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丫鬟 第三章
    六曲欄干偎碧樹,楊柳風輕;

    展盡黃全縷。

    誰把細箏移玉柱?穿簾燕予雙飛去。

    滿眼游絲兼落絮,紅杏開時,

    一霎清明雨。

    濃睡覺來鶯亂語,驚殘好夢無尋處。

    唐    馮延巳    鵲踏枝

    走進司馬浪蘇州宅邸,頓覺目不暇給,曲曲折折的園林景色,對看慣了司馬大門大院的春蕾而言,仍是不由自主地嚇了一大跳。

    什麼嘛!這種排場、這種院落,怎麼可能是平民百姓可以隨便擁有的?

    小橋流水、迴廊曲境,水上石舫……教她看得目瞪口呆,不過她告訴自己千萬別在搞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出糗,讓人看笑話。

    她住的地方聽說華美程度僅次於「寢閣」的「秋葉小築」,司馬浪住的寢閣與秋葉小築則遙遙對望。

    她拾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區額上的「秋葉小築」四字。

    司馬浪看向她俏麗的臉蛋。        

    「嚇了一跳?」

    「又不是沒住過大宅院,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故作鎮定。

    司馬浪好看的唇畔浮上一抹興味的笑,看她不在乎的模樣,心裡不禁覺得有意思。

    「好大的口氣,我以為你會裝模作樣的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我,沒想到你竟如此大言不慚。」

    沒錯,她是有點大言不慚,倘若他不是這麼財大氣粗、自以為是,她就不會如此不懂謙遜了。

    「彼此彼此!我從沒說過我春蕾是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如果你不滿意我這隻大刺猥,要換妾請趁早。」她揚起不馴的下巴道。

    「我偏偏對大刺猥有興趣。」他伸出右手食指撫了撫自己英挺的鼻樑,忍不住笑著。

    她衝口而出:「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後悔了,我個人比較喜歡住開門見大街的房子。」

    他失笑。「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小騙子,錦衣玉食誰不愛,你的高調普天之下沒幾人會相信。」

    淺淺的笑紋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冷情,司馬浪不願再讓步,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能心口如一地厭惡擺在她面前的金山和銀山。

    他的外表不是她會喜歡的典型,極黑的髮色襯著他不羈的輪廓,黑眸閃著精明,有時恬靜無求、有時莫測高深,兩人的性格更有著天壤之別。

    「我已經派人去接鳳鳳了,還償了你哥哥的賭債,你可別忘了對我的承諾。」

    「我本不想再管我哥的事了,是你打鴨子上架逼我管的!」她不服氣。

    他沉著一張臉,看向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心念一轉,換個說法道:「你既然決定要幫他就別半路抽身,再說債主也是人家的丈夫和爹爹,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否則你教債主拿什麼養家餬口?」

    她咬咬下唇。「這又不是我的錯,你全往我身上推,我能承受多少?」

    她真不該踵這渾水的,應該留在鋪子裡賣她的鮮魚湯;賭債這無底黑洞哪是她一介女流能填滿的。        

    這司馬浪不知足何居心,為啥非要她扛下兄長的鉅額債款不可?

    「你別拘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個年頭有誰像我這麼大方,願意替你擺平這種事?」他反駁。        

    「我又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她嘟著小嘴道。

    聞言,司馬浪並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趣。如果她不是這麼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令他驚奇,她那哥哥惹的禍他才懶得管呢!

    「給你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這種代價人人搶破頭,你有什麼不滿的?」

    她轉過頭不看他。「我又不是叫花子,給我吃好、住好、穿好就要我感激得五體投地、以身相許。」

    他看著她抿起的嫣紅小嘴,詭譎一笑。「你是我納的妾,以身相許是理所當然的。」

    她臉色不好看的斜睨他一眼。「你趁人之危,我哥的債務你可以不管的,誰教你雞婆。」

    「你的外表和內心相差十萬八千里,看上去明明就是個軟弱可憐的人,可卻擁有驚人的氣力,整個蘇州城裡的人都知道你的厲害。」

    她揚起眉,睜著亮黑的明眸,一瞬也不瞬的回視他。「哪有這麼誇張,我才到蘇州不過一個月,頂多方圓百里內名聲響亮,要說整個蘇州城,我還真承受不起呢!大少爺。」

    她的話令他好笑的搖頭。「你是我所見過最驕傲的丫鬟,沒人敢像你一樣衝撞我的。」

    慘了!她最受不了男人對她頤指氣使了,尤其是個高高在上的少爺;每回有人給她難堪,她常做的事就是和那人比力氣,讓他當眾出糗,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這司馬浪不是一般人,她能同他比力氣嗎?還是算了,打擊了他的男性尊嚴,他不知又會使出什麼手段整治她,不如虛與委蛇一下。

