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以後不准擅自動手了,出了事情,我們誰都逃不掉。」
「嗯。」
「以後不准再把東西藏在那地方了,你、要注意自己是女人。」
「額……嗯。」— —||||她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了……
柳支支完全就是被電的七葷八素了,暈暈乎乎的跟著蘇訴回府,卻發現楚王府門前站著三個熟悉的身影。
蘇訴看一眼,偏頭問她:「你這三個師兄是你師傅派來保護你的嗎?總是跟著你。」
柳支支在心裡歎氣。
如果那個男人真會派人來保護她,她估計會飛到天上去吧。可惜,此時她在地上。
「主子,一言難盡啊。」
蘇訴識趣的沒有再問,反正她不是很感興趣。
柳支支跳下馬,遠遠的就沖三個人揮手。
「師兄,我在這裡。」
三個人看到她,急匆匆的衝了過來。不知為何,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風歌走到她跟前,一把握住柳支支的手,剛要開口,又看到蘇訴在旁邊,不免警惕道:「不要意思,楚王殿下,我們有師門要事要與師妹商議。不知殿下可否……」
「你們隨著支支去府裡說吧,大街上人雜。我去書房。」蘇訴笑容滿滿的回答。心中盤算要從這一刻起,給柳支支身邊在意的人一個好印象。嗯,盟友再多也不是多。
所以說,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
風歌也確實對蘇訴印象好了不少。說到底他是罩著他家師妹的人。
柳支支帶著憂心忡忡的三個人回到房間,一坐下來就切入正題。
「你們是來提醒我,師傅還有一個月就要來了的事情嗎?我知道。你們不用這樣,總是會有辦法的。」柳支支聲音淡淡的說著。其實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見到那個人,她不知道是否自己能夠控制好情緒,但是總會有辦法的。
也許她會死纏爛打,也許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悲傷,又也許她哭一哭,他就心軟了。
嗯,總是會有辦法的,她默默的告訴自己。
風歌臉色有些白,咬唇低著頭。風凌看了,也跟著歎氣,輕聲道:「師妹,我們說了,你別激動。」
柳支支手中的茶杯,終於抖了一抖。
從剛才她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就連小五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柳支支的臉刷得一下白了,一定出事了。
扔掉茶杯疾步衝到風歌面前,柳支支焦急的問:「他出事了?對不對!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小五忙上前環住她,拍著她的肩膀道:「冷靜。」
風歌抬起頭,無奈的看她,眼裡盛滿了疲憊。
「師妹,師傅他,在萬朝寺遇襲了,現在下落不明。全寺大部分人都被殺了。連宏光方丈也死了。看起來是邪教做的,可是我們趕過去時,在混亂的殘骸上發現了這個。」風歌攤開手。一枚手掌大的腰牌在風歌手上靜靜的閃爍著不算明亮的光芒。
「官、官、官兵?」柳支支臉色蒼白,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耳朵一陣陣轟鳴。
風凌有些頭疼,接口說道:「因為這個腰牌的主人地位太低,所以並沒有查出是那方勢力。但可以肯定,是衝著師傅去的。我們在寺內找到了師傅的衣服。」看一眼柳支支,風凌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妥當,所以頓了一下,又道:「染滿了血。」
柳支支摀住嘴巴,不相信的搖頭。
怎麼會這樣。那個人,怎麼可能惹上官兵,他那麼謹慎,那麼厲害。
除非、除非那個人,那個人……
柳支支越想越難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伸出手抓著自己的喉嚨,柳支支只覺得一陣陣的犯暈。
「師妹!師妹你冷靜點!師傅不會有事的!」
「師妹!」
「冷靜、冷靜!」
柳支支非常難受,呼吸怎麼也不順。每當她強烈的恐懼不安時,就會這樣。
太過緊張,連呼吸都不能。眼淚徐徐的掉了下來,柳支支的心如同一塊和滿水的海綿沉甸甸的疼。
她不能失去那個人啊,就算打她、罵她、視她為無物,怎樣都好,只要他還活著,還活在這個世上,她就沒關係。
可是他要是死了,自己該怎麼辦啊。
沒有那個人呼吸的空氣,要怎麼呼吸進來……
沒有你,風凰,師傅,你告訴我……沒有你我該怎麼活……
「師妹!」風凌手心顫抖的搖晃著越來越虛弱的柳支支,手腳冰涼。
「小五,快、快讓她安定下來。」風歌的臉色慘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月也急了,可是越急,話卻越說不出來。
「我、支、支、別、別、怕。」
「怎麼回事!」門忽然被大力推開,蘇訴一步跨進房內,就看到柳支支一副瀕死的樣子倒在風月懷裡。
顧不得其他,蘇訴風三步並兩步上前,一把將人拉過去,狠命的掐人中,一邊掐一般呵斥:「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她怎麼了!」
風歌被他的吼聲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師傅失蹤了,師妹只要恐懼不安就會這樣。」
蘇訴狠狠飛了風歌一記眼刀。
這群人明知道她有這毛病還說!
蘇訴發現柳支支有抽搐的跡象,急忙將人死命拽到懷裡,在她耳邊大聲道:「支支!別怕!我幫你找你師傅,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支支,你聽見了嗎?安靜下來,隨著我一起呼吸。提氣!呼吸!」
柳支支在一片混沌中,陷入了一個溫暖讓人安心的懷抱。
是誰?好溫暖,是你嗎,師傅?
我會陪著你……
嗯,說好了,永遠都陪著我,誰都不能比誰先走一步。
呼吸?
嗯,好啊,有師傅的世界,空氣都這麼美好。
「咳咳、咳咳……」柳支支身子顫抖了一下,猛地咳嗽出聲,呼吸漸漸的順暢起來。
蘇訴抱著柳支支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剛才只顧得上緊張了,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身上起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