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咯咯咯咯……原來不是我不好,而是重月你不好,是你不愛我,是你不愛我,是你錯……」
從聽到重月不愛她時,一點都不愛,也不會愛上她時起,蕭綺煙就瘋了。
她不是不懂,可就是不願意去懂,她寧可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將心沉浸在愛與被愛的謊言裡,也不願去面對!
此時,重月一針見血的道破了他與她之間的一切,她怎能接受,又怎麼能承受的住?
徒然間,蕭綺煙就這樣瘋癲狂笑起來,腰肢亂顫的她,像一個抽風的病人,捂著肚子在浩瀚星域之狂笑不已。
她粉白的臉瑕也在這激烈的笑聲,變得緋紅如彩雲。
鬢雲亂灑的她,笑得淚如泉湧,卻不知這淚,是笑出來的,還是痛出來的。
龍霸這一次沒有上前,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就如佇立在蕭綺煙身前的重月那般,淡然哀傷的看著。
每個人,聽到蕭綺煙淒涼而又猖狂的笑聲時,心徘徊湧現的滋味都是不同的。
特別是,隱在暗處的四人。
眉頭緊蹙的落弘燕死死咬著下唇,全身栗地看著這一幕,忽紅忽白的臉蛋上神色變幻不斷。
一臉無邪笑意的幻,站在與他差不多高的落弘燕身邊,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一幕,還不時啃幾口果子。
而幻與落弘燕的身後,還屹立著兩個氣勢不凡的男人。
一名白鬚眉,魁梧張狂,不怒而威。一名黑劍眉,容貌甚偉,儒生之氣飽含著無盡的雷電天威。
突地,落弘燕的素手抓上了幻的衣袖,揪的很緊很緊,生怕他跑掉了似的小聲乞求道:
「救救他們吧……救……救重月……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救重月?」
幻忽地轉過頭,一副驚訝不已的神情笑看著落弘燕,戲虐道:
「你不是恨他入骨,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碎屍萬段了才開心嗎?是你說要看他怎麼死的,我才這麼急匆匆的帶著你來此看戲的,你別告訴我你看不下去了。」
落弘燕的臉色變得煞白,她又以另一隻抓上了幻的衣袖,略有些吐詞不清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幻,你幫我救他,幫我救他!」
「你心痛了?」
燦爛的一笑,幻的眼底出現了一種不該有的邪氣。
「是的……是的……是啊——我心痛了,我的心真的真的好痛,我不該痛的,可是我真的好痛!我痛到無法喘息,我痛到站立不穩,痛已經蔓延到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了,求你,求你幻,救救重月,救他——」
猛然,落弘燕狠狠地甩開了幻的衣袖,蒼然落淚的嚎啕大哭,她無力的頹坐在幻的腳邊,不停的低喃著,讓幻去救重月。
「我的胸口好壓抑,好難過,好痛苦,我不恨重月,我不恨他,可我無法抑制不去想起他,我想看他受苦,我想看他為我落淚為我揪心,可我不想他死啊,我真的不想——幻,我求你了,救救重月吧,救救他——」
雙手死死地抵住胸口,落弘燕傷痛欲絕地哭訴著,她真的沒料到,幻會帶她來看重月死,她更沒料到,一看到重月要死,她會如此的害怕。
一看到重月那落寞的眼神,她的就會瘋狂的抽搐,現在的她,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被一種無法理解的情感完全主腦了身軀與靈魂,卻甘之如飴!
「幻主,如果你不想出手,我可以代勞。」
一絲不忍的情緒,爬上了黑劍眉的男人眼底,他忽然向前了一步,聲如洪鐘,勢度威嚴的對幻說道。
「雷瞳!不要莽撞!」
忽地,黑男子身後的白鬚眉男人揮動了一下手掌,將他調回了原位,與之並齊。
「雷瞳!不要出手,不要出聲,幻主的習性非常怪異,你如果現在讓他對你心生不滿,過一會你就無法出手救你的孩子了!」
暗暗的,白鬚眉的男子傳音給了雷瞳,原來他們二人就是之前月下煮酒,舉棋對弈的二人!
一臉童真無邪的幻扭過了頭顱,一雙純淨無邪的眼眸轉動了一下,笑道:
「真難得呢,今天是什麼日子呢,這麼多稀客跑到仙魔妖獸界來玩!雷瞳啊,這點小事就無需你動手了,隨他們玩耍吧!」
說完,幻又轉頭彎腰,與落弘燕那張梨花帶淚的臉龐鼻尖對著鼻尖,悄聲說道:
「小妹妹,接下來的戲,會更精彩,如果我出手,就會壞了戲碼呢……我們……還是繼續往下瞧吧!」
幻此話一次,落弘燕的雙眸之頓時沒了神采。一雙淚水幽幽的雙眸,就這樣鑲嵌在她了無生氣的臉上,失神的,茫然的,呆滯的,看著遠處的重月,蠕動著櫻唇,卻如啞巴一樣,不出聲息。
她知道,如果幻不肯出手救重月,重月必死無疑。
幻的強大,是不可想像的。
當他風塵僕僕,一臉不悅的出現在那個老者面前時,當那個老者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讓他把自己帶到仙魔妖獸界來時,當他把自己隨便一抓,數十個看似瞬移的挪移,就把自己帶到這裡來時,當他以一個眼神,就扼阻了身後兩名神界至尊之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幻,好強大。
強大到可以主宰許多事,包括重月的生死……
可他為什麼不救重月!明明只是舉手之勞,為什麼不救?……想到這裡,落弘燕的淚就再一次決提落下,她的心,真的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