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離突然轉身望向月下,一雙眼中是滿滿的憤怒之色。
「你是我父親?為何要拋下我?」
月下正要張嘴之際,他忽而又轉向憶殤,朝著她大聲喊道。
「既是我母親,為何還要燒了那個村莊,既然已經可以殘忍到拋棄我了,為何連我身存的地方都要毀滅?你們太殘忍了。」
淵離幾盡瘋狂的狀態,對著月下與憶殤皆是一陣咆哮。憶殤的眼中有一絲憂傷一閃而過,她的眼中分明聚滿了晶瑩,卻仍是忍著沒有讓它流出來。
「淵離…」上前本要拉住淵離的手,卻被淵離一把甩開,淵離一雙眼睛憤怒的望著憶殤,最終,手中凸現一道白光,直接砍向憶殤。這一掌結結實實的被憶殤接住,憶殤亦被這一掌拋飛數丈之遠。5。在飛向牆壁的同時,又彈了回來,落在了地上。櫻紅的血絲自嘴角滑落,憶殤臉上白,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抬手拭去嘴角的那抹櫻紅。
「我早就算到會有今日,你們會闖我魔界,但是作為一大護法,我斷然是不會讓你們就這麼闖進來的。而作為一個失職的母親,我又不能親手把自己的兒子再殺害一次。只是月下,對你的恨,我已然淡化,原來時間真的可以度化一切因果。」
面頰上一行清淚,終於緩緩滑落,憶殤的眼睛在月下與淵離兩人的身前徘徊,最終忽然嘴角向上一揚。
月下眼神一冽,忙朝憶殤的身邊飛馳而去,但仍是慢了那麼一拍。憶殤的週身,此刻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這就是所謂的鳳凰之火。6。
憶殤整個人被罩在大伙之中,神色平靜,眼中有一抹淡然的幸福。
「淵離,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完,整個人影在大火中消失殆盡,最後只剩下一粒閃閃光的珠子,落在地上,淵離看了半響,從地上撿起那裡珠子,心中不知是何味道。
這一關算是憶殤給放的水,這麼輕鬆便通過了,倒是讓他們所沒有料到的。
憶殤消散之時,石洞恢復以前的樣子,漆黑一片,倒是剛才憶殤幻化的珠子起了作用,總算有些亮度。
月下如今如一尊石像一般,愣在當場,可能還沒從剛才的事故中清醒過來。
淵離拿著珠子繼續在找著機關,而夜諾在望了月下一眼之後,現他雖然長得很年輕,可畢竟人已經是老者了。7。而在經歷了剛才那一場之後,他好像真的蒼老了不少。
輕輕推了一把月下,走至他的身前,對著他低低的說道。
「老頭,走吧,別**了,其實…」
月下一抬手,直接扣上夜諾的腦袋,然後對著他大聲說道。
「什麼老頭?什麼老頭?我是你主人的爹,爹,懂麼?要叫爺爺,真是不尊敬長輩。」
月下橫了夜諾一眼之後,直接跨過他的身邊,向淵離的身邊走去。
夜諾對著漆黑黑的洞頂翻了好幾下白眼,這才拉長著一張臉跟在了後面。6。心想這月下也太能扯了,居然能在老婆死了之後,還能這般樂呵,還要在那自栩自己為他的爺爺。
看來神與人,還是有一些區別,看來他真是人間待得太久,越來越有人味了。
結界中的怡卿,不但臉色變得越的紅暈,而且整個身體有在慢慢變化著,具體是怎麼變的,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只是週身的金光越來越明顯,照耀在她的身體周圍。禍水站在怡卿的身旁,嘴角向上揚,向上揚,終於朝著天空一聲大笑道。
「怡卿,不是我想讓你死,而是這個世界有你就沒有我,我們是不能共存的。如今朱釵已破,只怕你的元神就要歸位了。不要怪我不念感情,是你逼我的。」
禍水說完,掌中紅光越來越盛,眼中閃現一抹難以察覺的亮光,手臂一揮的同時,紅色的球球直接向怡卿的身邊飛馳而去。2。
彭的一聲巨響,不是怡卿被炸的粉碎,而是那一個紅色的圓球,被書秪的一擊給打開,落在了別處。
書秪與言燁的身影瞬間落在地上,書秪的手中還拖著一個麻布袋,書秪眼神一冽的同時,把布袋丟在了地上。
「魔尊,原本把你囚禁於天山之底,讓你永遠不能為禍人間,卻不知,你居然勾結天山之雪蓮,讓她救得你出山。如今你為非作歹已有多時,在沒量成大錯之際,我作為飛龍山莊的一員,實屬有緝拿你的權利。」
書秪冷冷的眼神,不帶有一絲感**彩的語調,在這山谷中久久迴盪開來。6。
魔尊轉身望向書秪與言燁,不但沒有懼怕之色,眼中調謬的神色卻是更為嚴重。
週身很快出現了一個淡淡的保護層,看上去似一層薄薄的霧,而實則是魔尊禍水用神力鑄成的結界。
,憑他兩人之力,想要打敗魔尊,那是絕對不可能,可如今為了救怡卿,一切都豁出去了。
「哈哈…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今天你這狠話既然放了,我魔尊就陪你等晚輩玩玩,不過…」魔尊瞟了地上的麻袋一眼之後,手指只稍稍一用力,麻袋便被撕裂開來。
