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男女情 第四章
    齊朗天噙著欲出的笑意,看著路絲築被一群女學生團團圍住,正想好心上前替她解圍,只見路絲築已氣急敗壞的衝出重圍,手上還抱著一堆花束及禮品,讓他看了再也忍俊不住肆無忌憚的朗笑出聲。

    「你真的……」他裝作沒見到路絲築投射而來的殺人眼光,繼續說:「真的很受歡迎。」

    路絲築狠狠的瞪齊朗天一眼,「是誰說這瘋狂的舉動只是暫時的?」事件都已過了一星期之久,她的受歡迎度卻是有增無減,讓她為此困擾不已。

    「一個受學生歡迎的助教,這樣不是很好嗎?」齊朗天不著痕跡的將她懷中的一大把花束接過,減輕她許多的負擔。

    「是很好,好的讓其他教授眼紅不已。」路絲築沒好氣的說道。

    察覺到話中的含意,齊朗天繼續追問:「有人找你麻煩?」

    路絲築率性的揮揮手,也不打算隱瞞,「也不算是找麻煩啦,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教,鋒芒太露總是不太好。」關於這點她想得很開,儘管是在單純的學校任職,但總還是免不了會有一些爾詐我虞的情形發生。

    「沒人對你太過分吧?」他小心翼翼的問,邊打開車門,將花束置於後座。

    路絲築微微一笑,輕輕拍著他的肩胛,「怎麼這麼關心我?該不會又是齊媽媽所交代的義務吧?」

    義務?突然間,齊朗天覺得這兩個字令他感到難以忍受,「隨便你!」口氣沒來由的冷淡,讓路絲築覺得莫名其妙。

    「我說錯了什麼話嗎?」總覺得他不像平日般那樣溫和好說話。

    「沒有。」齊朗天接過她手中其餘的物品,一併將之放於後座。

    路絲築搔搔後腦,思忖著她有無對他失禮之處,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學校有沒有人整我,答案是有的,可是我是個成年人,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應付,你不用替我多操心。」

    齊朗天很難得斂起笑臉,專注的看著面前為他舉動倍感困惑的小女人,看了路絲築好半晌,他終告放棄對她的說教,因為一向都沒什麼用不是嗎?歎口氣,伸出手摸摸她的髮絲,「你還是要多加小心,知道嗎?」

    對於齊朗天充滿關懷的話語,路絲築竟說不出話來,只是重重的點了下頭,眼神也開始迴避他關愛的目光。

    她又在發什麼神經了?居然無法直視齊朗天,她有時真是愈來愈無法瞭解自己,尤其來到台灣與齊朗天同住後,她發現自己一直在改變,至於是哪兒改變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跟以前完全不太一樣了。

    唉——沒想到她這個人居然也會有如此困惑的時候。路絲築不禁自嘲起自己來。

    在回程的路上,齊朗天可以深深感覺出來坐在身旁的路絲築變得沉默不語,不似平日般的神采飛揚,難道是因為他剛才一時情緒失控所致?「絲絲,你是在生我的氣嗎?」他試探性的發問。

    「呃?」路絲築從她沉思中抬眼看齊朗天,不知他在說什麼。「我生你的氣?!怎麼會呢?」她好端端的生他氣幹麼?

    齊朗天輕吁一口氣,眼中有著釋懷,「太好了,我還以為是我害得你悶悶不樂的。」

    「你害我悶悶不樂?」路絲築挑一挑眉,「你這個人也未免太看重自己的影響力了吧?」她毫不客氣的挖苦起他來。

    齊朗天乾笑兩聲,不再與她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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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朗天停好車後,打開後車門抱出一堆路絲築的花束、禮品,「我還要去超市一趟,你一個人先上樓可以嗎?」他徵詢她的意見。

