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美嬌娘 第八章
    茫然地回到房裡,雲兒關上門,撲倒在床上,任眼淚無聲地衝出眼眶。她知道在余秋嫣宣佈她懷的是子達的孩子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他。

    從小到大,雲兒經歷過各種失去的痛苦,年幼時她失去了娘親,接著失去了爹爹,然後失去了她的家,又失去了她相依為命的妹妹……每一次的失去都令她痛苦萬分,可是痛苦都不及這一次……失去子達,她覺得彷彿失去了生命的動力,她的心變得空洞無物。

    依然有欲嘔的感覺,胸口鬱悶難受,她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渴望迎面而來的寒風凍結自己依然感覺到疼痛的心。

    窗外一片銀白,雪後的太陽毫無溫度地緩緩移動著,揭示著時間的變化。

    冰封大地,雪掩翠綠。一排排、一串串晶瑩剔透的霧淞折射著陽光顯得更加美麗璀璨,然而雲兒的世界裡卻是一片黯淡。

    她將額頭抵在窗欞上,悲哀地意識到,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得到過子達。

    回憶起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子達從沒說過愛她,甚至連喜歡她的話都沒有說過。他唯一說過的情話,就是他說要與她兩情相悅。但是,那能代表愛嗎?況且他說那番話的時候是在生她的氣,那樣的表白是認真的嗎?

    這個認知猶如一記重拳打在她心上,愈發增加了她的痛苦。

    「子達!」雲兒衝著天空喊,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可是白茫茫的天空只是沉寂地面對著她的痛苦。

    她真是傻,竟然以為從此可以和子達恩愛到白頭!竟然相信自己得到了真正的愛情!

    然而她不怪子達,因為錯不在他,而在自己,是她沒有聽從心的警告而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才給自己帶來了這樣巨大的痛苦。

    她恨自己如此愚蠢,從一開始她就目睹了他與余秋嫣的親密關係,可她還那麼笨,將心丟失在他的身上……

    今後怎麼辦,難道真的與余秋嫣爭奪或是分享子達的愛嗎?

    不!絕不!她在心裡否定了這個可能。分享?她做不到;爭奪?更無趣。就是現在還沒嫁給子達,她們的輸贏也已經判定,自己又何必還要夾在他們中間做個令自己痛苦,令別人不快的人呢?

    不,我不能嫁給他!

    可是……爺爺會怎麼想?

    想到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爺爺,雲兒滿懷愧疚。爺爺喜歡自己,要自己做他的孫媳婦,這點沒有人能懷疑,可是他更愛他的曾孫子。他老人家不是已經請求自己接納余秋嫣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嗎?自己如果離開了,子達和余秋嫣就能快樂的生活,那應該算是成全了他老人家,不算背信棄義吧?

    她心痛地想著,感到頭痛得好像要炸開了。

    陽光漸漸消失,窗外晶瑩的霧淞在落日中形成了一種蒙-而美妙的意境,將天地變得虛幻而飄渺。

    雲兒望著這神奇的冰雪世界,祈禱自己的心也能融入其間,變成一塊美麗的冰塊,那樣是否就不會感到疼痛了?

    門開了,可是雲兒不想回頭,依然靠在窗邊凝望著這片晶瑩璀璨的景色。

    「少夫人!這麼冷你怎麼連棉衣都不穿就站在窗口吹風呢?」阿春驚叫著走過來關上窗戶,將寒風擋在了厚實的木板後面。

    她握住雲兒冰冷的手,心疼地說:「少夫人,你不能這樣不愛惜身體啊!」

    說著將她扶到床邊,雲兒無力地倒在床上,靠著枕頭說:「不要緊,我只是覺得胸悶,想吹吹風,我沒事的。」

    阿春不理她,逕自替她脫去鞋子,說:「幸好老爺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你,否則,你真要把自己弄出病來了。」

