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下車,路絲築就迫不及待的想跟齊朗天好好談談,只是因為她受不了他們之間所衍生出來的冷淡。
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說說鬥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應一句,我就應一句;你不說話,我就不說話的這種情形,她討厭極了這種相處方式,這讓她感到灰心與失望。
齊朗天看著路絲築臉上的雀躍,不知道她在高興些什麼,他只知道他快被這個「假男人」給搞瘋了。
他頹然的率先進門,尚未走進房間前,路絲築一臉堅決的伸出雙臂擋在他前頭,阻止他的前進,嘟著嘴不滿的說:「你說我們回家談的。」
齊朗天凝睇著她,發現剛才她對他要求的話語竟是軟綿綿的,不像往常的直來直往,像個男人似的。
她改變了嗎?!這個念頭突然竄進齊朗天的腦海,他的背脊因喜悅而溜過一股電擊般的麻酥感。哦!這個磨人的「假男人」,說起話來終於開始有些女人的味道了,只是……改變她的人是誰?
腦中閃過王家邦溫吞的臉孔,胸臆中升起一股刺痛感。齊朗天發現自己很不喜歡有這種念頭,他不希望王家邦可以改變絲絲,而絲絲也不會因為王家邦而改變,那麼……絲絲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逐漸的改變自己?
「齊朗天,你在想什麼?」
看著眼前一張特寫的臉孔,他著實嚇了一跳,猶豫一會兒,最後伸出手揉揉她的髮絲,隨口虛應:「沒什麼,我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才怪!他的臉上明明就寫著:我分明在想事情這幾個大字,但,今天可是他們和好的關鍵日,路絲築可不希望在他們未重新和好前又糊里糊塗的吵嘴。
「我們現在可以談了嗎?」她問。
齊朗天無奈的看她一眼,逕自走到沙發坐下,將他的意圖表現得很明白。
路絲築笑咪咪的在他對面坐下,開始發表她的演說,「最近可能因為我某些行為而得罪你,所以你才對我不太理睬……」
原本聽到她所說的第一句話時就想反駁,但聽到第二句話時,齊朗天想辯解的話語全梗在喉間,發不出話來。他怎敢說出他對她不理不睬只是因為他自個兒的情緒問題呢?他保證只要他膽敢說出這話,絲絲一定會找他拚命的,所以聰明的他選擇了靜默。
「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不知道我哪裡讓你看不順眼,更不知道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本想好好先懺悔一番的路絲築說到最後反成為批鬥齊朗天。天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啊?此刻她的心情真可用捶胸頓足來形容,「抱歉,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原本打算靜默的齊朗天緩緩的開口:「你不用對我抱歉,因為你並沒有做錯事,更沒有惹我生氣,我只是……」他竟然想不出一個好藉口來,中斷了一會見,他面不改色道:「只是最近有些事讓我感到心煩,所以忽略了你,也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他真摯坦誠的口吻讓路絲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大眼一眨,竟掉落了兩三滴淚珠,她慌忙的將眼淚拭去,「真是奇怪,我從來不掉眼淚的,只有彆扭的女人才會……」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齊朗天抱個滿懷,乍見她潸然淚下,他覺得一陣心麻,感情戰勝理智,無法自已的將她擁在懷中。
路絲築腦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現在自己需要做什麼反應?她只知道自己挺喜歡被齊朗天抱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新鮮感,還逐漸泛上一股暖流,讓她整個人熱烘烘的。
「齊朗天……」她熱呼呼的氣息吹在他的耳畔,讓齊朗天全身驚顫不已,「我喜歡你……」但路絲築接下來所說的話更讓他奔騰的血液為之凍結。
「你說什麼?」齊朗天根本就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然他怎會覺得自己聽到了世上最美妙的語言?