    只見路絲築將他所抱之物悉數轉回她的身上,不服輸的道:「我又不是什麼小女生,需要你陪上陪下的,別忘了,我可是個道道地地的男子漢。」

    齊朗天的反應只是陪著笑,反正想扭轉她是個女人的事實也是枉然,所以他不做無謂的努力,他關上車門,「東西那麼多,不會壓壞你這個受女學生歡迎的『男子漢』吧?」他戲謔的說。

    路絲築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回應:「真是多謝你的關心,你看起來比我還弱不禁風,在關心別人之前,請先想想自己的『份量』!」她可說是咬牙切齒的回報齊朗天的好意問候,誰教他老是看不起她。

    齊朗天帶笑向她揚揚手,「待會兒見。」一個旋身,往超市的方向前進。

    路絲築將懷中的物品抱穩,才剛走沒幾步,就被一個莽撞的年輕人重重的擦撞到,讓她滿懷的物品隨之掉落,她帶著哀怨的眼神看向罪魁禍首,只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不斷的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幫你撿。」說完他立即迅速的蹲下幫她撿起花束、禮品。

    她擺擺手,「算了。」東西都掉了,她生他的氣有什麼用?況且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於是她認命的陪同年輕人一起蹲在地上拾起一件又一件的禮品。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年輕人帶著充滿歉意的眼神,嘴裡不斷的向她道歉。

    「算了,沒關係,我不介意,而且你也幫我把東西全撿起來了。」路絲築對他笑了笑,抱著花束、禮品轉身往前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個年輕人臉上一逝而過的怪異表情。

    齊朗天搖著頭看著路絲築與路人擦撞的小插曲,沒想到他才走沒幾步,她就立刻擺烏龍,不過好在也沒什麼事。而在他轉身想繼續往他的目的地超市前進時,卻讓他注意到那個年輕人的奇特神情。

    多年來所養成的警示讓齊朗天對這短暫的一幕起了疑心,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直覺性的認為有事要發生,於是在他來不及細想的同時,他已邁開步伐往路絲築的方向飛奔而去。

    在幾尺之遙的路絲築又再度重演幾秒前的突發事件,看著散落一地的花束、禮品,她除了無奈還多了一份煩躁感。看著無辜的肇事者——一個小學生,正張著他驚慌的大眼看著她,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而感到慌張,連道歉都嚇得說不出口。

    路絲築摸摸自己的臉,不知道她曾幾何時生成凶神惡煞樣,才會把人家嚇得說不出話,只能呆怔怔的看著她。她彎下腰,漾起可愛的笑容,摸著小弟弟的頭,「沒關係,我沒生你的氣,你快回家吧!」

    張著大眼望著她的小弟弟這才有了一絲笑容,「謝謝你,姊姊。」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唉——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儘管她把自己當作是個男人,但是仍逃不過世俗的眼光及渾然天成的女人外表,要不是因為老爹的關係,她早早就恢復女兒身,也犯不著睜眼跟世人說瞎話。

    「絲絲!」齊朗天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頭一轉,來不及看清齊朗天的身影,一陣濃嗆的白煙及難聞的硫磺味向她整個人侵襲而來。

    伴隨著陣陣濃煙的是一聲響亮的爆炸聲,頓時,寬廣的街道上傳來聲聲的驚呼。齊朗天看著眼前難以令人置信的一幕,他連呆愣的時間也沒有,拔開腳步衝向那濃煙未散的失事地。

    「絲絲、絲絲!」齊朗天驚慌的在濃煙堆中找尋她的身影。該死的!請你一定要平安無事,請你一定要……他的祈求聲在看見路絲築的衣角時驟然停止。

    「絲絲!」齊朗天喜出望外的朝著他所發現的方向而去,只見路絲築蜷曲著身子,雙手抱頭的伏倒在地,周圍儘是面目全非的花瓣碎片。

    「絲絲,你有沒有事?」齊朗天著急的問道,邊將她輕輕扶起,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他的心被揪得好緊。

