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玉濃呢?她沒來嗎?」邢谷峰一上山坡,便見到怒氣騰騰的風振東,四下望了望,心生驚疑。
「我來就行了。」風振東斂眉挺立,心下頓時清明,他得替玉濃解決一切,才能放心離開。
邢谷峰哼了一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
「總鏢頭,月前那封挑戰信收到了吧!」清晨,長風崗上清風陣陣,風振東沉著的分腿叉腰,他與玉濃結識於此,也該由此而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哪怕要他犧牲生命。
「原來,你要在此決鬥?」
「沒錯。」
邢谷峰一聽,心裡稍稍平息疑惑,「沒問題,你要決鬥,我當然奉陪,不過,小師妹的下落,你總得告訴我。」
解決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邢谷峰認為不難,他的目標只有玉濃一人。
風振東鐵青著臉,下巴的肌肉隱隱跳動,「玉濃已經回到無爭山莊了。」
憑楚御庭的身手,他們應該離開很遠很遠了,遠到他再也觸摸不到。
「什麼?」邢谷峰揚聲咆哮,「你怎麼可以把她交給無爭山莊?」
「為什麼不?她與楚家交情甚深,不交給他,難道交給你嗎?你這個做人大師兄的,氣量忒小,一心想著玉濃會跟你爭門主之位,」風振東往前站了兩步,「卻不知她打從心底就不屑跟你爭。」
是的,不屑!他非常明白玉濃的個性,她不喜歡與人爭強,不喜歡太過鮮明的對立,也不喜歡太有負擔的愛恨情仇。所以,他留不住她!呵,早該明白的事,他為何還會如此心疼?
「她連這個都告訴了你?」邢谷峰的心思教人撞破,臉上有些慍火。
習慣在百變門呼風喚雨,又因為門內弟子不重武,所以他勤練武藝,只等有朝一日技壓群眾,成為新一代的百變門門主,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樣的他,有什麼錯?人在江湖,為的,不就是這個!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再找她了,依她的個性,她不會跟你爭什麼的。」風振東悲哀的笑笑,很多事驀地襲上心頭,以後就要擁抱這些記憶,了此殘生了,唉!
「我不信。」師父最喜愛小師妹,常道小師妹宅心仁厚,性情酷似當年她初出道的時候,要幾位徒兒多多和小師妹親近,這麼明顯的維護,難道師父並沒有把小師妹列入下任門主的候選人?」
「媽的!好話說盡,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風振東心裡早已不爽很久了,「來吧!我等這場仗已經很久了。」
「我未必會輸你。」邢谷峰抽出背上長劍。
「來來來,老子也不怕你,就算輸了,大不了又成為無名小卒;如果贏了,老子的名望就更為響亮了。」他暗自打算從現在開始,他得奮鬥幾年才能比得上無爭山莊?
他甩甩頭,揮去不該有的假想,他都已經把至愛的她拱手送人了,又怎能去想搶奪她的事?
邢谷峰不再說話,挺起長劍,立即施展開師傅劍法,與風振東的大刀打拚得旗鼓相當。
「慢著,老子還有話要說。」風振東跳開幾步。
邢谷峰劍法不停,幾著精妙的去勢將風振東逼得手忙腳亂。
「有話去跟閻王說。」他心中已動殺機,這個男人知道太多,終究是他的心腹大患,百變門雖禁止殺戮,但他今日所做的事,畢竟不宜在江湖上傳開。
「喝!老子第一次碰到這麼狠的人,行!有本事你殺了我,要是讓老子贏了,你必須自廢武功。」風振東閃躲著,嘴中不停地嚷嚷。
邢谷峰見他招式並無獨到之處,但力道大得驚人,氣息內力源源不絕,就算風振東只守不攻,也立於不敗之地,這麼一動念,他的快劍便有些凌亂,毫無章法。
「為什麼要自廢武功?」還說不是小師妹的計謀,邢谷峰暗罵一聲。「好狠的女人,廢了我的武功,將來自然不能與她爭門主。」
「非也。」風振東往右側閃,堪堪避過一記最驚險的劍勢,「要廢你武功的人是我。」
「胡說!以前敗在你手下的人,從沒聽說過哪個被廢了武功的。」他的額上冒出冷汗,刀劍交接,他的虎口一陣發麻,自知敵不過他的力量。
風振東一刀砍下,趁他長劍回勢不及,舉刀劈上他的腦門,幸虧他夠機靈,一個矮身,如泥鰍般滑了開來,再也不敢與風振東貼身搏鬥。
「你很危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玉濃下手。」風振東招招進逼,此役該是他生平最關鍵的一戰,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他的女人。
「他媽的,你再苦苦相逼,我要痛下殺手了。」邢谷峰掏出短劍,眼看就要往風振東手臂插下。
日光筆直照射下來,短劍上綠光耀目,「他奶奶的,你夠狠!」
風振東踢翻短劍,大刀就要落在邢谷峰的頸子時,一個輕喚聲從後頭傳來,一時間,他心頭狂喜,「玉濃?」
但不是她!風振東沮喪得望著一個小老太婆遠遠站著,一雙圓滾滾的眼不住地往這裡瞧著。原來不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他聽錯了。
逃離刀口的邢谷峰連滾帶爬地躲他遠遠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惹不起。
「喂!比武比輸了,就偷偷摸摸地溜走,算什麼英雄?」還妄想要做門主,嘖!