路絲築白他一眼輕推開他,「我說我喜歡你。」然後主動投懷送抱,她愛極了那種在他懷中的感覺。
齊朗天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似的,擁著懷中的可人兒,腦袋裡卻是亂糟糟的一片,原來這些天他所有不對勁,所有的吃味,所有的生悶氣,所有的不快,只是因為心底一個小小的理由,但聰明一世的他竟糊塗一時,居然忘記了這所有不正常的反應簡稱為「喜歡」。
哦,天啊!他居然會糊塗到這種地步,原來他喜歡上了這個「假男人」,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多麼喜歡看她生氣勃勃與他辯解的模樣,也完全忘了他腦海中隨時隨地出現她的俏顏,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他喜歡她!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而他竟然遲鈍到需要絲絲提點他。
摟著嬌小無骨的她,齊朗天有著很大的滿足感,他都快忘了喜歡上人的滋味是這樣教人怦然心動,也教人如此心醉。
「齊朗天,你喜歡我嗎?」路絲築悶著聲在他臂彎中詢問。
「叫我阿天。」齊朗天糾正她的稱謂。
「阿天?」路絲築輕喚,但她腦中想著:叫他齊朗天跟叫他阿天有何分別?所叫的人不都是他嗎?不過看在他這麼好心提供溫暖的懷抱給她,她就給他這個面子好了。
這聲阿天讓齊朗天聽得心花怒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絲絲喚他的聲音特別輕柔、特別甜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路絲築看著他滿足而笑的側臉,重新又問了一次。
「什麼問題?」齊朗天含糊不清的問。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擁著她,感受她嬌小身軀所散發出來的熱力,好好沉浸於這份柔情蜜意中。
「就是我喜歡你,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齊朗天輕笑出聲,將她緊緊擁住,「小傻瓜,如果我不喜歡你,我會這樣抱你嗎?」
路絲築偏下頭,稍微想了一下,這種擁抱的動作的確是屬於感情較好或較親密的朋友間才會有的舉動,那麼齊朗天說喜歡她是可以信的嘍?
唇邊漾起一朵燦笑,路絲築高興的伸出手摟住他的頸項,「那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嘍?」真是太好了,她終於可以和齊朗天和好了,她的心情也就不會再忐忑不安了。
齊朗天微愣一下,鬆開手,注視著面前雙眸熠熠生輝、喜形於色的嬌俏小女人,「你所說的喜歡該不會是指……朋友間的喜歡吧?」他問得很不確定。
「對啊!」她回答得很爽快。
齊朗天雙肩一垮,心情恍如從天堂摔下地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倔強頑固的小女人壓根也不知道喜歡的意義,她只是單純的想跟他重拾往日情景,簡單的說就是和好。
路絲築不解的看著他臉上出現失望的神情,歪著腦袋卻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冒險詢問:「你怎麼了?」
齊朗天靜靜的注視了她一會兒,雙手搭上她纖細的雙肩,認真的問:「絲絲,那你喜歡王教授嗎?」
「喜歡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齊朗天更覺心情又往下掉了一階,但仍強迫自己露出笑臉,真是悲哀,他居然跟王家邦一樣同屬於朋友等級的喜歡。
完全沒有察覺到齊朗天的心情反應,路絲築又接下去說:「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哦!」臉上漾著一絲羞澀。
「真的?」他專注的凝視讓路絲築臉上浮現難得一見小女人的忸怩反應。
路絲築不快的嘟起嘴,「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都說是比較喜歡你了,你還問,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媽媽。」
「真的?」他喜出望外不放棄的追問。
路絲築翻翻眼,「你好煩哦!」她怏怏的起身,將他丟下。
