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我為什麼約你出來嗎?」戴著墨鏡的神秘男子率先打破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
「要我死,不是嗎?」齊朗天心想,不然對方也不會發出「死亡之吻」的紫柬給他了。
他噙著一抹笑意,「通常人家說聰明人會活得比較長久……」他別具深意的看齊朗天一眼。
「如果你是拐著彎稱讚我聰明,那麼我會欣然接受。」才相處幾分鐘,齊朗天已經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所散發的恨意。
神秘男子冷冷瞥他一眼,平板的說:「我會約你出來,只是因為我喜歡跟聰明人玩。」
「然後呢?」齊朗天眼中同樣對他射出冷冽的眸光。
「我要殺了你!」他忿忿地說。
短短的幾個字,齊朗天可以深刻感受到神秘男子話中隱含著極為重大的恨意,恨他?他可以理解,殺他?他也可以接受,只是,神秘男子對他的恨意有必要這麼深嗎?好像他欠了神秘男子祖宗八代的血債未還似的。
齊朗天不在意的撇撇唇,「要我死?很簡單,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男子透過墨鏡向齊朗天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
「你到底是誰?」說他是紫幫的殘留者也只是推測,但如果說他跟紫幫毫無瓜葛卻又不太可能,因為「死亡之吻」是紫幫獨一無二的復仇工具,只要你得罪紫幫的人,他就會發紫柬給你,告訴你死期將近,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因為你一定會死於他們紫幫人的手中。
「我是誰?」神秘男子擠出一個淒涼的笑意,「如果由我告訴你我是誰,豈不玷污了你『錫狐』的稱號?」話中帶有百分之百的諷刺。
齊朗天也不生氣,好像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說,「你只是約我出來告訴我你想殺我,就這樣?」那這個人也未免太無聊了吧?
「我只是依照紫幫的傳統,給你一個警告,也順便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跟你身邊的人好過,我要你們都遭遇跟我相同的痛苦。」神秘男子撂下狠話的同時摘下了他藉以掩飾的墨鏡,一條既長且醜陋的疤痕劃過他整個右眼,獨留一隻毫髮無傷的左眼。
「可以感受到我對你有多恨了嗎?」神秘男子又慢條斯理的戴回墨鏡,「要我原諒你們這些人的作為,除非我能恢復原來的我。」說完這些話後,他猛一旋身快步離開,將他個人的堅決意志表露無遺。
齊朗天從他這個人身上及眼中所散發出的強烈恨意中發現,這次自己不太可能全身而退了,只因自己在這個人身上聞到了同歸於盡的氣息。
自己該說什麼?他是個瘋子?!但齊朗天卻又無法不承認他是條漢子,一個背負著許多過往及恨意的可憐人。
唉——這就是當初他年少輕狂的代價,替自己攬禍上身,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欣然接受,畢竟今天這一切都是他所種下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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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送到這裡就好了嗎?」王家邦不放心的問。他沒想到路絲築竟然是住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如果不是今天他堅持送她回來,他也不會知道藍天大廈居然是處於這種環境的建築。
「這裡就好,謝謝你這幾天來的接送。」路絲築恭恭敬敬的向他頷首示禮。
王家邦不好意思的用手摸摸後腦,「都跟你說了我只是忠人之事罷了!所以你不用對我那麼客氣。」
「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啊!」儘管路絲築知道他是受了齊朗天所托才接送她上下課,但是幾天下來密切的相處,她發現他木訥歸木訥,卻是個不錯的爛好人。
「對了,『他』回來了沒?」王家邦突地提起這個令路絲築心情下降的問題。
「還沒吧。」她臉上的表情有著些許的落寞,「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哪時候回來?或許不回來了吧!」
