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系列第三彈《永遠的束縛》開始,黑川智與石景彰吾的合作又漸漸頻繁起來,黑石這對組合幾乎成了BL界的“最佳搭檔”。可他們之間的態度很怪異,作品裡愛得要死,打得火熱,可其它公開場合卻相敬如賓,絲毫不搞賣點也不刻意炒作。特別是黑川的態度,禮貌得好像石景才是他的前輩一樣,他甚至從沒對哪個前輩這樣禮貌過,連Fans們也都人雲亦雲的說著“黑川一遇到石景就不正常了”這種話。
對石景來說,與黑川保持工作關系是最後的底線。現在的他,整顆心都鋪在工作上,全部精力都投入工作之中。而他的感情,只有在錄音的時候才偶爾流露出來,當然這令黑川看著他的復雜神情更加復雜了。
今天是黑石合作的《夢想》的錄音現場,昨天杉澤打電話告訴石景這是一部為他量身打造的劇本。石景有些意外,但不難看出其中的奧妙。錄音到最後一幕,當黑川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完“我想說,讓我們從頭開始,從心開始,重新、真正的、認識彼此,看到希望,看到未來……所以,請相信我!”這句台詞後,石景露出一個純然的笑容,魅惑眾人生般,平靜自如的笑了——喜歡看你笑——這句話說得可真是毫無破綻!
當然石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是黑川智對石景彰吾所說的話,作品是作品,生活是生活,作品和生活不能混為一談,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完全掌握這條專業人士所必須具備的基本原則了。
按照劇本念完剩下的台詞,石景輕笑著對黑川搖了搖頭,然後率先轉身離開。黑川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眨了下眼睛,視線中的人影就這樣從眼前消失了——石景彰吾……你真是越來越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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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女人把愛情當成生命,男人把愛情當成生活,那麼愛情,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可這部分,是否就是生命中最燦爛奪目的章節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或許可以說,世界因愛而美麗。
因為石景彰吾早上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好久沒吃到正宗的咖喱飯了,好想吃哦。”,中午LEAFER做東請《電閃雷鳴》動畫配音制作組全體員工吃了最著名那家咖喱料理店的咖喱飯。雖然是外賣,但其品質絲毫無損,是石景最喜歡吃的咖喱飯。後來有不喜歡咖喱飯的人爆料說這其實是黑川智以LEAFER的名義請的客,當然石景對此說法一笑置之。
《電閃雷鳴》是一部非常受歡迎的全年齡漫畫,講述了五個男人在魔法世界中為了拯救亂世而踏上尋找救世主兼天下第一美人“閃”的慢慢旅途,在途中遇到很多離奇事件,順路伸張正義感悟人生。其風格幽默甚至暴笑,主題健康向上,且充斥著男人間的曖昧。它的支持者從全年齡到BL,擁有極其廣泛的群體。因此決定動畫化的消息發布時受到了極高的關注與期待。其聲優陣容也是史無前例的豪華強大,主役的五人為:杉澤龍田、黑川智、流川秀人、寶井四郎、石景彰吾,配角有子泉裕人、五木正信等大牌聲優友情出場。依照原著傾向,杉澤與石景是一對曖昧多年的密友,而另外三個人更是曖昧的三角關系。這樣的組合一方面是為了配合劇中的人物性格,另一方面也不難看出是制作方想抓賣點制造噱頭的意圖。事實上,這樣的組合幾乎令眾多Fans的期待達到了沸騰的頂點,《電閃雷鳴》順理成章地爬上“本年春季最期待動畫新作排行榜”的第一位,並且從發布消息那天起蟬聯榜首至今,成績斐然。
今天是《電閃雷鳴》配音制作組開工的第一天,時值冬末,本該漸漸轉暖的氣候卻反復無常地時冷時暖。雖然獨立生活了很多年,但石景不是一個很懂得照顧自己的人,常常都是吹了風生了病才想起天涼應該多穿件外衣。今天也是如此,深夜錄音完畢,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覺得乍起的冷風寒意逼人,拉了拉衣領,沉默著加快腳步。
石景的新家就在LEAFER附近的一棟公寓式大樓裡,步行只需要十幾分鍾即可到達。
石景習慣步行往返其間,特別是每天早出晚歸的時候這條僻靜的路上都鮮少有人,這對喜歡遠離人群的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清淨。
夜已經漸漸深了,寒風瑟瑟,吹起衣角,石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突然聽到煞車的聲音。這聲音有點兒熟悉,緩緩回頭,赫然看見黑川智的白色跑車正停在自己的身後。
黑川有時候會開車尾隨石景直到看見他進家門,石景有時候發覺也當作沒看見或者巧合。可今天,黑川的車子第一次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車的主人下了車,看見呆愣在那的石景,歎了口氣,走過來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在石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圍到了他的領口上。淡雅的橙黃色圍巾,代表溫暖的顏色,質地飽滿而柔軟,是寒冷冬季裡最溫柔的象征。
