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棄婦 第七十七章 烽火燃,天下亂(三)
    「主子,你這樣一個人前去,沒人在你身邊保護你,實在是太危險。」滅很是不放心的說道,雖不知凌嵐為何把四大護法全都調離身邊,但她一女子孤身一人,在如今已經天下大亂的中原大陸獨來獨往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主子,還是讓我跟你前去吧。」

    凌嵐邊易容,邊說道,「滅,紅樓一夢與百聚都得有人看著。如今動亂已起,而我將力保澹台覓靈登基,這一切都需要強大的資金和暢通無阻的消息渠道做後盾,故而一切都得看你了。」

    一張平凡無常的臉,對著滅微微一笑道,「滅,當初我跟你們所說的大事,從現在就要開始干了,我唯一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你們四個了,對了,還有依依也交給你看著了。別擔心我,你知道這世上還沒幾人能傷得了我,倒是你要注意,別把我教你的那套西洋劍法給展露出來了,現在外面可是正在風頭上呢。」

    滅無奈且擔憂的點點頭,「主子,你可要小心點,如今外頭真的不太平。」

    凌嵐捧著他那英俊的臉龐,「我會的,別擔心,我身邊不是還有小峰嗎?到了單丹國那邊,還是肖師兄和皇甫師兄呢,有他們保護我,你還擔心什麼?」

    滅輕擁她進懷中裡,輕聲的囑咐道,「路上就別多管閒事了,埋頭趕路要緊。我把商人出關的通行證放在你包裹裡了,也已經讓天魔宮各個分堂都準備好了快馬,能讓你馬不停蹄的一路暢通趕到單丹的。」

    凌嵐很是感動,滅總是那樣細心為她準備好一切,讓她永無後顧之憂,「謝謝你,滅。」

    經過四天四夜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們兩人途中換了六匹馬,這才趕到了大盛王朝與單丹國的接壤處,這一路上盤查的很緊,只要看像是江湖人士的一律都得嚴加盤問,遇到火氣暴躁的一言不合打成一堆去,許多人都成了那無辜的池魚,弄得人心惶惶,好在滅一早就想到了,讓他們兩人打扮成小商販。

    這一路狂奔下去,凌嵐有深厚的內力支撐著,而瞿峰內力不如她,此時他那小俊臉上充滿了疲憊與倦色,但他仍倔強的堅持著,既然邊境就在眼前了,那就休息下吧。

    「小峰,找個地方我們暫且休息下。」

    瞿峰那風塵僕僕的小臉,露出一抹很陽光的笑意,「好的,師姐,我記得前面有個地藏廟,我們就到那休息吧。」

    「好,你帶路吧。」

    這所謂的地藏廟無非就是一間頭上尚有幾片瓦礫遮掩的破廟,滿是坍塌破敗,不過對於那些長途跋涉的人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中途休息點了。

    瞿峰細心的挑出還算是軟和的饅頭遞給凌嵐,臨出門時滅可是跟他說了,如今他已長大了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了,這趟路途中師姐身邊就只有他一人了,所以保護師姐和照顧師姐的責任就落在他頭上了,他不可能讓那些將師姐交給他的人失望。

    「小峰呀,辛苦你了。」凌嵐捏捏他的小臉。

    瞿峰小腮幫子一鼓,「師姐別老拿我當小孩,我現在可是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凌嵐噗嗤一笑,「好,辛苦了有擔當的小男子漢。」搖搖頭,都不知道臨出門時,滅都跟他說了些什麼,說得他如此的鬥志昂揚。

    「師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幹嘛要去帶兵打仗,但,我知道師姐去做的是大事,所以作為一個男子漢能跟著師姐一起去做大事,這是值得驕傲的,再苦再累也值得。」

    還不是小孩子呢,說出的話還一臉的稚氣,終歸還是只有十五歲呀,凌嵐摸摸他的頭,「對,小峰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再過些年都能娶妻生子了。」

    瞿峰小臉一紅,撅著小嘴嚷道,「我才不要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呢,那樣會很沒出息的。」

