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魔珠!夜魔珠!你跟我滾出來!我要力量,給我力量,***,你給我力量啊——給我——求你了,給我力量,我要你全部的力量啊——」
沙啞癲狂的吼叫在武小虎的喉間迸,他已顧不上什麼傳音,什麼心神交流了,更顧不上聽到他這般嘶吼的烈日老祖,那醬紫的臉色了。
武小虎的仙識,已經察覺到蕭綺煙在步步逼近重月,而他的精神,也在此刻呈現出了崩潰的狀態,暴躁無比。
他不能,也不可以在失去賀瑋這個肝膽相照的兄弟之後,再失去重月這個溫和善良的兄長!
做不到,真的真的做不到,他絕不能失去重月這個兄長!
重月這個二哥,不是人所能為之的,正是因為他內心隱含的善良,才會使武小虎這個毛頭楞青在登上黃沙星後,被他撿了去,不至於淪落星域之間。
一路走來的恩情糾纏,互相扶持都無須多說,可光憑落弘燕這一條,光憑他武小虎奪取了他生存的意義,至愛的女人這一條,他就有理由將他武小虎千刀萬剮!
可他非但沒有這樣做,還要成全這不可能成全的一段情,這樣的善良,這樣的度量,這樣的兄長,武小虎知道,再也找不到了。
再也不會存在於世間了……
若是這世間上對他最重要的兄弟,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他武小虎還有何面目,有何理由繼續活下去,就算令劉小魚塑體成功,他真的還有臉與她共同生活下去嗎?
在這電光火石的頃刻之間,武小虎才真正的明白到,原來他背負的早已不止是對劉小魚的癡情,還有更多更重的東西一直加持在他的脊樑之上,只是他一直都在強行的逃避和忽略。
也是在這頃刻之間,他忽然領悟到,活著,在世為人,就是一世的情,一輩子還不完的情債……
「想要得到我十成的力量,你就要有心理準備,一則,會被我吞噬,二則,溶合的過程,烈日老祖雖無法奈何你,但你所承受的痛苦也許會令你永遠陷入癲狂。」
終於,夜魔珠給出了答覆,給出了武小虎最準確卻最殘酷的答案。
「給我,我需要。但你要保證,得到我的身體後,不要對我的兄弟們出手。」
略微沉吟了霎那,武小虎選擇了承擔,而夜魔珠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只是放過區區幾個玩物而已,它不會在乎。
一股黑氣開始瀰散,由武小虎的胸腔不斷滲出,將他與烈日老祖緊緊包縛,霎時間,天地間迴盪起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其還夾帶著聲聲尖銳不甘的怒喝!
——
重月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一頭銀垂順在指縫與胸前,他的神色是淡然的,一如他唇角淡淡的笑意。
其實晃眼看去,他這一生並未辜負誰,也未虧欠誰,若說欠,恐怕都是別人欠他的。
本是欠蕭綺煙一命,只是事到如今,再大的恩,也抵消了。
看著虛空之,步履輕盈,珊珊而來的蕭綺煙,重月笑了,一種類似於灑脫的笑,將他俊朗的線條展現無遺。
覆手間,蕭綺煙將赤炫,憶辰,綠、小九九、火兒統統罩入了五彩龍珠之,不允許他們打擾她與重月的再次重逢聚。
而龍霸則也是遠遠地看著,看著重月蒼然解脫的神色,還有蕭綺煙那始終沉溺在愛恨之的身形,不住歎息。
「跟我走,我就放過他們。」
故作鎮靜的蕭綺煙,忽然說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
越是靠近重月,越是真切的看著重月,她那一直被封鎖的心,一直波瀾不驚的心,就如汪洋大海一般,漣漪激盪,那無可抑制的愛意在瞬間席捲了她的心智,讓她暫時忘卻了恨。
淡淡看了一眼身旁被困就的憶辰等人,重月微微的搖了搖頭,拒絕了蕭綺煙。
「你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偽君子!」
霎時,蕭綺煙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乍然跳起,怒喝道。
「不負誓言不負兄,有些事,早已看清結果,只是不願去承認罷了。蕭綺煙,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重月又一次的搖搖頭,銀色的絲隨著他的話語,輕輕飄蕩,他不是不在乎憶辰等人的死活,只是賀瑋的死讓他看清,有些事做了,還不如不做。
「重月!重月——!你就如此討厭我蕭綺煙!如此的討厭我嗎?我到底是那裡做的不好,我到底是那裡比那個女人差——我不服我不服!」
女人,特別是蕭綺煙這樣的女人,突然現連這麼重的籌碼都無法令一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時,便否定了自己,開始歇斯底里起來了。
她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重月的鼻尖,叫囂著,就像一隻被拔了毛的孔雀。
「蕭綺煙,你那裡都好,無論性情,樣貌,心性,對我溫柔體貼,噓寒問暖,呵護備至。我重月都挑不出你那裡不好,你看看你身後那個肯為你萬劫不復的男人就該明瞭,你究竟有多好。」
「唉……只是,我又要問你,我重月又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做到如斯境地?本來愛就沒有緣由,只是我這樣一個性子的人,就愛綾紗那樣的女人。而你這樣一個性子的女人,就不愛龍霸那樣性子的男人,他再好,與你,又有何用?」
輕歎了一聲,重月將他心最肺腑的話,說與了蕭綺煙聽,至於聽不聽的懂,明不明的了智,那便是蕭綺煙的事了。
只可惜,世事無絕對,若是蕭綺煙真的如重月這般看得開,那許多事,都不會像此時這樣,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