石景正欲開口,黑川卻搶先說:“別拒絕。”這種命令般的威嚴語氣,石景很久沒在私底下的時候從黑川的口中聽到了,突然覺得有一些懷念,繼而有一種莫名其妙想笑的沖動。當然這麼冷的天氣讓人想笑也懶得笑了,放棄發言權,靜靜地望著黑川,不卑不亢的平靜眼神,讓覺得心疼的同時也能讓人輕易就產生征服欲。
黑川抿住嘴唇,默默地幫石景把圍巾系好,視線始終專注於手裡的動作,似乎在躲避石景的目光。
黑川智,你心虛什麼啊?石景更想笑了,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望著黑川的目光漸漸溫柔了。黑川幫他系好圍巾,不得不抬眼,視角轉換間竟看見石景含著淡淡笑意的柔和臉龐。
“中午的咖喱飯是你買的?”石景突然好奇地問了。
黑川詫異一下,隨即應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石景有些壞心地想讓對方難堪。
黑川想留住石景,哪怕只是再多看他幾分鍾,可一時間卻找不到任何借口,隱藏激動的眼神裡露出焦急的神色。
“等等!”石景走出幾步之後,黑川才出聲喚住他。
“還有事情嗎?”石景轉身,露出禮貌性的笑臉,淡淡地說:“如果是圍巾的話,我明天還你好了。”
“不是……”黑川緊緊地盯著石景的臉,強裝平淡的眼神漸漸凝聚起深情的思念,一波一波的,向石景流淌過來。
石景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幾分鍾後,黑川終於打破沉默:“咖喱飯……喜歡嗎?”
這話說得讓石景更想笑了,他覺得黑川其實想問的是“你還喜歡我嗎?”可問出口卻變成了咖喱飯,原來黑川智這家伙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呀!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石景覺得黑川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小心翼翼了點兒,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罷,這樣,也不錯,呵呵……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優越感漸漸成形了,石景與黑川的相處模式升級到全新的“對等體驗版”。
“圍巾……不用還給我了。”黑川放棄般地歎著氣,視線低垂下來。
“你希望我不把圍巾還給你嗎?”石景絲毫不肯放過對方般地放出令對方更加難以回答的問題,可見他現在的心情有多好。
“你……”黑川有些無奈,臉上的表情不再自然,窘迫的神色微露。
石景心情大好,在黑川僵持著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移到他的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謝謝你的圍巾,這是報酬……”隨即動作神速地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個溫柔的碰觸,然後輕輕說,“拜拜!”
等黑川反應過來的時候,石景的背影已經逃得很遠了。伸手摸上臉頰,那溫熱得算不上是吻的接觸,卻令人本能地心旌蕩漾了。望著石景漸漸縮小的輕快身影,直到那人影再也看不見了,黑川仍然呆立在原地,摸著自己的臉,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回到家裡,靠在門上,石景因為跑得太快而大聲喘著氣。有一種冒險般的快感縈繞在心頭,心跳也比平時快得多了。摸著自己的唇,回味起剛剛的輕淺交集,被偷吻的黑川突然臉紅窘迫的樣子令石景第一次覺得他實在是好可愛。僅是這樣簡單的視覺刺激,就已經令石景體驗到電流過體般的興奮感,如果再聽到那個人溫柔誘惑的嗓音,那他一定堅持不了多久就會丟兵棄甲的……這種感覺——好冒險,散發著夢幻般的甜美,香蜜誘人。
當然,石景仍然沒有原諒黑川,就算他知道黑川為自己做了很多努力,也依然不允許自己如此輕易就原諒他。這一刻,石景終於發覺,自己想要的不是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而是一生一世的相知相守。這樣奢侈的愛,黑川可以給他嗎?在找到證明的答案之前,石景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翻出《永遠的束縛》,放入CD隨身聽裡,戴好耳機,聽到全世界最令他感動的聲音,抱著溫暖貼心的熊寶寶,染滿紅暈的睡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第二天,黑川因為感冒請了假,制作組的工作計劃不得不重新安排,突然要提前錄音的人都抱怨起來。石景不露聲色,心裡忍不住盤算著昨天夜裡黑川究竟在外面待了多久?要發呆不會回到有暖氣的車子裡再去呆嗎?現在的黑川智,還真是笨到可愛的家伙呢……罪惡感一閃即逝,更多的笑意在看到杉澤的和藹臉龐時浮現了。
寶井四郎吵著要去探望生病的黑川智,五木正信也在一邊煽風點火,錄音工作重新安排之後,唯一有時間作為代表去探病的人卻是石景彰吾。其實,這是杉澤龍田努力疏通安排才有的結果。
石景原本不想去,可杉澤卻說:“黑川是個不常生病的人,可一旦生病就不容易好起來。這種時候,他最想見到的人一定是彰吾君你。”
“杉澤前輩跟黑川先生很熟嗎?”石景突然意識到什麼,有一種古怪的念頭一閃而過。
杉澤停頓了一下,微笑說:“當年,他出道的時候,是我帶的新人。”
石景咬了下嘴唇,猶豫之後道:“好吧,我去。”
下午錄音完畢之後,時間還很早,寶井四郎塞給石景一堆探病禮物,無外乎是他中午跑去買的零食和補品,還說這些零食都是黑川最愛吃的。石景麻木地聽他講個不停,隨後欲離開時卻被五木正信叫住了。
“五木前輩有事嗎?”石景露出禮貌的微笑。
“有啊!”五木把寶井拉到身邊,不顧他的抗議,習慣性地抓亂他的頭發,樣子依舊是慣常的隨性,“石景君,你幫我給黑川君帶個話,叫他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腥哦!”