    「不,不要脫我的衣服。」看到阿春嫂要解開她的衣服,雲兒阻止她。「告訴爺爺我很好,我躺一會,等會兒你來喊醒我,我還得去看看傷者。」

    阿春為她拉上棉被,說:「你安心睡吧,他們都好著呢,你已經教會我們怎麼樣照料他們了,所以不要擔心,有事我會來找你的。」

    「阿春嫂,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雲兒感激地說。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余秋嫣嬌媚的笑聲,又問:「外頭在幹嘛?」

    「還不是那個余姑娘,不知道這次怎麼自己提前回來了?還吵著老爺讓她住進內院,老爺以前都不同意,可是這次竟然點頭了。真是怪事!現在她就住在你的隔壁,可有你煩的了。」阿春皺著眉頭說,然後又希望滿滿地道:「不過別擔心,等少爺回來後一定會趕她走的。」

    雲兒沒說話,一則是因為她知道子達回來後不僅不會趕她走,還會將她迎進他的門;二來,倦意襲擊了她的意識,她最後說的是:「別讓她進來這裡……」

    「唉,可憐的少夫人,一定是被那個凶女人嚇著了。」

    阿春歎息著想起下午那個女人用力掐著少夫人肩頭的情景。不由既痛恨那個專橫跋扈的女人,又替溫和的少夫人擔憂。

    她細心地替雲兒關好門後離開了。

    當晚,停了幾日的大雪伴著狂風再次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使得郭老爺壓抑的心情更加鬱悶。

    他氣孫子識人不明,竟讓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懷了郭家的種,又愧自己對不起雲兒,竟要她作出那樣的犧牲1

    於是他跑到管家屋裡與他多喝了些酒,醉倒在他家。

    直到次日早晨阿春等人找到他,他才知道大事不妙:雲兒夜裡失蹤了!

    「雲兒生氣走了?」當聽說雲兒失蹤時,郭老爺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個假設,因為他知道雲兒是個重承諾的孩子,她既然已經答應聽他的安排,就不會私自離去,更何況冰天雪地的深夜,她一個弱女子能到哪裡去?

    阿春也否定了這個可能。「不會的,少夫人臨睡前還要我喚醒她,說她要去看傷患呢!」

    「你後來去喊她了嗎?」

    阿春搖搖頭。「唉,都怪我,只想讓她多睡會,到今早才發現她不見了。」

    郭老爺先仔細盤問了守衛,每個人都說他們昨夜沒有看到少夫人離去。

    然後他們來到雲兒的房間,發現屋內的一切都在原處,門窗也完好無損。

    她是如何離開的呢?

    煙翠山莊院牆高聳,防守嚴密,各進皆有門衛,而且日落後即關門。就算是有武功的人也難以輕易進出,那手無縛雞之力的雲兒是如何能不驚動任何人,悄悄離開內院呢?

    經過細細觀察,經驗豐富的郭老爺很快發現其中的蹊蹺。

    首先是雲兒沒穿棉衣。那件子達親自為她到城裡訂做的錦緞面棉袍還在衣櫃裡好好放著,而她的隨身衣物也一件都沒帶,那麼她要如何挨過這樣的嚴寒天氣?!

