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政的胳膊被面前這個瘋狂的男人拽的生疼,可是他依然不動聲色,面上照舊溫雅的微笑,他回頭給櫻燦一個安然的眼神,然後微挑眉毛,對上柳金怒火沖天的眼。
「她是我的女人——」柳金在僵持中不忘強調。
「你什麼資格都有!」許政一字一頓的說,「就是沒有擁有她的資格!」
這句話一出,柳金顯然不是一點點震撼到,他平視著眼前這個冷靜的男人,竟然覺得腦子一懵,無言以對。
「從前,或者你可以喜歡她,可以愛她,可以保護她,但是現在,你連這個資格都沒有!」許政說,「櫻燦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她和金錢權利是衝突的,你想都要?」許政淡然的表情簡直讓柳金崩潰,「是不可能的!」
柳金被他的話完全激怒,揚手衝著許政的臉上就是一拳,重重的拳頭搗在許政的臉上,他只感覺一陣疼痛,然後半個臉開始酸麻。
「許政——」櫻燦驚呼一聲。
許政沒有用手去捂臉,他優雅的轉身,右手抓住柳金白色乾淨的領口,冷聲說:「以前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一樣不會是!」說完,揚手在柳金的臉上回上一拳。
一時間,門外的隨從侍衛全部衝進來,將嘴角流血的柳金擋在後面,一陣混亂的驚呼:「小王爺——」
裡面的幾個人慌忙扶過許政,櫻燦看到他的嘴角也開始流血,一時很是慌張。
淑寶幫著許政揉一揉,才說:「下次往他的鼻子上打!」
許政輕舒一口氣說:「打的時候有點急躁,位置有點偏!」邊說邊抬頭沖櫻燦眨眨眼睛,依舊令人舒心的微笑,帶著一點點的玩味。
林小墨在他的胸口上搗一拳說:「當著班長的面打架,我給你記過!」
許政冷哼一聲:「你把我和他關禁閉吧,他需要大量的時間好好想想!」
柳金抹一把嘴角的血,一抬起頭就看到櫻燦關切的神情。
櫻燦的表情很美,微微蹙起的眉頭,有點焦慮。然而,這個表情卻不是看著他,不是看著他這個高貴的小王爺。
她的眼睛裡面全部都是那個階下囚。
柳金突然覺得自己再沒有一點點驕傲的資本,突然落寞的不知所措起來。
柳金手下的侍衛衝上來將許政和眾人分開,扣住胳膊,防止他再次發動攻擊。
「小王爺,您沒有事情吧?」侍衛看柳金表情異樣,有點侷促的說:「您接下來有什麼吩咐?」
柳金冷冷的看著櫻燦,咬咬牙,口腔裡不斷的湧出鮮血。
「小王爺?」侍衛沒眼色的繼續叫一遍。
「都給我關起來——」他冷冰冰的說,不帶任何表情。
「小王爺——那櫻燦小姐——」
「都給我關起來——你他媽的是不是耳聾了!」柳金怒火沖天,話畢,惡狠狠的瞪一眼他。
「是是是——」侍衛慌張的應聲。
「你真是幼稚!」林小墨異常平靜的話語迴盪在混亂的牢房之中,獄卒和侍衛都驚在原地。
柳金皺眉,用袖口抹一把嘴角的血:「什麼?」
「我說你真是幼稚!」林小墨穩穩的重複,她的眼平靜而淡然,「有本事的話,就把十七個人都找到,只關著我們,實在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你說什麼?」
林小墨彎起眼睛凝視著他:「你不是忘恩付義。是在——趕盡殺絕!」她冷冷的說,失望甚至是絕望在空氣中迴盪。
柳落的肌肉在抽動,他強忍著異樣怒聲道:「關起來關起來,全部都給我關起來,你們幾個聽不到?」暴怒的表情將一群侍衛嚇的慌手慌腳。
柳金回身,再不往牢裡面看一眼,拂袖而去——
趕盡殺絕?真是一個殘忍的詞彙——柳金想,自己竟然突然恐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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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柳金幾天一直無法入眠。
無論在過去或者是現在,他除掉物質生活上的充裕,其餘的一點都沒有改變!
父親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同學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鄙夷,沒有人怕他,他的地位在他們的面前一文不值。
甚至,他丟掉了最珍貴的東西——櫻燦再不對他微笑,她甚至吝嗇看他一眼。
柳金想到這裡,嫉妒的火焰在胸口燃燒,幾乎要燒掉他的心,雖然幾天來他都一直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但是他做不到,金錢和權利比不上她的冷冷的一眼,柳金翻身從床上起來,對外面的人吼道:「來人!」
門外的守衛應聲:「小王爺有什麼吩咐?」
柳金緩緩的說:「去給我到牢房把櫻燦小姐請來!」
「現在這個時候?」侍衛疑惑。
「你聽不懂我的話?」柳金怒聲。
侍衛不敢怠慢,匆匆應是,轉身離去。
柳金想,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唯一想要的是她站在他的身邊——然後和他一起享用所有的榮華富貴——恩,屬於他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