    「我現在不是丫鬟了。」

    「那就別喊我大少爺。」他順水推舟地道。

    她一臉疑惑。    「可你明明是大少爺啊,我不叫你大少爺,難道要叫你小少爺嗎?」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啊!」他提醒她。

    「叫你的名字——浪?」她杏眼圓睜。

    他點點頭,頰上堆著干層笑,她不知道其實他很少笑的,一天之內給她這麼多的笑是多麼難得的事。

    「我才不要咧,好肉麻!」她排斥極了。

    他有絲詫異。「許多女人想這麼叫我還不准哩,你這女人還嫌肉麻?」

    「別的女人愛叫就讓她們叫去,你別勉強我。」說著她就要往來時路走。

    他一把扯住她。「你要去哪兒?」

    「回鋪子啊,我已經知道秋葉小築怎麼走了,打烊後不會迷路。」她說得理所當然。

    他被她的舉措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竟然如此我行我素,真不知我娘怎會老在我耳邊說你的好話。」

    「我除了力氣大還是力氣大,沒什麼優點,也不知道司馬夫人為何要對你說謊。」她笑得無辜。

    「你的鋪子一天能掙多少錢?」他突然問。

    「幹嘛?」她戒心十足地問。

    「我給你錢。」他想以利誘之。

    她看著他,臉色不太好看。「然後呢?」好樣的,居然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塞給她一點銀子她就會眉開眼笑的對他。

    「然後你得乖乖待在秋葉小築。」他說。

    她使些力甩掉他的大掌。「不如我給你一點錢,你乖乖待在寢閣,哪裡也別去。」

    不知好歹!他沒見過如此不識相的女人,他好心想分擔她的經濟壓力,不要她辛苦生活,她卻不明白他的用意,固執地把他的好心往門外推。

    「無論你多麼不情願,你都是我司馬浪的妾,雖然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

    她無所謂的笑笑。「既然大少爺也是不情願的,不如當作這世上沒我這人的存在,盡快娶回正妻,把我休離……不能說休離,我只是你的妾,應該說把我給趕走。放心好了,我這人不興一哭二鬧三上吊,絕對開開心心的閃人。」

    他不驚訝她會這麼說,所以以平板的音調回覆:「對不起,我這人心眼最壞,不喜歡稱人心、如人意。」

    她聳聳肩,「不要緊,反正吃虧的人是你不是我。」

    說完話,她立刻走人,留下為之氣結的司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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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奸詐!        

    竟然運用關係買下她的鋪子成了她的房主。

    春蕾有些氣急敗壞的找上司馬浪興師問罪。「請問大少爺是何居心?」

    他老兄正好整以暇地在書房裡看書。「什麼事?」

    春蕾握拳往檀木桌上一擊,桌面立刻破一個洞。「為何買下我的鋪子?」

    他看向她的右拳,完好如初,這女娃兒的力氣果真不是騙人的。「我喜歡做你

    的房主。」

    「可我不喜歡做你的房客!」她好生氣,氣他竟如此隨性的擾亂她的生活。

    他一臉無辜,「這是你必須克服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你造成的,必須由你來解決!」她和他槓上了。

    他淡淡一笑。「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命令我該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她為之語塞。是啊!她是什麼人,連個丫鬟的身份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你做你的生意,我買我的鋪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河東獅吼似的在我面前叫囂?」

    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這司馬浪太會說話了,她根本鬥不過他。

    他看了看紫檀木桌道:「你欠我的更多了。」

    她一愣,知道自己的牛脾氣又闖禍了。「這桌子不像太值錢的樣子。」為了規避責任,她賴皮道。

    「我想你的品味和監賞力不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變差了吧?」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春蕾抖了下,「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除了聽命於主子,哪有什麼品味可言?」說完,她轉身走到書房門口。

    司馬浪冷哼了聲,「不想欠我太多最好少衝動行事。」

    她的弱點就是氣力大,出手一重什麼好東西部會毀在她手上。按照她如此容易被他激怒的情況,不知又會有什麼東西讓她徹底破壞,只怕到時留在這裡洗一輩子的碗,也不一定賠得完。        

    「你少惹我,我就不會這麼衝動。」她反擊。

    「你自己性格激烈還怪到我頭上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他諷刺道。

    「好嘛!說個價,這紫檀木桌值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省得你大少爺雞貓子鬼叫的。」她自知理虧。

