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的人齊刷刷的循聲望去,只見門口進來一個手持火把的白衣女子,昏黃的火光迷離的照在白衣女子的臉上。眾人皆都倒吸了一口氣,白衣女子竟和納蘭曉鷗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如果不是她有了些年紀,眾人都會以為那是納蘭曉鷗的。
「蘭兒?!」大家還在震驚的時候,吳秉風飛速朝白衣女子飄了過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思念了十幾年的心上人,「蘭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吳秉風雙唇微微抖動著,手指不自覺的伸向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正是失蹤已久的水冰蘭,「你是秉風師兄?」水冰蘭向旁邊挪了挪身子,躲開了吳秉風的觸碰。
「蘭兒,這些年你都跑哪去了?」吳秉風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手緩緩地放了下來。
「大師兄,你進來呀!」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師傅!」「師兄!」來人正是夜飛鷹的師傅,黃尚風和吳秉風的師兄夜凌風。
夜凌風伸著長腿朝夜飛鷹走了過來,「飛鷹!兩年不見,你的警覺性大不如以前了,師傅都站在門外好久了,你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夜凌風斥責著夜飛鷹,眼裡的溫柔和關懷,洩露了他對夜飛鷹的疼惜與寵愛。
「師傅!我以後會注意的。」夜飛鷹難為情的看著兩年未見的夜凌風,他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失誤,屋外有人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是他的武功退步了嗎?夜飛鷹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夜凌風點了點頭,「你的新娘子呢?」為了尋找納蘭曉鷗,夜飛鷹身上的紅色新郎服沒來得及換下,就跑了出來。
「他的新娘子被小師弟擄了去。」夜飛鷹還沒來得及開口,黃尚風就搶先說道。
吳秉風在一旁不還意思的笑道:「我不知道那小丫頭是二師兄的小徒弟。」
「秉風師兄,你把我女兒弄哪裡去了?快點把她還給我。」水冰蘭剛才在外面聽了半天,知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心痛不已。
吳秉風討好似地說道:「雲兒在我那裡好好的,你不用擔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為難那個小丫頭,他只是想用她來威脅納蘭雲卿,讓他帶納蘭弘瑞來見他。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要你好看。」水冰蘭指了指吳秉風。
「蘭兒,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吳秉風看了一眼納蘭弘瑞,扭頭看向十幾年沒見的水冰蘭,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只是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
水冰蘭突然走向納蘭弘瑞,「納蘭弘瑞,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我要討回當年的公道。」納蘭弘瑞當年的絕情絕義,傷透了水冰蘭的心,如果不是遇上了好心人,她怕是早已夢迴天國了。兩年前遇上夜凌風,她的失心瘋在夜凌風的治療和照顧下,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蘭兒,不要太激動。」夜凌風憂心的看著水冰蘭,他擔心水冰蘭再次受到刺激而精神崩潰。
「大師兄,我沒事的。」水冰蘭很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讓真心疼愛她的夜凌風放心。
「蘭兒,這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麼?」吳秉風伸手怒指納蘭弘瑞,他誓必要替水冰蘭討回公道。
水冰蘭猝不及防的抬手狠狠地甩了納蘭弘瑞一巴掌,五個紅紅的手掌印刻在了納蘭弘瑞白皙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是你折磨我的。」
說罷,又準備抬手甩納蘭弘瑞巴掌,可手剛要扇過去,有了防備的納蘭弘瑞抓住了水冰蘭的手腕,「你這個賤女人!竟敢打本王了,誰給你的膽子。」受了一晚上氣的納蘭弘瑞,不想再被別人欺負了,尤其是這個遭他嫌棄的女人。
「狗賊,你竟敢罵蘭兒是賤人,這又是誰給的你膽子呢?」吳秉風咬牙切齒的捏住了納蘭弘瑞的脖子,他要掐死這個傷害過水冰蘭的男人,手越收越緊。
「你放開本...咳...放開本王!」納蘭弘瑞的臉因為缺氧而變得通紅,骨節分明的雙手用力掰著吳秉風掐著他脖子的手。納蘭雲卿見狀,敢緊走上前懇求吳秉風,「師傅,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的父王吧。」本想裝聾賣啞的,可看見納蘭弘瑞扭曲變形的臉,納蘭雲卿又心生不忍,替納蘭弘瑞向吳秉風求情,他希望吳秉風看在他們多年的師徒情份上,饒過他的父王。
「秉風,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饒了他吧。」慈悲心腸的夜凌風在一旁幫納蘭雲卿勸道,十幾年前的恩怨情仇,經過時間的洗禮,也該化解了。
「三師兄,你就放開他吧。」兩年的朝夕相處,讓水冰蘭對夜凌風產生了別樣的情愫,夜凌風說的話,在水冰蘭的心裡就是聖旨。
「混蛋!看在師兄和蘭兒的面子上,今天我先放過你,如果以後你敢再傷害蘭兒,我將把你碎屍萬斷。」吳秉風用力一甩,虛弱的納蘭弘瑞爬在了坑窪不平的方磚地上。
「父王!」納蘭雲卿彎腰扶起跌在地上的納蘭弘瑞,納蘭弘瑞整個人幾乎靠在了納蘭雲卿的身上。
黃尚風走過去,拉起納蘭弘瑞的一條手臂,兩根手指輕輕的扣在了他的脈搏上,凝神把完脈,對納蘭雲卿說道:「扶你父王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黃尚風放開納蘭弘瑞的手臂,退到了一邊。
「謝謝二師伯。」納蘭雲卿向黃尚風道謝後,攙扶著納蘭弘瑞離開了破廟。
「各位前輩,晚輩告辭了!」人家師父師兄大團圓,自己一個外人不好在這兒,楚蔚向其他眾人告辭後,和費千也離開了破廟。
「師兄,你和小師妹怎麼會在一起?」黃尚風不解的看著夜凌風。
夜凌風接過水冰蘭手裡的火把,柔情似水的看著身旁這個歷經磨難的女人,「我和蘭兒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當時的蘭兒」夜凌風突然住了口,疼惜的看著可憐的水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