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與大哥來蘇州城,竟是專為玉無痕,是聽到他的消息特來相尋,夜裡閒話家長,墨如風只對玉無痕說一句:「想你要什麼女人沒有?跟那月影宮的女人斷了。」
「你說晚了。」
「還笑,她害得你還不慘?這麼些年了,你到今天還執迷不悟,還不放手!」
「說你說晚了,是因早已放手。」
一把搶過玉無痕手裡的杯子,喜笑言表:「你說真的?這才好,你四絕公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個害人的女人,就讓她跟南宮殘去。」
「如風!」喚他的名,帶著警告。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不說成了吧?今晚我們不醉不休,還有那個跟你一起的人是誰?」想到夜心又問上一句,滿臉的不認同那人過於『太』讓人印象深刻的外貌
玉無痕這回就輕漫了,也不多解釋,只道一句新識的同路,奪回他的杯,這夜,還真是一醉方休了。
既然哥哥他出來了,她就該去見南宮殘,夜心打定主意半夜裡便離開,其實此去有些不智,南宮殘與她相約的地方生意做到再晚,現也關門了,而且她去太晚,那男人怎可能等她?她就是去了,店門沒關,那張桌子卻在昏黃的燭光下反射著光。
夜心坐下。
久久背後傳來冷硬的聲音,隨之門邊冒出一片黑色衣角,齊整的線條,怕是只有萬般尊榮的男人才能享有這般細緻小心翼翼的照顧與服待,冷酷的口吻不無諷刺:「你來了?」
如果是別人,不被嚇得回頭,也會吃驚,再不然赴約這般晚還等者到人,也該驚喜的立刻起身,可夜心不是別人,所以她只是坐著,還老朋友般的拿起茶壺倒了倆杯:「南教主,坐。」
「你來晚了。」
「南教主還在不是嗎?」
「只有你敢讓本教主等,天下有誰比本教主更重要?」貓下腰,邪魅的眼鎖著對方,一隻右手掐托住夜心的下巴,沒有掙扎,他笑道:「不會以為這樣,本教主就會消氣了吧?」
「沒必要。」
南宮殘不懂她何來這三字。
「本宮主沒必要理會你是否生氣。」這會,他是自打嘴巴,弄得自己更不開心,卻也沒發火,拿出一幅畫像。
「我們一起看看,這畫裡的少女不錯,我們來講講她的故事。」
夜心驚然而起,將畫抓緊,她知道畫像的事,甚至也知哥哥劫了影華手裡複製畫像的事,可這是原體,南宮殘得到這張畫,那個人呢?南宮殘對他怎樣了?「你哪來的畫?誰手裡奪的?說!」
「你急了?為誰擔心?原來,玉無痕真不是你心裡第一位?畫畫像的,與你什麼關係?說!」
夜心輕睇一眼,一種千里之外的阻隔,她轉背過身:「這點,與南教主沒關係吧。」
「哈……哈哈,月夜心,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本教主會放過你們,上次能逃脫,你就自由了?恩?」
「南宮殘,本宮主不喜麻煩,卻也不代表你能這樣盛氣凌人,除開月影宮與魔教,單只談你,你並沒有任何勝我的籌碼,月影宮的存亡也威脅不了本宮主,如果你真毀去,本宮主無力力挽狂瀾,也就隨它去,一個宮派,還不在本宮主眼底,對於那些本就與本宮主不親近,更有遠仇的屬下,也賠不上本宮主任何承諾。」
鼓掌聲:「夠無情。」
「現在有什麼,快說!」
「我要你的故事,關於這副畫像的故事!」
「它沒有任何故事。」
「我要知道畫這幅畫的男人是誰。」
「不知道。」
「你越是隱瞞,本教主查出,他死得就越慘。」
「你無聊,也可憐,對個女人糾纏不休,拿起放不下,我同情你!」
邪魅的笑,南宮殘是早有準備,也是涵養變好了,他竟然不氣,傾近身,逼近夜心,最後一把抱住她,眼裡沒有情,只有警告,鷹眸透過夜心後方的窗子看到遠方,挑釁的向那個人一笑,唇貼著夜心的耳,警告的話讓夜心不許動手:「你敢反抗,我就告訴玉無痕,你是我的人,跟我上床,是我的女人,我讓你欲仙欲死,整日連下床都腿軟。」他的聲音,好像溫柔的情話,那讓人涼到骨子裡。
「你與玉無痕關係出問題了,本教主知道,你說,如果這話再告訴他,他會怎樣?」
離開?跑掉?永遠不原諒她?夜心說『不』的聲音都消失。
「怎麼不做聲了?求我啊?求我,我也許就忘了這件事。」
夜心不知自己怎樣做到的,她就是淡然的將南宮殘推開了,還勾著唇角瞇著眼兒似無意的說:「隨你,你以為我會信你?受你威脅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控制?然後你遲早還是會告訴他?沒關係,你說,儘管告訴他,正好最近也放話了,我與他,沒關係,男歡女愛各不相關。」夜心突然發現,是老天在跟她鬥,她與無痕,沒緣了。
他一定在乎,在乎得要命。
一定痛苦,絕不會原諒,更要命的是她怎樣解釋他也不會聽,她不是自願的。
如此想時,她自己都認為可笑,她不自願,誰能免強她?當日她就真的逃不了?
好冷,她環住雙臂,讓人憐惜的可憐,是真的在乎了。「南宮殘,我只試一次,我們談筆交易,算我欠你三次,只要你放棄這件事,將來只要不損及我他,我為你做三件事。」
「我不同意呢?」笑話,他要什麼沒有!他要的就是損及他們!這輩子他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那就隨你,玉石俱焚!」
哈哈哈哈……
她該死的夠冷靜,分晰厲害取捨夠果決!這仍然改變不了她如今已是困獸之鬥的事實!南宮殘一點點貼近,如今的他讓人心寒,他的笑,他俊美的臉,他邪魅的神態,全都被他沒有一絲溫度的黑瞳蓋過,他告訴她他不再愛她了。
熾熱的唇瓣貼著夜心的唇,親上去,「軟軟的,」再親上去,「很香,」又親,「與以前味道一樣,」唇貼上她的臉,「嗯,很有彈性。」
「夠了!」夜心輕斥!他知她沒推開她的理由,因為還沒到底線,她沒必要為幾個吻惹惱他,讓他現在就去玉無痕哪說他們發生的關係。
咯咯一笑,手指著後方:「不夠,那男人還沒看夠呢。」夜心猛的回頭,看到那月下倚著樹向她笑得蒼白的男人,低咒一聲衝出去。
(嘿,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