風振東立在他面前,讓邢谷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還沒輸,要不,再比過。」
「還比?」他瞧了那雙發抖的腿一眼,「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比?」
「我……」
小老太婆此時插嘴道:「小伙子,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練一點,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就是說嘛!幸好只是栽在我手裡,若是讓別人瞧見你這副模樣,豈不輕視了整個百變門。」風振東在一旁落井下石,涼涼的提起大刀嘲笑著。
「你住嘴!」邢谷峰大怒,把劍往地上一插,「就衝著你這一句話,我不用兵器,再跟你比過。」
「哈!靠暗器嗎?」
「我……」真教這粗人說中了。邢谷峰藏在衣袖的暗器跌出袖口,讓他氣得整張臉變得鐵青。
他真是個粗人嗎?為什麼老是把他逼到絕境,卻毫不費力?
「好啦!年輕人,技不如人就認了,別再逞強下去。」小老太婆都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恥,忍不住勸道。
「可是,他還要廢我武功。」邢谷峰惡狠狠的全身嚴密戒備著,誰敢廢他武功,就等於斷了他的後路,他抵死不從!肝揖不中他的陰謀……
「願賭服輸,你將老子的話當放屁啊!」
「我有答應過你嗎?」邢谷峰犀利的反問。
風振東仔細一想,的確沒有,這話他說了,可是邢谷峰沒應聲。「他奶奶的,讀書人就是奸詐狡猾,老喜歡欺負我這種善良老百姓。」
哼!他善良,那全天下也找不出惡人了。邢谷峰緊握雙拳,防他突然傷人。
「既然你沒有點頭答應,剛才的比試不算數,我們重新比過,這回,你可不能賴,輸了,就給老子廢去武功,從此不能再找玉濃的麻煩。」風振東拎著他的衣領,提起他的身軀,準備找一個不會傷到小老太婆的地方再戰。
他靠著天生臂力,而且正巧抓住他的罩門穴道上,邢谷峰駭得牙關打顫,說不出話來。
「我說,小伙子啊!你打算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啊?」
風振東望了小老太婆一眼,「去一個不會打到你的地方。」
「他已經嚇得全身發抖,恐怕不敢再跟你比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不廢了他的武功,老子不放心。」風振東搖搖手臂。惡!他真的聽到邢谷蜂牙齒打頭的聲音。
「為什麼不放心?」小老太婆有趣的問。
「怕他會傷害玉濃。」奇怪,這小老太婆有點眼熟。
「這樣啊!那為什麼會傷害玉濃呢?」小老太婆笑咪咪的問。
「他想當門主,偏偏玉濃比較討她師父的喜歡,不準備讓他當門主。」這樣說會不會太過簡單?不過沒差啦!反正老太婆也聽不懂。
「原來如此。」小老太婆條地探出兩指,直插向他雙眸,逼得他鬆開可憐的邢谷峰,回手招架。
「喂,老子雖不打老弱婦孺,可也……」
「又怎樣?不服是吧!」小老太婆挺起腰,瞧他不敢妄為,然後才對邢谷峰說:「去吧!你要當下任門主,還有得磨呢!」
小老太婆壓低聲音,但邢谷峰仍然覺得聲音熟悉的過分,猛抬頭,望見一雙精明的眼,心下一震,他低著頭懺悔的離去。
原來是師父,她什麼都知道了!
