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道哪裡能追得上太子,他們倆的功夫比較起來,那真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朱可道一開始練功,練的是招式,太子開始練功,練的是心法和內力,所以精深的程度也就差遠了,朱可道跑了幾步便看不到他太子的身影,有些氣喘,停下來四處尋找,突然覺得簡旭變得非常古怪,一會兒穩重深沉,一會兒油腔滑調,一會兒是太子般的威儀有度,一會兒變成了街上的痞zi,忽而風忽而雨的,難以捉摸。
越是這樣,朱可道越好奇,這條街沒有,她又跑到另外一條街找,不過是腳前腳後,怎麼就突然不見了,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算了,回客棧等著,除非他不回來了,不然,定要問個明白……不不,只要他回來,不再離開,我也不問他為何如此。」一個人,在哪裡嘟嘟囔囔的,反身往客棧走,心裡有所思,一路悶悶的低著頭,再抬起頭來時,卻現簡旭和余青氣極,原來他拚命的跑就是為了見這個女人,看來他當初拒婚是因為真的不喜歡我,我若再強求也是無趣,不如就這樣走吧,此生再不相見。
剛要轉身,卻被余青書看見,她扯了一下簡旭,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仰慕者又追上來了。」
簡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來,看見的是楚楚可憐的朱可道,當街之上,孑然而立,一枚枯葉飄過,扑打在朱可道身上,風撩起她的額前的絲,一面哀婉與茫然。簡旭的心一疼,丟下余青書就奔了過來。
「可道,有些事情不知怎樣對你講。」
朱可道擺擺手,「公子怎麼又這樣婆婆媽媽的,你做的事情,自然有你的道理,姻緣天定,強求無趣,或許我本不該來找你,但不來我又不死心,這回我明白了,你保重。」說完就走,卻被余青書攔住。
「為何一再的糾纏簡先生?一個窮賣唱的,倒是很深情啊!」出口即傷人。
朱可道白了她一眼,「碰巧見到而已,如何就變成糾纏了。」
余青書不依不饒,「聽你口音並非青魚縣人,這一路追來還不是糾纏?」
「我……」朱可道無言以對,本就是個樸實的姑娘,此時被余青書的一頓搶白弄的漲紅了臉,氣鼓鼓的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對方。
簡旭在中間一個勁的勸阻,街上的行人不約而同的側目觀望,有好事的就起哄:「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打起來了,有熱鬧看了。」
簡旭忽然感覺這余青書此時的面目,遠不是她的外表詮釋的那樣端莊大方,伶牙俐齒的,是把吵架的好手,彷彿朱可道搶了她的男人一般,忙不迭的勸,正在那裡焦頭爛額呢,不經意的一個抬頭,現劉紫絮帶著她的侍女從一邊走過,她就裝著不認識簡旭的樣子,但侍女們好奇,不停的看向簡旭,余青:「沒見過女人吵架嗎。」
玉奴是火爆脾氣,又因為那簡旭不認劉紫絮,小姐這幾日悶悶不樂的,正愁沒地方洩呢,聽余青書呵斥她們,這無疑是授之以柄,立即飛奔過來,揮拳便打,余青書嚇的用兩隻手抱住腦袋,玉奴把手停下,現余青書不會功夫,也就沒有打下去。
「賤女人,在街上撒潑,哪個男人敢娶你。」玉奴嘲諷道。
這一句正戳在余青書的心口上,她越的失了儀態,尖聲叫道:「你是哪個,沒有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看你樣子也不過是個丫頭罷了。」
玉奴聽余青書蔑視自己,火往上衝,剛要作,劉紫絮在一邊喊道:「玉奴,不得無禮,還不趕緊隨我走,不過這位姑娘你此言差矣,丫頭怎樣,主人怎樣,不好的主人還不是潑婦一個。」她說話依舊是柔柔的,慢慢的,罵人的時候像是在和你談心。
簡旭一見,亂,真亂,你們罵,你們打,我走。說完又使出「跑」的功夫,忽地一下子沒了蹤影。
站在一邊的劉紫絮嚇了一跳,他不是不會功夫嗎,看這身法,卻是非一般的功夫呢,這個人,怎麼一段時日沒見,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簡旭想的是,這幾個女人掐架的原因無非是自己,我一跑,看你們還掐個什麼勁。沿著一條破舊的街道慢慢走著,惦記半山寺的情況,既然朱可道再一次錯認自己為太子,這就說明那傢伙已經去往半山寺了,只是朱可道已經把那寫著詩的紙撕了粉碎,但不知太子是如何曉得自己的用心的,或許人家沒有經過自己提醒就已經知道了半山寺的情況,但願自己所料不差,太子已趕往那裡,祈求佛祖保佑,半山寺無恙。
胡思亂想一陣,他突然覺得有些煩悶,看朱可道可憐,看劉紫絮心疼,想說又不能說,男人,都是把兒女感情之事放在所謂的「正事」之後嗎?