齊朗天也跟著起身追著她,嘻皮笑臉不死心的追問:「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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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絲築面無表情的看著齊朗天被一群女學生團團圍住,還來不及細想他幾時變得這麼受歡迎之時,她看見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學生竟不知廉恥的將身子貼近齊朗天,由那個曖昧的姿勢猜想,那女學生大有投懷送抱的可能。
這個想法讓路絲築不由自主地顫抖身子,無法接受,她快步甩開整日圍在她身邊的蝴蝶們,一個箭步往前想要拉開那個打算投懷送抱的女學生,卻發現齊朗天神不知、鬼不覺,不著痕跡的避開那女學生的「狼抱」。
「嗨,絲絲,下課啦!」齊朗主見到路絲築就展現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她當作沒看見他的笑容,臉色不善的說:「還沒,我待會兒還要去劍道社晃一晃,看看他們比賽的行程排出來沒。」
「沒關係,我陪你。」
路絲築不語,緊繃的臉色還來不及轉變,就被齊朗天的一雙長臂給拉近身邊,伸手撫平她微攏的眉,柔聲的問:「你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
「沒有。」她隨口應,但憤慨的眼光卻始終停留在那一位對齊朗天有非分之想的女學生身上。
齊朗天見狀,瞭然於心的笑了笑,輕拍路絲築的粉頰,哄道:「別不高興了,今天回家弄你喜歡吃的布丁給你吃。」
「好!」路絲築一聽到最愛吃的甜點布丁,她什麼憤慨都可以先擺在一旁。
殊不知他們這幅卿卿我我的畫面,情人般的對話讓在場的女學生聽了都流露出欣羨的模樣。
「各位女同學們,明天見。」齊朗天報以一個醉人的笑意及飛吻,擁著路絲築漫步往劍道社的方向走去。
路絲築原本已拋到九霄雲外的氣憤,又因為看見他這番舉動而再次歸巢,「挺受歡迎的嘛!」
她的冷言冷語卻換來齊朗天優雅一笑。附和著她所說的,「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受歡迎?」
路絲築瞪視著齊朗天那副極樂的嘴臉,她緊握著拳,控制她隱隱欲爆發的怒氣,「你已經是個老年人了,千萬不要摧殘我們國家的幼苗。」想起那一群女學生眼中寫著明顯的愛慕,路絲築就是感到很不愉快。
「幼苗?她們可以算是成年人了。」
路絲築被他這輕鬆的口吻激怒了,低喊著:「我說不准就是不准!」
齊朗天擺出一臉的無辜,「你在說什麼不准?」
路絲築嚥下怒氣,「當然是不准你對那些女學生動手。」
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唇形,他笑了,一臉無辜的說:「我又沒說要對那些女學生動手。」
「你……」路絲築氣得全身發抖,不經意瞄見他嘴邊有著一抹捉弄的笑意,她恍然大悟,「你耍我?!」
齊朗天連忙安撫她,「我沒有,我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她斜睨著他。
因為看你吃醋的模樣太可愛了,所以才忍不住捉弄你一下。這句話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說出來。「因為我看你不高興嘛,所以想逗你開心,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齊朗天誠摯的口吻讓路絲築反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
「算了,被你這麼一搞,我就算有氣也發不出了。」每次只要他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她就沒轍。
「真的不氣了?」齊朗天附在她耳邊悄聲的說。
路絲築感受他濃重的呼氣聲就在耳邊,一時手慌心亂、無所適從起來,她推開齊朗天,與他保持距離,每次只要他稍稍靠近自己一點,她就渾身不大對勁,心老是怦、怦、怦的跳個不停,那種既緊張又興奮的情緒總是讓她難以捉摸。
齊朗天看著路絲築嫣紅了一張俏臉,他只是笑笑,並未出聲揚笑,從這個小妮子的反應看來,她並不是對他完全無情,什麼朋友般的喜歡,滾到天邊海角去吧!他相信只要他似有若無的暗示,對她稍稍施壓,他相信終有一天這個固執的小妮子會為他敞開心房,讓他進駐於她的心內。
所以現在他不急,反正來日方長嘛,目前他只要專心搞好「紫幫」的麻煩事,一切都可以慢慢來,否則逼急了佳人,一氣之下再也不理他,那才真的是糟了。
「你又在想什麼?」路絲築用手肘撞了齊朗天一下。
「哦!」他痛呼一聲,「絲絲,麻煩你下手輕一點,我只不過在想今天晚上的菜單。」
「菜單?!」霎時路絲築的眼睛一亮,討好的靠近他,「阿天,今天晚上我們吃咖哩飯好嗎?」這可是她最愛吃的。
「咖哩飯,好是好,只是……你怎麼這麼愛吃啊?」
