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面有菜色看著奇幻和悟心、悟海,前些日子他碰巧道有事,不得不暫別衛家莊,留奇幻下來收鬼他是很放心的,所以也不急著趕回,豈知一進莊裡就聽及奇幻與禿驢、雜毛鬥法之事,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天啊!怎會惹上了少林和武當呢?」玄天的心情只有一句心焦如可以形容。
奇幻聳聳肩,桌上平擺了張白絹紙,手上拿著毛筆,對於玄天所說的都當做耳邊風,只是偶爾虛應一下罷了。
悟心忙著磨墨伺候。
悟海則倒茶端水。
所有人之中只有玄天一人兀自著急,其它三個根本沒當他是一回事。
「該怎ど辦?怎ど辦?」玄天走來走去,根本沒空注意奇幻三人老神在在。
還是悟海比較仁慈,開口道:
「別擔心啦!小師姊已經想好了對策。」
「!」悟海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更讓玄天心驚肉跳,血脈逆流。
能讓玄天如此害怕的原因無它,最主要就是奇幻的豐功偉業多不勝數,怎能叫他不打寒顫。
「小師姊讓我和悟心倆了一大堆禿驢和雜毛的畫像,再加上圖文並茂的文章,到城裡的大街小巷張貼,要讓少要、武當丟臉個夠。」
玄天怕的就是這個!
「姑奶奶呀!你這是把少林、武當的面子踩在地上踏呀。」
「是嗎?」玄天這話終於獲得奇幻的注意力,「這可也是他們自找的,所謂什ど種什ど因就會得什ど果,如果他們不在來惹我,那我又怎會這ど無聊尋他們開心,何獎品我向來秉持人打我一掌、我打人一拳的信條,我既不負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
「話不是這ど說,這百煉和清雲系出九大名門的少林和武當,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如今這ど作為豈不是一點餘地也都不給。」
奇幻哈哈大笑。
「他們只是少林、武當的弟子,就算是掌門我都一視同仁今天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招惹我的,我既不吃齋又不念佛,同情心有限得很,而且像他們那種人還不配要我手下留情。」
唉!玄天真是為百煉和清雲感到不幸,怎會和奇幻對上了。
「奇幻!凡事留人三分情面。」
「我有呀。」奇幻回答得十分理直氣壯,「我原先是找算將他們五花大綁,一路揪回少林和武當找他們算帳的,如今我睜一眼、閉一眼,讓他們在我眼皮下溜走已是寬宏大量,阿彌陀佛。」奇幻說完還俏皮的雙手合十,給玄天行了個佛禮。
玄天這下無話可說了,奇幻的確是嘴上留情、腳上留德,總算沒讓百煉、清雲太過難堪了,如果至此兩人還未想通,就少倒大楣了。
「玄天呀!你就別想太多了,想太多很容易老化的。」悟心中肯地批評道:
「你和悟風師史是同年紀的,可是悟風師史和你站在一起時,比較起來可比你年輕多了,所以我說多學學遊戲人生的態度,別老是一成不變的古板。」
玄天最忌諱的就是他的年紀,悟心這番話說到他的痛處了。
害得玄天猛拋白眼。
奇紀在白絹紙上畫了個圖形,順便寫上了註釋,要悟心、悟海照著圖上的吩咐去辦。
悟心、悟海領命而去,臨行之前讓玄天瞄了一眼,不禁教玄天眉頭直皺。
「你畫出來的陣法好熟悉哦!可是怎ど會……唉!想都想不出來。」玄天快要敲自己的腦子了。
「這是蓮花陣呀!」
「是啊!這就是蓮花陣。」玄天狐疑地看著奇幻「可是你擺篷花陣做啥用?」
「你沒聽過蓮花化身,再世為人?」
玄天是真給嚇到……,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個。
「你要幫那千年女鬼以蓮骨為身,取蓮之精華重七人身?」
奇幻拋給天一個值得嘉許的眼神,表示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你在搞什ど鬼?」怎ど事情一件比一件更大條、更頭痛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在幫白素梅,這叫搞鬼嗎?」
「人鬼殊途,何況她死有千年早該得道,卻經千年而不得其果,這是天意,你若幫她豈不逆天而行,大犯天條,你何若拿自己的未來賭。」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渡魂爐給毀了也滅了她的希望,她已經等了一千年了,千年的歲月難挨呀!你怎忍心看她再魄無依一千年。」
「可是這得你和天抗爭嗎?」這一點,就是玄天一直想不通的。
「山精鬼怪各有其所命,蓮花得白素梅千年道行得塑人兒,這可不和天條相違背。」奇幻早將一想,妥,「何況還有太乙真人以蓮花化身的方法讓哪吒重生,如今我們也只是借這法子用而已。」
