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飛鷹幾個人又一次來到了郊外的那個破廟,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天鷹,你去看看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夜飛鷹對身邊的天鷹說道。
天鷹起身向破廟飛去,彷彿一隻增大版的小燕子,落在了破廟殘缺的房頂上。天鷹伸頭向下看去,只見納蘭雲卿、納蘭弘瑞,還有一個黑衣蒙面人,三個人呈對峙狀態立在院中。
「師傅,父王我給你帶來了,雲兒呢?」納蘭雲卿探頭望了破廟一圈,沒有發現有納蘭曉鷗的影子。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聲,低沉道:「想見那個女人,那得看你父王的誠意了。」黑衣人惡狠狠的瞪著納蘭弘瑞,恨不能將道貌岸然的他撕碎餵狗。
「閣下是哪位?認識本王嗎?」納蘭弘端盯了黑衣人老半天,也沒有認出黑衣人究竟是誰。
黑衣人驟然目露寒光,直直射向納蘭弘瑞,「納蘭弘瑞,你這個狗賊,把蘭兒還給我。」把人搶去,又不好好珍惜,黑衣人咬牙切齒的沖納蘭弘瑞吼道。
「水冰蘭!?」納蘭雲若的親生母親,如果不是今天黑衣人提到,納蘭弘瑞早已記不起這個女人了。
黑衣人抽出寶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納蘭弘瑞的脖子上,「蘭兒現在何處?」劍又向脖子深處壓了壓,已有少許的血水流出。
納蘭雲卿見狀,上前勸道:「師傅,有話好好說,你要找的蘭兒究竟是誰?我幫你找。」水冰蘭離開王府時,納蘭雲卿才幾個月,加上水冰蘭又不受寵,王府裡的人很少提起她,在蜜罐裡長大的納蘭雲卿當然沒有聽說過水冰蘭這個人了。
「納蘭弘瑞,你來告訴卿兒,水冰蘭究竟是誰?」黑衣人冷冷的盯著納蘭雲卿。
「卿兒,水冰蘭就是你的親娘,都怪父王不好,一直瞞著你。」納蘭弘瑞見黑衣人凶巴巴的,怕他知道納蘭雲卿不是水冰蘭的兒子,會對納蘭雲卿不利,開口撤了這個慌。
「我的親娘不是風吟嗎?現在怎麼又變成水冰蘭了?」納蘭雲卿看出了納蘭弘瑞的心思,他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只要納蘭曉鷗安安全全的,其它的一切他才不在乎。
「狗賊,你敢騙我!」黑衣人用力摁了摁手中的劍。
「師傅,手下留情!」納蘭雲卿握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劍,再不贊同納蘭弘瑞的做法,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納蘭雲卿做不到對他不管不顧。
「卿兒,放手!」納蘭雲卿的手在流血,可痛得是納蘭雲卿。
納蘭雲卿搖搖頭,「不放!」納蘭雲卿倔強的抓著黑衣人手裡的劍,不讓它再刺深納蘭弘瑞一分。
「滾開!」黑衣人一腳踹開了納蘭雲卿,雖然他不是水冰蘭的兒子,可是教了他這麼年的武功,還是有感情的。
「師傅,徒兒求你了,放了我父王吧。」納蘭雲卿知道師傅是不忍心看到他受傷,才踹開他的,十年的師徒情,怎能輕易割捨得了。
「無心,人家孩子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是放了他老子吧。」一直跟蹤著無心的黃尚風,如鬼魅一般飄落在了黑衣人的身旁。
無心側頭冷然的掃了一眼突然而至的黃尚風,反唇駁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關你毒邪什麼事。」
「非也!非也!」黃尚風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你們之間的恩怨是不關我的事,可是你不該把我的徒兒擄走。」雖然納蘭曉鷗已被他救出,可這口怨氣,他還是要替那丫頭討回來的。
「你的徒兒?!我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何來擄他一說?黃老毒,你不要再信口雌黃了。」無心不客氣的沖黃尚風嚷道。黃尚風沖無心鬼魅一笑:「你擄走的新娘子就是我的徒兒。」黃尚風猛燃伸手扯掉了無心的遮面黑巾,「師弟,果然是你!」黃尚風自從上次在幽然國見了無心一面後,他就懷疑無心是他離散多年的師弟吳秉風。
納蘭雲卿十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師傅的真面目,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師傅的大名,他的師傅吳秉風,原來和毒邪黃尚風是師兄弟,黃尚風又是飛鷹閣老閣主夜凌風的師弟,那他和夜飛鷹不就成了同門師兄弟了嘛。
「師兄。」十多年沒見,吳秉風和黃尚風之間變得有些生疏。