「不回來?!這怎麼可能?!」王家邦記得齊朗天曾來電交代要自己好好幫他照顧路絲築,電話中的語氣雖然急迫,但是卻未曾聽齊朗天說起他不回來的打算。「我看是你在胡思亂想,他怎麼可能會不回來,他不會丟下你的。」
「是嗎?這可難講了,我只是他的包袱,他恨不得把我撇下,一個人逍遙自在去。」路絲築賭氣的說,只要一想起齊朗天那天匆忙的離開,連一句話或問候也吝於給她的情形,她就一肚子火。
「好了、好了,別說氣話,快上去吧。」王家邦輕拍她的臉頰,給予安慰。
「你也快回家吧!」路絲築向他揮揮手道再見。
送走王家邦後,路絲築微微歎息,想到又要回到只有她一個人在的家,就有著嚴重的失落感及孤獨感,不經意的抬頭望天,卻讓她瞄見她所住的大廈樓層有燈光透出,她心下一喜,提起腳步跑入電梯。
齊朗天真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該如何形容?百味雜陳?還是酸澀交加?看見絲絲與王家邦親親熱熱、有說有笑,他竟然覺得不快!而且還開始怨恨自己的視力幹麼那麼好,不該看到的畫面全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的……」齊朗天頹然重重的坐回沙發。
真是枉費他事情一結束就匆匆忙忙的從香港趕回來,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是否有好好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不過由剛才的情況看起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恐怕連他匆忙的趕回來也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真是的,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他將雙手插入濃密的發內,這麼煩躁不安的他一點都不像自己,平常冷靜機智的他跑到哪兒去了?更何況,他為什麼要對這件事感到生氣呢?將路絲築與王家邦湊成一對原本就是他所想的,但是現在他居然有點該死的後悔。
「齊朗天!」伴隨著門把扭動聲揚起的是路絲築喜悅的叫喚聲。
他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臉上全無笑容,隨口道:「你回來啦。」
路絲築為他的冷淡而怯步,她可以聽得出齊朗天語氣中有著淡漠的生疏。這是怎麼回事?她又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你哪時回來的?」她靠立在門邊試探性的問。
「剛才。」齊朗天懶懶的虛應著,邊起身往室內踱步進去,然後帶著一件外套又走出來,經過她身旁丟下一句:「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就這樣?!路絲築詫異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她真想尖叫出聲,發洩她連日來的怨氣及怒氣。她憤怒的將大門用力甩上,氣呼呼的雙手環胸。她到底又惹到他哪裡了?居然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待她,枉費她……枉費她還期待他的歸來,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對她!
「齊朗天你是超級混蛋王八蛋烏龜蛋加三級。」路絲築口不擇言的將她所懂得罵人的字彙串成一句。
發洩完畢後,她備感委屈的走進房,整個人倒向軟綿綿的大床上頭,哀怨的想道:難道我這麼惹人厭、礙他的眼嗎?但是幾天不見齊朗天,她真的想他,很想他,可是為什麼他這樣對待她?為什麼?
這問題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連心底那隱隱不安的騷動情緒,她也無力去深究,現在她腦中盈滿了齊朗天的影像,以及他頭也不回離開的景況。
「我……真的讓他那麼討厭嗎?」她不禁輕問出聲,而回答她的卻是這座靜悄悄、空蕩蕩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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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會來找我。」朱沖擎眼中盛滿了驚喜之情。
「還不是因為你這傢伙多事。」齊朗天指的是找回嚴剛、嚴強兩兄弟這事兒。
朱沖擎哈哈兩聲,聳聳肩,不予置評。「想喝些什麼?白蘭地?葡萄酒?還是馬丁尼?我這裡應有盡有。」他驕傲的展示他的收藏品,一櫥櫃稀奇古怪的酒類大觀。
