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被子裡做什麼,出來。」一回頭,見谷雪一驚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裡,上官西樓聲音裡夾著一絲笑意。
「我困了。」不知拿什麼來搪塞,谷雪低聲道。
「我先給你換藥,換了藥再睡。」強行把她抱住的被子拉下,露出了頭。
頭髮早就被她拱的亂七八糟,他一笑而過,幫她撫去額上的髮絲。
圍在額上的紗布已然被血跡殷透,他皺了皺眉,小心的解了開。
谷雪咬著唇任他擺弄,他的動作很輕,給她的感覺就像在擺弄珠寶。雖然會有些疼,但她沒有吱一聲。這一刻,她是享受的。
他將紗布揭下,用濕了水的帕子將她額上的血跡擦了擦,一併抹去了金瘡藥。在袖中掏出了瓷瓶,拿出了一個紫金丹捏碎上到了她的額上。
「這是什麼?」谷雪抬眼,看著那瓷瓶。這東西似乎很是名貴。
「紫金丹。」
紫金丹?那個藥用價值很高,祛疤不留痕的紫金丹?
哇靠,這個男人這麼大方?這紫金丹竟拿來給她上額頭。這鬼怎麼不給她身上的傷口上上藥,弄得她身上一堆的疤痕。
「你的身子我摸慣了,這樣有手感。」上官西樓對上她的眼神,挑了挑眉。
她有點無語,這個變態。什麼叫有手感?一堆疤竟然有手感?
「想什麼呢?」
「沒有。」
「你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夠安穩點,總是惹事。」他憐惜的摸著她的頭,閃過一絲無奈。
「不是我惹事,又不是我的問題。」撅著嘴,谷雪嘟嘟噥噥。
「你還有理了,明知道不該去,還去。」
「……」
「後日宮中有個宴會,我命人給你做袍子去了。」似是不在意,他收回手,脫掉外袍掛在了衣架上。
「你讓我去?」宮中的宴會,不是都該帶著正妃麼?
「不然呢?眾人都知道我獨寵你,再說艾笑已死,你不陪我去,誰陪我去?」
谷雪掃了眼男人,也是,艾笑已死,這府裡最高的就是她這個側妃了。
坐起身子將雞窩般的髮絲攏順,編了股小辨垂在身後。
「嘖,別說這樣的你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上官西樓一勾唇角,說不出的邪魅。
「爺的品位還真是不一般。」谷雪戲謔一笑,壞水湧上心頭。
「爺乃是大興皇朝堂堂七王爺,品位自然不一般。」他洋洋自得的揚了揚頭,一臉的笑意。
「也是,逝兒只聞天下皆喜絕色。素不知爺品味獨特,偏喜這風格。」斜眼迷了眼上官西樓,谷雪憋住心底的笑意。
「爺就喜歡這風格。」上官西樓伸手勾起谷雪的下巴,將臉湊近她。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聽他突然變了語調「好個側妃,膽子倒是真的大了不少,敢拿爺玩笑了。」
「上官西樓,你知道熊是怎麼死的嗎?」大聲笑開,她問。
「熊?」
「笨死的,哈哈哈~」狂肆的笑聲溢滿整個流雲小榭,谷雪笑的前翻後仰。
蘇媚剛端著藥走進便聽到了這笑聲,往日的主子笑聲都是矜持的,哪像現在,笑的讓人發毛。
將門推開「主子,藥熱好了,您快些喝吧。」
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蘇媚一驚,差點把藥摔了。
她進來的似乎很不是時候,王爺竟然吻了主子。蘇媚端著藥,不知是退是進。
「醜女人,敢調、戲本王。」上官西樓一觸即逝,眼睛裡儘是說不清的情愫。眼前的女人不含心計,坦然的彷彿一切陰暗都是假的。
「你這人真不講理,是你調戲我的。」使勁擦了下嘴巴,裝出一副髒的要死的樣子,詳怒著。
「在爺府裡,爺就是真理。爺說是你調戲的我就是你調戲的我。」上官西樓挑眉,嘴角彎起笑意迷了眼。
那種帶著壞笑的臉,是她沒見到的,這人竟也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無賴。」
「爺就無賴了。」又是那副樣子,他小雞啄米般蹭上她的唇角,又是嘗了一角芬芳。親完,故作鎮靜的砸吧了下嘴「醜女人,你味道還不錯嘛。」
一種灼熱繞上心尖,他想品嚐的不止這一點點。他想要將她揉進血液,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
「不光無賴,還是大色狼,大流氓。」谷雪呸了兩聲,面做不屑與張狂。
「爺願意,就饒了你嚼舌根子吧。」他彷彿心情甚好,目光漸漸灼熱。
谷雪嚥了口口水,她不是沒看見。只不過她也看見了門口成石雕狀態的蘇媚。
「藥來了?快拿過來吧。」
「哦,哦。」蘇媚愣愣的哦了兩聲,趕忙把藥送上前去。卻迎上上官西樓乍冷的眼神。
翌日,帝宮,上官蘭翎垂首站在御花湖畔,百米行廊上,一個小侍著急的小跑在上。
聞聲,上官蘭翎回頭,勾唇一笑。
小侍行到身前,大口喘了兩口氣,終是附在了他耳旁「帝龍闕已奪下,此時正在趕回來。」
「哦?上官西樓損失如何?」邪佞的笑起,上官蘭翎暗黑的眼眸越顯深沉。
「兩萬人損兵折將,剩了大概四五百人,已被我們全部誅滅。」小侍也是細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