    路絲築張開她的雙眼,劈頭就是一陣辱罵:「搞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朗天見路絲築安然無事,緊張的心情霎時減輕不少,輕擁著她喃喃的說:「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路絲築的雙頰因為齊朗天的舉動而不自在的紅了起來,她推開他的身子,僵硬著身子怒道:「你這是幹什麼,男人抱著男人,成何體統?」她第一次發現「男人」這個藉口挺好用的。

    看著她這麼有精神的對著自己低吼,齊朗天笑了,至少這證明了她完全沒事。「你沒事就好,剛才那種緊張的情況讓我以為你……」他簡直不敢想像她躺在血泊中的場面。

    「呸呸呸,我才沒那麼短命。」路絲築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在我聞到硫磺味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所以趕快往旁邊跑,在爆炸的同時臥倒在地,用雙手保護我的頭部,不過也好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爆炸物,所以我才能安然無事。」

    齊朗天不知道該說她是命大?還是她的身手敏捷?但……只要她沒事就好。他鬆了口氣,也開始玩世不恭起來,「你的花跟禮品全變成『過往雲煙』,還真是有點可惜。」

    「你這個人就不能正經點嗎?」也不想想她才剛經歷過一場爆炸事件,不替她壓壓驚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齊朗天聳聳肩,「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太可能嚴肅得起來。」

    「哼!」路絲築從鼻孔中冒出一個冷哼,不再理會他,越過他的身旁往巷內的藍天大廈走去。

    齊朗天看著她的身影,再看看聚集的群眾及遠方傳來的警車聲,他選擇了離開現場,回頭瞄了眼爆炸物後,迅速的跟上路絲築的步伐。

    「你對那個撞倒你的年輕人有印象嗎?」他與她並列而行,提出了他的問題。

    「沒什麼印象,他戴的鴨舌帽把他的臉都擋住了。你問這個幹什麼?」路絲築投給他一個狐疑的眼神。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齊朗天輕描淡寫的將這個話題丟開,「你確定你沒事?」他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惹來了路絲築的超級大白眼。

    「你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媽媽,真不像個男人。」她啐道,卻無法阻止從心底所漾開來的快樂。

    齊朗天摸摸碰一鼻子灰的鼻樑,自討沒趣的笑了笑,「算我沒問。」一同與她進入了電梯。

    「這是什麼?」先出電梯的路絲築發現了擺在門口的一個繫著紫色緞帶的小紙箱。

    「別動!」齊朗天制止她的前進,小心謹慎的盯著小紙箱看了一、兩秒,率先走近將小紙箱拿起。

    「這是什麼?」路絲築好奇的看著齊朗天手中的紙箱,「還繫著紫色緞帶耶!會不會是有人送你的禮物?」

    齊朗天輕扯唇,不置一詞,秤秤紙箱的重量後,他動手拉開紫色鍛帶,路絲築則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手中的紙箱,「我想你還是別看的好。」在打開紙箱前,他給好奇心重的路絲築一個忠告。

    「我想看。」短短的三個字,表達出她極高的意願。

    齊朗天不再浪費口水,動手打開這神秘客人所送來的禮物——

    「這是……」路絲築看著紙箱內的東西不禁白了一張俏臉,連話都囁嚅得說不清。

    齊朗天緊鎖眉頭,看著紙箱內一隻被分屍的死貓,貓屍身上放了一朵白菊花和一張紙,白紙上頭寫著:

    我的復仇才剛開始

    他將紙箱蓋查起,瞥了眼臉色不佳的路絲築,「你怕了?」他出言就是一句戲嘲,讓路絲築很快將自己振作起來,逞強道:「誰會怕這種奇怪的東西?我看你才怕。」

    「那就好,我怕你會被嚇倒,到時候我就倒霉嘍——」他調笑著,將剛才緊張怪異的氣氛驅走。

    「齊朗天!」這個人怎老愛尋她開心?

