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殘笑得更放肆了,原來她也會罵人?只是一瞬間,他變得陰戾無比,殘酷非常,彷彿剛才笑著的男人,是由地獄裡走出來。
夜心站在玉無痕面前,很平靜,「哥哥。」
玉無痕卻說她:「你慌了?你又叫我哥哥?」夜色裡,他像個妖孽,男人魅惑到他這個程度,也還真是難以想像,冷傲的睇視夜心,沒有像以前,看到別人親吻她就發狂的跳腳,總之只會為她失去風度。
「如果我說,事情不是哥哥你看到的那樣,你信嗎?」
「人的眼睛也會騙人?」
「有時候,它會。」
「過來。」夜心走進一步,玉無痕一把拉過她,還是做不到毫無反應啊,他抬起袖子一遍遍細緻的擦她的唇,她的臉,剛才被那人親過碰到的地方,全不放過,最後,擦得她肌膚紅了,他知她痛,他更痛她明不明?
自言自語的說:「看來要徹底消毒。」
「是!」童子軍般的應和,夜心大眼撲騰閃爍。任由他的唇覆上她,一遍遍深吻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她抱住他的腰,這是她那日離開月家莊,他們第一次以這種面貌相對,她頭昏目眩的喘氣,幾乎以為自己就要被他這樣懲罰死掉,他才放過,咬腫她的唇。
抵著她的額,輕笑:「你又傷我的心了?」
「不是有意的,我起誓。」夜心抬起手。
「你說分開一下,讓彼此冷靜,現在想清楚了嗎?」
「我為自己的混帳話道歉。」
「現在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重管月影宮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玉無痕賭住了夜心的唇,打斷她,「不,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都隨你,我支持你,就算是月影宮主,你也不會變成你師傅,不會對我不貞,是麼?」
「……是。」
「你說愛我,愛是忠誠的,如果你違背了你的誓言,就死在我手裡。」
「好。」
「哧——怎麼那麼嚴肅?你不會已經打算痛叛我了吧?還有,小淑女,我想看你穿女裝的樣子,走在一起,他們會說我們金童玉女,沒人再說不相配,雖然這金童老了一點。」
「不!哥哥你一點也不老,無痕一點也不老,光潔飽滿的額頭,」夜心手不由的撫上他的額,那麼美麗,玉無痕微愣之後終於明白白日裡她為什麼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額,說他俊逸年青嗎?一股酸澀的喜悅,「筆挺的鼻樑,狹長讓女人犯罪的鳳眸,眉目不羈,唇……」
悶聲一笑,看她怎麼誇!「怎麼樣?」
「讓人想親上去。」
哧,「包括你嗎?咳。」
「包括我。」
「可你什麼也沒做,唔……」又是一串低笑,夜心靠在玉無痕身上喘氣,而他,抱起她縱身離開,「走吧,我們去賞月,最美的地方,順便看日出。」
就像六年前,他們初次在森林相遇,他將嬌小的她抱在懷裡,用她的體溫給她安全,夜心如今享受的不是那溫暖與安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責備,她後來,怎麼就迷了心智,那樣厭惡他排斥他?她將他傷得太重了是不是?弄得他如今如此怕痛,漸漸失去癒合能力,不可抗力下降到對她失去信心?
那是她一次又一次傷害留下的『產物』,該她接受。
「哥哥,」這樣喚他,是希望無論他多痛,多僵硬,多排斥,多麼恨她也聽完她說的話,她沒辦法不講,她知道南宮殘放她走不是他仁慈,相反,他在告訴她他的自信,她避無可避,也死死了!萬動不復。
如果一定這樣,他們坦誠,她知道對他說出一切,其實問題都可以解決,就算有慪她,最後他仍會擁抱,是她對自己沒信心,突然看到那墨玉蘭。再無自己,他會更好?
「嗯?」
「倆年前,」她才說,他的身體就僵了,不能停下,夜心說下去,「那件事,不是哥哥你聽到的那樣,真的不是。」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況且你說的是事實。」
「根本不是事實!為什麼我當初誤會,你不解釋呢!影沙什麼都告訴我了!」夜心冷聲反駁,她冰冷的聲音斥責的是自己。
「確實是事實,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出你師傅房門的樣子。」為什麼解釋?她根本不在乎,因為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嫉妒,到現在也是,不嫉妒,就是不愛。沒有愛,他玉無痕不稀罕!哪怕心口出了血,他仍然驕傲。
「那都是因為我,而且你們並沒有……沒有……」
「就算沒有,做了某些事,對你來說,依然很髒,不是嗎?」沒看她,看著皎潔的月光,他揪痛心等她的回復,她禁著聲,瞧,她無法想都不想說出那個答案,她心裡就是那樣想,當初那樣想,現在做了心理建設,依然如此,至少對這件事,她還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思想。自嘲。
玉無痕的嘲弄被一陣衣帶的磨擦聲取代,他壓住自己的衣襟輕斥:「心兒你做什麼?放手!」
「我在乎,對那個件事很不高興,不明白有沒有到嫉妒的地步,我卻在向你坦誠,我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如果那個女人碰了你哪裡,夠讓你氣得吐血昏厥那般在乎,我的唇,可以覆蓋它嗎?」
「噢~心兒,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讓他興奮,失去自我,想一心愛她。
「什麼樣的眼神?」
「渴望,勾引。」
「我喜歡。讓我再說一句實話,至少,身體一直喜歡彼此,你一向不許我否認的。」
「這是事實!」
「當然。」她喜歡他的急切反駁,身上涼涼的,不知何時他們的衣裳滑退,他們擁抱滾在一起原始的契合,玉無痕又甜蜜又滿足又心疼,在夜心睡時,撫上她的臉,也許他該告訴她,他什麼都知道,比她想像的多,他是不敢看她的臉,因為心疼,因為在她傷害他時忍不住想折磨她又怕自己破功撲向她,偶說出讓人傷心的話對他來說多堅難。
傷她比毀去自己痛苦,她是他的心兒,他的小淑女,認定就是一輩子的啊。
她永遠不會明白,他的迷戀有多深,到病態害怕的地步。
手,在夜心身上遊走,這會,是緩緩用散落的衣裳將她包起,忍不住的想說她小笨蛋!「南宮殘的事,我來解決!就像以前一樣,你所有的事,都由我的解決!」此時的他,那樣危險。
(嘿,更新完畢,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