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著一抹壞壞的笑容,高鵠文顯然非常滿意張雅寒現在的表情。
暈紅的雙頰有一股難言的嬌羞,更令他歡喜的是她那雙亟欲同避他的眸。
看著這樣的她,他不由得更加靠近她,「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安靜無聲、不說話了?」不錯!這樣的距離剛好。
不說話時,他與她的唇完全碰觸不到,可當其中一人開口,兩個人的唇就難免會產生一些引人遐思、心跳加速的摩擦。
「呃……」哇!碰到了、碰到了,這樣的碰觸方式,比直接嘴對嘴的親吻更教人心亂。
為了避免讓自己更窘,張雅寒很自然的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可她後頭是一面石牆,前頭又有他擋著,現在的她當真可說是「前進無門,後退無路」。
面對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張雅寒索性閉口、不再多言,只是張著雙眸子靜靜地瞅著他,心底則忙著揣測,到底現在的高鵠文想對她做些什麼?為何今日的他與往常的他如此不同?
「老實回答我,你現在心中可是在猜想我到底想對你做些什麼,對吧?」他壞壞的笑容不變,可那雙漆黑的眸子則增添幾分詭譎的神采。
哇!又被他給猜中自己的心事了啦!有點惱怒,張稚寒索性不開口,直接點頭承認他的揣測無誤。
反正在他面前,她就像個透明人般,連一點的秘密也無法保留,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痛快的承認算了。
「你把耳朵借我,我就告訴你我想對你做些什麼。」就像存心故意要逗弄她一般,高鵠文這話不只說得滿臉暖昧,還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說,自然他的唇刷過她唇的幾率也就大幅增加。
面對這與往常完全不同的高鵠文,張雅寒當真不知該怎麼應付,只得乖乖的出借自己的耳朵,想聽聽他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
盯著她那潔白如玉的耳朵,高鵲文的雙眸變得越加熾熱,不由自主地,他將貼靠於她床頭的雙臂攏緊,圈住她馨香柔軟的身軀,緩緩地將他的唇貼向她細緻的小耳朵,用低沉且瘖啞的聲音告訴她:「我想跟你做愛做的事。」話落,他還故意用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這逼得張雅寒臉紅心跳不說,還讓她瞠大一雙水眸、不敢置信的瞅著他。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有點懷疑的再向他求證一次:「鵠文大哥,你方才說……說什麼愛做的事,指的……指的不是那個意思對吧?」
「你說呢?」知道她的遲鈍已到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超境界,高鵠文索性直接動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接便將唇貼上她的頸項,親暱的感觸她脈搏急促的跳動。
張大眼,張雅寒不敢置信的看著在自己面前的鵠文大哥,當他親呢的吸吮她的頸項時,她全身又是一顫,身子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怪異,她的身體好像起了某些不知名的感覺。
顰起蛾眉,她直視依舊停留在她面前的他的濃密黑髮,有一句話想說,卻又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直到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她雙手用力一推,突然爆出一句:「對不起,請稍待一會兒,我想上個廁所,等我回來我們再繼續。」話落,她被子一翻,也不管高鵠文氣急敗壞的臉色,提起睡衣的下擺就往客廳的方向直衝,接著衝進樓下的那間浴室。
好不容易把這件大事給解決之後,張雅寒馬上再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是那個氣急敗壞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留下的是一床凌亂的被單。
瞧那模樣,好像曾被人狠狠凌虐過……
☆ ☆ ☆
那一天過後,高鵠文有好幾天都不跟張雅寒說上一句話,甚至連三餐也不再供應她。
面對這種情況,張雅寒一個字也不敢吭,只能隨便地以泡麵、餅乾、麵包果腹。
身旁的他,大魚大肉之外還有白菜豆腐湯,伴著香噴噴又QQ軟軟的白飯,吃得津津有味、營養又健康。
一旁的她,只有一杯白開水,一塊已放了好幾天的麵包,啃起來又硬又不好吃,可她依舊沒有任何怨言,乖乖的吃她的麵包配她的白開水。
凌厲的目光一閃,他看她有如被虐待的小媳婦一般,簡直是越看越不順眼、越看就越惱火、越看頭就越痛。
幹嘛啊!她當真以為自己在演苦情戲不成,把自己裝得那般可憐,給誰看啊?
說她笨,她還不信。
同居那麼久,她當真摸不清楚他的脾氣嗎?
不用委屈,更毋需表現得如此可憐,只要她肯對他稍稍的撒嬌幾句、嗲上幾聲,然後再賞他一個吻,不就一切都搞定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不做,偏偏要選擇「吃苦耐勞」,給誰看哪!
