可要規矩些,莫要胡鬧了」

    獨孤宏義聞言一笑,忖到:你這老滑頭,就算看上了人家那也不用這麼明顯吧。哎,可惜我那女兒太小了,否則……

    「月軒知道了」李月軒可不像獨孤宏義一樣知道趙勇貞的心思,聽到趙勇貞幫自己說話,忙認真應承一聲。向眾人告了個罪後便跟著一個下人向後院走去。

    「志堅兄,良才美玉,佳婿良人,這回可是要和子瑕兄親上加親了」獨孤宏義見李月軒一走,悄悄向趙勇貞笑道。

    趙勇貞聞言一愣,隨即笑道:「你這老狐狸,什麼都瞞不過你,只是我這當爹的看上了,不知道我那寶貝女兒可是對月軒有意思」

    「---賢侄女恐怕比你這當爹的更喜歡呢」獨孤宏義神秘一笑道。

    「噢?此話當真?」

    「又不是我要招女婿,怎麼問起我來了,哈哈,來,來眾位,咱們乾了這杯」獨孤宏義打了個哈哈。轉而向眾人笑道。

    趙勇貞心中似有所悟。心情大好。將一杯花彫酒美美的飲入腹中!

    楊廷和見這兩老小子忽然神秘兮兮的模樣,不禁奇怪起來,卻又不好開口相問,唯有將一杯酒倒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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