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棄婦 第七十二章 籌謀(三)
    一道黑影躍入馬車中,「少宮主,陽極教鄭教主已經到紅樓一夢了。」

    不甚明亮的馬車中,一女子嚶然細語道,「很好,剎,辛苦了,你且附耳過來。」一陣竊語後,「千萬不可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有叫小峰也小心點,切記此事事關重大,不可有半點馬虎大意,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了。」黑影倏然消失。

    紅樓一夢的夜總是那樣的聲色撩人,紙醉金迷,歌舞昇平,仿若世上所有一切的陰暗與醜陋都不曾存在,唯獨只有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暢意。

    如今已是譽滿整個中原大陸的金陵十二釵,讓紅樓一夢日進斗金,常時想要她們其中一人作陪都需預約,縱然是那商賈富豪,有或是那朝中的權貴,也都要遵循此規矩。誰也不敢輕易得罪紅樓一夢,須知這紅樓一夢的匾額都是當今聖上親筆所題,贈予紅樓一夢的,而那鐵面王爺寒君昊更是公然出面袒護,這些都不禁讓人猜疑這紅樓一夢與大盛皇族之間的關係。

    在紅樓一夢最為豪華的貴賓間中,金陵十二釵中的六釵同時出場只為作陪一人,而如今能讓紅樓一夢如此重視的人,莫非那人就是當今的天子嗎?此乃六釵心中的疑問。

    而那人一直站在窗邊,凝望著天邊的皎月,身體高大修長,在白色長袍的襯托下,更顯清秀挺拔,柔和的五官,在長而密集的睫毛半遮半掩下,一雙溫柔帶笑的眼睛,有種迷惑人心的美,那隨意束於腦後的黑亮長,在徐徐晚風下輕輕揚起,一種純和的柔和美。此人與樓主柳公子相比之下,不相伯仲,縱然閱人無數的她們,也無從猜測得出此人的身份,而且平常就算是那些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也不曾能讓她們如此高格的款待,他到底是何許人也呢?竟讓樓主如此的重視。

    一曲終了,只聞那人頭也不回的說道,「金陵十二釵果然名不虛傳呀。只是這詞曲之意不甚是如此的感傷,為何姑娘們會唱出這般的哀怨呢?不過這也算是千古難尋的好曲了。」

    藝名為林黛玉的姑娘剛想搭話,就見她們的樓主柳公子對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約莫一小會,廂房中的琴聲再起,雖同是一曲子卻另有一番淡雅清幽,也多了那輕快和悅的意境,仿若瀑布間的高山流水,也若那大漠上的落雁平沙。而那如天籟般脫俗出塵的歌聲,更是讓人如沐浴在那飄渺如幻如夢的煙雨中。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

    心比天高,身為下貝戔,

    風流靈巧招人怨,

    壽夭多因誹謗生,

    多情公子空牽念,

    心比天高,身為下貝戔,

    風流靈巧招人怨,

    壽夭多因誹謗生,

    多情公子空牽念,

    心比天高,身為下貝戔,

    風流靈巧招人怨,

    壽夭多因誹謗生,

    多情公子空牽念,

    空……牽……念。」

    「可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呀,今日能得少宮主親自為本座撫琴,可謂是三生有幸呀。」鄭燁霖回身笑道。如今的她,眼中不復往日的純真與柔情,多了份成熟與冷漠,但依然自信如故,風華絕代。

    「鄭教主繆讚了,是本宮獻醜了。聽鄭教主之言,教主也是歌深知音律之人,望教主不吝指教一二呀。」凌嵐微微抬眼。

    鄭燁霖爽朗一笑,「天下之音律為天音獨尊,本座豈敢在少宮主面前賣弄這淺薄的拙識呀。」

    「教主謙虛了,如若不是教主的這份真知灼見,又怎能令聞名天下的名劍山莊都談之色變呀。」言罷,起身走向桌邊,斟上兩倍飄香釀,作勢邀請鄭燁霖一起共飲。

    鄭燁霖抬手一擺,「慚愧呀,若不是少宮主的從旁協助,我等又豈能與那名劍山莊顫抖至今呢。」將手中的酒杯飲空,「我父與我兄弟二人,對少宮主的大恩都望能有機會相報。」

    凌嵐妖嬈地抬起皓腕,再為他斟滿一杯,「既然鄭教主名言了,那本宮再客氣,就顯得虛偽了。」

    「少宮主但講無妨,我等定會傾力相助。」

    凌嵐玉指輕拈酒杯,晃動著飄香四溢的佳釀,另一柔荑似有意無意地敲響著桌子,「不知教主可覺察出,這天就要變了?」

    鄭燁霖露出迷人的笑意,「變天是遲早的事,可如今我等只想守著那家中的一畝三分地,自是無心再去理會局勢。」

    凌嵐定睛凝睇著鄭燁霖,「如果本宮需要教主去鎮守邊疆,力抗外敵呢?」

    鄭燁霖默然地望著那看似說得輕巧的她,「少宮主,你是知道我等與那大盛的恩怨,如此不是在為難我等嗎?」

    盈盈搖頭的佳人,巧笑倩兮,「本宮又怎會不懂呢?本宮要教主去鎮守的是那單丹國的邊疆,力敵的是徵國的侵襲。」

    鄭燁霖一怔,「單丹國?」

    凌嵐點點頭,「不知教主可否助本宮這一臂之力呢?」

    「這自是沒話說的,可少宮主為何要助那單丹呢?我想在此天賜良機下,不但徵國,就是大盛,也不可能會放過單丹國這杯羹的,如若不出所料的話,此次帶兵出征單丹的,將是少宮主的師父——瑞親王。」

    「這本宮自然是知道的,」凌嵐輕抿那杯中酒,「本宮這麼做,自然有本宮的道理。」撩起眼簾星眸含水,本宮只想知道,如若沒有任何援助之下,以教主一己之力,能將徵國的大軍阻攔多久?」

    鄭燁霖深思許久後,「本座也不敢托大,最多半個月。」

    「那足夠了。半個月足夠讓本宮討到兵馬,前去支援了。」

    「少宮主要領兵出征?」鄭燁霖震驚不已,一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氣魄與膽量。

    凌嵐媚眼瞄於他,輕笑道「有何不妥嗎?」

    「雖說,少宮主武功卓然,但戰場絕非一個人的戰場,完全講究是如何調兵遣將的用兵之法。」

    絕美的嘴角掀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對於兵法,本宮還是略知一二的,譬如那……孫子兵法,」言至於此,凌嵐悠然望向鄭燁霖,他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她,「天下兵法,不全然盡在你們鄭氏的天書之中,可謂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許久後,鄭燁霖輕呼一口氣,「本座明白了,就像四年前少宮主所用的炸藥。少宮主請放心,我等定回傾盡全力為你效力的。本座這就回去準備,那就先告辭了。」

    「本宮就不遠送了。」

    「絕。」凌嵐輕喚道。

    「在。」

    「放消息出去,就說有人欲以高價,取天魔宮少宮主的性命。」

    絕與滅同時一愣,「少宮主,你這是何意?此消息一出,必然會有不少莽撞之人前來叨擾的,那時可就不勝其煩呀。」

    凌嵐疲憊地靠在滅的懷中,「此次單丹國的危機,已經令我在寒晟睿面前鋒芒畢露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要麼我為他所用,要麼將我毀之,故而,必須讓他對我徹徹底底放下心來。」

    「少宮主,你想詐死?」

    二卷魅,妖姬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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