看見一家酒館,有喝幾杯的衝動,衝動之後是行動,要了一個包間,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也不用筷子,吱溜一口酒,然後拿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小二的站在那裡不走,看著他吃喝。
簡旭擺擺手,「不用你伺候,忙去吧。」
小二舔舔嘴唇,似乎有難以啟齒的話,鼓足勇氣說道:「客官,凡是在包間吃飯的客人,沒有就要一碟花生米的。」
簡旭一看,原來是自作多情了,人家為的是自己點的菜太少了,問道:「這是為何?在包間吃飯還有規定?」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一小碟花生米,能有多少利,咱這店裡,划不來。」
簡旭不願意了,「我今日肚子裡的空間就只能裝下這碟花生米,要多了,不是浪費嗎。」
小二的也撂下了臉,「這我可管不了,店有店規,國有國法,你要是只吃這一小碟花生米,就請樓下的大廳去吧。」
簡旭還想與他理論,算了,爺爺我今日沒心情和你鬥,去大廳就去大廳,那裡人多,熱鬧。指指酒和花生米,對小二道:「端去大廳吧。」
小二的哼了一聲:「你自己來吧,我忙。」說完走出包間。
簡旭氣的在後面飛起一腳,踹了他的背影,也解氣,然後右手提著酒壺,左手端著花生米的碟子,又學著老生的唱腔道:「世態炎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余主簿要是不聽話,先解決了他。」
「算了,為了此事人家的獨子都賠上了。」
他剛要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隔壁的包間傳來,聽著像是在余府聽到的說「不就是一個破廟嗎」的那個人,簡旭急忙退回去,把酒與碟子又放到桌子上,把耳朵貼在包間之間的木板上聽。
原來這靠角落的兩個包間是閒餘空間被充分利用,非常簡易,就是用木板隔開,所以不隔音。
「請!」一個說,看樣子他們是才到。
「喂,你怎麼知道那余主簿的兒子是為此事送命的?」一個問。
「噓!還是別說了,這本不應該說,喝酒吃肉,然後卯足勁去辦好上面交代的事情。」一個答。
「不說不說,喝酒,小二,酒呢?」一個火人了。
小二一面答應著一面往這裡跑,簡旭趕緊拿了自己的東西往樓下走去。心裡思索,余主簿的兒子,也就是那個余青峰死的蹊蹺,還有,這個和余主簿在余家前廳裡密謀的傢伙在此,那就是他們還沒有去半山寺,謝天謝地,半山寺真的無恙。樂到半路的笑僵硬在那裡,不對,那高馳派的任務,他一肚子壞水,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還有那余主簿曾多高馳信誓旦旦的表示要辦好此事,他們是不想在白天去?還是已經去過了?既然他們說「那余主簿要是不聽話先解決了他」,就表示此事還沒有完成,那就是沒去,他們又說「喝酒吃肉然後卯足勁去辦好上面交代的事情」,這就說明他們要行動了,會不會是今晚?
天啊,那太子一旦去到之後現半山寺沒有事情生再走了,怎麼辦?不行,我得去。
就要喊小二結賬,突然張開的嘴巴又閉上了,最近神思恍惚,連自己身上沒錢都不知道,怎麼辦?酒剛喝了幾口,但也得算一壺,花生米剛吃了幾粒,但也得算一碟,先記賬?人家絕不會答應。跑路?曾教育過老獨師父「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自己倒成了吃白食了,丟人。
在那裡抓耳撓腮的,急!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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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一個網卡,老爸稍微好一點點,先更新一章。
謝謝大家的關心與祝福,我想說的是,成功與失敗此時不在我的思想範疇,我只想老爸好起來,更新,寫下去,都是為了一個信念,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哎!抹掉眼淚,轉身去做那個喜劇人物——簡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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