「因為你煮得很好吃,很有爸爸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我可不是你爸爸。」齊朗天輕戳了她額頭一下。
路絲築揉揉被戳的額頭,「誰教你煮的咖哩飯的味道跟我爸爸煮的味道一模一樣,好吃極了。」想起那獨特風味的咖哩飯,她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齊朗天略微思忖一下,「絲絲,你可以告訴我你父親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我父親?他是個很有學問的學者,很寵我、很愛我,對我而言,他是個好父親。」摒除了他那頑靈不化的性子外,他算得上是個好父親。路絲築心想。
「是嗎?」好父親?齊朗天可不敢苟同,如果寵愛她,那為什麼要將她教育成一個男孩子?讓她像男孩子般的成長呢?所以要他對她的父親存有好感,恐怕是難上加難。
「當然是啦,本來嘛,要他一個大男人帶著我這個才滿三歲的小孩,對他而言是很吃力的,他一邊要顧及研究,還得分心照顧我,我等於是他的包袱,可是他依然是很疼愛我。」講到這兒,路絲築臉上閃過了一絲暗淡,就因為道份恩情,所以她才附和父親的希望將自己當成一個男人,但是……現在她為此而迷惑了,因為齊朗天而迷惑了。
「你是他的孩子,他當然會疼愛你啦!」齊朗天愛憐的幫她撥起散在前額一綹髮絲。
「話這麼說也是沒錯啦,但是對從小就失去母愛的我而言,父親對我是很重要的。」
「所以你很聽他的話?」
「我當然聽他的話,他是我爸爸嘛!」路絲築露出一抹淘氣的笑。
這討喜的小動作,惹得齊朗天情不自禁的湊上前去,輕啄她的紅唇一下,又隨即離開。
路絲築滿臉疑惑的摸著唇,一張俏臉無可抑制的染上一片紅潮,不明白齊朗天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親她?原本想問個清楚,但腦子裡卻又出現另一種聲音:這只是表示友好的親吻,沒太大的意義,你在國外不是看慣也習慣了嗎?她點點頭,贊同心底那聲音的看法。
「我知道你是在表示你的友好,所以我原諒你。」路絲築拍拍齊朗天的肩,一副胸懷寬大的樣子。
齊朗天但笑不語,因為他知道絲絲一定把他這個吻當成國外的基本禮儀,而他也不打算說破。一個想法突然攫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緊張的抓住絲絲的雙臂,「絲絲,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被其他男人親過?」
「你幹麼突然發神經?被男人親?只有你才敢親我,反正我喜歡你,所以給你親一下也沒關係。」她才不會讓那些外國男人大吃豆腐呢。
齊朗天因為她的回答而顯出得意快活的神情,他將絲絲攬近身邊,親密的摟著她的纖腰,眉不禁緊鎖,「絲絲,你太瘦了。」
「我瘦?!哪會?」路絲築摸摸自己結實的臂膀,依然是很強壯,哪裡瘦了?
豈知齊朗天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耳去,「不行、不行,太瘦了,我決定給你好好的補一補。」
路絲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補?補你的大頭鬼。」說完便推了他一把,往前方跑去。
齊朗天見狀,想都不想的就跟了上去,說什麼他都要幫她好好進補一番,而且絕對不容許她發出一絲一毫的抗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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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在齊朗天的大廈裡來了一位貴客,路絲築見到她就只有眉開眼笑四個字可形容,高興得不得了,反觀齊朗天,卻是一臉的「屎面」。
「阿天,茶呢!你怎麼還沒端茶來?」路絲築第三次對著廚房喊叫。
「來了、來了。」齊朗天無奈且恭敬的捧出一杯熱茶。
「你動作怎麼那麼慢啊?」路絲築不滿的白他一眼,將茶端放在亦晶的手中,好聲好氣的勸說:「來,喝杯熱茶,別生氣了,為那種男人氣壞身子划不來的,別理那種臭男人。」
亦晶鼓著雙頰,眼眶紅了紅,倍感委屈的說:「我也不是故意要一再拖延日子的,我只是捨不得我媽而已,他就對我這麼凶……」
「別想了,別為那種爛男人傷心,他喜歡生氣就讓他一個人氣死好了,別理他!」路絲築為亦晶仗義執言,實際上是落井下石。
「絲絲……」亦晶深感感動,「現在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還有阿天啊,他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對不對?」路絲築用眼神向齊朗天詢問,而他除了點頭,還能做其他的選擇嗎?