    「嘿,那你現在還跟我這個女人混一塊?小鬼,那麼小就有性別歧視呀你,你師姐我可得好好教導教導你才行。」凌嵐一撮他腦門。

    「你?有哪個女人能助皇帝抓拿叛黨的?有哪個女人能跑去炸人家天下一莊的?有哪個女人會去開妓院的?有哪個女人開包打聽店的?又有哪個女人會在人家房子被燒後想到那麼刁鑽的賺錢方法的?又有哪個女人有皇后不做的,非得做那平民的?還有哪個女人會用炸藥炸自己裝死的?現在又跑去單丹國準備領兵上戰場的?那都不是女人幹的事。」瞿峰還說得挺得意的,「所以,師姐,我從沒當你是女人。」

    「要死了,小鬼,你師姐我那麼大個美女,你竟然說我不是女人。」凌嵐揪著他的耳朵,來段河東獅吼,「你師姐我幹的那些事叫巾幗不讓鬚眉,不叫那不是女人幹的事,明白了嗎?小鬼。」

    「痛,痛,師姐,知道了,我的耳朵好痛呀。」

    凌嵐突然臉色一整,摀住瞿峰的嘴巴,飛身躍到那破敗不堪的供桌底下。瞿峰疑惑的望著她,她玉指指著門外,仔細的聽聞下,有兵器相碰聲,接著越來越近的打鬥聲,沒一會從外頭走進一男一女來,兩個人手上的兵器都在滴著血。

    「裡面沒人,可馬卻拴在外頭。」一半老徐娘婦人說道。

    「可能是被我們的打鬥給嚇跑了,紗織,我們也先在這休息下吧,等到天黑了,那些官府的人查得沒那麼嚴了我們再走吧。」一略顯得渾厚的聲音在那婦人身後答話道。

    紗織?好熟悉的名字呀,似乎像是在哪聽過?凌嵐努力的回想。

    「好的,尹哥。」那婦人走到凌嵐剛才坐的地方坐下。

    那男人應了聲,也跟著坐在她身邊,深情款款的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紗織。」

    聽聞此言,那婦人情不自禁的輕泣了起來,「尹哥,別說了,只要你明白就好了。只是……」婦人停頓了下,「只是瀅羽那孩子,我放心不下,如今她又……」

    凌嵐與瞿峰同時對望了眼,原來這紗織就是那鄭瀅羽的母親,鄭天雷的紗織夫人,可她怎麼會在這的呢?按理說她現在應該在陽極教的呀?這個中又有什麼蹊蹺了?

    等等,尹哥?尹師叔?難道就是現在這個婦人所喚的尹哥,就是打傷閻的那個尹師叔?可他們這對姦夫淫婦又是怎麼勾搭在一塊的呢?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可知,他們是從紗織沒嫁給鄭天雷前就認識的了。

    「按如今我們的行程,最快也要八天後才能到名劍山莊,且我們剛殺了那幾個官府的人,我們乾脆就改走小道得了,避開那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官兵。現今山莊有尹兒在,那些官府的人還不敢去叨擾,在江湖上也是算是唯一寧靜的地方了。只要我們一到名劍山莊,我就請我師父為我們做主,我們成親吧。」那就叫尹哥的人說道。

    紗織夫人一陣如少女般的羞澀,「紗織一切聽尹哥的。」

    賓果,猜對了,果然就是當年打傷閻的那個所謂的尹師叔,總算也明白了閻所說的那個尹師叔是怎麼會有那奪魂與奪命的雙孖盅卵的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凌嵐狠狠的想到。這尹墨涵可比那寒晟睿的老爹籌謀得深多了,早就在鄭天雷身邊安排好人了,可他安排紗織進去的用意又什麼呢?實在是看不明白尹墨涵下的這手棋呀。

    瞿峰看到她狠的臉,以為她是氣憤她母親的不守婦道呢,就拍拍她安慰。也不知道她在懷裡摸索些什麼,摸出了一個小青花瓷瓶,然後在瞿峰手中寫到,閉氣。瞿峰看到她那小瓷瓶就心領神會,捏住了鼻子對她點點頭,示意準備好了。

