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滿屋子的人轟然而起。
牢房的門哄然而開,門上的塵土都絮絮的掉落下來。
門外的柳金換做一身淺綠的長衫,照舊帶著一圈金色的鈴鐺,傲然而立。
「哇,班長帶頭開班會?」他洋洋灑灑的走進來,「怎麼沒有人來通知我?」他邊說邊走進來,側頭看著侍手而立的獄卒,「是誰讓你給他們安排這麼骯髒的地方?為什麼不直接帶他們到臨親王府去,那裡環境優雅,不是更適合密謀麼?」
獄卒私自將許政和林小墨,淑寶關在一起,還聽櫻燦的話找一個這麼適合喝茶的高等牢房,可是犯大過錯。他意識到問題嚴重,倒地而跪:「小王爺,因為是櫻燦姑娘,所以我們才——」
柳金一腳把獄卒踢倒在一邊:「小王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一個胭脂俗粉的話你都要聽,這裡到底是牢房還是妓院?」
他的話一出,獄卒不語,不斷磕頭謝罪。
柳金抬頭挑釁的凝望著冷目而視的櫻燦,片刻將目光在整個牢房環視一圈,停留在白豬的身上:「白小姐,幸會!」
「你——」白豬一時禁聲,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小姐身體不方便還要擔負起四處奔走走告消息的重任,真是為難你了!」柳金打量白豬的四肢蹄子,嘲諷的嬉笑。
「柳金,你哪有資格來嘲笑我?忘恩付義!」白豬不會聽著他來嘲笑,開口道。
「忘恩付義?」柳金輕輕的挑起眉毛,「我當天在翠紅樓沒有殺你,放走你的一群豬兄弟,可是大慈大悲,哪裡是忘恩付義?」
小強藏在角落裡,聽到白豬被欺負,就要跳出來,淑寶冷冷的看他一眼,要是他被發現就真的全軍覆沒。小強只得強忍著怒火縮在角落。
「你這個——」白豬氣急。
「流氓!」柳金非常悠閒的接過她的話,「流氓這個詞實在是沒有創意!」
「創意?」淑寶說,「柳少爺您的行為真的很有創意,有良心的人有幾個能做到呢?」
柳金眉目一轉,望著淑寶,輕笑道:「我說,把娘娘這個完美的身份糟蹋成這個模樣,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人了吧?通姦啊,我記得你原來不是一個連男人都不會正眼看的修女麼?原來環境的改變對人影響這麼大——」
「柳金,你還有資格說我,你當小王爺,又做過些什麼好事情?你——」
「打住!」柳金一抬手,打斷淑寶的話,「我承認我做過好多好多的壞事,多的用手指都數不過來——但是——」柳金瞇起眼睛說,「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我還是我的小王爺,而你是——是我的階下囚!」
淑寶皺眉頭,咬咬嘴唇。
柳金很滿意她的表情,才轉目望向櫻燦,低聲說:「我請你去我的王府,你幾次都拒絕,這個骯髒的地方,你就那麼喜歡來?」
櫻燦白他一眼,側過頭。
柳金看她不回話,伸手將櫻燦的臉拉回到自己的面前,說:「櫻燦,我在問你話!」
櫻燦照舊是凌厲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帶著鄙夷。
「好!」柳金放下手,語氣生硬:「你喜歡這裡,我讓你永遠都留在這裡,你願意麼?」他不確定的看她。
「會!」櫻燦不帶思考的回答讓柳金很受打擊,「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留在這裡,都不隨你去!」她說,神情淡然。
「見鬼!」柳金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看著櫻燦,「你知道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他說,「隨我回王府去!」
櫻燦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數秒之後說:「不要!」
「你——」柳金邊說邊要伸手去拽她,而伸出的手卻在瞬間被另一隻手擋住。
「哥們,第二次動手動腳,不是紳士作風哦!」清脆的男聲傳來,帶著輕盈的微笑。
柳金鬱悶的一甩手,脫開許政的手,一雙漆黑的眼眸對上許政彎彎的眉眼。
「許政!」他出聲。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面,幹嗎要擺出如此驚訝如此鬱悶如此驚恐的眼神來呢?」許政扁扁嘴說,「我還以為以我們的關係應該深深的擁抱一下,親吻一下,然後在星光之下一起暢想一下,未——來!」
柳金臉色一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人,原來就是許政,一時後悔當初就應該解決他,面色一轉道:「許政——還是如此的油嘴滑舌!」
許政笑的特別清爽:「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自然要油嘴滑舌一點!」許政順手將櫻燦拽在自己的背後,挺身擋在她面前,「你說呢,柳兄?」
柳金看他輕盈的拽著櫻燦的手,覺得胸口一股火往外冒,想偽裝出的表情一時間全部都變成憤怒:「鬆開她!」
許政很得意的看著他變色的神情,嘴角一挑說:「其實我這個人,不喜歡關閒事,不過,這位小姐目前在我心裡的位置可不是一個閒人——」他說著,回頭沖櫻燦微微一笑。
「不是閒人——」柳金咬咬牙,「你覺得你有能力保護她?」
「沒有!」許政淡笑著聳聳肩膀,「可是,我就是願意!」
「媽的!」柳金再不能忍受他的動作,一把拽住許政的胳膊,狠狠的說,「我再說一遍,你——給——我——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