石景突然覺得五木臉上那刺眼的笑容有些陰險,消化一下他話裡的涵義,隨即瀟灑自若地笑了,用善意的口氣回答:“五木前輩要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啊!”
“哦?”五木挑眉詫異問,“這話怎麼說?”
“呵呵……”石景故意賣了關子才丟出毒話,“如果黑川先生會在背後偷腥,那不就證明某人的魅力不夠嗎?”
“你……”五木似乎沒想到看起來安靜無害的石景彰吾其實是如此厲害的角色,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再見!”石景不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真討厭!”寶井四郎嘟起嘴怨念著。
“呵呵……果然是很毒呢!”五木又抓了抓寶井的頭發,嘻笑說,“難怪把黑川那小子迷得跟什麼似的,四郎君你就趕快醒醒吧,別再做夢了!”
“什麼嘛!別弄我頭發!”寶井拍掉五木的手,跳開兩步堅決道,“我是不會放棄的!”然後轉身跑掉了。
五木朝寶井的背影看好戲般地吹了一聲口哨,自言自語說:“還真是有好戲看了!”
***
下雪了,或許是這個冬天最後一場雪。
石景乘計程車來到黑川的別墅,事別多日,竟有恍如隔世的錯覺。風景依舊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是人的心情。掏出當年黑川配給他的備用鑰匙開門,看到靜謐的室內一片黑暗。
這鑰匙一直沒機會還給屋主,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了。可屋裡的氣氛不對勁,溫度比寒冷的室外高不了多少,難道是暖氣壞了?別墅的全部能源都依靠電力,如果斷電的話,就什麼都不用做了,所以在石景發覺電表出了毛病的時候,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難怪會這麼冷這麼黑,這裡不知道已經斷電多久了?黑川人呢?天色漸漸暗了,室內的能見度更低了。石景穿梭於黑暗中,尋找著黑川的蹤跡。來到主臥室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窗台上放著兩只魚缸,小智和小彰分別在不同的水域裡可憐兮兮地遙遙相望。
原來流川秀人說的話都是真的,小魚們真是好可憐……石景搖搖頭,為黑川的孩子氣歎息。轉過頭,看見分開小魚的罪魁禍首正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懷裡抱著一只和自己家裡那只一模一樣的玩偶熊寶寶。石景突然想起,那張紙條就是黑川家電話旁邊常放的那種天藍色的便條紙。
“傻瓜……”石景低喃著,蹲在床邊仔細看著床上的人。周圍散落著一些稿紙,黑川的手裡也握著一個紙團,石景把紙團拿出來鋪平,看到一些像歌詞般的文字,靜靜地笑了。
剛剛打電話給電力公司,對方說因為天氣原因最早也要明天才能來檢查電表和線路,所以今夜將是個寒冷的夜晚。可總不能就這麼放著發燒昏迷的病人不管吧?這一刻,石景忘記了過去,就著微弱的月光,仔仔細細地望著黑川緊閉著雙眼的臉龐。
他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看著這個男人了?還愛嘛?這還用問嗎?如果不愛,此刻的目光為何無法移開?如果不愛,此刻的心情為何如此不平靜?摸摸黑川的額頭,感受到不正常的熱度,石景脫了衣服,爬到床上,鑽進黑川的被子裡,用自己的懷抱包圍他,溫暖他,仿佛他們毅然相愛。
“智是大白癡……”石景捏著黑川的鼻子,只有在這種時候,黑川才會把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就連杉澤前輩也是你拜托他來照顧我的,對嗎?可是,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不過……我想,像我這種博取他人同情般的話,你是一輩子也不會對我說的,對嗎?”
