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南宮殘上少林寺了。」
「我感覺,他是來要玉紫芯,畢竟是玉紫芯說要嫁給他,到現在沒改口,如果我是南宮殘,一定納玉紫芯做小妾,想那四絕公子一定慪死,怎麼說娶他女兒,輩份矮一節,要人命啊。」
「那麼這三個人,仇結大了,哈……」
「也不一定,也許利益結合,他們就聯盟了,那中原武林不是危矣?」
「這如何是好?」還有一種可能,南宮殘成月夜心女婿,如果他決定娶玉紫芯,是不是就決定殺月夜心玉無痕了?怎麼說母女長一樣,沒差別。
「不猜了不猜了,南宮殘是打定主意氣死月夜心他們就對了。」
「不要說了,小心隔牆有耳,玉無痕他們在這裡呢。」
然後,他們就看到,墨如風神色不變的走過去,一個個一陣訕笑,少寺山人多,怎麼都可以碰到熟人,這一聊,總是那不變的話題,其實說是怕無痕夜心他們聽到,還不如說是,就是想讓他們聽到,激刺無痕夫妻二人與他們聯盟。
自知道玉紫芯在他們手裡,他們怎麼瞧著,四絕公子與月影宮主態度費人思度,太放心了一點,感覺就將他女兒交給保姆奶娘似的。
墨如風去敲無痕與夜心的房門,久久,才看到噴鼻血的美男圖,只見對方傾長的衣裳半掛身上,衣帶隨時有鬆開的危險,還一臉食足的倚靠著身,鳳眸半瞇睇著他。
「咳咳……小心你衣帶掉開,這裡是少寺山,最好收斂一點。」亡妹之痛,似已過去,似埋心底。
「就是知道是少寺山,才機會難得。」
「所以你在這裡放肆?知道他們有求於你,只會睜只睛閉只眼不會拿你怎樣?」墨如風還是走了進去,無痕意就這樣迎接他,似不會整衣與他出去相談的樣子。
至於夜心,閨房顧忌經過島上多年,早已消除,好在少林寺給他們安排的房子夠大,有間大客廳。「你就不準備將紫芯帶走了?」
「怎麼帶?你以為完事之前,沒個結論前,他們能讓我與心兒帶走紫芯?中原武林,沒這麼弱,每每有危機,他們也只是面對挑釁,便是說他們還有主導地位,幾千年的地位,沒這麼容易被打破,他們之中,並非無人才,而且,雙拳難敵四手,這不是你經常念的?」
墨如風才不信無痕的說法,「你怕了他們?」
「我認為很有趣。我到要看他們用什麼方法,贏得我女兒的變心。」
「呵,有嗎?我看你,什麼都沒想,他們擄紫芯,最高興的是你,你現在過的生活,跟島上無異,不是將他們當擄人販,而是當助手,幫你大忙。」春風得意是他,那些白癡還以為自己得了大牌。
無痕現在的笑,就不能讓外人看到了。「是又怎麼樣?」
「外面說的很難聽。」
漫不經心的應,心裡卻想著:他什麼時候走啊。
「最好早些解決麻煩,你與夜心擔心什麼,外人也就會猜到什麼。」
無痕眼尾挑了挑,真是囉嗦啊。
「南宮殘上少寺山了。」
「來得真快,接下來玉冥也要來了吧?」冷笑著哼了哼。
墨如風剛才的提醒緊張全削失,是的,他來報告什麼?擔心什麼,這些事眼前的男人會不知道?怕是早在他出島前,就知會出現哪些情況,最好在哪裡,最壞在哪裡,唯一沒算死,大概就是紫芯對南宮殘的態度,南宮殘拿紫芯做文章,也許早在他心中。
果然。
墨如風想到哪,無痕的腦子一大堆事兒正運轉到哪,真正的面上出了層憂色,然後不以為然的轉身,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又問了句:「少寺山最近多了些『啞巴』,你安排的。」
「是。」
「你還真是不遺餘力要將我的山莊搬空,人家都在那不是好好的?」戲調,「不想更累,就去守好諸葛嵐,他出事,你就麻煩大了。」
是他麻煩大了!「是。」
影沙不停的找,剛才諸葛嵐還在喝酒,一室的歡鬧,他只是聽到動靜追出去,回來不到一盞茶功夫,最怪異的是,不只是諸葛嵐不見,整間房子都被搬空了,之前地上的酒,女人的香味全不見,就像下了三天三夜大雨沖洗過,沒有一絲人遺留下的痕跡。
這。
他怎麼向宮主交待?
