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支撇嘴,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盜墓筆記》裡寫過長生天很醜的,這些人竟然尊敬這麼醜的東西,她每次聽都覺得很無語。
蘇訴笑意盈盈,可是那笑卻並未到達眼底。
「我們手上有鹽,若是草原王不能親自接見,我們便是要回去了。」擰一口茶,蘇訴笑得淡然,「我很趕時間。」
「你!」軒轅野恨得咬牙切齒,卻對著蘇訴那張笑臉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些恨恨的放狠話,「你以為你來的容易,走的也容易嗎?」
蘇訴輕笑,「我忽然覺得用鹽水來澆灌這方草原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以後草原兒郎就可以吃上上好的鹽草了,省卻了佐料,甚好甚好。」
「噗……」一直在一旁裝透明的柳支支終於忍不住噴飯了。
蘇訴果然不是一般人。
軒轅野一臉憤怒的盯著柳支支,柳支支尷尬的扯嘴角,「對不起,我只是吃豬蹄噎著了。」
此時此刻軒轅野真的非常想揍人。
中原人說什麼伸手不打笑臉人,全都是扯皮,他現在就很想揍人。
伸出手,軒轅野憤憤的把那盤豬蹄端走了。
柳支支啞口無言……早知道如此,剛才她就該說吃米飯噎著了。
「我這便致信草原王,希望你們不要耍花招。」軒轅野眉毛一挑,沒好氣的說道。
蘇訴與柳支支齊齊一笑。
「你放心。」
— —||我非常的不放心。
等軒轅野去寫信之後,蘇訴才拉著柳支支回房間。警惕的關上門,蘇訴面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柳支支見他臉色變了,連忙問。
蘇訴歎口氣道:「支支,長安政變,皇上忽然昏迷不醒。現在太子代政,丞相輔佐。」
柳支支頓時心跳如鼓。
靠!太子代政,丞相輔佐。這不是蘇墨與蘇止兩分天下嗎?
那蘇訴……
柳支支完全沒有頭緒了,本來他們是想著這邊的事情搞定,把功勞安在蘇墨身上,讓皇上起疑心,然而現在看來,完全行不通。
而蘇止,又被她求蘇訴放過了。
咬著唇,柳支支去看蘇訴,小聲問:「蘇訴,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我不該為蘇止……」
蘇訴搖頭,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發,拉著她坐下來道:「和你沒關係,以蘇止的本事,我也不指望此次事件能影響到他。只不過他們太小看草原王了。」
柳支支眼睛一亮,忙問道:「草原王?他對我們還有大用處?」
蘇訴笑了起來,眼裡全是狡猾。
「皇上突然昏迷的事情先不論是真還是詐,亦或者是太子、蘇止的陰謀。只說脾氣火爆的草原王這個時候入長安,太子頭夠不夠大就好。」
柳支支頓時恍然。
草原和中原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草原男兒多豪邁,善戰,若是中原沒有一個能坐鎮的皇帝,那麼他們揮兵直下,是大有可能的。
「會不會引狼入室,得不償失。我記得草原王有一支鐵騎兵,非常了得。」撐著腦袋,柳支支問。
蘇訴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眼裡光芒閃耀。
「太子也許鎮不住,可是楚王能。」
草原的風透過窗,帶著陣陣青草的芳香,席捲他的髮絲。夕陽的光輝下,蘇訴一身淡紫色衣衫,像是會發光一樣。
柳支支托著腮,近乎癡迷的看著他。
「有時候我在想,這樣看著你,就像在看一展卷軸。」柳支支喃呢。
蘇訴挑眉,桃花眼輕勾,「何解?」
柳支支笑,水眸裡盈盈水波蕩漾,翹起的小鼻子,有說不出的驕傲。
「卷軸上書寫著一個時代人物的傳奇歷史,而我,是第一個看這段故事的人。」
看著他一步一步展開他的驚才絕艷,看著他一步一步運籌帷幄。或許在最初他有失意、有傷痛、有很多很多難以訴說的隱忍。然而那都將成為他每天朝目標邁進的動力。終有一天,他甩開了這一切,策馬而飛。這時候,他會把人生中最絢麗的東西,展現給這個人世。
她很高興,很高興就在他身邊,看著這一切。從一個陌生人,到他生命裡第一個閱讀他傳奇的人。
她笑得很輕柔,那笑容染的天邊火燒雲都變得溫柔了。
蘇訴端著茶杯的手指,因為內心的顫動而變得顫抖。他側目,女子美好的面容就在他面前。他的心跳從勢如驚雷,再到柔軟,最後化成一潭柔水。
他伸出手,撩撥了女子垂下來的黑髮。
「總有一天,我會為你書寫一段傳奇,專屬於你。那時候,你是主角,換我來看你的傳奇。」
這是誓言,我一定會為你實現。
柳支支有些愣神,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蘇訴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深情。柳支支的臉不自然的紅了起來,連忙別開雙眼。
一時間,安靜的房間裡誰都沒有再說話。
窗外,天火燒灼了大地,陽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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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王帶著鐵騎兵在第二日就趕來了。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圍觀,交易地點選在了空曠的草原。草原王帶的人很多,比蘇訴他們多出一倍,不過蘇訴並不顯得緊張,反而一副悠閒的樣子。
柳支支望著那個草原王,眼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
雖然長得也是挺帥的,可惜了一點,完全沒有氣勢啊,只是一張撲克臉。
「來者何人?」草原王開口問。
蘇訴笑,「太子殿下門徒。」說著現出了令牌。
那人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點點頭。忽然抽出了長劍,大喝一聲:「拿下!」
柳支支頓時瞪大了眼睛,哇哇大叫:「你們不是吧,你們公主的駙馬爺可還在我們手上呢。」
搞什麼啊!還沒開始交易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