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還是第一次看打這樣的蘇訴,在她的印象中,蘇訴是溫柔的。即使偶爾冷漠,依然得體自持,他像他的母親,不管什麼時候都那麼有分寸。然而現在,透過薄薄的紅色的蓋頭,晴雨不能說服自己看到的是個風度翩翩的楚王。
晴雨的手握的更緊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
蘇訴走到她面前,淺淺一笑,猛地就扯開了紅色的蓋頭。
晴雨被這粗魯的蓋頭嚇了一跳,嬌柔的挪了一下,柔美的雙眸含情脈脈的看向蘇訴,面容絕美。
「蘇訴。」她本就是柔美的女子,這一聲蘇訴更是叫的嬌柔入骨。
蘇訴瞇起眼睛,饒有興趣的坐在了她的身側,聲音溫柔的問:「還滿意嗎?今天這場面,喜歡嗎?」
晴雨在他淺淺的笑容中,瞬間迷失。
剛才她還有些忐忑,有點怕他進來時候語氣的冷然。現下卻是歡喜的。她動了心思,動了勾引的心思。
是啊,她該自信一點,她這麼美,什麼樣的男人抵擋的住呢。
於是晴雨溫柔的笑,湊到他面前撒嬌:「蘇訴,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我好開心。」
柔軟的嬌軀靠上蘇訴的身,吐氣如蘭的氣息在耳邊環繞。蘇訴醉眼迷離的伸出手勾住她的腰,輕笑:「喜歡啊,喜歡便好。」
晴雨更加確定蘇訴是想要她的,便要卸下矜持更近一步。
只要勾引他碰了自己,晴雨便有信心一步一步攻陷她。
只可惜,她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卻是真的打錯了人。她還是不瞭解蘇訴,確切的說是不夠瞭解。
現在的他,不再是曾經的他,他本來就不是個喜歡沾花惹草的男子,自從與柳支支有過歡、好之後,更是對那個女子食髓知味。
那個女子,有著那樣令人驚艷的一面,秘密的一面。
每次在床上,蘇訴都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雖然每次都是他做到她腰酸背痛。可是那個女子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很擅長點火。她興奮的時候,會故意惡劣的勾—引他,大膽而挑dou,與他所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不似風塵女子的放、蕩,不似普通女子的死板,不是那種壓抑的悶騷,如果確切要說的話,更近乎一種挑釁,一種真實的釋放。
她釋放出性—感訊號,告訴他:有本事你就接招。
於是他便會淪陷,不受控制的要她再要她。
他只喜歡那個女子,只喜歡和她做那些她常常破口大罵,所謂:很色的事情。
所以蘇訴沒什麼感覺的靠在晴雨耳邊,用近乎迷離的聲音,說著完全沒有情—趣的話。
「既然你滿意了,便安分守己吧。」蘇訴說完便放開了手,冷漠的將她的身子扔在床上。
晴雨驚訝的瞪大眸子,還來不及反應,蘇訴便抽身要走。
晴雨連忙拉住他,顫抖的問:「洞房花燭夜,你要去哪裡?」
蘇訴回眸,毫不避諱道:「去我王妃身邊啊,沒有我,今夜她會寂寞的。」
晴雨握著蘇訴的袖子緊了又緊。
這是怎樣一個絕情的男人,讓她憤怒,讓她恨,讓她心裡全部都是苦不堪言的酸澀。
深呼吸,晴雨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任性了。她緩緩起身,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而得體,她哀切的說:「蘇訴,你現在走了,置我於何地,就算你不碰我,也不能讓府裡的人看不起我吧。你今天若是要走,他們一定會笑話我的。我們約定過的,你不可以反悔的。」
蘇訴定定的看著她,看著貪婪的女人。在心裡冷冷的笑了。
她真的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喝的酒裡,攙了大量催—情—藥,現在他能控制住身體,但等一下一定不行,況且這屋子裡的燃情香是白點的嗎?
蘇訴走到晴雨身邊,在晴雨綻放出大喜的表情之前,給了她最後一擊。
「你提醒我了,我必須扮演一個好丈夫才行,這樣吧。你明日記得讓丫鬟告訴下面的人,說你身體有恙,不能洞房。這樣便解決了,我走了。」蘇訴說完,伸出手殘忍的劃開了她的手臂,就那麼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晴雨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指甲深深的鑲入肉裡。
「蘇訴,蘇訴!」她咬牙切齒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蘇訴沒有回頭,他甚至不屑為她關上那扇門。
蘇訴不喜歡人家威脅他,她心裡清楚明白。只是她不知道他如何這麼狠心。費盡心機的進來楚王府,誰會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絕情絕愛的待遇。
他連裝裝樣子陪陪她都不行。
「你一定在想他怎麼連裝樣子都不願意。」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晴雨看到他,所有的軟弱全部收了回去,面色冷冷道:「出去。」
紀墨笙把玩著手中的柳枝,聳肩道:「喂,別不知好人心了,我是好心來提醒你的。你今天這步棋走錯了,你若是屋子裡沒點燃情香,酒裡沒下藥,今夜一定能留住他。」
晴雨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扭曲道:「你懂什麼,我的機會只有這一次,這一次不能把他騙上床,我再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紀墨笙不以為意,他笑起來,詭異而神秘。
「這你便不懂了,男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相信我,你會有機會的。」
沒錯,會有的。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男人從來都是性、欲當頭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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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支支在屋子裡如何都睡不著,所以最後她無可奈何的起來啃起了豬蹄。
為什麼要啃豬蹄呢?
這都是和風歌師兄他們在一起養成的壞毛病,只要她焦躁的時候,就仔細的啃豬蹄,這樣就沒事了。因為她的目光全部都放在如何把一個豬蹄啃的透徹晶亮。
可是今夜,她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啃。
她腦海裡迴盪的全是蘇訴與晴雨雲雨的畫面,她心裡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