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隋末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踢球事件(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踢球事件(下)

    對於王致這個太子率更。(小說~網看小說)侯岳還是有過幾次交道的,都是在自家的茶樓裡,自青字四女嫁人的嫁人,進王府的進王府,最後的青梅也跟著那宋伯言帶著侯岳贈送的銀錢去涇州找李百藥了,於是茶樓就少了台柱子,那茶樓王管事倒是一個活絡之人,找了一家長樂歌坊,由長樂歌坊提供獻藝的歌女,而長樂歌坊也看中曲園茶樓,這曲園茶樓在長安的學士界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一些個學士清流,空閒的時候都喜歡去茶樓,體會一下浮生半日的悠閒,所以,長樂歌坊的坊主自然不願錯過這個機會,兩下裡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而那王致就看中長樂坊來獻藝的一名叫漢姬歌女,甚至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每日來喝茶,就點漢姬彈琴,然後就傻傻的盯著人家。直到離開,有一次還因這漢姬跟楚王府裡的幾個幕僚頂上了,後來還是侯岳出面,把事情揭過,因為這事,這王致倒是承了侯岳一個人情。後來又聽說這位王大人現在正在存錢,想存夠了錢買下漢姬,只是如長東歌坊這等數一數二的歌女,基本上是要送到各王府之中的,侯岳並不看好王致。

    「我是這場球賽的裁判。」那王致上前直接道。不待侯岳接話,卻遞給侯岳一卷東西,接著道:「但我不能幫你說什麼,不過,這東西對你應該有用。」

    那王致說著,朝侯岳笑了笑,又一拱手,轉身就離開了。

    侯岳連忙打開那卷紙,發現居然是一疊子死契。

    因為這種球賽常常會造成傷亡,因此,為了避免麻煩,踢球的雙方在開局前都會訂立死契,亦就是傷死自負,而那王致也是有心之人,在混亂無法阻止時,他也生怕給自己若來麻煩,於是就乘亂將散落一地的死契收起,本意是弄來給自己做護身符的。省得別人拿他這個裁判不盡責說事。

    而這時,他將這些死契交給侯岳,那情份就大了,侯岳抽出于飛德的那死契,有了這份死契,小刀可以說啥事也沒有。

    「走,我們回去吧,你陪陪季娘子,我去秦王府一趟,小刀不僅是咱們弟弟,還是秦王的玄衣侍衛,這樣莫名其妙的叫人從家裡抓走,還得跟秦王府做個報備,我瞅著,這事說不准跟太子還有關係,以小刀的身手,一般的也抓不走他,那于飛德是太子的衛尉,太子正愁抓不住秦王的把柄,這不秦王的手下公然打傷太子衛尉,這不就可以做文章了。」侯岳有些鬱悶的道。說實在的,他不想夾在這兄弟鬥爭裡面,可身在官場,身不由已,總覺有無形的黑手,將自己往兩人的氣場裡推,那似乎非得讓他做炮灰似的。

    不說侯岳去秦王府,且說那於天德,於家世居長安,祖祖輩輩都是胥吏出身,而於天德能升任刑曹,走的就是流外栓,於天德的二弟於松德,在朝中做起居郎,下面是兩個妹妹,再就是最小的于飛德,前年謀了個差事,在太子府當長林衛尉,所以,於家雖不算達官顯貴之族,但卻是最出滑吏和官油子,所以,一般的大家也還給於家一些面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畢竟於家在下層官吏中有一定的勢力。

    當然,於家也一慣會審時踱事,對付上面,謹小慎微,對付下面。那是百般手段。而此次,太子黨於秦王黨的爭鬥,眼明的人都看在眼裡,於家胥吏出身,自有一番看人的方法,在於天德看來,太子現在雖然得到皇上支持,但一旦皇上過世,秦王挾重兵以迫,太子能不能坐上這個皇位就很難說了,何況還有虎眈眈的齊王,別看現在齊王同太子是一黨,但一旦秦王被壓下,那麼,下一個跑太子爭壓皇位的怕就是這位齊王了。

    所以,儘管于飛德成了太子的長林衛尉,於家卻從未把自己歸於太子一黨,總想在夾縫中求圓,也因此,此次事情,於天德輕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娘卻先走了一步棋,一步讓他十分為難的棋。

    「娘,你說是什麼,是你讓三妹夫去找太子告狀的,還是三妹夫帶人抓走了季小刀?」於天德的聲音不由的拔高了,他剛才聽侯岳說季小刀被抓之事,也很疑惑,便提了一句,沒想到卻是自己娘親在謀劃為小弟出氣。這次事件,說到底本是踢球中的小磨擦。可叫自己娘這麼一弄,必然要挑起太子秦王之爭,從過去幾場爭鬥來看,最後,太子和秦王是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是挑起鬥爭的人,比如上次楊文幹事件,最後有罪的卻是杜淹韋挺之流。