    另外,雲兒的鞋居然一隻在床底下,另一隻在數尺外的牆角。

    還有,她睡過的床上被子雖整齊地鋪著,可是床單卻不見了。

    再推開窗戶四處察看,郭老爺又發現窗戶口內外都太乾淨了。就連窗台上的積雪比別的窗台上的少很多。而阿春則堅持說自己下午親自替少夫人關窗時分明看到窗台上有很厚的積雪。

    雲兒雖然愛乾淨,喜歡收拾,但在不著大雪的天氣,又那麼疲倦的情況下,打掃窗外的積雪是很不可能的。

    他探身出窗,四下觀察著、思考著,然後叫阿春去找住在隔壁的余秋嫣。

    不一會,余秋嫣衣裳不整地過來了。

    郭老爺不滿地訓斥道:「回去,把衣服穿好了再來!」

    「好的,爺爺。」余秋嫣對老人的憤怒毫不動氣,盈盈笑著出去了。

    余秋嫣很快就回來了,這次衣服穿整齊了,頭髮也梳理過。

    郭老爺問她昨夜可聽到這邊有什麼異常動靜。

    「沒有,我一向睡得很熟。」她說。「而且我對這裡面的情形根本就不瞭解,我怎麼會知道雲兒姑娘會從哪裡逃走?」

    聽了她的話,郭老爺眉毛一顫,微瞇的眼裡掠過一道狐疑的光。

    阿春立即反駁道:「少夫人是不會逃走的,一定有人擄走了她。」

    余秋嫣不屑地說:「真是白癡!這層層迭迭的門戶處處有守衛,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將一個大活人從這內院的二樓擄走啊?」

    聽她說的也有道理,阿春不出聲了,但心裡一百個一千個不相信少夫人會逃離煙翠谷,因為她知道少夫人喜歡這個地方,也不會這樣不聲不響地逃走。

    郭老爺揮動煙桿道:「好啦,都別再瞎猜了,大家該幹啥就幹啥去吧!」

    阿春和其他人走了,余秋嫣則對郭老爺說:「爺爺,今天天氣好,我想回家去看看,取點東西就回來。」

    郭老爺低垂著眉眼道:「你還不算是我郭家的人,沒人會攔著你,你只管回去就是了。」

    「謝謝爺爺。」余秋嫣眉開眼笑地對老人欠欠身子便出去了。

    郭老爺再次注視著這間雲兒住了快三個月的屋子,長歎一聲,關上了門。

    但他沒有回正廳,而是往後院張老大家走去。

    對剛從生死戰場上歸來的郭子達來說,最令人失望痛苦的事莫過於在他冒著風雪趕回家時,等待他的竟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三天前失蹤了的噩耗!

    「為什麼會這樣?!爺爺呢?」他將盔甲狠狠地摔在地上,暴跳如雷地質問著所有被他命令到正廳集合的留守山莊的衛士及所有僕人。

    得功勳顯赫的郭氏前輩的蔭庇,郭子達無論是協助爺爺管理莊園還是率領郭家軍訓練作戰,從不需要以威服眾,以強治軍。再加上他秉承了郭老爺威而不嚴,戲而不謔的性格,故為人處世一向隨和風趣,並時常有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可是今天,沉痛的打擊令他展現出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

    「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他的怒吼驚天動地。

    人們噤若寒蟬地看著這個從不曾動怒的少主人,驚訝地發現他們一向愛笑的少主人發起怒來竟是如此可怕。

    阿春和幾個廚娘嚶嚶地哭了。她們理解少主人的心情,莊裡的每個人都為少夫人的失蹤憂心忡忡,擔心少夫人遇到了下測。這幾天來她們幾乎尋遍了附近的山林小道和每一處可能的地方,可是那夜下的大雪將所有可能留下的蹤跡統統湮滅了。

    管家戰戰兢兢地說:「少、少莊主息怒,老莊主正在查。我們在山莊內外都找過了,但是那天的雪實在很大,無法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他失控地大吼:「滾!滾開!你們統統滾開!」

    人們驚恐地逃離了他怒火可及的地方。

    泉生沉默地將他扔在地上的盔甲撿起來抱著,看了他一眼後憂鬱地走了。

    「砰!」宛若一匹被獵人套住的絕望的狼,郭子達發狂地將擋在眼前的椅子一掌劈倒,一路兵兵乓乓地往內院奔去。

    他推開雲兒的房門,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獨缺了那溫柔美麗的倩影,強烈的失落感令他跌坐在椅子上。

    與雲兒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想起初相遇時,她為了妹妹不惜咬他手腕的往事,想起她在救自己時冷靜果斷的神態,想起當發現自己被捉弄時她白皙的臉龐泛起的紅暈,晶亮的眸子閃動著生氣的火光;想到自己裝死嚇她時她晶瑩的眼淚,更想起在分別的這段時間裡,自己對她刻骨難耐的思念……子達的心中又苦又甜。原以為當他凱旋回來時便能擁她入懷,娶她為妻,永遠不再與她分離,可是,如今那美麗的女孩去了哪裡?!