哼!她若以為用這種苦肉計,就能讓他原諒她那日的拒絕,那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沒錯!他高鵠文早在那一日就下定決心,不管她怎麼扮可憐、扮無辜、扮天真,除非她能真正瞭解、除非她懂得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要不他就算到死也不可能原諒她。
沒錯!就是這樣。
這樣他才能維持他男性的尊嚴,只有這樣,他才能肯定自己的魅力依舊不減,要不經過這女人這陣子的摧殘,他都快以為自己已失去所有的男性魅力,才會讓女人在那種時刻,還直想著上廁所。
想到此,他突然發現張雅寒又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眸光往他這邊瞟來,很明顯的又在打他眼前的美食的主意。
哼!沒用的,他說不心軟就不心軟,今天無論她怎麼扮可憐、扮無辜都沒用的啦!
可惡!她那雙賊眼又瞟了過來,同樣的委屈、同樣的可憐兮兮,他看了……可恨哪!他又被她給搞得頭痛了起來,更可悲的是,連他的食慾也受到影響,變得食不下嚥。
可惡、可惡!真是可惡!就因為太過生氣,高鵲文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一開口就說:「想吃不會自己去取副碗筷、坐過來一起吃嗎?」這話一出口,他司真是後悔極了!
可想挽回也來不及,再說……
「謝謝你,鵠文大哥,我現在就去拿副碗筷,你等我喔!」張雅寒滿臉喜悅、迫不及待地說。
看她如此,高鵠文當真是對她沒轍了。
他只得深深一歎,算了!反正他就是被她給吃定了就是。
還是認命一點,也省得折騰自己、苦了她,不是嗎?
☆ ☆ ☆
這一日,難得起了個大早的高鵠文,下床走到他房間的落地窗前,順手拉開窗簾,往遠處那青色的山脈一眺。
不錯!空氣清新、天氣也不錯,心情嘛!還算可以,那不如就來改變一下這一成不變的休假日。
主意一定,他也不再遲疑,馬上下樓走人廚房,準備了兩個便當,還有一罐加了些許冰塊的綠茶。
跟著,他便直趨張雅寒的房門前,輕敲了幾下門板一一沒響應。
看來這小妮子是睡死了。
他動手轉動她房門的門把,意外的這小妮子竟沒有鎖門防他這匹隨時想一口吞下她的色狼。
好吧!既然她表現得如此大方,那他也不必跟她客氣,他索性不徵求房間主人的意見,直接踏入她的房裡。
他躡手躡腳、沒製造半點聲音,就這麼悄悄地逼向她的床邊。垂下眼瞼,他看著她那張甜美可人的睡顏。
也不知自己到底看了她多久時間,高鵠文瞭解,越看著她,他的身子便越熱,下腹還起了一股騷動。
他若是個君子,就該直接喚醒她,阻斷自己偷襲她的機會。
只可惜高鵠文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個君子。
既然不是君子,面對這般難得的機會,他自然是偷偷地爬上了她的床、小心翼翼的掀開她的被子,靠近她的身邊,與她躺在一張床上。
沒關係,他不會對她怎樣的,頂多就是摟摟她,貪婪地聞聞她身上那股自然的體香。
聞著、聞著,他的唇卻彷彿有自己的意志,悄悄地輕吻起她白皙誘人的頸子,從上往下,無一處是他沒照顧到的。
漸漸地,這樣的接觸已無法滿足他的需求,很自然的,他的手也開始在她身上遊走。直到他忍不住地將自己的唇貼上她那兩片柔軟誘人的櫻唇上,不斷的輕啄著。
「嗯!」一聲輕吟很自然的逸出口,熟睡中的張雅寒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越來越熱。那感覺就像一把火在她體內狂燒,不受控制的逐漸擴散開來。
她張開雙眼,意外的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張男人的臉龐。
由於兩人的距離太近,所以剛睡醒的她根本不認得這壓俯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色狼究竟是何人。
直接、狠絕、像是存心要他絕子絕孫一樣,張雅寒長腿一抬,非常用力的往上一頂。
「啊!」
一聲尖叫響起,跟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成功擺脫色狼糾纏的張雅寒,第一個動作是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著雙腳落地,就打算再狠狠地踹地上那個可惡的色狼幾腳。
「住腳!」一看她修長的腿又將往他的命根子直踹過來,高鵠文當即開口大喝。「女人!你是存心要我高家絕子絕孫嗎?」
「鵠文大哥,怎麼是你?」意外地看到不該看到的人,張雅寒當真是震驚無比。震驚過後,她心情更是矛盾、愧疚、又疑惑。
愧疚的是自己竟無端的踹了,高大哥一腳,再想起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更是心虛得想找個洞藏起來算了。
但令她疑惑的是,「高大哥,你怎會出現在我房間裡,還爬上我的床?」這可真是沒道理,讓人想不透、猜不著。
抱著被踹著的地方,高鵠文咬牙忍受那股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的劇痛,他掙扎的想站起身子,無奈身不由己。
看他如此,張雅寒趕緊蹲下身子,伸出手就想攙扶起他。
「慢、慢、慢點。」受不了過猛的速度,高鵠文五官緊皺,直叫她慢一點。在張雅寒的幫助之下,他總算緩緩的站起身子。
冷眼一瞪,他直瞪著那個敢襲擊他的惡女,跟著才用一種足以讓人凍成冰柱的語氣告訴她:「我之所以到你房間來,是想叫醒你、想邀請你到附近的山上走走,我連便當以及飲料都已經準備好,現在就等你這位武功高強的女俠了,看你什麼時候能騰出時間,與我一起共游。」
嗚!他這話充滿了諷刺的意味,連語氣都冷得讓人打顫。
傷人在先、心中有愧的張雅寒連一刻也不敢遲疑,開口便說:「等我一下,鵠文大哥,我只要刷個牙再換件衣服,我們便能馬上出門。」
「動作快點,要不我不等你了。」話落,他就大大方方的踏出房門。
至於他趁著她睡著時所作的種種行為……
他高鵠文又不是什麼笨蛋,怎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台,自己丟自己的臉?