    將些許粉末倒在手中,用嘴輕輕一吹,頓時幽香四溢,當那沉浸在甜蜜中的二人覺不對時,毒香已經進其肺腑了,終倒地不起。

    兩人那供桌底下出來,瞿峰來回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師姐,你想怎麼做?」

    「先找找他們身上有什麼好東西沒?」凌嵐邊說邊動手,在紗織的身上摸出了為數不少的盅蟲卵來,這好,以後定能派上用處的,而且這些子盅一定是用紗織的血來養了,以後被反噬或被破盅了,出現的所有副作用都她擋著,沒我什麼事,太好了。

    「師姐,這男人身上就些銀兩,和一把劍。」

    「好,小峰倒些水在我掌心之中。」

    凌嵐將掌心中的水用內力蒸成水蒸氣,後迅將其驅入那男人的體內,又迅使出寒冰掌,將那水蒸氣還原並在他體內慢慢凝集成冰,把那男人的丹田穴給封住了,以後別再想由丹田驅動真氣了,也就是說凌嵐已經廢了他的武功了,除非她親自來化解凝封的穴道。這是凌嵐突然想起在《天龍八部》中看到天山童姥所使的生死符受到的啟,這招就暫且叫做寒冰符好了。

    「師姐,你對他幹嘛了?」

    凌嵐高深莫測的說道,「我只是廢了他的武功而已。」

    瞿峰撓撓頭,什麼都沒看明白,不過師姐說是就是,「那她怎麼辦?」

    「她也是個可憐女人,就暫且放過她吧,女人不為難女人。」收拾好東西,「我們走吧。」

    瞿峰嘀咕道,「果然是自家人淨幫自家人了,對人家就出手忒狠,直接廢武功,女人做事就是有失偏頗。」

    凌嵐甚是溫柔的問道,「小峰,你在說什麼呢?」手上的正握著一個拳頭對著他的小臉。

    「呵呵……」瞿峰一陣乾笑,「沒……沒有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

    一出大盛王朝的關外,滿目的蒼涼,黃土飛沙,風狂日烈,到哪都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災民,他們的田園已經在此次天災中顆粒無收了,唯有一家老小全數背井離鄉,到處去乞討,望能挨過這段艱難的時期。可他們能到哪去乞討呢?單丹國全國都受到了此次旱災的影響,這些災民就想湧進那大盛去,可大盛已經頒布法令,只准商旅進出,一概不准災民進入。

    於是一路走來,凌嵐他們看到了不少餓死在路邊的人,有些窮頭陌路的災民當起的強盜土匪,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讓單丹國更是雪上加霜,更加的民不聊生了。

    凌嵐剛想下馬給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婆婆送些乾糧,又被瞿峰給阻止了,「滅說了,不准你多管閒事,如今這類人多的是,我們幫不了多少的,還是辦正事要緊呀。」

    凌嵐想了下,「那我們先去和皇甫師兄他們匯合。」

    輾轉之下,終於找到了在一小巷中名為明倫堂的學堂。那提有明倫堂的匾額,已經很是陳舊了,上面的字也只是隱約可見,而學堂內更是一片靜悄悄的,全無莘莘學子的朗朗讀書聲。抬手輕敲門,良久後那已經油漆斑駁的門才緩緩的打開,從內走出一位老者來,他那渾濁不清的雙眼警惕的打量著凌嵐與瞿峰。

    「你們找誰呀?」聲音極具滄桑。

    瞿峰上前一抱拳,精神抖擻的回道,「唐老伯,還認得我嗎?我是瞿峰呀。」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激動的拉著他道,「真的是小峰呀,都長那麼大了,快,快進來,現在外頭可不太平呀。」忽然又像想起來些什麼,「對了,小峰呀,這位是?」

    「唐老伯,她是我師姐?」

    「女的?」老人家都糊塗了,怎麼長得跟個男人似的。

    凌嵐抿嘴一笑,嬌俏的聲音說道,「老伯,我的確是個女子,只是出門在外這身打扮比較方便。」

    「哦,哦,呵呵……」老人家和藹的笑了,「也對,也對,都快進來吧。」

    邁入那小院中,凌嵐仔細的觀望著院內景致,雖無鬼斧神工之妙,但極具小巧、自由、景致、淡雅、愜意,別有一番蘇州園林的韻味。

    「嵐嵐。」

    呼喚聲還在不遠處迴盪,眼前就出現一胸膛,被緊緊的抱住。凌嵐無聲的歎了口氣,我到底造的是什麼孽呀,平白得那麼多人的愛,可又不能回應他們,看來我是注定要背負這些還不了的情債了。

