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低頭想了想,一個小小的較院,也就是管管一些學子,和些學子打交到,也沒什麼出息,再說,他確實是有用得上蘇訴的地方,到時候送死什麼的,必然是要蘇訴去。所以這個官職,給他也是方便自己。便應了下來。
「五弟你放心,這種小事,我自然是能辦到的。以後我們兄弟同進同退,為兄絕不會虧待你。」
「謝太子殿下。」
蘇訴與柳支支一同走出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太子殿下再三邀請蘇訴留下來用膳。不過蘇訴吐了一口血,表示身體不適,便離開了。
「鴻門宴啊鴻門宴啊。」站在太子府門前,柳支支仰頭看著天,不無感歎的搖頭。
蘇訴輕笑,黑色的衣袖遮住唇角,問她:「什麼是鴻門宴。」
柳支支撇嘴,道:「鴻門宴是一個故事啦。就是有個人請另外一個人吃飯,實際上埋伏好了人要殺他。那個人如果不去,就是不給面子,要被砍的。可是去了,還是要被砍。你說,這和你現在的狀況是不是一樣。」
蘇訴無奈道:「是,是,是,你說的都是。」
柳支支得意的昂著頭,同和蘇訴一起渡著馬向著楚王府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柳支支忽然摀住嘴巴偷笑了起來。
蘇訴看著她那猥瑣的樣子,勾起了嘴角,「說吧,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壞事。」
「天大的冤枉,我可是做了一個大大的好事。」柳支支眨著大眼睛,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蘇訴極喜歡她這樣的表情,像一隻狡猾的小貓,讓人忍想要捏她的臉頰。瞇起眼睛,蘇訴故作懷疑的挑眉:「是嗎?那你倒是說說做了什麼好事。」
柳支支一聽,笑得更猥瑣了。
「嘿嘿嘿嘿,主子,我有東西要給你看。」陽光下,柳支支緩緩的,緩緩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胸部!!!
蘇訴差點一個不穩從馬上摔下來。大腦有那麼一瞬間不能自如轉動。
那個……
是要給我看、看、看什麼?看看看看看胸麼!!!
蘇訴現在的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驚恐了。就算現在沒有人,這也是街上啊。這女人到底怎麼想的!!如果真的想獻身,他們可以回家去的。
柳支支完全不明白此刻蘇訴在想什麼,如果她知道的話,估計會一頭撞死在一旁的歪脖子樹上。可惜了,這位極品一無所知的繼續著「摸胸」的動作,一邊摸還一邊唸唸有詞:「絕對讓你歡樂!絕對讓你開懷!絕對讓你高興的東西,盡在我身上!」
— —||蘇訴的整張俊臉已經全部黑下來了。
絕對讓我歡樂?絕對讓我開懷?絕對讓我高興的東西?
如果……這是在府裡,在我的房間裡,我覺得我大概會很歡樂。
蘇訴很想阻止某女人繼續下去,可是此刻他太震驚了,以至於嘴巴暫時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三十秒後……
「哈哈哈哈!主子,你想不到吧!我順了這塊牌子出來,以後太子的地盤,任你我出入!為了以防萬一,我故意放在了隱蔽地,我厲害吧。」洋洋得意的拎著太子的令牌,柳支支單手叉腰做仰天長嘯狀。
果然很隱蔽!簡直是最隱蔽的地方!
一旁的蘇訴默默的石化了。
楚王殿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望感與無力感……來人啊,來個人把這個可惡的女人拖走吧。
苦笑著扶住臉頰,蘇訴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竟然會以為這個死女人忽然開竅了。不過,會把東西藏在那裡的女人,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了吧。
柳支支見蘇訴彎腰不說話,以為他因為沒吃中飯肚子餓了。
翻了個白眼,柳支支忽然在身上一陣摸索,掏出兩個蘋果來遞給蘇訴一個,唇角飛揚:「還好我機靈,順便帶出來兩個蘋果。吃吧,我鑒定過了,上好品類。說起來,蘋果比太子令牌重要多了,至少肚子餓的時候能吃!」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蘇訴望著那雙手裡遞過來的紅蘋果,禁不住笑了起來,最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開懷,像是陽光熏陶過一般的聲音,分外迷人。
是了,這就是我愛的女人。
她有些大大咧咧,有些呆頭呆腦,愛計較,和我一樣存著有仇必報的壞毛病。
她喜歡偷東西,愛錢,狗腿,又無恥。
可是……
這些都不是她的缺點,而是必然屬於柳支支的特徵,如此真實。她不做作,不掩飾,正因為她把一切都攤開給你看,所以她更顯得魅力無限。因為足夠坦蕩,所以耀眼。也正因為這份坦蕩,她的堅強、自信、勇敢,甚至執拗,都比尋常人更加光芒四射。
這——是我愛的人。我為愛上這樣一個女子的自己,感到驕傲。
因為這個女子,我很快樂。
四月的春風,和著絨絨的柳絮,刮過柳支支湖水一般的眸子。映在柳支支眼裡的,是柳絮漫天飛舞下,那個男子的笑容。
第一次,這個男人在她面前如此開懷的笑了。
柳支支一眨不眨的看著,甚至有些花癡,有些呆滯。
真好看,怎麼會有人笑得這麼好看呢?當蘇訴的桃花眼,彎成新月,當蘇訴的唇角勾成柳葉,柳支支忽然覺得很遺憾。
遺憾古代沒有照相機。
蘇訴,古代沒有照相機啊,所以我該怎樣做,才能留下你如此開心的笑容呢。
柳支支忽然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很開心。
因為蘇訴開心,所以她很開心。
蘇訴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呢?自己又為什麼開心呢?她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去想。因為現在,她只想貪婪的陪著蘇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