「你放走了他,將來他若找玉濃麻煩怎麼辦?」風振東的眉頭打了數十個小結,再不追,邢谷峰就走得更遠了。他渾然忘了問這老太婆,剛才露的那一手挺乾淨俐落的。
「你這麼凶幹嘛?那個小姑娘跟了你還真倒楣。」
「咦?你不講我還沒想到。」風振東瞇起眼,「看你好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又不是年輕小姑娘,也難怪你對我沒印象,」老太婆笑咪咪的道:「再想想,我見過你吻那個小姑娘喔!嘖嘖嘖,一臉想把人吃了的模樣,想必現在早已將小姑娘生吞入肚了吧!」
這般露骨的話出自一個老太婆口中,已夠教人驚訝的,但——「你是小木屋的老太婆!」
「沒錯。」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來看看小姑娘,不行嗎?」老太婆四下望了眼,「咦,她沒跟你在一塊?」
「她已經走了。」風振東坐在石塊上,一臉哀傷的道。
「走?去哪裡?」老太婆挑高了眉。
「無爭山莊。」他答得有氣無力的。
「她去無爭山莊做什麼?」她不死心再問。
風振東火了,「煩不煩,你這死老太婆!這麼想她,就去找她啊!隨便問一個江湖人,馬上有人告訴你無爭山莊怎麼走。」
「那你呢?你不去找她嗎?」老太婆也不生氣,反問他。
「不去,我怎麼能去?是我親手將她還給楚御庭的,我怎能去破壞她的幸福?」他茫然的望著前方。
老太婆看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奇怪,既然已經把她交給無爭山莊,以後她的事自有無爭山莊熊幫忙,你又何苦多此一舉的追著她的大師兄猛打,不嫌多餘嗎?」
風振東腦中如遭雷殛,是啊!她的事日後自有別人打理,他的付出,根本是多此一舉。
條地,他顫抖地緊握住雙掌,「老太婆,你說了這麼久的廢話,終於有一句能聽的。」
「既然是句有用的話,就要想想該怎麼做啊!」老太婆的眸光閃了閃。有趣!這男人的喜怒哀樂這麼明顯,難怪玉濃喜歡捉弄他。
「有理,我馬上離開,永不再涉及她的事。」
這總行了吧!他會離她離得遠遠的,再見面時,也許她仍是高不可攀的星星,而他,只是落魄江湖的一個土匪頭而已。
不配啊!他究竟要告訴自己多少次,才會真正死心?
老太婆有點擔憂的瞧著雙肩垂下、不發一語的男人落寞的離開。她要他想辦法沒錯,但不是要他想出這個笨方法啊!蠢,真是有夠蠢!
※※※
「你確定你要留下?不隨我回去?」楚御庭有禮卻保持距離的問,那日的震撼太深,他心裡已有芥蒂,所以不想再惹閒情。
此刻,玉濃再確定不過了。「我住在這裡已經很習慣,不想再搬了。」
更重要的是,她在等一個魯男子,一個因誤會只想到把她送人的魯男人!這裡是他的家,他總有一天要回來,並且回來求她的原諒,所以,她要等,不管要耗上多少時間。
「玉濃,我想,你和風寨主之間似乎有誤會,你看,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談談?」楚御庭有點頭痛,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搖晃,仍想不出兩全其美之道。
「不,你出面,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他壓根兒就不該出現在黑風寨!沒見到楚御庭之前,風振東什麼都好,一見到會令他自卑的楚御庭,就什麼煩惱都來了。
她幽幽的一歎,柔夷輕揉腹部,最近,她沒吃好、又沒睡好,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玉濃,有件事,我想……我們還是說個明白。我此生只打算珍愛一個女子,她就是我的妻子絕兒。」楚御庭以扇遮唇,任誰都知道他的感情,偏偏有人就是不明白。
玉濃揚起漂亮的唇角,「也讓我明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這輩子跟一個混蛋耗上了,他若不來向我道歉,求我原諒他,我就拆了他這間土匪窩,讓他流落江湖。」
楚御庭揚唇大笑,「真有你的!玉濃,我忍不住為那個男人可憐了。」
「他活該!」敢拋下她,就得承受她的怒火。而且不報此仇,她的臉要往哪裡擺?
「還是朋友?」楚御庭向她伸出右手。
她與他擊掌為誓,「還是朋友。」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不會是。
那天,楚御庭放心地離開黑風寨,玉濃主僕倆仍然住下,原本以為風振東在外面晃個幾天,自然會回來,但不料,她就是等不到人。
她開始慌了,內心的顫抖不斯地滲入四肢百骸,她怕他再也不回頭!
揉著發痛的肚子,好難受,自他走後,她的身子沒一天好過。
「小姐,我給你弄碗參湯,快趁熱喝吧!」寧兒端著碗一進門,就見到玉濃倚在窗邊吹風。
「我不餓。」她無力的望了寧兒一眼,又把視線調到窗外。
七天了,這死男人,他到底還要氣多久?快回來啊!她這個受害者都已經不氣了,他還要在外面混多久?