    「別叫我,你進去吧,我還要去一趟超市。」不給路絲築任何發言的機會,他猛一旋身走進了安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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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朗天將那份「禮物」處理完畢後,拎著一隻超市的塑膠袋走在「黑街」上。他輕掃了街道兩旁的小混混一眼,才發現這條「黑街」早已不成「黑街」了,以往充滿肅殺之氣的街道如今卻成了一些地痞流氓的聚集地,曾幾何時改變的?他怎麼都沒注意到?

    想到這兒,他不禁開始自責起來,最近的他似乎是過慣了安逸的生活,所訓練出來的警覺性已一點一滴的喪失了,所以發生今天的爆炸事件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能再注意一點、小心一點,那麼就不會發生今天的爆炸事件。

    「混帳!是哪個該死的傢伙?」齊朗天背靠著牆,懊惱的扯著頭髮,一雙憤怒的眼眸、怒氣騰騰的臉龐,跟平常溫和有禮的模樣比起來,此刻的他完全變了個樣。

    「我會替你調查清楚。」從角落傳來一個沉穩的低沉男音。

    齊朗天看著不速之客從角落走出,「剛?!你怎麼來了?」毫不掩飾他臉上驚喜的表情。

    「我身為您的護法,理應替你分憂。」嚴剛的臉上只有冷冰冰的一號表情,連說話的同時都不見他會牽動雙頰的肌肉。

    「你真是我的知音。」齊朗天現在就是最需要他。

    嚴剛牛頭不對馬嘴的解釋:「強現在有事分不開身,所以……」

    齊朗天揮揮手制止嚴剛再說下去,上前激動的擁抱他,「能再見到你真好。」口吻裡儘是感動與欣喜。

    「就算您不再是『錫狐』,我和強還是您的左右護法,您的生命是受我們一生所保護的。」他平板的語調已稍稍洩漏出些微動容的感情。

    齊朗天連忙放開他,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將說話聲音放低,眼眸中存有一絲無奈之情,「『錫狐』這個名號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你可別再提起。」這一直都是齊朗天的秘密身份,從沒有人知曉他這個秘密身份,只除了曾經也是「風火盟」一分子的任仲毅才知道他這一層的秘密身份。

    「我知道了,但是您依舊是我和強的主子。」關於這一點嚴剛絕對不退讓,當初要不是有齊朗天的相助,只怕現在他和強都早已命喪於仇家的槍下了。

    「我要命令你幾遍,你才不會把您您您掛在嘴邊?」齊朗天瞪視著他,一副不悅的神情。

    「您是我的主人,我應該……」

    「夠了!」齊朗天實在受不了嚴剛忠心的論調,「在『風火盟』解散的同時,我們主僕的關係也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了,現在我們是平等的,所以你對我說話可以別那麼客氣。」有時他還真討厭嚴剛頑固的性格。

    「他就是這樣死腦筋,你勸不動他的。」從陰暗的角落裡又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隨著那人的出現,齊朗天臉上的笑容與驚喜又加深了一分。

    「你怎麼來了?」嚴剛眉一皺,質問著與他有著同樣臉孔的男人。

    「嘿,我的事情辦完了行不行?」嚴強散仙的調調與他的雙胞胎哥哥大不相同。

    「強,好久不見了!」齊朗天熱絡的朝他招手。

    「好久不見了,我的『錫狐』大人。」他向齊朗天行一鞠躬禮,眼中有著不正經的調笑。

    「你還是沒變。」這是惟一令他感到欣慰的。

    「當然啦,我可不想變成剛那種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嚴強對著自己的鼻下扇風,惹來嚴剛怒眼相待。

    「好了你們倆,還是那麼愛鬥氣。」齊朗天的眉間有著乍見多年好友濃濃未散的喜悅之情。

    「冤枉啊!誰會跟一顆臭石頭鬥氣。」嚴強誇張的動作讓齊朗天再度笑開了臉。

    「嚴強!正經點。」嚴剛忍不住叨念出聲。

    嚴強聳聳肩,「你看,他還是一樣嘮叨,像個老媽子似的煩人。」

    「嚴強!」

    看著他們兩兄弟跳牆般的鬥嘴,齊朗天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好像以前的時光又回來了。」他忍不住感歎出聲。