“可是現在,你不說我也知道了……你真狡猾,一個人把好處全占去了,現在又裝可憐……你知道我最怕你的苦肉計了,你明明知道……”
對於石景的責難,黑川沒有回應,依然緊緊地閉著眼睛,讓石景覺得好心疼。熊寶寶被丟在一邊,他把黑川發熱的身體摟得更緊,聞到曾經熟悉的氣息,那種使人迷醉的幸福感漸漸蘇醒了。這個人,這個身體,這個感覺,都是長久以來積壓的渴求,這一刻,石景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下來,讓他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
仿佛感應到石景的心情,黑川緩緩張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目光漸漸湧起潮濕:“彰吾,你終於肯到我的夢裡來了……”他的聲音在抖,帝王的聲音,無助般顫抖。石景目光幽怨地望著黑川的眼睛,惡作劇地說道:“是做夢,你就是在做夢,你絕對是在做夢哦!”
黑川露出哭一般的笑臉,石景說:“你笑得可真難看。”
一把抱住難得入夢的幻影,把臉埋在他的頸側,石景感到頸窩裡有濕潤的痕跡。不再出聲,黑川開始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思念與渴求,吻著他的肌膚,輕柔纏綿的吻著。
石景不想反抗,閉上眼睛享受這久別重逢的親暱,溫情的氣氛漸漸壓過了室內的冰冷。直到石景意識到黑川的求歡意圖,才不得不開始反抗:“喂,你別脫我褲子,你是病人耶!”
現在反抗似乎晚了,就算是生病中的黑川,也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渴求已久的美味就在眼前,試問人世間有誰能抵抗得了如此動人心魄的誘惑呢?所以在黑川不顧對方抗議,把強硬的手指插入他的體內時,換來石景喘息不止的尖叫:“呀啊……你……手指,好熱……”
黑川發著燒,手指的溫度自然比石景的體溫高。在這種異常熱力的刺激下,石景很快就有了感覺,原本的反抗變得半推半就,張合著喘息的唇溢出壓抑不住的呻吟聲。
“好緊啊……”黑川歎息著,吻著石景胸前的敏感點,挑逗的技巧一如往日般充滿帝王的風采。
石景在失去理智的邊緣游走,直到對方沒多久就將更加巨大的炙熱物體擠入他的體內,讓他連呻吟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闊別多日的熱辣痛楚剝奪了僅存的理性,本能地用手臂推拒侵略者的胸膛,卻換不回對方的憐惜,火熱的摩擦,火熱的疼,生命仿佛燃燒起來,匯聚成火熱的淚水,盈滿充斥欲望的眼底。
黑川渾然忘我地在石景身上縱欲,在他的肌膚上留下無數印記,仿佛在用全部生命力宣告著:這是他的,這是他的主權,石景彰吾,這個人是完全屬於他的!
混蛋!你就不會再溫柔點兒嗎?石景在心裡咒罵著,太久沒經歷情事的身體幾乎無法承受突來的侵襲,隨著眼前熱烈晃動的氣流神情恍惚了。疼痛感漸漸麻痺,沉睡的快感迅速燃起。石景丟棄理智清醒時的一切堅持,拉起黑川的頭,狂野的,風情萬種的,魅惑十足的,笑了,微笑的唇,形成最直接的邀吻信號。
黑川停止動作,目光狂熱地望著石景的動人臉龐,視線從他的眼睛轉移到唇,頭向下沉去,卻避開了唇的邀約,溫柔的碰觸落在臉頰上,吻著那流淌在紅暈肌膚上的滾燙淚痕。
石景有些失望,借著結合的姿勢動了兩下腰,催促對方的動作。黑川像受到鼓舞般將自己的那部分在他的體內埋入更深,深深的,仿佛將自己的靈魂插入的他的靈魂深處,相互交融,不分彼此。
狂野地律動間,石景高呼著黑川的名字呻吟不止,耳邊盡是黑川激躍的喘息和賣力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們數次揮灑熱情,直到他們都精疲力盡,直到天色漸漸亮起……石景用最後的力氣問:“你——為什麼不吻我呢?”陷入迷離狀態的黑川緊緊地把石景抱在懷裡,喃喃道:“我不能把感冒傳染你……”石景聽了這話竟覺得哭笑不得,淡淡地釋了懷。
他們在凌亂的床單上相擁而眠,憨笑著的大熊寶寶不知何時早已被擠落到床邊的地板上去偷笑了。
黃昏的時候,黑川才從悠長的美夢中緩緩醒來,感冒似乎好多了,可夢中的天使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抬頭望向窗口,小彰和小智仍然在兩個不同的水域裡遙遙相望。這個夢般的夜晚,真的好長,好美,好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