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不是他不夠透徹,是他真的不願意接受。
不願意接受這一切的命潮。他想要抓住,抓住這青冥山中風雨門,想要抓住揮舞著衣袖的師傅,想要抓住一起揮灑汗水的師兄弟,想要抓住笑容甜美的師妹。
風凰見他如此,蹲下身來扶著他,笑容輕輕淺淺的在唇邊蕩漾開來,迷濛的雙眸波光瀲灩。
「再陪為師走一程吧,這一程之後,你們你的師妹就要長大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小柳兒了,她是柳支支,不再是你們的師妹了。」
風歌抬頭,在風凰身後,站著全門師兄弟。
小五與風凌背著行囊。
身後所有的師兄弟都跪了下來。
「恭送師傅出行。」
風凰笑,髮絲飛揚。
小柳兒,為師這就去你身邊了。這一次,為師真的要拋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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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朵花好美哦~」
「……」
「哥哥,你看人家戴上好不好看。」
「……你是男子,戴朵花像什麼花。」
「對哦,曲子裡總是唱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的哦。」
蘇訴黑著臉騎馬,不再搭理她。這女人,就是故意找他麻煩。
也不怪柳支支這樣,她實在是——閒的蛋疼啊!!
因為押運鹽,大家顯得都很忙,唯一不忙的只有三個人。
她、蘇訴還有那個什麼軒轅野。顯然軒轅野不喜歡她這個角色,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搭理過她。雖然她對帥哥有本能的好感,但她不喜歡用自己的熱臉去碰別人的冷屁股,所以找蘇訴聊天。不能聊暴露身份的事情,當然只能胡扯了。
「哥哥~我給你出個考驗智商的題哦。」柳支支望著天好一會兒,忽然道。
蘇訴忍不住嗤笑,桃花眼眸流轉,側頭看她:「用你這樣的智商來考驗我?」
柳支支撇嘴,「你別不服氣,我還就能考你了。」
蘇訴寵溺的笑,不緊不慢道:「那我真要好好聽聽。」
柳支支立刻笑彎了眉眼,問道:「一隻螞蟻,從非常高非常高的地方掉了下來,一直掉了三天三夜,請問這只螞蟻怎麼死的。」
蘇訴不答,只是笑。
一旁的軒轅野一直都在聽兩個人說話,聽到這裡忍不住覺得荒唐。
「這掉下來肯定是摔死的,和智商有什麼關係。」
柳支支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掃一眼軒轅野道:「所以說,這是智商型問題,你的智商在第一關就被淘汰了。螞蟻掉了三天三夜,早就餓死了好吧。」
軒轅野一臉菜色,頗為不服氣道:「這什麼歪理,你再出一題。」
柳支支得意的笑,「一隻綠豆在路上走,忽然摔了一跤,然後他就哭了起來,你猜他變成了什麼?」
軒轅野低頭想了想,頗為不解,「綠豆就是綠豆,還能變成什麼,他哭了,哦,我知道了,他變成濕豆了!」
柳支支幾乎要翻白眼了。
「你變一個濕豆給我看看。」
軒轅野俊眉一挑,追問:「那你告訴我,他變成什麼了。」
柳支支一臉嚴肅的看著他道:「綠豆芽。」
唉,所以說古人沒有幽默感,先不說這男人的智商,就說這男人的幽默感基本上可以斷定為零了。
「再來!」
柳支支不樂意了,「沒點賭注,一點意思都沒有。」
軒轅野不置可否,「好吧,前兩次算我失誤,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問題。你說賭什麼。」
柳支支眼裡閃動著狡黠的光芒,淡淡道:「輸了的人無條件答應另一個人一件事。當然這件事情必須在不需對方耗費人力財力的基礎上。」
軒轅野想了想,也不吃虧,揮揮手豪邁道:「賭了。」
蘇訴就知道她是在打著小九九,不過心念一動之下,還是參加了賭局。
「一群紅豆在街上走,忽然下雨了,這群紅豆變成了什麼?」
軒轅野嗤笑,「你剛才已經給過一次答案了。」
柳支支笑得猥瑣,「機會只有一次哦~我可不會提醒你~」
軒轅野好看的眸子眨了眨,泰然若之的答:「是紅豆芽,哼,使詐這招對我不起作用了。」
柳支支樂的他輸,他一答完也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立刻道:「答錯了。」
軒轅野一呆,有些懊惱的抓了抓棕色的發,問道:「哪裡錯了!」
「正確答案是……」
「支支,你似乎忘記哥哥也在參加範圍內了。」蘇訴笑著,**下的那雙眼睛,在草長鶯飛的山道上熠熠生輝。
柳支支的手指抖了抖。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以前每次和蘇訴進堵坊,他都會說:「我從來不在沒把握的賭局中下注。」
脖子裡冷颼颼的,柳支支心裡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這現代的腦筋急轉彎,哪裡是古人能明白的遊戲。
「我猜是紅豆湯,不知道答對了沒。」蘇訴笑得無害。
……
靠!腦筋急轉彎這種東西,真的可以測試智商!
柳支支鬱悶了,你說同樣是古代人,這軒轅野和蘇訴的智商怎麼就差了一個質的飛躍呢。
之後的路程,算得上平坦,只不過軒轅野總是纏著柳支支問腦筋急轉彎這件事,鬧得蘇訴恨不得把他扔出隊伍。幾個人經過三天的趕路行至無常鎮。
無常鎮介於草原中原之間,算是中立城鎮。來往的人中,有穿著青衫布衣的中原人,也有穿著獸皮的草原漢子。
找了家客棧休息,蘇訴問軒轅野:「我們不方便直接在草原王的宮殿覲見,不知你可方便讓草原王來一趟。」
軒轅野接近自己的地盤,氣焰也漲了回來,昂著頭道:「你一個小小的使者,竟然要草原王親自接見,長生天不會饒恕這麼不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