    「主人——」兩兄弟此刻都一本正經的叫喚出聲。

    「別叫我主人,我已經不是你們的主人,我現在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齊朗天。」逝者已矣,他不該再緬懷過去的。

    「話雖如此,但是您仍是我們兄弟倆所尊敬的人,你一直待我們不薄……」

    「強,多年不見,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了?」齊朗天故意將這話題引開,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你們怎麼知道我有麻煩了?」

    「『銅獅』大人他通知我們的,他說你有麻煩,需要我們兄弟倆。」嚴強代替寡言的哥哥道出一切。

    「『銅獅』?!」齊朗天睜大雙眼,無法置信,「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居然會找你們來,嘴上明明都說不幫我了。」

    「老大,你有麻煩怎麼不找我們兄弟倆呢?你這樣是不是顯得太見外了?」嚴強抒發著他情緒上的不滿。

    「我以為我可以搞得定,事實證明我也可以,只是我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有了行動。」這一點倒是齊朗天所始料未及的,原本以為在對方尚未搜證到他所有的資料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怎知卻……

    「您沒受傷吧?」嚴剛提出他的問題。

    齊朗天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對方已經開始對我週遭的人下手,所以我很擔心身邊的人會受我所累……」如果再發生不久前的情況,就算他的心臟再強,只怕也無從負荷起。

    「您有眉目嗎?」嚴剛又問。

    齊朗天撫摸下巴,狀似思考,幽幽說出他的疑竇:「我懷疑是紫幫……」

    「紫幫?!」嚴強錯愕不已,隨即又辯稱:「這是不可能的?紫幫的人都應該……」

    「作古了?」齊朗天接下他的話,從褲袋裡掏出一條紫色緞帶,「這是今天有人特地送來的禮物,除了紫幫,我想不出還有誰想置我於死地。」

    「但是紫幫應該沒有漏網之魚。」靜默一旁的嚴剛說出他所想的。

    「所以才讓我感到不解,到底是誰在暗地裡耍陰狠的手段想讓我從這世界上消失?我到底是礙到誰的眼了?!」齊朗天的眼光逐漸變得冷冽,這在暗地裡對他耍刀弄劍的傢伙真的惹火他了。

    「我們會查清楚的,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嚴剛對他許下了他的諾言。

    齊朗天看著尚不能接受事實的嚴強,走過去拍拍他的肩,「我沒怪你,當初我們都已經確定沒有活口,所以責任不在你。」

    「可是……」可是當初最後確定人數的是他,而他也明明,怎麼現在會……

    「還不確定是紫幫的人所為,別想太多。」齊朗天知道嚴強一定在責怪自己的失責,只是這事又怎麼能怪他呢?

    「老大我……」

    「希望你們能趕快調查這人的來頭,我打算跟他好好的玩玩!」雖然齊朗天臉上掛著閒散的笑容,可是看在他們兄弟倆眼裡,卻清楚的明白這次主人火大了。

    「我們會的。」兄弟倆也決心不放過這個試圖傷害他們主人的傢伙。

    「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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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毅,是我。」齊朗天直接撥通了任仲毅的私人電話。

    「有事?」多年的交情讓他察覺出一些不尋常的氣息。

    「嘿嘿。」齊朗天嗤笑兩聲,「你答對了,所以請你帶著你的新婚老婆離我遠一點。」

    電話另一頭沉默半晌,才發出聲,「很棘手?」

    「沒錯,」齊朗天也不打算瞞任仲毅,因為也瞞不過他,「我不希望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又是沉默一會兒,「那你那一位路『先生』怎麼辦?」

    從任仲毅刻意的強調,齊朗天聽得出他對路絲築那天的行為仍是不能諒解,「我自有打算。」

    「最好把她踢回英國去。」任仲毅給他一個中肯的良心建議。

    「你還在記恨?」真不知該說任仲毅氣量小,還是說他過於疼愛老婆?