日葵一咕噥從袋中滾了出來,睜著眼睛望著魔尊。魔尊只是手指一指,隔空就給把穴道給解開了。8。
日葵還未說感謝的話,魔尊先是一掌直接拍在了她的臉上,把她打了個趔趄。
「日葵,本尊早有說過,凡間之事,點到即止,你居然會因為貪念泗水王朝的榮華富貴,貪念那一時的纏綿,把本尊的話當耳邊風!」
魔尊說完,又是一掌隔空甩過,直接甩至日葵的另一邊臉上,一個趔趄的同時,嘴角一股鮮紅緩緩落下,魔尊接著又說道。
「如今你已然成了廢人,再回來又作甚?還是你以為,本尊還會再一次原諒你?」
魔尊說到此,正欲把日葵從地上拿到自己的身邊,卻被書秪捷足先登,給拉了回去。
書秪一把拉住日葵,手指掐住日葵的運功穴道,在她這處輕輕一點,日葵便不能擅自動內力。2。如若她想運功,便會筋脈斷裂而亡,日葵狠狠瞪了書秪一眼。可換來的卻是書秪莞爾一笑,以及他冰冷的眼神。
「魔尊,何須在此與我上演這等苦肉計,如若日葵死了,你藏在她身上的那幾層內力,該怎麼辦?」
書秪此話一出,不止讓日葵一怔,連剛才還一臉笑著的魔尊也是為之一振。
而書秪倒是無任何慌張之色,神色與往日一樣,平靜得不帶有一絲波動,那雙眼睛卻似能看透一切。
「哈哈…幾層內力?本尊自己的法力,為何要藏在她身上?真是荒謬,放在自己的身上不是更好麼。」
書秪早就料到魔尊會如此一說,索性也就不再去與她費太多的口舌,乾脆點名說道。5。
「是,一般人確實是會留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你不同,你想把自己的內力寄存在別人的身上,你好在行動之時,讓人感受不到那種強烈的殺意,而別人自會對你輕視幾分。心想魔界的魔尊也不過如此,可是一旦時機成熟,你自會把那幾層功力給要回來,到時候天下便是你魔界統領,也不會再有人歧視你們魔界之人。不知我說的可是事實?」
魔尊在心裡不得不暗自佩服書秪,他不但心思細密,分析也是獨具的很,這麼機密的事情,她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他書秪,居然能這麼快便看出其中的貓膩,今日把日葵抓來,估計也是為了這麼一招。
不過魔尊心裡也清楚得很,縱然如今功力鎖了幾層在日葵的身體之中,她一樣有把握對付書秪等人,因為她確信,她不可能打不過他們兩人。9。
「既是知道了實情,那便沒有要留下你等的必要。」
魔尊話一說完,全身的殺意特濃,直接向書秪與言燁噴來。書秪與言燁皆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迎向魔尊的劍氣。
魔尊一笑之間,身形快一閃,人影瞬間消失不見,而待書秪與言燁反應之時,兩人卻是各中了魔尊一掌。
雙雙被魔尊拍飛數丈之遠,魔尊卻沒因此而大意,乘勝追擊,朝言燁與書秪的方向又是一擊紅色的圓形光球。
書秪猛然一驚的同時,身體直接擋在了紅球之前,腳下印出兩道深深的印子。
嘴角殷紅流出的同時,臉上也是通紅一片。而身體卻仍是擋著那紅色的球,不讓他接近言燁。
「看來你是否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貓膩,居然敢拿身體擋我的光球,如若不是你身體中有神仙的三分之一的魂魄,受我這一掌之後,如今你早就已經飛灰湮滅了。」
書秪雙手一擺,把身前的紅球給打在了旁邊的樹幹上,而他自己也因此被彈開數米遠,拋飛在另一邊的樹幹上。
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書秪想要站起,卻覺全身使不上半點力氣,只好靠坐在樹幹上。
哇的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書秪已然感受到全身的經脈已全數被震裂開來,手指撫住胸口望向魔尊。
「不過雖然你有那三分之一的靈魂,但是仍是不能保你凡人的肉身。如此,你便只有一死。」
猙獰的外表下,是一張美貌如天仙的面容,且這張臉,卻與怡卿如出一轍。只是怡卿多的是單純,而她卻多了一份邪惡與野心。
魔尊說完,朝正趕往書秪身邊的言燁又是一擊,言燁眼疾手快,身體一騰,躲開了魔尊那致命的一擊。
翻跳的同時,言燁索性直接朝魔尊的這邊飛來,一掌拍出,直擊魔尊的右肩處。
電光火石間,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整個世界像是被炸開了一般,灰塵與雪佈滿了整個山谷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