齊朗天揚起唇,「想不到你的興趣還是沒變,總是喜歡搜集林林總總的酒類。」像朱沖擎這種搜集酒卻不愛喝酒的怪胎,可不多見了。
「我只有這麼一個嗜好,你忍心剝奪嗎?」他可憐兮兮的看向齊朗天。
齊朗天看著他那樣斯文俊秀又大個的人努力裝出的可憐樣,倒形成了一幅可笑的畫面,他那俊秀的外表老是和他那粗獷的個性搭不上邊,「你少噁心了。」齊朗天輕啐一聲,無可自抑的笑出聲來。
「這樣才是我所認識的齊朗天。」朱沖擎鬆了口氣,「從你進門到剛才,你一副嚴肅不樂的樣子讓我看了還真有點小生怕怕的。」
「哦?你會怕?」齊朗天驚奇的揚眉,「這可就好笑了,大名鼎鼎的警探朱沖擎竟然會怕我這平平凡凡的小市民,唉——可憐啊!可歎啊!」
「你那是什麼平凡的小市民,你可是狡詐成性的狐狸。」朱沖擎不甘被取笑,反將他一軍。
齊朗天哈笑出聲,順勢調整坐姿,將背舒服的往後靠,任眼光隨意瀏覽這間公寓。這是一間很有風格及主人個性的公寓,很符合阿擎的個性,簡單明瞭,沒有太多的裝飾品跟太多的傢俱,一個三十來坪大的屋子竟然只有沙發、大床、酒櫃、冰箱這些觸目可及的大型傢俱。
「怎樣?可以看出我這個小警察的寒酸嗎?」朱沖擎饒有興味的遞了一罐烏龍茶給齊朗天。
「的確是很寒酸,也可以看得出你大而化之的簡單個性。」齊朗天真心說出想法,接過朱沖擎的飲料,「怎麼是烏龍茶?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
朱沖擎拍拍他的肩,「你今天總不是來找我敘舊這麼簡單吧!要談正事就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朱沖擎指了指頭腦說道。
齊朗天斜看他一眼,「你又知道我是來找你談正事的?」
「如果不是,那你來幹麼?跟我談女人嗎?千萬不要!我對女人沒轍。」朱沖擎表現出驚慌的模樣,又讓齊朗天呵笑不止。
齊朗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朱沖擎的背,「阿擎,你對女人還是沒辦法?嗯?」眼中有著戲譫的意味。
「媽的!」朱沖擎捶了他肩一下,「別跟我談女人,女人都是扭扭捏捏的,看了就討厭。」他厭惡的瞥了眼笑得正樂的齊朗天。
「你這話千萬別給『鐵蠍』聽到,否則你等著挨她的千年大冰掌。」
「『鐵蠍』?你好端端的提起她幹麼?」朱沖擎知道齊朗天一向都跟「鐵蠍」不合,能離她多遠就會離得多遠,不太可能會平靜提起她卻不惱火。
齊朗天不語,打開罐裝烏龍茶,先潤潤喉後,才慢條斯理的說:「我想我們這幾個人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什麼意思?」朱沖擎挑高眉迎視他。
「你應該知道我最近有一個大麻煩吧?」見朱沖擎嚴肅的點了下頭,齊朗天又接著說:「『鐵蠍』也是,而且是個不下於我的大麻煩。」
「這是怎麼回事?」他走到齊朗天面前的座位坐下,從齊朗天的言語之中他聽出了一些不對頭。
「我收到了『死亡之吻』。」齊朗天不慌不忙的投下一顆炸彈。
「紫幫?!」朱沖擎一臉驚愕,「紫幫不是被你滅了嗎?」
「的確如此,但是就是有紫幫的餘孽想要我這條命,而且我也見過了這個想要我命的人,他居然大膽的主動約我見面,基本上,我很欣賞他的膽識,只可惜我們是敵人。」
「正題,我要你進入正題。」朱沖擎制止齊朗天再繼續廢話下去,認真的低喊。
齊朗天仍是我行我素的敘說:「這次我回香港特地停留了幾天,我發現了一個正在快速竄起的幫派——『無幫』。」
「『無幫』?」他聽都沒聽過。
「如果你知道這個幫派的背景你可能會嚇一跳。」齊朗天交疊雙腿,又啜了口飲料。朱沖擎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無幫』是過去十二幫派的餘黨所共同組成的,靠著過去的勢力與權力,他們將會爬上香港第一幫派的寶座,尤其在我們『風火盟』正式解散後,相信在香港已無人可與他們『無幫』匹敵。」
「十二幫派?!他們居然後繼有人?真令人想不到!」朱沖擎一臉的震驚。
「想想我們『風火盟』昔日的死對頭又東山再起,我相信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揪出我們這幾個把十二幫派滅亡的傢伙,唉——只是我很可憐的是他們第一個開刀的人。」雖然是自憐自艾,但齊朗天眼中卻毫無所懼。
「那『黑幫』與『棕幫』……」
「可能他們的後人會來找你報仇雪恨吧!」齊朗天接口說道。
朱沖擎靜默不語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其他人知道嗎?」