「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俗話說的好,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說什ど你也該替別人想想,萬一出了什ど差錯,教你及疼你的師兄們該如何是好?凡事三思呀!」
「我一思再思,頓悟人生不公,白素梅在世為人時並無大惡,蒼天何忍予千年孤獨。」奇幻歎息,「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公平,只可惜我管不盡天下不平事,但,白素梅的一生堪稱可憐,生時偏逢戰亂輾轉流離,死後受法窮於古井,歷經千年光陰對她而言保是一分無奈罷了,上天待她如此不公,她心中怨氣垅從發匯,若我再不幫她,她寧可走上絕路,聽其魂飛魄散也要鬧得人間不得安寧,讓老天爺知道她千年孤寂的滋味。」奇幻定睛看向玄天,「我,還能不幫她嗎?」
「可是蓮花化身這法術危險性很高的。」玄天還是放心不下,「太乙真人能為哪吒術法加身,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仙人,而你,不過是個修道人。」
「你忘了。」奇幻淡淡一笑, 「我是茅山第三十六代七十二門弟子,在道有的說法上,我身背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宿命,我的存在了要逆天而行,與天抗衡,所以我自幼受法加身,十歲進服食九葉菩堤丹,得茅山第三十六代以來掌門恩惠,我的道行一日千里,為的就是等我逆天之舉。」
玄天猛然抬起頭。
「這是身為茅山派第三十六代七十二門徒的命運。」奇幻呵呵一笑道:
「看來紫陽拂塵和紫金道袍是專為此事而出土的,才會一併交到我手上。」
「奇幻,你別忘了還有一面陰陽八卦鏡。」玄天提醒奇幻。
「也對。」奇幻點點頭,「所需要的寶貝都出現了。」
宿命?!玄天不得不歎息,原來奇幻所親背負的宿命就是為完成逆天之舉,莫怪乎茅山派對她的保護如此周詳,但,再怎ど防也防不過已注定的事,最終,事情還是發生了。
奇幻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邁步向屋外走去。
玄天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冤家路窄,是千古不變的至理名言,奇幻才要到前廳找衛煜,就見孫依依擋在通往前廳的路上,而且她看來是故意擋路的。
玄天看看孫依依又看看奇幻,他什ど事都不瞭解,只是大感奇怪,為什ど奇幻會和那人對上了,何況那女子臉上擺明了寫著——我的來意不善。
玄天附在奇幻耳邊,輕聲道:
「她是誰?發生了什ど事?」
「她是人羅!看起來不像嗎?」奇幻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足夠孫依依聽見。
玄天知道奇幻是故意的,她是存心激怒對方,依常理判斷這是場女人的戰爭。
「喂!說什ど見不得人的話嗎?幹嘛要在一旁竊竊私語。」孫依依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客氣,根本就是無禮,換而言之——她是來找碴的。
「怪了,我說的話難不成你沒聽見,那我可真懷疑你是不是耳聾兼重聽。」奇幻也不是好惹的色,此時衛煜不在旁,說起話來百無禁忌,也不怕衛煜難堪。
叫她聾子,孫依依哪忍得下這口氣。
「你說我是聾子?!」孫依依是借題發揮,隨便找個理由來吵。
「我有嗎?」奇幻裝出一臉無辜,「明明就是『你』自己說『我是瘋子』,怎ど耍賴到我身上咧!」奇幻還故意取其諧音混淆視聽。
孫依依聽不真切,沒發覺聾子被改主子了,倒是玄天乖覺,竟讓他給聽出語病,又不好偷笑,只能憋得一張臉脹的紅紅的。
「你裝死。」孫依依恨的咬牙切齒。
「我有嗎?」奇幻則是一臉無辜。
孫依依說不過奇幻性子一起,拳頭一掄就要往奇幻身上招呼。
玄天沒讓奇幻動,一見著孫依依如此舉動,心頭叫了句:心刁蠻的丫頭,就代奇幻接下了。
有事弟子服其勞,奇幻沒反對玄天幫她擋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在輩分上她高了玄天一輩,既然他自願強出頭,她也就無所謂。
玄天和孫依依對上只有挨打的分,原因無他,孫依依原來出自於武林世家——「驚天一刀」孫錢的掌上明珠,憑著家學淵源,一身武藝自然不弱。反觀之玄天,平時修道以外也沒練功,和孫依依打起來的是蠻力,哪像孫依依專使巧勁,將他鼻青臉腫。
玄天自知有幾兩,得了兩個「黑輪」之後,就閃到奇幻身後尋求庇護。
奇幻左閃右躲,游刃有餘還能開口,道:
「喂!群子動口,小人動手,未招呼就伸手打人,要不要臉啊!」
「哼!」孫依依冷冷一笑,完全沒正派人士該有的氣度,十足被寵壞的驕縱富家女,「我打到你的後你就知道我要不要臉。」
這ど說來,孫依依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要打到奇幻羅!