他可不是張雅寒那個又蠢又笨的女人呢!
☆ ☆ ☆
雖在「快樂村」已住一段時間,高鵠文與張雅寒平時卻少有出門的機會,真要出門遊歷一番,還當真是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沿途,高鵠文開著他那輛BMW的高級房車,有路就走,沒路就彎,走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完全沒路了。
「完蛋了,眼前已經沒路了。鵠文大哥,你說接下來我們該往何處去比較好?」
從小到大一直都住在都會地區的張雅寒當真不知道這鄉下地方有什麼可玩的地方,也就因此,她一看到前頭沒路才會如此著急,就怕他們兩個人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笨蛋!難道你不曾聽過『路就在我們的嘴上』這句話?」停下車,高鵲文表現得異常冷靜,只因他對方向向來十分敏銳,今天他就算不知道路,也能安全的摸回家去。
也就是說,回家對他來說並不困難,眼前最大的問題是,這山區哪裡的風景最美好,可以讓他們邊野餐邊欣賞美麗如畫的風景。
「路就在我們的嘴上?」不曾聽過這句諺語的張雅寒當真是一頭霧水、滿腦子迷糊。「鵠文大哥,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耶!」
「不用急,待會兒你就會懂得這句話的意思了。」看到不遠處有個老人正往他們這個方向來的高鵠文,回答得自信滿滿。
他不急著找路,反倒先從汽車的後車廂裡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便當與綠茶,直待那老人家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他方開口:「阿伯,請問一下,您可知這附近哪裡有好玩的地方?」
「年輕人,你要找好玩的地方是嗎?簡單!你從這個方向往上爬,不久之後便能看到一座湖,那附近的風景不錯,滿值得一玩。」
「謝謝您,阿伯。」簡單的道個謝後,高鵠文隨即轉頭對張雅寒眨眨眼,暗示她,「路就在我們嘴上」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看了高鵠文的親自示範之後,張雅寒馬上非常受教的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瞭解他的意思。
之後兩人便手牽手,一起往方纔那位阿伯所指的方向拼了命的往上爬。
只不過……
☆ ☆ ☆
「鵠文大哥,那地方到底還有多遠?」這句話張雅寒都不知自己問了幾次,可就是沒一次能得到確定的答案。
「再過不遠吧!我想。」這是高鵠文從頭到尾惟一的答案。
依那位老伯所指示的,從這方向往上爬,不用多久他們便能看到一座湖,那地方便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
只是這個不用多久,到底是多久,高鵠文不知道,張雅寒更是無從得知。
為了節省力氣,張雅寒索性不再開口浪費力氣說話.只有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拚命往上衝。
緊跟在她身後的高鵠文,看著她那股堅毅、不認輸的意志力,還當真佩服不已。
這也難怪她能在模特兒這種競爭激烈的行業中獨領風騷、享盡盛名。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的路、爬了多少起伏不平的山坡、行過多少雜草叢生的蜿蜒小經,他們終於看到那位阿伯口中的湖出現在他們眼前。
看到眼前的景致,兩人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因眼前這片山水風光真是美不勝收,四周的空氣清新宜人。
再看那座湖泊並不大,認真說起來這根本不算是一座湖泊,可那湖水卻異常的清澈,從上往下俯瞰幾乎可以看見在湖水中游來游去的小魚兒。
抬頭往遠處一眺,山與山之間的相連,就宛如一塊接著一塊的綠色地毯一一般,不只讓人感到視野遼闊,那濛濛的感覺更增添一種神秘的美。
再往下俯瞰,山下那一畦一畦的田地,就如綠色的階梯,一層又一層的相連著,南高而低、井然有序,讓人感到十分可愛。
看到這一幕幕的美景,高鵲文與張雅寒不由自主地感到方纔的辛苦全都值得了,就算要他們再來一次,再受同樣的辛苦,他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