「謝謝你們,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所以就跑了出來,我不應該給你們添麻煩的。」亦晶沮喪著一張臉,倍感抱歉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齊朗天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部肌肉僵硬。心裡希望她能趕快回家,不然依照他對他們夫妻倆的瞭解,他這個好不容易才享有寧靜的小公寓,很快就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阿天,你人真是太好了。」路絲築對他報以感激的一笑。
「哪裡……」他暗地裡瞄了眼牆上的鐘,暗想:阿毅也該來了。才剛這麼想,一連串急促的電鈴聲響起,三人對看了一眼,都心知肚明來者是誰。
齊朗天眼看救星來了,迫不及待的想開門,卻被路絲築嚇阻,「別去開門,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氣死。」
齊朗天面有難色,「絲絲,阿毅是我的好朋友……」
「那亦晶就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這話讓齊朗天無言以對,無奈的朝她擺擺手說:「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邊快速移動腳步至門邊,「所以我不願見到他們因為誤會而傷感情。」
他快速的打開門,門外正是一臉焦急的任仲毅,任仲毅一見到齊朗天便抓住他的衣領,「亦晶人在這兒吧?」
齊朗天指指門內不發一語,任仲毅回瞪他一眼,拉下他小聲的說:「你怎麼不幫我把亦晶勸回家?」
「打從亦晶一進門,絲絲就守在她的旁邊,我是無能為力啊。」他一臉苦哈哈的。
「那個變態女?!」
「喂,說話客氣點,絲絲才不是什麼變態女。」齊朗天拍掉他揪著自己領子不放的手。
任仲毅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此刻的他根本沒時間去探究齊朗天的感情世界,他得要把那個感情用事的老婆給追回來。
越過齊朗天身邊,他大步一跨,走進屋內,可是屋子裡哪裡有亦晶的影子呢?這分明是那個變態女搞的鬼。
「阿天!」任仲毅把正在關門的齊朗天給抓過來,「我告訴你,那個變態女交由你搞定,亦晶交給我。」
「好啦、好啦。」齊朗天無奈的攤攤手,走向絲絲的房間,輕敲她的房門,「絲絲,開門好嗎?」
門內傳來一聲堅定,「不要,亦晶才不跟那個討厭鬼走。」
齊朗天一回頭即對上任仲毅鐵青的臉色及殺人的眼神,他心上一凜,「絲絲,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我們沒資格插手。」
「誰說的,亦晶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有資格幫她出出氣。」
齊朗天聞言,又轉頭瞄任仲毅一眼,他可以看見任仲毅的頂上狂熱的燃燒著三把火,於是又趕忙敲門,「絲絲,你懂事一點,一個成熟的人是不做這麼幼稚的事。」
「你說我幼稚?」門內傳出她透著不滿的聲音。
「難道不是嗎?你這行為只有思想不成熟的人才做得出來。」齊朗天爬爬頂上梳理妥貼的黑髮,滿臉儘是無奈。
門內一陣沉寂,最後又傳出路絲築不悅的語調:「好吧,你贏了,明知道你是在激我,不過……算了。」路絲築將門打開,帶出了噘著嘴不看任仲毅一眼的亦晶。任仲毅一看到老婆便急急忙忙的將她拉進懷裡,「你到處亂跑是想要讓我急死嗎?」
「我沒有到處亂跑。」仍在氣頭上的亦晶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任仲毅調整著紊亂的氣息,低吼:「你這個傻瓜,有事就跟我說,別一個人胡思亂想。」
「我哪有胡思亂想?」亦晶掙脫任仲毅的禁錮,氣沖沖的往客廳的沙發椅一坐。
