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凌嵐驚叫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不要出紫虞王府半步嗎?你怎麼不聽話呀?」
為了保護她,凌嵐將索魂堂全員留守在王府了,除非是她自己走出來,不然誰也帶不走她。
「嵐,我……我是為了帶皇甫和司徒來找你們,所以才……。」柳依依悔恨不已,猛然又想起些什麼來,「對了,嵐,皇甫和司徒被這老妖婆打傷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凌嵐眉眼倏然冰冷,低語道,「果然是他背叛了我們。」冰冷的眼神緊盯著老妖婆他們,「你放心吧,暫時不會有事的,他們還要用他來要挾我呢。」
寒墨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似想到了些什麼,驚訝的望著她。
「母親。」寒君昊的呼喚打破了對持雙方的僵局。
「昊兒,快過來,你不能和這妖女一起,她會害死你的。」老妖婆神經質的喚道。
「母親,你不要再傷人了。」寒君昊苦苦的哀求道,「母親,我知道你為了孩兒,做出了很多犧牲,也為我準備了許多,可你從不曾問過我,那些是不是都是我想要的。母親,我從不曾想過要這天下,我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昊兒,你怎麼那麼傻呀。」老妖婆心痛望著兒子,「就算你什麼都不想要,你也不能和那妖女在一起,一千年前,她能殺你一次,如今也能殺你二次,我不能讓悲劇重演。」
凌嵐笑得無邪,將腰上的莫邪抽出,溫潤如玉的莫邪頓時劍光暴漲,劍鋒直逼寒君昊,「老妖婆,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謝謝你的提醒哦。老妖婆,依依身上少什麼,他就少什麼。」
「你敢。」老妖婆目瞪如卵。
凌嵐一挑眉,「要不你試試?」
寒君昊無怨無悔的望著凌嵐,「母親,我欠她的太多了,死在她手上,我毫無怨言。」
凌嵐星眸凝望著他,不語。
老妖婆急了,「你這孩子。」栗目一瞪,「妖女,我們一人換一人。」
「不行,不能換。」天機子嚷道,「這小子對那臭丫頭挺重要的,不能放了,我們還要靠這小子走出包圍圈呢。」
老妖婆幾盡扭曲的笑道,「那是你們的事,我只管我兒子的安危。」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天機子伸手就想將柳依依擒拿過來。
凌嵐等人正想瞅準了機會,將柳依依救回來,就在此時,砰的一聲響起。
眾人都愣住了,凌嵐與森更是驚呆了,因為那是槍聲。
那響聲過後,天機子緩緩倒下,在他倒下的瞬間,看到他驚恐的眼神死死瞪著老妖婆。
「是點三八左輪,」森望著老妖婆的手中的手槍,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那曾是香港警察的配槍。」
「你確定?」凌嵐驚問道。
「沒錯,不過在二零零三年後,已經換成了『曲尺』格萊克了。」森非常肯定道,「我對軍事和槍械還是有過些研究的。現在總算知道他們為何說,只要集齊三樣東西,就能一統中原大陸了。」
凌嵐拿出袖口中的手機,「這也是港版的,難道是她的?」
「誰?和我們同是穿越來的人嗎?沒想到這時空中,有那麼多人同我們一樣是穿越來的。」森驚異不已,原來還不止他們三個,經歷過這如天方夜譚般的事。
凌嵐搖搖頭,「有多少人是穿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我們以外,距這兩百年前,還有一個人也是穿來的。」
「到底是誰呀?」
「就是那寫天書的人,在那天書中她曾經說過自己是個警察。」凌嵐望著老妖婆手中的搶,「我想這就是老妖婆從大盛那偷來的,就不知那槍裡還剩几子彈了?」
「最多就六,如今她用掉一還有五。」
而在天機子倒下後,南宮爵和寒墨尹呆愣住了,讓老妖婆有機可乘,又是一聲槍響,寒墨尹倒下,只是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他望向的確是凌嵐,那眼中的不甘與柔情盡溢無遺。
吧吧幾聲扳機的聲響,讓老妖婆不明所以,不停的扳動扳機。
「她沒子彈了。」森大喊道。
這才想起出手的南宮爵,感到兩道純白的身影恍然掠過,剎那間老妖婆和柳依依消失在他眼前,掌風落空。
「寒君昊,看好她,我難保一時失控不會殺了她。」摟著受驚的柳依依,凌嵐咬牙怒瞪著老妖婆道。
「自作孽不可活,南宮爵現在只剩下你了,你就等著坐以待斃吧。」天音冷道。
南宮爵卻一陣冷笑,「你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從樹叢中,走出兩個人來,是皇甫瑾與司徒宇澄,正確的說是皇甫瑾挾持著司徒宇澄走出來。