    「我只是耿耿於懷罷了。」任仲毅否認齊朗天所說的。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齊朗天在心底暗暗取笑著好友的小心眼,「做生意要放寬心胸,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任仲毅豈會不明白他話中有話,「多謝你的建言,我會謹記在心。」

    齊朗天輕笑出聲,「一切你多小心。」叮嚀完最後一句,他掛上了電話,適巧路絲築也走出她的房間。

    「絲絲。」齊朗天出聲叫喚她。

    原想找水喝的路絲築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他,「有事嗎?」怎麼今天齊朗天看起來有點正經?他平常老是一副嘻笑模樣的。

    「有事想跟你談談,不介意吧?」齊朗天向她提出談話的邀請。

    「當然不介意。」她主動在離他最遠的座位坐下,「想跟我談什麼?」

    齊朗天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其實他對路絲築沒有一點打算,在電話裡所說的全是為了不讓任仲毅為他擔多餘的心,而現在面對路絲築本人,他居然想不出一個安置她的好法子,「學校要放寒假了嗎?」他問。

    「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他的舉動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沒有啊,我一切都很好。」他對路絲築展開了笑顏。

    「也不過才學期中,你居然問我放寒假的事,你不是心裡有事就是腦筋壞了。」她直覺性的認為齊朗天一定有古怪。

    凝睇著路絲築好一會兒,最後齊朗天緩緩開口:「沒事,我只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罷了。」

    齊朗天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撇下她不管,先不論她是老媽所托予的包袱,光是她住在他這兒,就已無法撇清兩人的關係了,如果現在只是一味的想送走她,難保對方不會找她當目標,畢竟她已經無法避免的跟自己牽扯上關係了,而且還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同居關係」。所以齊朗天決定讓路絲築待在他的身邊,一方面可以好好看顧她,以免又再次發生那種事,一方面則可以好好等著嚴剛、嚴強兩兄弟進一步的消息。

    「你這個人真不是普通的無聊。」路絲築沒好氣的輕啐他一聲,立刻從座椅上起身,想遠離這個無聊人種愈遠愈好,可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步伐,「喂,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人結仇了?」

    齊朗天鎮定的望著她,臉露微笑,反問:「你看我這個人像是會跟人結怨嗎?」

    「看起來是不會……」路絲築斜眼瞄向他,暗忖:有誰會跟一個整日傻笑的傢伙結仇,除非那個人也有病!「不過那天我看到的死貓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張紙條……」那天的突發事件讓她耿耿於懷。

    「可能是個惡作劇吧!這年頭的日子過得太安詳了,總免不了會有一些思想怪異的人做出這種無聊事。」齊朗天一臉平靜無波的解釋欲消弭路絲築的不安,他看得出那份「禮物」讓她記憶深刻。

    「真的?可是怎麼會有人忍心去殺死一隻可愛的貓咪?」她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可以痛下殺生。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忘記告訴你……」齊朗天神秘兮兮的抿緊唇不再說下去。

    「什麼事?」這故作神秘的態度反引起路絲築強烈的好奇心。

    「那天我處理那只死貓的時候,我才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路絲築非常沒女人樣的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誰教他在吊她的胃口,她最討厭有話不說明白的人了。

    齊朗天揉揉手臂,以平板的語調說:「發現那死貓只是一個標本罷了!」

    「真的?」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重大的發現,原來是……不過知道那是標本後,她連日來的精神緊張也可以鬆懈下了,「看來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不過這個人也挺無聊的,居然拿死貓的標本來嚇人,真是太不道德了。」鬆口氣之後,路絲築滔滔不絕的罵起那該死的變態,讓她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緊繃著她的神經。

    看著她邊辱罵邊回房去,齊朗天的笑臉也消失無蹤,這下他煩惱的是,他該如何將路絲築栓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危險靠近她一分一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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