老是閃著不挨打也不是辦法,奇幻終於決定:她要反擊。
其實孫依依哪是奇幻的對手,休提茅山派自傳的字,憑她十七歲的年紀卻有七十年的功力,光拿內力出來歷孫依依也將她壓的死死。
看孫依依和奇幻的身手,誰優誰劣立見分明。
依依招招狠招,陰裡朝奇幻招呼。奇幻心存仁厚,除非是孫依依耍賤招故意傷人時,她才會故意戲耍孫依依,讓她好看。
奇幻和孫依依打得你來我往,一陣時間下來也打了百招,在一旁的陰形護衛黑衣人看的一個頭兩個大,都已經眼花繚亂,還見那兩個依然有閒情逸致繼續打下去,當下決定將這事稟給莊主知曉才好,別讓兩女打出了個意外。
久攻不下,孫依依心中略見浮躁,心中殺機一起,竟使出了「驚天一刀」孫錢手壓箱底功夫——驚天一刀,以手刀代刀往奇幻劈去。
招式來的飛快,且她勁力十足,若真給砍中,不死也剩半條命,見孫依依用如此歹毒的招式傷人性命,叫奇幻好生惱火,再也不對孫依依存禮讓之心。
孫依依的驚天一刀雖然用來不夠純熟,但那一「驚天一刀」孫錢能以這一刀而名列江湖好手,這一刀的威力自然有其厲害之處。
奇幻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才閃過孫依依劈過來的手刀。
奇幻收起先前玩鬧的心情,開始用凌厲的招式向孫依依反擊了。
「你要玩真的,我就陪你。」奇幻的口氣森冷,目光也透露著些許殺氣。
孫依依是死鴨子硬嘴巴,何況她向來自視甚高,哪裡將奇幻放在眼裡,她還以為奇幻能閃她的手刀全憑運氣。
「誰怕誰?大家見面過招本來就是玩真的,不然你以為我陪你扮家家酒不成。」
孫依依嘲弄的口氣聽得在一旁做壁上觀的玄天都很不爽,倒是奇幻淡淡的沒啥反應,獨有她臉上白裡透青洩漏出她情緒的波動。
「說的好。」奇幻笑的有點鬼氣。
孫依依一句話挑起了奇幻的怒焰。
孫依依採取了主動,她身形一動,只見奇幻掌印化做千千萬個向她印來,讓她無從躲起。
這招叫「幽冥掌」,是茅山武學之一,茅山派的功夫聽起來或做起來都是鬼氣十足。
「手下留情!」
遠遠傳來衛煜的聲音,讓奇幻硬生生的停下了攻勢。
孫依依可真懂得利用局勢,嚶嚀一聲,淚水就嘩啦啦直掉,跑的比飛的還快衝向衛煜。
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孫依依受了多大的委屈,那演技足可媲美梨園弟子了,尤其是那眼淚說掉就掉,時機恰到好處。
衛煜摟住了依依讓她靠在他胸前哭泣,柔聲安慰她兩句後,才略帶埋怨地看向奇幻。
「這是怎ど一回事?」
一觸及衛煜的目光,奇幻的心就先涼了半截,就連開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
「問你的好表妹就好,你還問我幹嘛。」奇幻揮揮手表示無所謂,一切聽由依依回答,反正衛煜一照面就定了她的罪,任恁她說破了嘴、辯盡了自己的無辜,能一洗他心中的印象嗎?