    司馬浪抿嘴一笑,然後詭譎地走向她。「給我一個吻,這張桌子的帳便一筆幻銷。」

    春蕾的粉頰不禁浮上兩抹紅暈,白裡透紅的像顆紅果子。「大少爺請自重。」

    「我不能吻我的妾嗎?不能教你免費獻吻我已經很委屈了,如今要用這張漢朝傳下來的古董桌買你的吻,你卻要我自重?」他不容她拒絕。

    冷不防地,一股強蠻的力量扯住她,突如其來的索吻令她失措。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和個大男人做出如此親暱的接觸,毫無經驗的她呆了半晌,瞪大了水眸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狂野的唇舌撬開她的菱唇、采入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著,十分享受。

    她心口猛跳得像要死去一般,整個人天旋地轉,完全不能理智思考。

    司馬浪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努力吸取她口中的蜜津。她那柔嫩的小舌雖生澀不善回應他的熱情,他還是肆無忌憚地在她唇內翻弄吸吮。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

    她的嫩頰早已紼紅,呼吸急促不說,一股焦熱的氣息還襲上她的身子,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麻麻酥酥的,陌生得很。

    為了不想表現得過於陶醉,她抬起手背往唇辦拭了拭,瞪視著他好看的面孔。

    「你好邪惡!」

    「一個吻構不上邪惡的邊。」他被她試圖抹掉唇上痕跡的舉動惹得非常不悅,伸手拙住她雪白粉嫩的頸項。「我還有許多邪惡的遊戲想和你玩呢!」

    「急色鬼!」她啐了句。

    他仰天大笑。「以後你一定會希望你的男人對你像個急色鬼。」

    她反駁:「不會的,這種事一輩子也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你找別的女人做急色鬼去!」

    他抽回大掌,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男女之間的事還有許多是你得學著的。」

    「就算要學也不會跟你學。」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

    司馬浪的眸光由熱轉冷,銳利的盯著她。「你敢!」

    她嘴硬道:「有什麼不敢的?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要學男女之事更不是非你不可。」

    「在蘇州,甚至廣及天下,上流權貴裡沒有人不知道我司馬浪新收了妾;而你,力大無窮的魚湯鋪子老闆娘正是我司馬浪的小妾,誰要是不怕死,可以試試看染指你,我不在乎為你殺人坐牢。」他半真半假地道。

    她顫了下,不太相信他的話。「你少小題大作了。」

    「你可以挑戰我的話。」他淡聲拋下話,隨即走出書房。

    春蕾咬了咬下唇。她當然知道司馬家的勢力,不只因為司馬府是大宋數一數二的書香世家,還有他們的財勢富可敵國;尤其這幾年來,司馬浪常結交江湖上的各

    方英雄豪傑,朝廷對他更是投鼠忌器,不拉攏也不行。

    主客觀的因素讓她清楚知道自己惹不起他;說真的,她也不是非要處處與他作對不可,只是氣不過,想挫挫他的銳氣,沒想到今天不只沒佔到上風,反而被他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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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逢初一,春蕾休市不仿生意,起了個大早,她鑽到廚房暍了碗狀元粥,決定四處閒晃。

    最近她很少見到司馬浪的蹤影,有時候她還挺懷念和他吵嘴的時光,至少不做生意的日子較不難打發。

    晃了一刻鐘,愣愣地坐在石頭上看鴛鴦戲水,這一天很可能是她這一生中最無聊的日子。

    突然,花叢裡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東躲西藏的模樣煞是可愛。

    「你躲在那裡很容易被找著的。」她笑笑地說。

    花叢裡冒出一張好看的小臉蛋。「姐姐,你在和我說話嗎?」小男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她托腮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他左顧右看,站直身子走向她。「是沒有別人。」

    「你在和誰玩捉迷藏?」她問。

    男孩約莫六、七歲的模樣。「一隻小蜜蜂,它好煩喔,老是跟著我。」

    「你是不是惹它不高興了?」

    「我不准它碰我房門前的玫瑰花,誰知這樣它就生氣了,花園裡花兒這麼多,它哪兒不去,偏偏找我的玫瑰花麻煩。」小男孩說得義正辭嚴。

    「你叫什麼名字?」住在秋葉小築十來天了,這是她第一回與他相遇。

    「揚揚是我的名字。」他學她坐在石頭上。

    「你爹娘也住這裡?」她真的一點印象也無,按理說若見過這麼漂亮的小男孩,她不可能不記得的。

    「我沒有爹,也沒有娘。」說這話時,在他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小娃兒就是這樣,連悲傷也停駐在心上不久。

    她一驚,側臉瞅著他。「你爹娘呢?」

    他搖搖頭。「不知道,司馬叔叔說要做我爹。」

    「你住在這裡多久了?」她懷疑揚揚根本就是司馬浪的私生子,不知和哪個女人一場風流,留下的風流種,不得不以另一個方式讓孩子認祖歸宗。

    「昨天才住進來的,我姥姥病死了,司馬叔叔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揚揚學她單手支膝托腮。

    「你是姥姥帶大的?」既有姥姥,要知道親娘的下落應該不難啊!

