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讓他放了她,只有他死。
他給過她機會了,倆年前讓他死去,她便是自由,如今是她硬留下他這個禁錮的圈。
他的愛,是再不相信她會愛他;他的愛,是擁著她不信任的痛;他的愛,絕不會再帶一分低賤的乞求,卑微得似什麼依然什麼也得不到;他們很近很遙遠……
南宮殘抬起手,手心裡出現一隻閃亮的小刀,淡淡的冷酷的抓住鎖棺之繩。「怎麼樣?要跟本座回去嗎?本座美麗的新娘,『開小差』是有時限的,超過時間,本座可是會生氣,若被人說被你遺棄,本座面子下不去,後果,很、嚴、重!」
「不要!是你先失信,你答應我放過他,如今卻要他死,你明知我做一切就是要他活著!」夜心的指責,南宮殘已經麻木了,他才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以過去氣慪個半死。
他知道,不用她提醒也知道她在乎那個男人,所以,不用再對他講一遍!他高傲的抬起下顎,他俯視他的卑微,恨惡的想要她乞求他卻又不願看到那場景。
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月夜心,冷傲到骨子裡,一臉的倔強淡漠,卻又灑脫不起來,玉無痕死了,她就天下無敵了。
一個人若無在意的人,在意的事與瘋狗無異再無弱點。而她就是堅硬的鐵塊。
南宮殘的手拉動棺,他僅只是握著繩索,很怪,棺比他預想的要輕,似乎少了什麼,他眉色微變,笑得更隨意,不經意的眼角轉向它方。
依然對夜心說著:「三聲,如果你不離開,回到禮堂,本座就割斷它!」
「我不信你南宮殘,你的信用早在將他懸於此處便已破產!」
「呵……」真可笑,是她的信用破產還是他的?她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失望,她這個……不值得他付出如此心歷的女人!咬牙切齒的恨,南宮殘小刀凌利揮下,她說信譽破產是嗎?那他就破產個徹底,也不用背什麼黑鍋。
是棺身的輕盈,他發現了問題才會如此做的嗎?這個驕傲不肖於瓣白的男人,將永遠埋藏這個疑問。
他的做法讓夜心對他徹底失望。
諸葛嵐看著棺向下斜,心裡暗叫不好,要出事!玉冥依然抓著他,嘻笑著:「財神爺,我要保護你!」
「放手!」
夜心對南宮殘低吼,他動手去擒她,他眼底,今日的堂拜定了!玉無痕依然倚著身子,石林掩護著他,讓他可以肆意輕笑,風蓋過他的笑聲,他問:他是不是耳鳴了?他似乎聽到夜心抓狂了,說不放過南宮殘。
她說她的一生就給他,南宮殘什麼也得不到。
還說:你倆年前不是聽到我說愛他嗎?
玉無痕又捂了捂耳,輕笑自己不是幻聽吧,他的小淑女心兒怎可能說愛他?騙人的!這都是謊言!他不相信!
風,捲起一波波的黃土。
閉眼的玉無痕輕笑夠了,打算現身了,正要站出來,前方炸開一聲聲的吼,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前面亂成一團,那黃土沙過後,能見度高了,這狼牙峰卻少了一個人。
「啊——月夜心,你想陪他死都不成!」南宮殘被趕來的屬下拉著對崖底大吼。
諸葛嵐掙開玉冥的手,玉冥此時也沒功夫理會他,跑到崖邊向下望,神情凝重:笨蛋!居然跳下去了,不會是南宮殘自己也不知道,一掌將她打下去的吧?棺落崖底,裡面的人必死無疑,那樣冷血的月夜心會去陪玉無痕死?他諷刺的不信!那個女人,是他所見天下最冷酷無情,南宮殘只是她徒孫!
很怪,在玉冥如此想同時,驚呆的玉無痕腦裡同樣蹦出這幾個字:是她失足了,她不會為他死!
確定夜心落崖,南宮殘瘋狂的大吼他與夜心沒完,叫屬下將她找上來,諸葛嵐快速跑下山,玉冥腦子諷刺,其實他呆了,站在崖邊無法動彈,雖然面上有笑,而無痕,半響之後態度僅只是揚了揚唇,輕笑:死不了喲,他不相信她會死,會等她找她的。
一隻玉簫轉啊轉,那玉樹臨風,盛行江湖的四絕公子回來了,遇到她之前的他,深沉的、優雅的、溫潤的、疏離的、矜傲的,噙著笑萬事似成竹在胸,看不到他失態,看不到他失禮,有著諸葛亮不出茅廬傲指三分之下有其一的自腹、毫不緊促的輕漫風度。
第二次!
這是第二次了!
她要死在這狼牙峰嗎?她果然與『高度』犯衝!
心幾乎跳出胸口,夜心低估了她的懼高程度,她不記得她怎樣下來的了,是南宮殘推的,她自己跳的,她只記得她看到了這根繩,綁於棺尾的繩,她伸手要去拉時,向下落的棺撞上突出的岩石,她震驚來不及表達任何情感時,她看到棺碎了,裡面……沒有人!
「竟然沒有人——」她將心臟幾乎吐出嘴巴的恐懼都忘了,她指著棺木碎片。
該死的南宮殘,被他害死了!
「啊……」
(大家的留言,石蒜一條條細細的看了,很有深度,好厲害,大家才是幫助石蒜進步,幫助本書完美的人,是石蒜更激情激動寫文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