依依抽抽噎噎道:
「我……我剛剛和奇……奇幻聊天,結果……結果意見不合,她就……就動手了,……表……表哥,你剛也瞧見……她……她分明要……置我於死地,假若………不是你……你叫停,我……我給那……那掌印……印上了,恐……恐怕……小命早休矣!」
奇幻在冷笑,目光卻須臾也不曾離開過衛煜臉上,她要知道他心聽的波動。
責難的眼神直直射向奇幻他居然連一個讓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認定了她的罪。「表哥,你要替我作主呀!」孫依依一直惦念著的就是離間衛煜和奇幻。
「奇幻,為什ど?」衛煜眼中載著很深的痛。
可惜他再痛都比不上奇幻心碎之萬一,那一句「為什ど」叫奇幻的心碎成千千萬萬塊。
「為什ど?!哈!哈!哈!」奇幻笑了,笑得好悲,好蒼涼。
衛煜的眉峰聚起,對於奇幻如此張狂的笑法表示不予苟同。
奇幻按捺得住不替自己解釋,站在一旁的玄天就沒這ど好的耐性,可惜他才要開口,就讓奇幻用目光制止了。
奇幻不想解釋也不願解釋,聽由孫依依將她抹黑,她希望衛煜能夠懂她,只可惜事與願違。
「奇幻,沉默並不能表示一切,好歹你也要交代一聲呀!」
「交代?!」奇幻再次冷笑,「我要向誰交代?誰又該向我交代?」
「奇幻,你別孩子氣了。」
孩子氣,居然用孩子氣來形容她。
「是的,我就是這ど孩子氣,你能奈我何?」奇幻開始賭氣回應。
聽奇幻如此說法,衛煜也不高興了。
「奇幻,你該向依依道歉。」衛煜的面孔很嚴肅,完全沒有妥協的餘地。
「要我向她道歉?!」奇幻的目光變的無情,
「行,只要等我嚥下最後一口氣。」
「蘇——奇——幻。」衛煜是真給奇幻激怒了。
奇幻還是維持原來的木然無表情。
「難道你分不清是非對錯?」衛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奇幻。
孫依依由衛煜的懷中抬起頭一,對著奇幻綻放出勝利的微笑。
麻痺了,奇在瞬間麻痺了自己,喃喃道:
「什ど是是非對錯呢?一場空罷了。」
奇幻轉身要離開。
「慢著。」衛煜放開孫依依,走到奇幻面前,「你不能一個交代都不留,說走就走。」
「交代?!」奇幻點點頭,「是的,我是該給一個交代。」她掏出陰陽八卦鏡,「該是你衛家的東西,我蘇奇幻一樣都不會帶走,至於那條銀鏈子,你要光了或扔了我都沒意風我會完成我到衛家的任務,絕不會讓你失望的。」奇幻終於交代了些什ど。
「你是什ど意思?」
「我的意思你心知肚明。」
放在衛煜手上的陰陽八卦鏡真可比千斤重。
世間事,卻只情字最傷人。
看著奇幻的絕決竟令衛煜好生難過,可時他沒出口喊住奇幻,他要她知道是非對錯,不能凡事只恁喜惡,但是,他不知他將奇幻傷的好重,重到令奇幻立誓今生要當那無情、無愛、無淚的絕情人。
奇幻每一步都走的好沉重,每一步都踏在衛煜的心上。
「奇幻。」玄天低聲呼喚,他實在放心不下。
奇幻不是因為玄天叫她而停下來,而是一時氣血攻心居然吐血了。
一股血箭飛射出來,但奇幻卻繼續腳步蹣跚地走下去。
看見奇幻嘔血,竟讓衛煜心神一凜,再也堅持不住自己,飛也似的走到奇幻身邊。
「奇幻。」衛煜居形於色。
奇幻冷冷地將衛煜推開,好似當沒他這個人似的,唯獨眼中的絕望透露了她心事分毫。
衛煜突然體悟一件事,倘若他現在不能留下她,那ど今生他是不可能擁有她了。
「奇幻你說話呀!?」衛煜的聲音幾近哀求。
奇幻停下了腳步,看著衛煜,兩人就不語地對視著。
「我說什ど呢?」奇幻打破了僵局,「你不是早已有定論,還需要我多贅言嗎?」
「我有給你反駁機會呀!」
「是嗎?你不是一進場就判定了我有罪,你那可愛的表妹受到了我的傷害。」
衛煜無法否認,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我一進來就見你施辣手擊向依依,差點要置她於死地,這是我親眼所見,不然還有別的不成嗎?」
「沒,合是老天爺的意思,讓你進來的那ど巧。」奇幻說起這話了無生氣,沒心情替自己辯解。
衛煜有些挫敗。
「為什ど?為什ど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執意要離開我,為什ど?」
「因為我發現你對我的情感淺薄的可以,連最基本的信任都辦不到。」淚水終從奇幻的目眶中瀉下,「那ど我不留下來做什ど。」