「虞。」司徒冷峻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恐懼與害怕,緊握的雙拳和眼中的凌厲正顯示著他的殺意。
「皇甫?」眾人驚呼道。
「果然是你,皇甫師兄,為什麼?」凌嵐痛心疾道,「在宇澄告訴我,是你提醒了他,我會蠱術時,我就曾懷疑你,但卻寧願相信是我自己猜錯了。師兄,這麼多年來,大師兄和師兄弟們,可曾有過對不住你的地方?為何要背叛我們?」
皇甫瑾那溫和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和悲痛,「對不起小師妹,我情非得已。」
「哼,他是師父的孫兒,早年安插到你們中間,就是為了盡數學得慈悲的醫術。」南宮爵得意道。
「助天機子延年益壽對吧,」凌嵐輕歎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天機子卻死於非命。」
「少說廢話,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司徒宇澄。」南宮爵叫囂道。
「宇澄,他沒有傷你吧?」凌嵐沒理會南宮爵的叫囂。
「虞,我沒事,他只是點了我穴道而已。」司徒宇澄十分之鎮定。
「你胡鬧,怎麼就跑來單丹了?」凌嵐責備道。
「虞,我……。」
一柄鋒利的劍直抵住司徒宇澄的咽喉,「到底放不放我們走?」
凌嵐無視於南宮爵,對皇甫瑾道。「皇甫師兄,念在我們的同門之誼,我可以放了你,不過從今往後再見,」轉頭望向慈悲,只見他點點頭,「將兵刃相對。」
深吸一口氣,輕喚道,「絕、剎動手吧。」
皇甫瑾與南宮爵不明所以的一愣,就在那百分之一秒間,絕和剎如憑空出現一般,瞬間扭轉局勢,快到皇甫瑾與南宮爵連作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被擒住的南宮爵狠狠道,「沒看到絕和剎在這,我就該警惕了。」
就在眾人均想鬆下一口氣時,柳依依的一聲驚叫再次將眾人的心懸上半空,「小心呀,嵐。」
眾人回望向她,只見她努力的推開凌嵐,雪白的幹將正從她的後背貫穿至前胸。
「依依,不。」
柳依依摀住胸口緩緩倒下,在她背後是那老妖婆手持著干將迅抽出,欲想再次刺向凌嵐。
被憤怒急劇控制了理智的凌嵐,倏然雙目通紅,儼然如那嗜命的羅剎,只見她忽然人影虛幻,白色的身影恍然出現在老妖婆的跟前,寒冰掌毫不留情的拍向她胸口,將她五臟六腑全數震碎,另一手掌風再起將她擊飛,撞上那石獅,頓時口噴鮮血。
凌嵐飛身而起欲再上前,指掌瞬間附上冰霜,直奔老妖婆的天靈蓋,「嵐。」寒君昊突然出現的身影,擋在了他母親的身前,用胸口硬生生的接下了凌嵐這憤怒的一掌,誰也沒注意到三根極為纖細的金針從他後腦被震出。
這下也讓失去理智的凌嵐甦醒了過來,呆滯的望著他緊摀住胸口,緩緩倒下,嘴邊不住湧出的鮮血染紅了那勝雪的白衣,神情如像想起了什麼一般,驚愕不已。
「不……,昊兒。」老妖婆艱難的爬到寒君昊身邊,瘦若枯枝的指掌輕撫上他胸口的位置,一道冷光在她手上出現,寒君昊那血色頓失的俊彥,在慢慢的恢復,他微微睜開眼睛,那老妖婆卻露出了欣喜的笑閉上了眼睛。
「丫頭,快來看看子賢,他快不行了。」
慈悲倉促的呼叫驚醒了呆滯中的凌嵐,回身飛向柳依依,看到她那血流如注的胸口,凌嵐不禁聲音抽泣了,「依……依,別怕,……嵐……會救你的,……別怕。」
「嵐,我不……怕,你不是……說,我注定……要穿越……兩次嗎?我……又不是……去死,我一點都……不害怕。」事到如今,她卻變得無比堅強與鎮定。
凌嵐只覺那許久不曾濕潤過的眼睛,在慢慢的充盈著水汽,一點點的在凝聚,最後視線都被模糊了。
「依依,你別……說話,聽我……說,一定……要聽清了,你到了那,一定要……找到一個叫……天玄子的人,不管……如何,你都……要死纏著他,他……就是能帶給你幸福的人,你的二次……穿越為的……就是他,聽清楚了嗎?」淚滑過她的臉頰,一滴一滴的灌進她的嘴裡。
柳依依點點頭,「嵐,你也要……幸福呀,」帶著最後的微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向真正屬於她的幸福,跨越時空而去了。
「母親,」寒君昊輕喚著,「你這是何苦呢?你救了我,沒靈力支撐你會灰飛煙滅的。」
老妖婆已不能言語,眼中不捨的望著寒君昊,最終身體化作黑衣隨風吹散了。
抱著逐漸冰冷的慕容子賢的屍體,凌嵐的心被突如其來的愛與恨,在狠狠的糾結著,撕扯著,啃噬著,茫然無助的仰天長嘯,聲淒如斯。
「嵐兒。」
多麼熟悉的叫喚聲呀,凌嵐迷茫的雙眼望著他,聲低卻凌厲,「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嵐兒。」再喚她的聲音,倍顯悲涼。
「滾。」凌嵐嘶聲力竭的向他咆哮道。
許久後,一抹落寞孤獨的背影,蹣跚著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三卷問鼎中原,權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