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了讓他傷心的決定。
桌上只有玉冥一人笑著,說著,其它人靜靜的,各自夾菜,他還會一個個拉出來問:「怎麼樣?她現在威風了吧?」
「嘿,以前她就愛本宮主本宮主的自稱,果然,她適合那個位子,喜歡那個位子。」夜心與無痕心裡一同反駁,她一點也不喜歡。
夜心的反駁是有力度的,無痕是苦笑反思,也許,她真的適合那個位子,他一直知道,她坐宮主寶座,像女王,尊貴。
「她武功還真是不錯,聽說站出去,很多人怕她,只是她現在不用鞭了,我可沒見過她的鞭,聽說落到南宮殘手裡了,可她為什麼不要回來?自己的兵器,拼了命也要要回來呀。」玉冥生動的比手劃腳,還是沒人響應他,他也不怕唱獨腳戲。
「為什麼用劍呢?玉無痕你說,她的劍法是你救的嗎?相傳四絕公子的劍法出神入化。」
「你話太多了!吃你的菜!」一片肥肉,白斐情堵住玉冥的嘴,看他高興的,今個興災樂禍了一天。
沒瞧見另倆個人氣氛到冰點了嗎?唉。
他就是知道,才興奮多話。
以往,夜心見玉無痕在,要麼不上桌,要麼吃完早早離開,她坐的方位,還有姿勢,都是盡量不讓玉無痕看到她的臉,以免她的醜陋讓他反胃,吃不下飯。
玉無痕笑了笑,那麼優雅,那麼妖嬈,他真的是妖精般的男子,他的魅力來自於他本身,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姿態。「很好,她本就是月影宮主,處理宮裡的事,不該嗎?」
哼!他才不信他高興,有本事拿鏡子瞧瞧自己,那張臉,那眼睛,透著水氣與怒氣,他是真的不要夜心回到那聲名不好的月影宮!月影宮裡沒好姑娘,聲名壞著呢,來自於老宮主太**。
以前他沒見夜心時,在百藥谷,還不是一樣認為她是個,呃……至少不是清純佳人。
「玉無痕,你口不對心,她一回月影宮,南宮殘就要娶她了,魔教與月影宮的婚約可是在呢,江湖人不要命,也不能不要信譽,完啦,你跟她,有緣無份。」
很短的單音笑聲,玉無痕筷子停下來,「我與她沒關係了,她嫁誰與我何干?月家莊,是她離開我,我玉無痕再不濟,一次倆次三番,也夠了,不會再去找她。」
夜心心裡說:不是這樣的!她只說冷靜一下,她不會嫁給南宮殘。抬頭看著玉無痕,可惜他沒看她。
玉冥噗哧一樂:「口不對心!你前倆日跟著我,不是就要找她?」
「現在後悔,不找了。」
「啊,不找她,不去她近最出現的地方,難不成一直同我們在一起?」
夜心知道,無痕是真的生氣,她讓他失望,他一直不喜她與月影宮再有牽扯,算了,也罷。
其實現在貌醜的她,與他還是可以有交流,關係能好一點,不用相敬如『冰』這樣差勁,無痕不主動,她也在迴避,她怕,她怕關係好一點,就會將隱瞞的一切捅破,他們誤會到冰點,何曾不是她的錯?
一直都是她的錯,她沒對過。
終於,夜心放下筷子說吃好了,離席。
夜裡更靜了,白斐情拿玉冥沒辦法,早早休息睡了,玉無痕難得半夜煮酒,是酒香飄散了太久,夜心不放心了,夜半走出來,遠遠看著他,她輕顫,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說過愛你,我們會走過一生,等我,相信我。」
「無論是掙扎、恨、生離死別錯誤、誤會,我們經歷了如此多,會一輩子長遠。」
「你在有我的地方,我一直看著你,這依然是一生相伴。」
「如果真的愛得苦,以前我會說,放開我,去尋找適合的,如今只能說,不要放手,早已盤根錯節糾纏根深。」
夜心一直站在石階上,呼吸都那樣輕,喝了許久的玉無痕仍然發現了她,這回,沒什麼迴避,還向她有禮的一笑:「一起喝一杯。」
「……」
「其實,丑,確也可以做朋友。」他說,她心動了,丑,也可以做朋友,談交,與他說笑,開導他的朋友。他一直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除對她例外,對任何人,都是那樣一視同人,沒有什麼丑美之分,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一直對她的彆扭,那是,那是……
那是一個他們共知的答案。
玉無痕笑得更風楚動人,還向夜心招手:「過來,一起喝……不能醉,還真是苦惱……」他堅持,夜心懷著滿心複雜與激動,近了身她才看清,這晚,他會醉,心境不同,更重要的是,地上酒瓶多達二十多。
是誰也無法相信,一個人可以短時間喝這樣多酒,就算是水,他裝得下嗎?
他一直沒有離開這裡,石桌上的菜並不多,他也沒動多少,完全就是喝了酒。
地上有一灘水,在他的左手邊,很清澈乾淨的水,夜心知那水由何而來,是他喝下酒,體內酒水太多,他運功將酒水裡的純水逼出,那樣可以喝更多,然而這樣體內酒精沉澱,對身體不好,她主持月影宮中事,聽到這消息,他就這般對她失望?越是這樣,她越心痛。
夜心剛坐下,喝了太多的玉無痕身子便一晃,她扶住他,又快速縮回手,玉無痕對她此舉微滯,很快輕輕一笑。
「來,喝酒,這酒很不錯,錯過……是損失……」
「你還喝多久?會醉,宿醉醒來很難受。」
揚了揚唇,「放心,我酒品很好,醉了不會打人,等我醉了,我就走吧。」
「不會!我會扶你回房,」大概是答得堅定急切,夜心咳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
「呵,有人送回房,當然願意……」他的面容生了淺紅,膚色越來越剔透,又喝了好久,夜心一直陪著他,倆人時有交談,似乎真的變成了朋友,還會偶說一倆句讓人發笑的話。
空酒瓶越來越多,玉無痕終於在夜心眼前趴下,他的額頭撞在桌上,發出細碎的呻吟,吐出來的氣帶著酒香,與一般醉鬼就是不同。
當夜心將他扶到床上時,她看到這個男人眼角的淚,一滴,只有一滴,卻珍貴極了,漸漸的漸漸的,握著他冰涼的手俯下身。「無痕……」
「唔……」
倆人的唇,癡纏在一起,一直沒有睜眼,酒醉的玉無痕聞著屬於夜心的體香,唇邊顯現滿足,喃喃失語:「心兒……狠心的心兒……懲罰你……唔……」衣裳撕扯的聲音,身體磨擦的聲音,將夜心壓在身下,就再讓她掙不開了。
(哇,三更呢……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