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幻覺嗎?當石景從安穩舒適的感覺中漸漸轉醒的時候,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句話——我愛黑川智,我永遠愛他。黑川帶給他幸福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已經愛上這個溫柔得令他無法抗拒的男人了。
“我……愛……黑川智……我永遠……愛他……”唇輕輕蠕動,生成溫柔的聲音,瞳孔中如約映出對方的溫柔笑臉,親吻、愛撫、擁抱……這,就是幸福吧?
石景與黑川的同居生活正式拉開序幕。白天,石景跟著黑川一起去LEAFER事務所觀摩實習,偶爾幫忙或代打,出演一些不會在作品封面上留下名字的小角色。工作結束之後,回到海邊的別墅,黑川會拿出難得的耐心指導石景做發音練習,然後他們像戀人一般纏綿。
“看我干嘛?”石景發覺黑川不懷好意的視線。
“你不也在看我?”黑川靠近石景。
“我沒有看你。”石景朝黑川笑。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黑川捉住欲逃開的石景,兩人滾到了床上。
《永遠的愛囚》是預定由石景主役受方的第一張CD,同時也是近日來“最令人期待CD排行榜”的冠軍。由於之前預定的主役是黑川智和寶井四郎,所以現在突然宣布換人的消息也在市場上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名字第一次上封面就是主役,而且還是頂替當紅聲優,這個新人石景彰吾簡直就是在萬眾矚目中走上聲音舞台的。在LAEFER本部的時候,石景常常覺得有人在背後對他竊竊私語,也知道自己是黑川智帶的第一個新人。而“黑川智帶的新人”這句話似乎也成了他的保護膜,在他與其它同輩之間築起一道無形的高牆。
工作時的黑川與在家的他判若兩人,冷酷、嚴肅、不苟言笑等辭匯都不足以形容。或者說,在與石景單獨相處之外的場合,黑川智是一個從骨子裡透出冷漠氣息的男人,盡管他英俊的臉上會根據場合露出公式化的笑容,卻還是令人感到難以親近。石景覺得自己正一寸一寸的接近黑川,一點一點的了解這個迷一樣的男人。可越是靠近,就越是模糊。越是了解,就越是不安。
黑川喜歡在做愛之後抽兩根煙,石景沒因激情昏睡過去的時候會因吸二手煙而咳嗽,這時黑川會把煙熄滅伸手去拍拍他的背。石景買回一條橙色的金魚放進黑川的魚缸裡,給它起名叫小彰,笑著說這下小魚們也“成雙成對”了,黑川沒理他背過身去繼續讀劇本。
“當你進入錄音間的時候,就要完全忘記你自己,忘記周圍其它的人,也忘記聽眾人,把自己當成劇中的那個角色,即使是H的戲份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羞恥心和自尊心就偷工減料。但也絕對不能混淆作品與現實,錄音一旦結束就必須馬上脫離劇情回到現實世界。想做一名真正的聲優,就要有這種覺悟。”黑川這樣對石景說,時間距離錄制《永遠的愛囚》還剩最後三天。
兩天後,石景的虛幻幸福被無情的打碎了——
“你走吧,我膩了。”傍晚的時候,黑川這樣對石景說。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石景不解的搖頭。
“被愛人背叛的感覺如何?”黑川冷酷的反問。被愛人背叛的感覺如何?石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那虛偽的平衡被徹底顛覆了。隨即想到的竟是,像黑川智這樣的人會說出這種話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早該想到的,早該知道的,可是……
“你有喜歡過我嗎?智,請你回答我!”石景幾乎崩潰了。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黑川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請不要自作多情,作為晚輩,也別再隨便直呼前輩的名字。”
心和感情都被狠狠的刺傷了,對方無情的冷笑令人背脊發寒。石景激動的喊道:“是你讓我叫你名字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玩弄我就這麼好玩嗎?”