    而自個這個三妹夫,於天德是瞭解的,三妹夫是吳有民,同屬太子長林衛,只是這小子仗著讀過些書,不干心做一介衛士,便想著往上爬,他是想藉著飛德之事在太子面前討個好啊。太子心心唸唸的就想找秦王麻煩,這不,又是一個由頭。

    想到這裡,那於天德便不由的一陣焦急:「娘啊娘啊,兒子怎麼說好,這太子於秦王之爭,別人巴不得躲遠遠,你怎麼就往上面湊呢,弄不好會給於家惹來**煩的。」

    「不會吧,你三妹夫說,太子必會為飛德做主的,怎麼會有**煩。」於老夫人還沒轉過彎來,只是心底的氣卻有些虛了。

    「三妹夫的話能信嗎,他那腦子除了一心想著怎麼巴結上太子外還有什麼?太子會為飛德做主,可那秦王也會為季家的小子做主啊,還有侯家,虞家,說不準盧家都要出面,何況這事,咱們還不全佔理,我已經問過事情的始末了,還是小弟先動的手……」說到這裡,那於天德連邊擺手。算了,再說這些已沒有意義,現在還是趕緊想著如何補救。

    可是事情已經不是他能介入或控制的了,怎麼辦呢?於天德突然想起剛才那王致在耳邊的一句提點:「我聽說,市井浮浪人在這種比賽前,都有立死契的習慣吧?」

    王致這話什麼意思呢,難道是說,自家小弟也立了死契?想到這裡,於天德立馬匆匆的走向于飛德休養的房間。

    于飛德躺上床上,精神還可以,就是臉上有些陰沉,斷了一條腿,還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心裡不痛快是正常的。

    「大哥……」見到於天德進門,于飛德有些怯怯,這個家裡他誰都不怕,還就有些怕這個大哥。

    「我問你,比賽前,你可是立了死契的?」於天德沉著臉問。

    「立了。」于飛德點點頭,抬眼看了看大哥,又連忙低下。

    「你死腦袋啊,立了死契你還讓娘帶人去找人家麻煩,你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於天德火了。若不是小弟此時有傷在身,他恨不得打他一頓。

    「我哪阻止得了娘啊。」于飛德辯解道。

    「那你三姐夫帶你抓了季家的小子你知道嗎?」於天德又問。

    「啊,我不知道啊,這腿痛的緊,大夫下了麻藥,我一直在屋裡昏睡呢。」于飛德一臉疑問的道,隨後,這小子又重重的一錘床板:「三姐夫真夠義氣,這是給小弟出氣啊。」

    「義氣個頭,你三姐夫把這事捅到太子那裡去了,是太子下的令抓人,太子要問季小刀罪,秦王又怎麼可能不干涉,可如今你小子卻是立了死契的,這樣一來,太子抓人必成了師出無名,你這不是存心讓太子丟臉嗎,太子丟臉了,還不要找你麻煩,甚至可能找咱們於家的麻煩。」於天德氣的重重一拍于飛德的額頭。

    于飛德好一陣頭暈才緩過來,聽到自家大哥這麼說,也知道事情嚴重了,連忙道:「大哥,那怎麼辦哪?」

    於天德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道:「你給我聽好了,一會兒我讓娘來陪你,不管什麼人問起,你和娘都要一口咬定,你三姐夫的行動是他的私自行動,事先你們毫不知情,然後你寫一封信,先跟太子告罪,說自己技藝差打不過季家的小子,給太子丟人了,同時,感謝太子為你出頭,然後你把自己立了死契之事跟太子說,然後就說,這事,你自己認栽,還請太子勿以你為念,日後來日方長呢……我想這樣一來,太子必然知道該怎麼做了,說不準等你傷好,太子還會對你另眼相看呢。」於天德道。

    于飛德眼睛一亮,可隨後卻擔心的道:「可這樣一來,三姐夫怕是要受重責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借你的事情討好太子嗎,卻一點腦子也沒有,差點陷我們整個於家於危境。」於天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掠過一股子狠意,有得必然要有捨。

    於是,傍晚時分,當侯岳回到季家,卻意外的被告知,小刀回家了。

    「是那於家的三女婿幹的好事,他想為于飛德出氣,私自動了長林兵,卻叫太子左尉隊長抓到,我被放出來時,他正被抓進去呢,估計有一壺好喝了。」小刀幸災樂禍的道。

    侯岳同小淘想視一眼,這裡面情形怕是沒這麼簡單吧,不過,人沒事就好,於是,侯岳又得跑秦王府一趟,小刀沒事回來,也得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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