    她是那麼不諳世事,那麼孤獨無依,如今地失蹤了,怎不教人心疼和擔憂?

    掏出頸間掛著的雲兒送給他的絲繡香囊,子達鼻子一酸,熱流刺痛了他的眼,垮下雙肩,將頭埋在掌中的香囊上。

    「你真的想娶雲兒嗎?」

    最不想見人時,卻聽到爺爺問他這個他此刻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子達用手背抹去眼淚,沒好氣地說:「當然想娶她,您不是都代我與她簽了婚約了嗎?」

    郭老爺生氣地用煙桿一敲桌子,嚴厲地說:「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居然把余秋嫣的肚子搞大了!」

    「什麼?!」子達大吃一驚,瞪著爺爺說:「您在說什麼?我連碰都沒有碰過那個女人,怎麼會搞大她的肚子?」

    「子達,我郭家人犯了錯就得認錯,不可以抵賴!」爺爺面色冷峻地說。「雲兒都親自替秋嫣把了脈,孩子都快兩個月了!」

    「哈,笑話!」子達不怒反笑。「那不知是誰的野種,竟賴到我的身上!」

    「可我問過,秋嫣認定是你的,而且很多隨你出去的士兵都說你們倆是睡在一個帳篷裡的!」爺爺既生氣又失望地說。

    子達同樣生氣,大聲說道:「是,我承認我們有時候是睡在一個帳篷裡,可是我從未碰過她!您知道的,郭家軍野外露營都是衣不解帶、劍不離身……更何況每次她鑽進我的帳篷時,都有泉生在,我並未與她單獨相處過!」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爺爺的眼裡放射出希望的光彩。

    「當然不是我的,我對余秋嫣從來就沒有興趣,怎麼可能跟她生孩子?」子達認真地說。「不信,您可以問問泉生,他最瞭解了。」

    「我剛才已經問過了,泉生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那女人說得有模有樣的,叫人怎麼能不信?」