“是很好玩啊!”黑川干脆的回答就像在石景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你……”石景氣得說不出話來。
“被愛人背叛就是這個感覺,記住這個,演好《永遠的愛囚》,明天錄音的時候,我期待你的表現。”黑川平淡的說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那種無關痛癢的話一般。
同居近一個月之後,石景和他為數不多的行李被黑川一起丟到了門外。呆立近兩小時之久,石景喃喃道:“早上的時候,還纏著人不放……即使錄音遲到,也要抱我好幾次……為什麼,現在……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夜空陰沉無雨,臉頰上卻有濕潤的感覺。
這就是被愛人背叛的感覺嗎?心好痛,好痛好痛……原來黑川從頭到尾就都在玩弄他的感情嗎?就是為了讓他體驗所謂愛情與背叛嗎?為了讓他好好把握《永遠的愛囚》中的角色?只是這樣嗎?心好痛,可是卻仍然無法恨他,因為那個人是世界上第一個對他如此溫柔的人啊……即使,這一切,都只是虛幻的幸福。
石景靠在緊閉的門上,咬著唇望著夜空,自言自語道:“黑川先生,我愛您呀!就算您根本、沒有喜歡過我……智……”臉頰上面的感覺更濕了,心裡下著雨,混雜著痛楚結成冰。
近一個月的同居生活就這樣結束了,黑川的別墅恢復了往日的寂靜,仿佛沒有外人來過一樣,只除了魚缸裡多出了那條橙色的金魚。小智和小彰在水裡嬉戲著,現在,“成雙成對”的就只有它們了吧?黑川望著魚缸若有所思,煙圈在空氣裡繚繞,他伸手打散它們,掐滅香煙,和打火機一起丟進垃圾桶。
《永遠的愛囚》是關於愛情與背叛的故事,簡直就像這一個月來發生在石景與黑川之間的虛幻幸福的寫照。不同的是,劇中的攻最終並沒有放手,即使明確的表示他不愛對方,也仍然把對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而黑川拋棄了石景,毫不猶豫的,仿佛比丟垃圾還來得容易。石景竟然有些羨慕劇中的結局。
第二天錄音現場,黑川仍然神清氣爽的出現,表現出慣有的王者風范與優雅。石景不敢看他的眼睛,始終低著頭。錄音很順利很成功,人們開始對石景改觀,不再當他只是“黑川智帶的新人”,而開始肯定他真情流露的自然演技。甚至有人在錄音最後的Freetalk裡面說:“這是第一次聽石景君的主役,比想象中還棒,好真實,大家都嚇了一跳呢!”
好真實?真的好真實呀,石景自嘲的想。臉上強顏歡笑,依舊不敢看黑川的眼睛。
兩個月後,《永遠的愛囚》讓石景一炮而紅,原本就很受歡迎的原著藉機又賺了一筆。黑川智和石景彰吾的配合成為月度最佳攻受組合排行榜的榜首。他們在劇中的激情戲也受到了廣泛好評,被喻為“年度最令人驚喜的搭檔組合”。石景一下子收到好多Fans寄來的信件和明信片,可他最期待的那個人卻沒有任何表示。就算在工作的地方偶爾遇見,黑川對他的態度也變成前輩對晚輩,完全不再有情人之間的溫柔愛意,工作之外的時候也沒有再聯絡過他。對此,石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付出了代價,他一夜成名。這好像是現代利益至上的關系社會中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可心裡卻久久仍然無法平靜,因為他還太年輕嗎?因為他還不夠麻木不仁嗎?
理智上,他覺得自己收支平衡沒有損失;可感情上,卻仿佛被人殘忍的挖去了生命的一部分。這就叫“入境隨俗”嗎?倘若當初他沒有拎著行李去敲開黑川的家門,那麼現在的他雖然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卻也無法得到任何東西吧?那種只會一再逃避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至少現在,他得到了作為新人夢寐以求的人氣,雖然還不是太大,但他的聲優道路已經有了個不錯的開始,難道他不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和感恩嗎?可是,他真的笑不出來。
想做一名聲優,喜歡這項能用聲音帶給人們微笑和希望的職業,那麼,從今以後,就讓他忘記自己的愚蠢,做一個敬業愛業的聲優吧!
“鈴……”手機響了,石景麻木的接通電話,電磁波的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恭喜,《永遠的愛囚》已經沖進了這個月的銷售榜前十名了。”
黑川智,為什麼這種時候你還打電話給我?為什麼這種時候你才打電話給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心中,那缺失的角落,無風顫抖了。是否明天,這個世界將會崩潰?一切都毀滅之後,換來的,可否就是鳳凰浴火重生般的生命奇跡?