    「姥姥和司馬叔叔是老朋友,聽說司馬叔叔差一點做了姥姥的女婿。」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所以羅,揚揚是司馬浪私生子的可能性相對提高。

    「那你娘呢?姥姥不在了你應該和娘一塊生活才是。」

    「我娘一生下我就削髮為尼了,我若跟娘一起生活得住在尼姑庵裡,聽說會不方便。」直到這一刻,揚揚提及母親,才在他童稚的臉上出現郁色。

    怎麼會出家了呢?肯定是司馬浪辜負了人家,女孩家一時度不過情關,只好選擇長伴青燈古佛。

    「揚揚,你想不想娘?」她問。

    他不語,望著地上的一群螞蟻。

    「我可以替你找回你娘喔!」然後逼司馬浪娶她為妻,一家三口快樂團聚。

    揚揚的小臉旋即有了光彩。「真的嗎?可是我怕司馬叔叔會生氣。」

    「他氣什麼?」

    揚揚搖搖頭。「司馬叔叔說我娘是個自私的女人,不值得我想她。」

    春蕾覺得不可思議。「你娘出家為尼,司馬叔叔憑什麼說她自私?」

    自私的人是司馬浪,一個女人未婚生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她愛的男人又不肯給她名分,在世俗禮教的鞭答下選擇遠離紅塵在所難免,他不該扣她自私的大帽子,尤其是在無辜的孩子面前。

    「姐姐,你要怎麼替我找回我娘?」他懷抱著希望問。

    「揚揚,叫我春蕾姨,我和你娘應該差不了多少歲數。」她不希望被叫小了。

    「哦。春蕾姨,我娘親信全無,你要如何找起?」他又問。

    她摸了摸他的頭髮。「放心,我有的是辦法。」直接逼問司馬浪就行了。

    「春蕾姨,聽說你的力氣比熊還大,是不是真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眼前的事比較容易勾起他的興趣。

    「誰同你說的?」

    「這裡的人見了我都會說上這事,要我乖一點,不然你會修理我。」

    春蕾微慍道:「好啊,大家把我形容成力大無窮的夜叉了。揚揚,別信他們,我不是凶神惡煞,更沒有你司馬叔叔那麼愛生氣。」

    「真的嗎?司馬叔叔生起氣來真的很可怕。」        

    她笑笑。「不過我還是願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力氣。」

    揚揚瞪大了眼。「什麼時候?」

    「現在。你站起來,我移動這塊大石頭給你瞧瞧。」她跳下來,揮了揮手指示揚揚站在她身後。

    揚揚依言,不一會兒,只見春蕾梢稍使力,方才坐在身下的大石頭便真的栘了位,懸在半空中,驚得小揚揚目瞪口呆。

    放下大石頭,她走到湖畔就著湖水洗手。

    「春蕾姨,可不可以把你的功夫傳給我?你好了不起呢!我想學你的本事,以後濟弱扶傾、報效朝廷。」

    她歎了一口氣道:「我這本領沒法子傳人。」        

    揚揚難掩失望。「為什麼?我會很努力學的。」

    「努不努力不是問題,而是我這本領是天生的,不是拜師學來的,所以沒法子傳給你。」

    揚揚人小心眼大、志氣高,不放棄的追問:「春蕾姨命真好,能天生擁有此等大本領,我也想要這樣的本事,該如何才能學會?」

    春蕾一時愕住,她從未為這樣的事費過心,正想安慰他天生我材必有用時,倪驤期好奇的嗓音突地響起——

    「揚揚,你和你司馬嬸嬸說些什麼?可別耽誤嬸嬸做生意的時間。」

    「她不是什麼司馬嬸嬸啦,倪叔叔,春蕾姨要我叫她姨,別叫姐姐。」揚揚心無城府地道。

    倪驤期打開摺扇興味十足的看著春蕾,然後對揚揚說:「范大娘說你早膳沒吃就跑到園子裡玩耍,快些回去把早膳吃了,不然你司馬叔叔一會兒從馬場回來會生氣的。」

    揚揚聞言,吐了吐舌頭一溜煙的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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