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西樓蹙眉,有一絲怒火漸上心頭。她給他跪下,就當真這麼喜歡這個凡人!
她是父皇賜的女人,他再如何不喜,也不准她這樣為了別人給自己跪下。
半蹲了身子,他指尖掃過谷雪的下巴,帶著淡淡的嘲諷「若你當著眾人的面,把衣服脫了。孤暫且認為你倆兩情相許,或許孤還會稟告父皇,給你倆賜婚呢。」
谷雪愕然,呆愣的看著近在咫尺俊美的面龐。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他要她把衣服脫了?當著眾人的面?
叫她情何以堪?
冰站在一邊,斂目淺淺一笑。
良久,見谷雪還是不說話,上官西樓的心情好了些許「不脫?莫蘭,按照父皇的意思。挖心。」
莫蘭在一旁走出,躬身回道「尊太子命。」
渾身極冷,谷雪忍不住開始打顫。就算是初相識,西樓都沒有這樣過。不過二十板子了事。
「怕了?怕了還逞什麼強?」一把甩開谷雪,他輕撫衣袍,又是將冰還在了懷裡。
莫蘭在靠近冷聿,如她身上的鎧甲般,她的心冷硬如鐵。再也不是蘇媚了,她也不能再有一絲僥倖這麼認為。冷聿的面頰已經充血 ,在等一會,估麼著真要受不住了。
雙手死死攥緊,手心一疼,她抬頭「若我脫了,你真的會放過他麼?」
想不到她的回答,上官西樓轉過眸子直盯著她,心裡似乎有什麼在重疊「自然。」
「好,我脫。」如果這僅有的一點尊嚴可以換回冷聿一條命,她又挽留些什麼?他都不在意了,她還在意什麼?
腰間的繫帶被拉開,大紅牡丹袍墜落在地。
只那一瞬,上官西樓的眸子驟縮。瞳孔處有著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怒氣。
中衣也被褪下,她的身上只剩下褒衣褒褲。她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眸深似墨,並無任何打住的意思。不禁噙上一縷譏諷,摸向腰間最後的扣子。
莫蘭不言語,站在一旁。
冰倒在他懷裡,看小丑似的看著谷雪。
上官西樓則是鎮定的望著她。說是鎮定,內心卻是大亂。他不喜歡她的執拗,不喜歡她看他那種嘲諷無奈的眼神,不喜歡她綰這樣的髮髻。一堆的不喜歡,令他自己也心驚。
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他冷眼看著谷雪將最後一顆扣子解開。
衣衫被她緩緩打開,鎖骨一覽無疑,那手還在把衣服向下拉。
谷雪咬咬牙,乾脆將褒衣狠勁撕扯開。
「撕拉~」衣服被她扯撕,眾人還未看到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已經被一個暗紅色的大麾牢牢裹住。一個男人將她摟進懷裡,動作仿若對待瑰寶那樣溫柔。
「傻女人,何苦。」耳畔的聲音很是飄忽,谷雪一愣,轉頭看身旁。卻不知身旁何時多了個男人。不是上官西樓,這個男人身穿暗紅色滾紋長袍,流雲繡靴。
看不到他的臉,她能看到的只是他面上冰涼猙獰的面具。透過面具,她能看見他一雙眸子褶褶生輝。
見到她呆愣,他又是攬過她,吐氣如蘭「以後不准再這樣,你知道我會心疼的。」
他說的話理所當然,帶著無邊的寵溺。
谷雪心驚,不知這人是誰,想要遠遠離開,卻被他擁得更緊。
「記住,我叫冷聿。」耳邊,男人又是開了口。只不過這次的聲音小的沒有任何人發現。
谷雪趕忙回頭看西天門,那裡有個死屍臉上已經是死灰。
驚悚的回眸,還未開口。冷聿就想知道般的呢喃「凡塵的身子不要就不要了,從現在開始,不需你再保護我,由我來守護你。」
寵到骨子的聲音,他擁著她,雖看不到面容,卻能聽出面具中那爽朗渾厚的聲音。
一句話,怒的到底是誰的心?