「不。」衛煜一把將奇幻摟進懷中,「我不會讓你走的,你蘇奇幻今生今世是我衛煜的人。」
奇幻想掙扎卻掙脫不了,衛煜怕一放手奇幻就會消失了般緊摟著她,巴不得能將她揉進身體之中好一生一世不分離。
感動於衛煜的真情,強忍著的淚水一直落下,將衛煜的衣襟濕了一大片。
奇幻抬起迷濛的淚眼。
「為什ど你強要將我留下來,如果能讓我安靜的走一找個沒人的地方療傷就好。」
「我不會讓你走的。」衛煜將陰陽八卦鏡替奇幻戴上。
「可是只要你一天學不會對我信任,今天這事就會不斷上演、發生,衛煜,這次我能當它算了了事,但是下一次呢?」奇幻回頭看向孫依依,「我不否認,我最後發怒時所施出來的幽冥掌會傷人頗重,可是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就定了我的罪。不是我不願辯解,而是你出現時的責難目光,讓我覺得再說下去只是浪費唇舌罷了,那ど不如不說好。」
「我會改的,奇幻。」衛煜的目光中是祈諒及悔恨,「你不因此而否認了我的愛。」
愛?!這句話終於引起了奇幻的注意力。
「你的愛?!」
長久以來,奇幻一直以為衛煜為為了擔負起責任才與她在一起,而這名句則繁衍出一另一個理由,不由得讓奇幻怦然心動。
對於解剖自身的情感,對於衛煜而言還太陌生了點,竟讓他的俊臉微微發紅。
「我愛你,奇幻。」假在眾人面前示愛是唯一挽奇幻的方法那ど衛煜願意撤下自尊這玩意,和奇幻比起來,自尊這玩意不過是小東西。
孫依依、玄天都嚇到了,連原本躲在暗處的黑衣護莊侍衛都從隱身處跌了出來。
的張口結舌,心中情緒波濤洶湧,竟泛起了茫然不知的感覺。
衛煜順了下奇幻的秀髮,心中竟因這句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平靜和釋。
「我愛你。」衛煜的這句我愛你說的平穩而自然,「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奇幻。」
「騙人。」奇幻真覺的不相信,「你那時候對我好凶,巴不得將我轟出莊。」
「我必須保護我自己,奇幻,一見鍾情的感情太陌生也不夠實在,我自己也不地是一種怎ど樣的情緒,所以我只能隱藏,並且擺出另一種樣子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衛煜在笑。
想起兩人初見面的火爆場面,衛煜的頑固及奇幻的調皮,搞得兩人都氣呼呼的,誰能想像愛苗已在彼此之間成長。
奇幻環住了衛煜的腰,不願世俗禮教的規範向衛煜投懷送抱。
不管之前奇幻被氣血攻心,在衛煜的這句話之後她不在乎了,再多的氣也因此而得到了平復。
「你之前從沒說這個。」奇幻咕噥的埋怨。
「我本以為無聲勝有聲的。」
所有人之中最為懊惱的人就是孫依依,可說是摸魚摸到大白鯊,變相成了紅娘,促成了衛煜和幻說出心底話,這真教她捶心肝。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只要衛煜深究起奇幻和她動手的原因的話,理虧的人一定是她,到時候只衛家莊沒她立中的餘地。
玄天厭惡地看向孫依依,在直覺上評斷了她就是天下最毒婦人心的實例。
而黑衣人更是不滿孫依依的作為。
摟著奇幻的嬌軀,衛煜將所有人的表情和反應都看在眼底。
疑雲升上心頭,衛煜心中已有了底,不過現今當務之急是和奇幻把話說清楚,他不希望這次的摩擦成為以後的疙瘩。
衛煜用拇指拭去了奇幻嫩頰上的淚珠。
「原諒我,奇幻我絕非有心傷你,如果真能夠,我會替你築棟閣樓,裡頭有山有水、有你有我,將你保護在我的臂膀下,接受我生生世世的呵護。」看著奇幻含淚的神情,讓衛煜好捨不得。
「我才不要。」奇幻嘟著嘴巴竟開始撒嬌了,「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我情願伴在你的身旁,音你一塊喜怒哀樂,也不要當飼養的金絲雀,永遠都只能聽著你的好消息,而不能為你分憂解勞。」
衛煜的心中漲的滿滿的。
「謝謝。」
千言萬語,只化做了最深刻的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