或許前世,我是你精心呵護的一株蘭花。所以今生,我要愛上你。為你癡,為你醉。為了你——做困獸之斗。
當黑川的聲音傳入石景耳中時,世界仿佛靜止了,時間變成了無意義的延續。殘酷的人,殘酷的聲音,可心中第一個浮起的感覺卻是不得不承認的驚喜,讓石景狼狽得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彰吾君,我知道你在聽,我知道……”溫柔的聲音頓了一下,“你很想念我,對嗎?呵呵……”
對方隱含深意的笑聲讓石景渾身一震,無法成語的唇微微顫抖著。不要出聲,不要理他,那只會給你帶來傷害……心裡這麼想著,可腦海裡卻逐漸熱了起來,臉上溫溫的,深秋的寒意一掃而光。
“臉上有沒有覺得熱?記得我一在你耳邊吹氣你就會臉紅,紅到脖子根裡,領口露出來的鎖骨真是美味誘人。”黑川越說越口無遮攔,聲音依舊如美酒般醇香誘人。
“呃……”石景忍不住發出哽咽的聲音,已經習慣那些迷亂情事的身體在對方催情的聲音中開始升溫。
“身上也覺得熱了嗎?親愛的,我好想你,想你甜蜜的唇,想你融化在我口中的舌頭,還記得我舔你耳垂時的感覺嗎?你的身體會抖,顫抖著說好癢的樣子好可愛……”
黑川加重了語氣中的色情味道,即使漫長的空間距離也無法阻隔那些下流的話在石景的腦海中形成幻想的形狀。
石景覺得渾身酥麻,整個人倒在床上本能的縮起身體,耳邊貼著手機,仿佛對方說的那些事情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一樣,感覺好混亂又好真實。耳邊的聲音不斷的傳來,想掛斷電話,可手指卻像著了魔一般無法按下切斷通話的按鍵,又像受了詛咒一般代替電話裡的聲音伸進睡衣裡撫摸起自己的身體。
“我最喜歡吻你胸前的乳尖了,我一咬它們,你就會弓起腰迎合我,陶醉的樣子真令人興奮……還有你的手指,我啃它們的時候你會皺眉,嘴裡卻發出很享受的呻吟,那聲音簡直是天籟……”
“別……不要……別再說了……”石景發出細微的抗議聲,不穩的聲調顯示出他的呼吸有多不正常,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黑川的幾句話就變得浴火焚身!
“下面是不是已經濕了?我聽到你的喘息聲了,真讓人受不了,好想把你抱在懷裡,吻遍你的全身,讓你在我手裡和嘴裡高潮,想來幾次就來幾次,乖,再出聲讓我聽聽……”
“唔……”捂著嘴呻吟,石景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自慰了,黑川的聲音像擁有強大催情魔力的咒語,充斥著他的耳膜,大腦接收到作戰的信號;不通過理智的審核就解讀成情欲,同時遮掉理智的抗拒聲,讓久別重逢的激情欲念主宰了一切。
“別壓著聲音,叫出來,讓我聽到你,讓我感覺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黑川深情的聲音仿佛不含半點虛假,可石景知道那是他高超的演技盡管如此卻也不能阻止自己隨之火熱的心情,和下半身隨之攀上頂點的前奏。
沉沉浮浮,生生死死,情動一念間。
“啊……智……”隨著一股強烈的振蕩感沖向身體各處,石景就這樣達到高潮。但快感過後只剩下狼狽,狼狽的身體,更狼狽的心情。“混蛋!”低聲的詛咒換來對方狡猾的笑聲。
黑川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一般令人生厭,含著笑意的聲音說:“你果然很想念我,我也想你,我的身體,好想你呢!”
只有身體想他嗎?石景覺得自己當場石化了,虧他剛剛還心存幻想或許黑川其實是喜歡自己的,可現在看來似乎全是他自作多情了!石景彰吾,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上當一次還不夠嗎?還要再為那個冷酷的人傷心幾次?
“明天的錄音千萬不要遲到。”黑川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繼續說道:“在錄音室可不能這樣把持不住哦!到時要學會克制,就這樣,明天見,我期待著……嘟嘟嘟嘟……”
電話斷了,對方掛斷了,這太狡猾了!怕他在錄音室裡把持不住出丑所以提前打電話來預演嗎?他可以把這當作是黑川的仁慈嗎?石景彰吾,你什麼時候才能放棄你的主觀妄想?什麼時候才能把你的理智綁架回來?黑川打電話來只是為了嘲笑你、戲弄你!
連他自己都說了耍你很有趣,他想的是你的身體,用他的身體想你的身體!只是如此而已,你還不切實際的奢望什麼?