路絲築見狀,本想上前去幫亦晶助陣,手卻被齊朗天拉得死緊不能動彈,她忿忿地瞪他一眼,齊朗天卻裝作視而不見。
「我只是氣你,誰教你一天到晚都很忙,忙得跟我談的時間都沒有,你要我跟你說什麼?」
「那只是短暫的……好,我為今天早上的事跟你道歉,我是不應該對你太大聲……」
「你本來就不應該對我太大聲。」亦晶將所有的錯全歸咎於任仲毅。
「我……」原想繼續安撫下去的任仲毅瞥見他們兩人像石像般的不動,他覺得相當礙眼。「你們兩位可以別在這兒看戲嗎?」他眼中寫著識相點三個字。
齊朗天接收到任仲毅的眼神,識相的說:「那我的客廳就借給你們好好談談,我們閒雜人等可以迴避啦。」他牽著路絲築的手轉身欲進入他的房間,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身叮嚀:「如果你們兩位意見不合吵了起來的時候,請不要任意損壞我的傢俱好嗎?」也不等他們的回答,他拉著路絲築進房,以免阻隔了他們這小倆口。
「他們真的會吵起來嗎?」一進房,路絲築提出了她的問題。
齊朗天聳聳肩,「可能吧。」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可不行,我得去保護亦晶不讓那個討厭鬼傷她一分一毫。」她欲奪門而出,卻被齊朗天伸手一拉,拉進他壯闊的懷抱中,他緊緊摟著她,「不准去,他們夫妻的事不關你的事。」
「誰說不關我的事,萬一任仲毅出手打亦晶怎麼辦?」路絲築奮力想掙脫齊朗天的懷抱,卻徒勞無益,奇怪,她的力氣哪時變小了?
「不會的,阿毅哪裡捨得打她,他們這一對就是這樣,要整天吵吵鬧鬧的才能顯現出他們的恩愛。」
「你騙人,哪裡有人會用吵鬧來表現他們夫妻的恩愛。」掙脫不開齊朗天的懷抱,路絲築索性放棄了。
「你不信?」齊朗天挑高眉,手一鬆,將她放開,「不然你自己去看看。」
「我當然要看啦。」路絲築不信邪的打開門,卻撞見了他們倆的親熱場面,當場她尷尬萬分悄聲的將門關上。轉身面對齊朗天時,滿臉的不自在,「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她質問。
「不然你以為外面為什麼會安靜無聲?」齊朗天躺在床上,促狹的對路絲築眨眼道。
「你真是壞蛋一個。」她跳到床上捶打著他。「你居然害我看見了不該看的。」
齊朗天將路絲築的雙手抓緊,往前一拉,將她的身子拉躺在他的胸前,一臉賊笑兮兮的問:「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就是他們在……在打啵嘛……」她的聲音愈說愈小聲。畢竟這種場面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所受到的震撼當然大。
「打啵?哦……打啵啊……」齊朗天壞壞的笑著,一個翻身改變了他與路絲築的位子,他在她耳畔旁呵著氣,以輕柔無比的聲音誘惑著她,「我們也來試試,怎麼樣?」
路絲築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張口正想罵他時,卻冷不防的被齊朗天攫住唇,霎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齊朗天的兩片唇瓣正蓋在她的唇上,輾轉的吸吮,輕輕柔柔的在她唇邊落下許多個吻,她無意識的看著他俊臉的大特寫,不知道他到底在對她做什麼,可是這種感覺卻好極了,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感受他唇間的溫柔,她嚶嚀一聲,齊朗天的舌乘虛而入,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她只能依附著齊朗天,腦中蕩漾著美好的一切,其他的,她無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