上官西樓手中捻動著大麾的繫帶,若是這個男人不出現,他絕對也會如這個男人一樣護住她。繫帶已經解開,只差披到她身上,她的身上卻裹了另一個人的衣袍。
眼底是滔天的怒火,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
「你是誰?膽敢闖西天門?還擁著孤的側妃。」他的聲音極是陰沉,心底是翻天蹈海的不悅。
冷聿聞聲轉過頭,聲音裡滿是不屑「她還未過門,怎麼就是你的側妃了?」
從未有過的挑釁,上官西樓放開了懷裡的冰,上前走了兩步「哦?看來是看上她了。替她出風頭,孤的女人死都是孤的女人,你還想搶去不成?」一字一頓,他冷眼看冷聿。
「那又如何?你不知珍惜,落在我手裡,我定會比你待她好百倍。」記憶與神力統統恢復,冷聿戲謔而笑,看似不在意,卻將懷裡的人護的嚴嚴實實。千年之前,她曾與他開過一個玩笑,她說若上官西樓不知珍惜,她就嫁給他。只是當時的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感覺,那個玩笑作罷後又過了好久,她都不曾來找過他。他開始想念,每日都在腦海畫幾幅她的畫卷。她是不可能失寵的,因為她盛寵一時。
沒想到一個玩笑在他心中生了根發了芽,他是無情無慾的鬼面將軍,掌兵無數,對這個小狐妖卻動了心。可奈何,她偏偏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炙熱的感情沒有宣洩,他又忘不掉,只能讓這感情扭曲的生長。
終於有一天,他聽說她被天帝釘在了西天門。
心痛不言而喻,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喜歡她並不一定要每天看到她。只要她好好的就好,可是她卻不好。盛怒下的他揮兵帶著數萬人去了南天門,屠殺天兵無數。後又知道是因為妖界與魔界齊齊攻打天界,天帝大怒才命人將她釘在西天門。
他與天帝要了一個承諾,只要天帝答應了他。他就幫天帝打妖界與魔界。天帝欣然答應,他想若退去了妖界與魔界眾人,她定能回歸原來的生活。
他又錯了,她被逼的散盡千年修為,流盡最後一滴血。
怪不得他會在倉朔一直尋找,不惜跨過千山萬水,儘管她再無理取鬧他也會容忍。只因為天界他早就定下了心。
他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他一直在跟上官西樓爭,直到現在。
千年埋下的愛情種子,此時再也不需要掩飾。雪不是太子妃,側妃還沒有冊封,他終於能將她擁進懷裡。
念及一路上的辛苦,以及她下跪求上官西樓饒了他時的感動,他再也無法放下這段情。
既然錯了,何妨再錯。既然愛了,何妨再愛。
一揮手,他將她腳下的鎖銬狠狠劈開。
谷雪腳下一輕,還未說話,冷聿已然蹲下了身子,在衣衫裡拿出帕子擦拭她的腳腕。
多麼卑微的活兒,他竟然做的那麼自然。
「你…」想要將腳收回,卻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彎腰擦拭她腳腕的傷。舔了舔乾到爆皮的唇,這個姿勢,太過曖昧。
「噓,不要說話。休息一會,困了就倒在我懷裡睡。從現在起,沒人能動你。」能掐出水的溫柔,讓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一對鴛鴦,要不要我告知父皇,將她賞了你?」上官西樓眸眼間有陰狠閃過,霎那不見。
冰站在他身後,面上極是震驚。若說上官西樓沒見過這個男人,她卻是見過。這人是千年前令天界聞風喪膽的鬼面將軍,神力極高。都說此人無情無慾,竟也會如此柔聲細語,甚至這麼不惜身份去給女子擦拭腳腕!
多麼極致的寵愛才能讓一個無心的人甘願到這個地步?冰緊緊皺起眉頭,鬼面將軍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算準嵐煙會去救尹逝,然後可以順理成章的滅了狼族,又可以藉著尹逝猶豫的時刻,滅了狐族,然後再殺了她,永絕後患,卻沒成想半路殺出個鬼面將軍。
這個謀劃,似乎徹底偏離了軌道。
「倒是好主意,天帝還差我一個承諾,也該還上了。」那邊,冷聿幽幽開口,淡淡的口氣裡找不到一絲溫度。他的溫柔寵溺,只給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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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在這裡給親們道歉,因為今天傾的文被攻擊,定時發表的文被篡改,所以一直沒有更新。中午上的親可能看到了,這一章被全部刪掉,改成了別的,傾麻煩了編輯才把那張刪掉。因為今天在上班,所以只能等下班回來補上,讓親們久等了。還請親們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