    「雲兒信了她的話嗎?」子達心焦地問。

    爺爺點點頭,說:「我都信了,雲兒那麼實在的孩子會不信嗎?」

    接著,他將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子達。

    「她生氣走了!」子達頹喪地垂下頭,為自己給雲兒帶來的痛苦而自責不已。

    郭老爺用煙桿拍打他的背,指著窗下和床底下雲兒的鞋說:「她絕對不是自己要走的,看看這個,這是雲兒留給我們的訊息!」

    子達看著那兩隻離得很遠的鞋,腦袋裡陣陣刺痛。「是啊,如果她是自己要走的怎麼可能連鞋子都不穿?」

    「難道你想就這樣坐在這裡發愣嗎?」

    「不,我要去找回雲兒!」子達霍然起身,瞪著雲兒空空的床,發誓般地說:「我一定會找回雲兒,我發誓!」

    老人終於笑了。「這才是我郭暢的孫子!走,跟爺爺比比武功去。」

    說著他推開雲兒房間的窗戶,將長煙桿往身後一插,挑戰似地看了孫子一眼後翻身躍出去了。

    子達往窗口一看,爺爺已經站在對面的牆頭上望著他。於是是跟一點,也跟著躍了過去。

    「嗯,氣息不亂,好,功夫又有長進!」看到孫子平穩地落在自己身邊,郭老爺高興地連連點頭。

    幾個衛士聞聲趕來察看,郭老爺揮揮手讓他們放心地回去守著自己的崗位。

    然後他指著對面雲兒的窗戶說:「看看那裡,你看到了什麼?」

    子達抬頭,除了白茫茫的積雪外,並無異狀。他狐疑地回頭看看爺爺,爺爺微笑不語。

    於是他再將目光轉向對面,細細地巡視--喔,這下他看到了,雲兒房間窗戶頂的屋簷下有個斗拱,其上有一小截斷繩頭,由於有冰雪覆蓋著,如果不留心是很難發現的。

    他立即提氣一躍,落在對面的屋脊上,俯身往斗拱一抓。

    郭老爺也緊隨其後過來。

    握著那截繩頭,子達瞭然地說:「爺爺,我明白了,雲兒一定是被人從這裡弄走的。」這個推論使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會是誰呢?為什麼?」

    爺爺抽出煙桿咂巴著,說:「我懷疑姓余的那娘兒們脫不了關係!」

    「余秋嫣?憑她的武功能飛躍這嗎?」子達指著牆頭與房屋之間的距離問。

    「她不能!」郭老爺沉吟著說:「漕幫內除了余幫主外也沒人能。但是這拋結繩頭,不正是他們行船人最擅長的嗎?何況那天她吵著要住內院,還非要住在雲兒的隔壁,而當晚雲兒就失蹤了。」

    「照這麼說,她到這裡來系根繩子,再拋到牆外的能力是有的,如果她先將雲兒弄出窗戶,與外面的人配合,利用那晚的大風雪……」子達明白了,一拍膝蓋忿忿地說:「難怪那張白色床單不見了,一定是她用來裹著雲兒做掩護的。而她的幫手一定是蕭明,那傢伙看雲兒的眼神一直都不對!」

    爺爺又說:「嗯,而且那天早上,當我找她來詢問時,她剛剛起床,卻說不知道雲兒是從哪裡逃走的。並沒人告訴她雲兒失蹤了,她怎麼會知道我找她是要問雲兒失蹤的事,還肯定地說雲兒是逃走的呢?」

    子達情急地拉著爺爺說:「那您為什麼不馬上審問她?」

    看著一向冷靜的孫子此刻亂了分寸,郭老爺搖搖頭道:「如何問?無憑無據,她要是一概否認又能怎麼辦?只會打草驚蛇!」

    「她為何要抓雲兒?雲兒與她又無冤無仇!」子達憤怒地說。

    「還不是你惹的禍!」爺爺將煙桿在瓦上敲敲,瞪了他一眼,說:「嫉妒的女人是會做出最瘋狂邪惡的事!」

    見子達黯然不語,他稍微緩和語氣說:「余秋嫣後來提出要回家去看看,我想如果真是她,我們可以利用她查雲兒的下落,所以我讓張老大暗中盯住她。」

    子達趕緊問:「那她現在在哪裡?」

    「此刻應該在去臨安的路上。」

    「臨安?」子達難以相信地看著爺爺。「她到臨安幹嘛?難道雲兒被他們帶到臨安去了?」

    郭老爺微微點頭,道:「如果是他們幹的,那麼估計正是這樣。」

    「不行,我得馬上去追她,絕對不能讓他們將雲兒帶走!」子達站起身。

    「帶幾個人同去,他們可以做你的幫手。」

    「不用,我一個人行動比較方便。」

    「也好,等你與張老大會合後,讓他跟著你。」

    「行。」子達同意了。

    祖孫倆迎著寒冷的風,翻身下了屋頂。

    次日,一大早,決心將失蹤的雲兒找回的子達上路了,郭老爺拉著他語重心長地說:「子達,找回雲兒,無論她遭遇了什麼不幸,都不可嫌棄……」

    「我知道!」子達打斷爺爺的話,堅定地說:「雲兒此生都是我郭子達的妻,無論生死或美醜!」

    「好!爺爺會為你們準備好婚禮,你們跨入家門的那一天,就是你們的大喜之日!」郭老爺激動地向孫子保證。

    子達點頭,策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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