「師弟,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黃尚風樂觀開朗,整天嘻嘻哈哈的,什麼憂愁都不在心中過,唯一這個師弟,他始終在心裡記掛著。自從吳秉風十幾年前堵氣離開飛鷹閣,他就一直在找他這個師弟,可一直未能找到,今天總算找到了他這個師弟,可他的師兄夜凌風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吳秉風搖搖頭:「還好了,卿兒,來!」吳秉風沖跪在地上的納蘭雲卿擺擺手,「見過你二師伯。」
納蘭雲卿起身,恭敬的沖黃尚風喊道:「二師伯。」
「好孩子。」黃尚風拍了拍納蘭雲卿的肩膀,由衷的讚歎道:「百善孝為先,你做得很好。」
「謝二師伯誇獎。」納蘭雲卿向來很孝順,對別人也很講義氣,是一個仁義俱佳的好青年。
「師兄,那個小丫頭真得是你的徒弟?」吳秉風聽說毒邪黃尚風只收了一個徒弟,從來沒聽說過收第二個徒弟,而且還是個小丫頭,他這個師兄,貌似很不喜歡女人,嫌女人嬌弱又囉嗦,可這次居然收了個女徒弟,太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了。
「怎麼!你不相信?」黃尚風不答反問,眉眼彎彎的看著困惑的吳秉風。看見黃尚風眉開眼笑的樣子,吳秉風相信那丫頭的確是他的小師侄了,「師兄,你那個小徒兒挺有趣的,能否讓她陪我玩兩天?」
「不行!」夜飛鷹聽了天鷹的匯報,飛身飄進了破廟。
「慕容護衛,別來無恙!」吳秉風朝夜飛鷹抱了抱拳。
「你認識我?」夜飛鷹疑惑的看著吳秉風,知道他在雲山國當過侍衛的人沒有幾個,可眼前這個人,他從未見過。
「哈哈...」吳秉風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慕容護衛記性好差,我們不只見過一次面。」吳秉風尋找水冰心,偶然見到和水冰心很像的納蘭雲若,從此後,他就經常光臨雲山國的皇宮,打探水冰心的下落和納蘭雲若有關的一切。
「你是那個經常光顧皇宮的黑衣人。」吳秉風的提醒,讓夜飛鷹想起了那個讓他頭疼不己的黑衣人,每次都是深夜造訪,而且還給他放迷煙,如果不是夜飛鷹警覺高,他都不知道要被吳秉風迷倒多少回了。
「慕容護衛總算想起我了,不容易呀!」吳秉風拍了拍夜飛鷹的肩,出言戲謔道。
「無心前輩,我們又見面了。」楚蔚朝吳秉風走了過來。
吳秉風沖楚蔚笑了笑,「小子!你的娘子她沒死,你不用再難過了。」吳秉風上次路過青寧國,進皇宮看望楚蔚,正好遇見楚蔚和納蘭雲卿在喝酒,兩個人當時那個傷心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自己失去水冰蘭時的情景,他也是每日喝得爛醉如泥,對別的事情漠不關心,整日恍恍惚惚的,師傅一氣之下,把他趕了出來。
「他的娘子死了,你擄走的是我娘子。」夜飛鷹在旁邊大聲駁斥道。
「雲兒是我的,你們兩個休想帶走他。」此時的納蘭雲卿對納蘭曉鷗已經走火入魔,他不想走吳秉風的路,老了才來尋找自己心愛的女人。
「卿兒!不要再胡鬧了,雲兒是你的親妹妹。」沉默了半天的納蘭弘瑞忽然開口阻止道。
「那又怎樣?」納蘭雲卿滿不在乎的反問道。
吳秉風推開納蘭雲卿,拉過站在一旁的納蘭弘瑞,「那個小丫頭是你和蘭兒的女兒?!」吳秉風情緒顯得很激動,他找到了水冰蘭的女兒,那麼水冰蘭很快也會找到的。
納蘭弘瑞看著吳秉風點點頭,對於納蘭雲若這個女兒,他雖然覺得有些愧疚,但是一點也不後悔。
「那你把蘭兒弄哪去了?」吳秉風揪住了納蘭弘瑞了衣領,「蘭兒為什麼沒有在你的王府?你究竟把她怎麼了?」吳秉風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納蘭弘瑞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而且是有關水冰蘭的。
納蘭弘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自從拿納蘭雲若換回納蘭雲卿後,他就沒有再見過水冰蘭,水冰蘭變瘋、逃跑,都是從下人口中得知的。
「你不知道!你把她搶回家,她現在在哪你居然都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吳秉風生氣的推搡著納蘭弘瑞,他視如珍寶的東西被他搶去,不知道珍惜也就算了,居然對她漠不關心,吳秉風恨得牙根癢癢。
納蘭弘瑞搖搖頭,「我沒有事情瞞著你,蘭兒生完孩子後,得了失心風,整天癡癡傻傻的,有一天她趁丫環睡著後,跑出了王府。」納蘭弘瑞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吳秉風懾人的眼眸。
「納蘭弘瑞,你胡說八道!」清翠而略帶憤怒的女聲從破廟牆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