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著谷雪,將濕了鮮血的帕子工整的疊起放回了衣衫內。又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粉末狀東西倒在手上,輕輕灑在谷雪手上的腳腕。用手輕輕撫動。
她只覺腳腕間一陣酥麻的感覺,再望過去,那裡早已無了一絲傷痕,血粼粼的場景再也不見。
身旁,是他輕聲的笑起「神力強行復合自然快,但是怕你身子受不了,還是用些藥的好。」細心到怕傷害到她一絲一毫,他用了極致的心。
「倒是一副羨煞人的場景,孤還真是大開眼界。莫蘭,看著他們,孤倒要看看,這女人有什麼狐媚的法子,逮著個男人就不放手。」上官西樓陰陰笑起,聲音裡是無邊的冷漠。他走回冰身邊,將冰擁在懷裡,細吻上冰的唇角。
說不清心底的感受,他不喜歡那個女人倒在別人懷裡,可是明明自己又百般討厭她。吻著冰的唇,卻也撼動不了心中的躁動。每次只要心煩意亂,他只要念著心中的影子,就會平靜下來。可是這次竟然如何想都不管用。柔軀在懷,他卻沒有絲毫感觸。
他這是怎麼了?是因為這個狐妖麼?還是因為她說她是昔日的太子妃?應該是因為她說她是自己的正妻吧,所以他才會關注她。可是這麼簡單的心思,他竟然沒有看出來。朝三暮四的女人,怎麼配是他的女人?
她怎麼能跟冰比?冰與他凡塵一世,共患難,同進退,不惜用命護他周全。雖然心中還有些疑惑,但終歸是他最在乎的人。
「逝兒,父皇那還有一碟桂花糕,聽說是廚子剛剛試做的新樣子,我們便去嘗個鮮。」他擁著冰,再也不回頭。將心中那種躁動壓下去,他企圖忘記這種感觸。
豈知,這種感觸一出現,哪裡還能壓制下去。
「鬼面將軍,請把。」莫蘭在身後彎身行禮,她自知鬼面將軍不是一般人物,也打不過他,所以還是聰明些的好。
掃了眼谷雪,她眼底一沉。天界,一場曠世奇戰,還是避免不了。只怕到時比開始預料的還要震撼許多。當太子想起了往事,冰是什麼結局?天帝又如何進退?鬼面將軍將太子妃擁在懷裡,到時候,太子怕是要毀天滅地。
瘋狂的殺戮,血濺九重天,怕是避免不了了。
谷雪聞聲想要在冷聿身上滑下來,卻被他牢牢抱住了腰際「別動,你太累了。躺我懷裡睡會,到了我就叫你。」雙手將谷雪打橫抱起,他就那樣抱著她遠去。
谷雪確實也累了,隨著顛簸的腳步,躺進了他懷裡,沉沉的睡去。她放心冷聿,因為他剛才堅定的眼神。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雖然記憶裡還沒有這個男人,她卻出奇的安心。
冷聿,或許我們也不是一世的情誼吧。你的懷抱特別讓人安然。
見到谷雪睡著,他抿唇一笑。無人看清他的面容,溫潤到極點。
輕吻上她額頭,第一次,千年來的第一次,他終於能觸碰她的額頭。哪怕只是一觸即逝。他愛這種心動,瘋狂的喜歡。
吻她的額頭,他將面具虛化,才能真實的觸碰。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冰冷的面具觸碰她的額頭。他怎麼捨得,怎麼捨得用冰冷的面具傷她的肌膚。
上官西樓終是不放心,回首一瞥。卻正逢這個場景。那個男人在吻她,她躺在他懷裡,那麼的安靜。
心中狠狠一疼,他厭惡極了現在的感觸。他竟然在生氣,很生氣。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這麼溫馨的場面。
「西樓,父皇雖然下命讓她做側妃,但是你可知抱著她的男人是誰?」冰感覺到了上官西樓的狂躁,將頭貼近他胸膛。
「他有孤的身份高麼?」側目,他看她,沒有感情。
冰被這種眼神震得有些驚懼,不著痕跡的笑了笑「自然沒你這太子身份高,但是他是鬼面將軍,神力深不可測。」
她沒有說千年前鬼面將軍橫掃天界的事,她是聰明的人,什麼話一點就是。有些話,死也要埋進肚子裡。
「既然沒孤的位份高,孤懼他什麼?一個狐妖而已,想要做孤的側妃,還要孤點頭才好。既然他喜歡,便當是撿了孤不要的。」話雖如此,卻是違心的話。
「西樓不喜,就不要生氣了。一個小小的狐妖,可別壞了你的興致。」冰柔柔一笑,雙臂緊緊抱住上官西樓。
上官西樓亦是一扯嘴角,將冰攬在了懷裡。他早已沒了興致,看到身後的兩個人還吃什麼桂花糕。
只是這一切只能深埋於心底,他已經派了人去凡塵,所有的事,等到侍衛回來就回清楚。
到底逝兒是誰,誰才是心底的人,一切都快知曉。
大雄寶殿
上官西樓擁著冰走進,身後是冷聿抱著的谷雪。谷雪還在睡,她太累了,長時間的不睡與勞累早已讓她憔悴不堪。
冷聿眸眼一掃身旁,當即有四個人抬著無頂的轎子站在了他身旁。 她將谷雪放上去,讓她的身子輕輕側倒。這轎子有些類似於躺椅,躺椅上他鋪好了好幾層毛絨的毯子,躺在上面,就如躺在床榻上舒適。他不捨得她有一點的不舒服。千年之後,若他還不懂得珍惜一絲一毫,他就白白歷劫一場。
躺椅上,絕艷的女子睫毛顫動,宛如待飛的蝴蝶。她還是美的心驚,只需一眼,就已沉淪。
***
傾喜歡留言,喜歡本文的都給傾砸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