「或許吧!因為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兒,『銀蛇』與『錳鷹』的行蹤一向令人捉摸不清,『鋅豹』最顧人怨,可能跟我一樣正遭到他們的報復吧?至於你呢,你的職業正好可以把你的身份隱藏起來,我想他們就算神通廣大也暫時查不出你的真實身份吧。」
聽齊朗天這種口氣,好像在說他膽小怕事,還讓朱沖擎不禁惱火的低喊:「我並不是怕事的傢伙。」
「我知道,我們『風火盟』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怕事,只是在這多事之秋,有人少一樁麻煩對其他人就少了一樁心理負擔,畢竟在我們肩上的重量可不曾減少過。」齊朗天老實說出自己的顧慮。
「阿天,需要我的幫忙嗎?」朱沖擎誠懇的問,同伴有難他理當伸手援助。
齊朗天搖搖頭,「你去幫『鐵蠍』吧,我怕她遇到的人比我更難對付。」
朱沖擎露出微笑,「你雖然跟她不合,但你還是挺有良心的嘛!」
齊朗天白他一眼,「去你的!」
朱沖擎爽朗的笑出聲,半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那個強悍的小妞呢?」
齊朗天向天翻白眼,「是誰說不談女人的?」
朱沖擎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意,推了齊朗天一把,大驚小怪且神秘兮兮,「有問題喔!」
「你才有問題。」齊朗天反譏回去。
朱沖擎咧開一張嘴笑著不語,對於齊朗天的辯解他聽不進去,他只知道一件事,這只猾不隆咚的狡獪狐狸動凡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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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絲築苦惱的坐在草地上,雙手撐著下巴,視線茫茫然的定在前方。
哎呀!她怎麼會這麼煩呢?偏頭換了個方向,又將視線隨便定於前方,連路過的學生向她打招呼問好她都沒看見,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煩惱中。
「絲絲……絲絲……」
斷斷續續的聲音將她從冥思中拉回現實,路絲築睜著茫然的雙眼找尋聲音的源頭,視線在王家邦親切和善臉上打住。
「原來是你,找我有事?」她注視著問。
王家邦遠遠的就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草地上不知又再胡思亂想什麼,於是趨步走近呼喚她。
「沒事,你怎麼還在學校?今天你不是只有三堂課而已?」王家邦主動在她身邊坐下問道。
路絲築習慣性的又伸出手蹂躪著雜草,「我有些事很煩,所以想獨自一個人想想。」
想想?我看是發呆吧!王家邦將這個想法深藏在心,不敢說出來。他清清嗓子,以一個過來人的心態對著路絲築說:「如果你有什麼想不透的事,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路絲築將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看著他猶疑著,最後一咬牙、下定決心,「好吧,或許你能給我一個正確的解答也說不定。」其實有時想想,她和王家邦的交情可以說是亦師亦友。
「我洗耳恭聽,說說你的煩惱吧!」王家邦以一個兄長的姿態鼓勵她。
路絲築略微停頓一下,才緩緩的吐露:「最近我很煩,也不知道為什麼……也可以說是知道為什麼……對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顯得有點語無倫次。
王家邦仍是一臉的親切,和氣的鼓勵,「沒關係,你慢慢說,慢慢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抒發出來。」
路絲築凝望著他,總覺得在他的身上見到了弟弟路聰雋的影子,「我發現你跟我弟弟很像耶!」
「你弟弟?」王家邦笑著摸摸路絲築的頭,「我可是比你大的哦!」
「我知道。」路絲築點點頭,「真是奇怪,我怎麼會突然想起我弟呢?」她沒看王家邦一眼又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弟跟我完全不一樣,他很老成、很穩重,是個可讓人依靠的好男人,從他處事的態度上,看不出來他居然會是小我四歲的弟弟……」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她最親愛的家人們,離開近三個月,她居然到現在才開始有思鄉情結,她未免也太遲鈍了。
「真是奇怪,我怎麼會有這種扭捏的個性?」她扶著額角自嘲的說。
王家邦但笑不語,只當這話是她心情不佳的抒發句罷了!