「小姐,你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行呢?還沒見到人,身體就先垮了。」
「死了算了。」免得見不到他,心裡氣著。
「呸呸呸,童言無忌。」寧兒眼巴巴的送上參湯,「你就看在無辜的我為你燙傷好幾次的份上,把藥喝了吧!」
玉濃瞧著她的手,還真起了幾個水泡,「好吧!我喝就是了,下次別再弄了。」
肯喝就行了。寧兒吐吐舌,至於下次嘛……再說羅!
「對了,小姐,我剛上樓的時候,二寨主叫住我。」住在這裡久了,寧兒現在也跟著大夥一起叫,把土匪寨當成再平凡不過的地方。
「又怎麼了?先說好,我可不管他們土匪窩裡的大小事情。」這也是一項抗議,倪賓見老大不在,群龍無首,自己挑起寨子又嫌麻煩,索性將大部分的事全推到玉濃身上。起初,她還願意管上一兩件,但後來實在太煩,又沒心情打理,乾脆躲在房間不出去,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二寨主始終沒死心,他老說小姐是個天才,很多事一經你手,馬上變得輕鬆無比,他也想享清福,當然是能推盡量推羅!」寧兒收拾空碗,笑吟吟的道。
「開什麼玩笑?這土匪窩可不是我的,何況,我巴不得這裡關門,讓他沒地方可窩。」玉濃傲然地抬起下巴,頗有不可一世的模樣。
「真要拆了這土匪窩,只怕正主兒不急,旁人倒是擔心得很。」寧兒偷偷地抿嘴笑道。
「才怪!我一點也不會擔心,反而高興得很。」
「是是,是我擔心總行了吧!」寧兒忽而接著道:「對了,小姐,差點忘了正事,二寨主說你有訪客,人就在樓下。」
「真的?」玉濃飛快地起身,剛才慵懶的模樣全不見了。
「小姐,是位老婆婆呢!」
唉!她想到哪裡去了?
玉濃有些疑惑地來到大廳,「咦,原來是婆婆,您怎麼會到這裡呢?」
小木屋一別,也有一段時間了吧!玉濃仍記得這位婆婆。
「還是小姑娘眼力好,」老太婆眉開眼笑地道:「這裡就是聞名的黑風寨啊?」土匪窩哩!不太像,到處簡單的模樣,說是勤儉之家遠比較像。
「是啊!聞名不如親眼所見。」玉濃頗有同感,與老太婆更是一見如故,頗有熟悉感。
「這倒也是,婆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老太婆自顧自的坐上高椅,「聽說,你的男人出走了。」
「我的男人?」玉濃為這說法紅暈雙頰,心頭甜滋滋的。
「先別急著陶醉,男人都跑了,還有什麼好臉紅的?」老太婆啐道,她怎會教出這種徒兒。
玉濃一愣,想想也是。「這個死男人誤會我,還打算把我拱手讓人。」
「他這麼大方,你就乾脆跟人跑了算了。」
「但我不愛別人啊!」玉濃搖頭。
老太婆露齒一笑,「傻孩子啊!男女之間並不一定只有情愛。」
「可是,我沒辦法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玉濃揮手讓奴僕們退下,「何況,楚公子也不是一個人。」
「我看你跟他都是死腦筋。」
哪個他啊!玉濃端過茶杯,啜了一小口,突然,心生一念,「你……婆婆,你……」
「哎呀呀!別急、別急,婆婆我還沒說完呢!既然你不回無爭山莊,風振東這小子怎麼還不急著爬回來見你呢?」老太婆笑咪咪的道。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又在外頭勾搭上別的女人了。」玉濃沒好氣的撇過頭。
都是師父啦!沒事弄個圈套,把她和大師兄卷在裡面,自己玩得很高興,卻不理人家的死活。
「非也、非也,小姑娘,那個傻小子這回可是吃了秤鋁鐵了心,非要遠離你不可。」
玉濃一驚,茶水濺出幾滴都沒有察覺,「怎麼說?」
在他偷走她的心之後,他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老太婆歎了口氣,「他連黑風寨都不要了,你的消息也不聽了,整個人躲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意志消沉,我看哪!不出三五天,他的意志一定崩潰。」
驀地一抹椎心之痛緊緊纏繞著她,令她無法承受。
這個蠢男人!
「慢來,小姑娘,你還得用些小計謀,讓那小子不至於再拋下你不管。」
「小計謀?」
「沒錯,問你擅長的偷、拐、搶、騙嘛!」
玉濃靈眸一轉,撲上前去擁抱老太婆,「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去辦。」
「咦,我不是你的師父啊!」老太婆奇道。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玉濃揮揮手,笑吟吟的飄身遠去。
老太婆氣定神閒笑看著徒兒的身影,內心不禁納悶,怎麼兩個徒兒都看出她的偽裝,不行,她得再去研製更高明的化妝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