    柔荑攀上他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對不起,師兄,讓你擔心了。」

    逍遙天幾乎是用吼的對她嚷道,「你怎麼什麼都敢玩呀?你知道你這樣做多讓人擔心嗎?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只差沒嚥下那口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對不起,凌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師弟,師妹也知道錯了,如今她也平平安安在你面前了,這就好了。」那勸導的聲音柔和如春風。

    從逍遙天懷中探出頭來,循聲望去,那人膚白若雪,五官清秀中又帶有迷人的俊俏,俊俏中又略帶帥氣,細品之下帥氣中又有一抹溫柔,後他又微微一笑,在那帥氣與溫柔中又平添了一種他獨有的空靈,他就像是氣質的混合體,讓人不禁去細細的品看他,去瞭解他。

    「這位一定是皇甫師兄了吧。」

    「沒錯。」逍遙天趁機在她嘴邊偷得一香,這倒讓一邊上的唐老伯呆望成木雞了,皇甫瑾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瞿峰倒是見怪不怪了。

    「小師妹一路旅途勞頓也該累了,先洗洗那一路上的風塵吧。」

    凌嵐甚是感激他的解圍,於是對他點點頭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叨擾了,皇甫師兄。」

    房間簡樸乾淨,但看起來讓人很是舒心,房中早已備好了溫度適宜的水,而且還撒上片片芳香的花瓣,讓凌嵐感歎他們的細心與周到。

    敲門聲剛落下,門就被推開了,「師姐,聽風閣的飛鴿來信了。」

    「說吧。」

    「說邊境上的已經打起來了,你大哥那邊情況很不樂觀,徽國像了狠一般,在糧草被燒後還依然不減其進軍的度。」

    凌嵐稍微一愣,「看來是司徒宇浩急了,這可是攸關他可否問鼎皇位的關鍵一戰,不過,也可以看出司徒宇浩是個新手,對於領兵打仗還頭一遭。」略微想了下,「讓剎告訴我大哥,接下來主要就是斷他們的糧道,就讓他們的大軍在前頭狂奔吧,糧食供給不上,我看他們能奔到哪去?」

    「是,師姐。」

    「還有,」瞿峰剛想走,就被叫住了,「以後敲門,要等我應了你才進來,要是我在換衣服,被你衝進來看光了怎麼辦,是不是你對我負責呀?」

    瞿峰這才現凌嵐如那出水芙蓉,淺紫色的梢還滴著水珠,此時的她也不過只著了一件單薄的長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知道了,師姐。」

    「誰要對你負責呀?」逍遙天那極富磁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只見他手裡捧著件繡著一朵白色牡丹煙羅柔紗裙,「咦,嵐嵐,你的頭怎麼變成紫色的了?」

    凌嵐撩動了下頭,「不好看嗎?我可是採集了許多的紫雪蓮才染成了這顏色的。」

    「當然好看了,我的嵐嵐怎麼樣都好看。」

    凌嵐送她個白眼,「是不是叫我吃飯的?」

    「嗯,這是我在單丹國買的裙子,你穿穿看,我可是挑了許久的。」

    「好,我穿,不過這牡丹是不是也忒大朵了點。」凌嵐滿頭的黑線。

    在那不甚明亮的客廳中,皇甫瑾端坐於主位,忽聞一陣嬌俏的笑聲從廳外傳來,一瓊姿花貌的女子款款走進來。

    白色的牡丹煙羅柔紗裙拖地長裙,胸前是淡紫色的錦緞裹胸,嬌軀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楊柳般的婀娜多姿,面若花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若邯鄲,一顰一笑動人心魄,而那紫色如波浪般的長盡顯她的萬般嫵媚與慵懶。此女只能天上有呀,皇甫瑾感慨道。

    二卷魅,妖姬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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