「唉——」她長長一聲歎息,「王家邦,如果當你會開始想念一個人、在乎一個人的時候,那是怎麼回事?是生病了嗎?還是精神不正常?」
王家邦輕喟一聲,「那代表你喜歡那個人啊!」
「喜歡……」路絲築喃喃低語,「我承認是喜歡他,但是我總覺得我的煩惱不是只有喜歡這麼簡單,我常常會患得患失、胡思亂想,心裡會有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情緒,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懂,我到底是怎麼了?只要沒見到他,我想念他也就算了,可當他對我冷淡的時候,我竟然會氣惱得想哭……」這些是女人才會有的扭捏竟而如今然都出現在她身上,所以她好煩啊!到頭來她仍是欺騙不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王家邦神秘的對她一笑,而後宣佈:「你戀愛啦!」
戀愛?!路絲築滿臉狐疑的看著王家邦,希望他能將「戀愛」這兩個字加上註解。
而王家邦也沒令她失望的解說起來,「戀愛的意思是說你喜歡上一個人,但是隨著你們之間的交往,這單純的喜歡也有可能演變成『愛』。」
「愛?!愛又是什麼?」她追問。
王家邦可被她考倒了,他為難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愛』這個字,不過從你所說的煩惱看來,你八成是愛上那個人了,所以你才會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希望他能注意你、關心你,對你好……」
聽著他的話,路絲築只有一徑的點頭稱是,又問:「可是當他對你不太理睬的時候,你要怎麼讓他重拾以往再一次注意你、關心你呢?」
王家邦搔搔後腦,狀似煩惱,「這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將你的感覺告訴他,誠實的告訴對方你對他的感覺,我想這應該可以扭轉你們之間的情形吧!」
「告訴他我的感覺?直接告訴他我喜歡他就可以了嗎?這樣他就會恢復以往跟我有說有笑、有吵有鬧嘍?」路絲築眼睛閃閃發亮的直盯著他看。
王家邦僵硬的點了下頭,不太確定的說:「應該是這樣吧!」
路絲築展現出快樂的笑靨,直握著王家邦的手,「真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謝謝你!」她由衷的感謝。
「這沒什麼啦!」王家邦神色不太自然,希望自己說得沒錯,畢竟愛情這玩意跟他也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好不容易發現自己對一個女人有好感,卻又同時發現她名花有主,這對他而言真是一項殘酷的打擊。
齊朗天從遠遠的就看見路絲築親熱的握著王家邦的手有說有笑,一副好不快樂樣,他放慢腳步,消化著心底那酸酸發酵的感覺。見到王家邦跟絲絲歡喜談天的模樣,他很不喜歡,他甚至想衝動的上前將他們倆分開,說穿了,他就是見不得絲絲跟其他的男人這麼靠近,這一向是他的專利跟義務,可是現在……
難道絲絲喜歡那個呆頭鵝嗎?不然的話她不會有這麼迷人的笑容,但是……有可能嗎?齊朗天甩甩頭將這不愉快的想法逐出腦海。
「絲絲!」他喚,言語中竟多了份他所沒有察覺到的霸道。
「齊朗天!」路絲築一見到他,興奮的朝他綻放出俏顏,讓齊朗天的心猛地一跳,失了準則。路絲築起身拍掉褲上的草屑,「王家邦,謝謝你。」她笑著再次向王家邦道謝。
王家邦只是含蓄微笑,對於站在一起的兩人,他真是愈看愈相配,男的斯文俊挺,女的俏麗天真,如果不能好好在一起,真是糟蹋了這個好畫面。
齊朗天只是淡淡的向王家邦頷首致意後,就與路絲築並肩離開王家邦的視線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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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路上,車內一片沉默,齊朗天緊抿著唇不發一語,專心的開他的車,而路絲築正在找尋一個恰當的時刻告訴齊朗天自己對他的感覺。
「剛剛你在跟王教授聊什麼?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齊朗天已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但是話中卻帶著濃厚的醋意,連她都發覺到了。
他這是怎麼了?居然在吃醋?天,這怎麼可能?他齊朗天怎麼可能會為一個女人吃醋?!更正,是個自認自己是男人的固執小女人。
路絲築盯著他的側面看,發覺齊朗天硬邦邦的側面看起來挺好看的,「你在生氣嗎?」她天真的問。
生氣?「我這不是在生氣。」齊朗天絕對不承認自己在生氣,這只會更加顯出他的沒度量。
「那你是在不高興嘍?」路絲築又問。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喜歡看著他弧形優美的側臉。
齊朗天真是被她打敗了,「絲絲,生氣跟不高興的意義是相同的,你不要問我同樣意義的問話好嗎?」他的煩躁在不知不覺中又被她撩起。
路絲築不語,她暗忖著自己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否則為什麼他的臉上都沒笑容?想起沒笑容,她這才發現這兩天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如此,沒半點笑容,這是否意味著他在發脾氣,可是發脾氣的人不都會對著別人大吼大叫的嗎?至少她媽就會如此宣洩脾氣的。
「難道你是在對我發脾氣?」路絲築不死心的又問。
齊朗天輕吁口氣,一字一句耐心的強調,「我、沒、有、在、對、你、發、脾、氣。」
「但是這幾天你老是對我這麼冷淡,難道不是因為我惹你生氣?」她抬起那雙盈盈雙瞳,粉紅且引人遐思的俏容注視著齊朗天問。
齊朗天邊看著她,邊聚精會神的開著車,而後他歎息,「我們回家再談好嗎?」他需要一些時間消化剛才令他心動的畫面。
路絲築見他軟化了態度,高興的點頭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