空氣漸漸恢復深秋的寒意,石景洗了澡,帶上耳機,在《永遠的愛囚》中失去意識,滿懷矛盾與掙扎。
第二天,錄音室裡的氣氛很熱烈,所有人都忘記了季節的在Freetalk裡說熱。這張叫《Breath》的七十分鍾CD裡有三十多分鍾是黑川與石景的床戲,到了最後石景覺得自己都累得要虛脫了,配H的聲音絕對比身體力行做H要辛苦許多。實踐的時候“受”是被服務的一方,只要放松身體享受就可以漸漸得到快感。可配音就完全不同,要時時刻刻注意控制聲音,就像唱歌不能跑調一樣,靠聲音展現場景與畫面,挑動氣氛與情緒,讓聽者展開無限想象,達到以聲音取勝、以無形勝有形的效果。
雖然很辛苦,但黑川和石景做到了,成功地帶動了現場的氣氛。甚至有人在Freetalk裡問石景:“你做的那麼棒是不是有練習過呀?”石景立刻僵住了,求救的眼神看向黑川,黑川一如帝王般神色自如但笑不語,漫長的沉默後,石景強裝笑臉說:“我可是很認真的對待作品哦,練習的話,嗯,有時間就會多練習吧,我想前輩們都是這樣做的,所以我要多多學習,向前輩們好好學習!”黑川投來贊賞的眼神,石景心虛的低下頭。
對方又問:“石景君的練習對象是不是黑川先生呀?”這次黑川搶先答道:“我說實話吧,石景君是我的,所以你們誰也別想打他的主意哦!”玩笑般的語氣化解了現場的尷尬,黑川看向石景的眼神充滿了玩味與探詢。
眾人為了黑川的戲言大笑亂語成一團,在混亂的“大家辛苦了”的聲音中結束了Freetalk的錄制。當然其間石景被問到沉默冷場的那一段會被刪掉,不會出現在正式發行的CD裡。
“你別以為黑川護著你,你就可以自以為是。”錄音結束後,寶井四郎在休息室裡這樣對石景說,他就是剛才在Freetalk裡對石景提出無禮問題的人。
“《Breath》的角色原本是作者指定要我的,如果不是我妥協,你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裡,所以請你明白自己的地位與立場,不要隨便給前輩臉色看!”
怔忡半刻,石景笑著回答:“嫉妒我嗎?”對方已經不給自己留情面了,除了面對黑川的時候,石景決不是一味軟弱可欺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活到今天。
“你……”被對方說中痛處,寶井的立場一下子跌落好幾層樓的距離,隨即氣急敗壞道:“你以為黑川喜歡的人是你嗎?別開玩笑了!黑川喜歡的人是流川秀人。流川秀人是誰你知道吧?所以你就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黑川喜歡誰跟我沒有關系,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喜歡的人絕對不是你。”對方吃醋發飆的樣子畢露無疑,石景發覺這個寶井四郎其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有威脅性。
這種輕易將喜怒哀樂掛在臉上的人,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吧?是自己初露的鋒芒令他覺得地位收到威脅嗎?還是嫉妒黑川袒護自己?這些原因都存在一些吧?這時,黑川突然推門而入,石景看見寶井立刻又換上可愛的笑臉向黑川打招呼,變臉的功力歎為觀止,真令人佩服!黑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石景此刻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對寶井說道:“寶井君,你又欺負新人了?”
“才沒有,我們感情好著呢!”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寶井主動對石景勾肩搭背,笑得無害又燦爛。
“是嗎?”黑川公式化的笑了一下。石景注意到他耳朵上帶著銀色的小型耳機,今天早上一看到他就帶著耳機,除了錄音的時候,始終沒摘掉過。
“黑川哥,你在聽什麼?今天怎麼一直帶著耳機啊!也給我聽聽好嗎?”寶井示威般的黏上黑川,顯示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親暱氣氛。
石景想笑,這個寶井四郎還真是有趣,不過想做自己的對手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呵呵……有意思。
“沒什麼,只是我家的電話錄音而已。”黑川平淡道。聽見這樣的回答,寶井的反應是驚訝與失望,而石景則當場呆掉了。
電話錄音?難道是昨天晚上的?石景簡直無法想象黑川居然可以理直氣壯的做出這種變態的事來!
“電話錄音有什麼好聽的……”寶井失望的怨念著。黑川越過他,來到石景面前。
石景低下頭,只看到他的皮鞋。
黑川似有若無的氣息吹在石景的額頭上,就在寶井發覺氣氛有異的時候,黑川拉起石景的手臂向門口走去。
“喂,你們去哪?居酒屋嗎?我也要去!”寶井欲跟上。
“你別跟來,我們有公事要談。”黑川頭也不回的拉著石景離開了。
寶井歎了口氣,哀怨的眼神望著休息室的房門。那天之後,業界開始謠傳黑川智喜歡聽自己家電話錄音的怪異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