諸葛嵐如今安危關係少宮主,牽一髮而動全身。
影沙一頭冷汗立刻再去找,路上,他碰到山莊的人。
「影沙大人,您為什麼在這裡?諸葛嵐呢?」
影沙面有灰敗,「不見了,是宮主,還是姑爺讓你們來的?」
「是墨大人讓我們過來幫忙,看來,晚了一步,他是不見,還是出事?」不見已經夠麻煩,出事的話,少寺山那邊一定會亂,別人先亂,少主與夫人跟著亂。果然是無痕與夜心倆人的人不同主子,對倆人的稱呼,也有倆邊的各自變換。
「不見,是突然失蹤,情況,且很異常。」
一行人再次回到諸葛嵐消失的地方,發出信號讓周邊十里同伴尋找諸葛嵐下落,無果,最後,傳書向少寺山無痕夜心。
那只信鴿飛出去,就被劫了。
是誰劫了信鴿?
白斐情與玉冥同路,之前跟著的軍隊已與之分開,玉冥潔淨的衣裳連根毛髮都沒有,他身後,帶著那瞎眼老大,他還惡劣的開著玩笑,「原來瞎子可以騎馬啊。如果本太子一直不說話,讓人將四周弄亂,砰砰砰的亂響聲中,你無法聽聲辯位,是不是注定死在這裡走不出去?若是斷崖,你也會讓馬前行,同馬一起掉下去是不是?」沒有要對方的答案,只是諷刺的笑了笑。
「白斐情,我的好皇兄,月夜心與玉無痕不管事,南宮殘這些年做了什麼,你我最清楚。」
「不管是月夜心,玉無痕,南宮殘,我們才是白家人。」
「這次,可是看你的,相信為了白家的江山,你會很堅定的完成任務才對,不管要你算計誰?不管要你殺誰?不管要你說出什麼……秘密,你說對不對?」玉冥精靈古怪的笑,配上他那張俊逸出塵的臉,怎麼也只讓人歡喜無法討厭。
白斐情在玉冥說到秘密二字時,唇動了動,最終擰眉什麼都沒說。
「好吧,我們就上少寺山吧,相信接下來很有趣,最近,我每天都很激動呢,激動,最後結果會如何。」
「你淡定一點。」白斐情淡道。
「如何淡定啊,也許,白家明天就死盡死絕,這可是很有趣的事兒呢;也許……呵呵……」
無痕眼皮猛然一跳,本沉睡的他睜大眼,漆黑漆黑的,有些人的眼睛,總是有魔力,有魔法,讓你看著看著就深陷進去。
無痕才醒的時候,會揉眼睛,傾白的長衫總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很慵懶,很性感。
白晰的胸膛露出來,翻身會半趴臥著身子,慢慢轉醒。
少寺山上最華麗的客房大概就是他與夜心住的這間,說實話,全是素白的顏色。
素白的紗帳飄啊飄,難得,夜心抓著那紗帳把玩,淡淡的,看著夜心,無痕才全轉醒,因為她第一次比他先起床,而且,他剛才醒來的感覺,有些強烈,似乎她也有,要出事了?!
被眼皮跳弄醒,這是好久不曾有過的事情了,弄得無痕坐起來,也不管自己鬆垮的衣裳,將夜心騙過去,說她衣裳的結帶沒繫好,哪知,他是全解開一遍,又重系一遍,還大言不慚的說繫好了,滿意的點點頭。
少寺山的大圓亭,叮叮噹噹一陣亂響。
清脆的聲音就像跳舞,那一排石椅上——
墨如風直磨牙,難得看夜心勾動唇邊弧度,也不好發作,任無痕與他打官腔,什麼問題都不回答他,他怎麼感覺,這對夫妻,似乎在等死,不想活了。
好像幸福過了頭,說好聽看破生死,說難聽是傻了。
「啪」無痕掉下石椅,墨如風總算閉上眼,這像樣子嗎?他昏頭了,這不是世外島,任他與夜心隨意『玩』。
叮叮噹噹,又是一串鈴鐺亂響,好強的一陣風,等墨如風睜開眼,面前的無痕與夜心已經不見。
他們站立亭瓦之上,衣袂翻飛,美景不勝收,彎彎的眼兒儘是冷色:「方丈,你們這是何意?」在葡萄裡下藥,小小的針孔將毒液注進去,以為他們一口氣吃下不會發現?呵,真是可笑,對他玉無痕用毒,還真是給面子啊。
無痕面上的諷刺,讓方丈羞愧無地自容。「啊彌陀佛,公子,何以每日無憂與妻子飾演鶼鰈之情?南宮殘上少寺山,公子你可否晢放下兒女私情,與我等共同對敵?」一臉悲狀,是看不下去無痕與夜心每日醉語清歌。
出家人嘛,唉,受不得刺激,無痕搖頭,可是,哼。「本公子本就沒答應幫你等,我與心兒是夫妻,如何相處與你等何干?如今事臨頭,打算用毒再囚心兒,將她如我愛女一般送走藏起,逼與之南宮殘對敵,為你等消退敵人?手段還真是好不光明正大。」
「呵,恕本公子直言,本公子,最討厭這種逼人手段。」
石亭下面的人,有些求軟,失手失敗,他們也知玉無痕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但是有他女兒在手,想他也不會真翻臉,而且南宮殘本也為他而來,相信就算處得不愉快,道歉,還是可以平息下來。
這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