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西樓抿唇不語,炙熱的眼睛看著谷雪。谷雪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握住他的手緩緩放開,卻不想被又是他牢牢的反握在手裡。
他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撫摸上她的額頭,柔了聲音「疼麼?」
他的溫柔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卻也心頭一暖。忍不住掙脫出自己的手環住他的腰,將臉頰貼緊他的胸膛「不疼。」
那人的身體有些緊繃,她能聽清楚他體內的心跳。
上官西樓有些錯愕懷中小女人的動作,卻隨之寵溺一笑「在流雲小榭等你半天不見你,蘇媚說你再這裡,我便尋了來。日後切不可再來這裡。」
將她的頭恩進他懷裡,釋放眼中嗜血的狠意,卻掃了眼素兒。
素兒點了點頭,卻也心酸至極。他竟然怕眼中的狠意嚇著尹主子,把她摁到他的懷裡,不讓她看見。他什麼時候竟寵她至此?在袖中掏出了匕首,素兒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艾笑,一刀捅進了她的腹部。
艾笑的痛呼聲傳來,谷雪的身子明顯的一顫。
他摟著她的手卻更加用力了,不讓她在他懷裡抬頭。他吻了下她的發,柔聲道「別看,不好看的。」
她卻忍不住心底發涼。
素兒殺了艾笑,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也是他的人……還有煙兒也是……她們都是……可是……
她被大火焚身那天,素兒、煙兒她們明明誰的一句話都可以救她……可是她們都沒有……她們看著自己被大火焚身,也沒有去救她……竟然是這樣……當時這個男人也是同意的吧,否則這樣心思深沉的他怎麼會容許艾笑做出那種事?那不過是上官西樓的一步棋,迷惑世人的眼,給世人一個假象,給他要收攏的人一個假象。不惜她的一條命……讓她在大火中受盡煎熬,任她撕破喉嚨的大喊,也沒有人救她……
這個心狠的男人……在他眼裡,她竟只不過是一步棋……
那現在呢?他這麼極致的寵愛,在他心中,她現在真的是他的妻子嗎?
感覺到她的顫抖,他用身子擋住了身後的艾笑,將她在他懷裡撈了出來。
一臉的清淚,看的他心中一緊。
「不哭。」他撫著她的發,抹去她臉頰的痕跡。
「上官西樓。」她喚,心頭疼的厲害。
「她想要殺你,我不允許你有事,所有的罪孽由我來扛。」他不顧身後素兒驚愕的目光,吻上她的眸子,吻去她的淚。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寵著我,我會分不清真假。」任他溫涼的唇瓣落在眉上,眸上,她扯出一絲笑。
「不可以。」他基近霸道,將手插進她的髮絲,吻上她的唇。
說不清現在是種什麼感覺,他對璇兒與對她的感覺截然不同。對璇兒,他想珍惜,想捧著。可是對面前這個女人,他想探索,想擁有,想霸佔。他從沒有過這麼強烈的佔有慾,想把這個女人徹徹底底擁入自己的懷裡。
方才看見艾笑拿著刀刺向她,他覺得心尖一痛。彷彿觸動很久以前他一直做得夢,自從遇見璇兒,那個夢便不再想起。夢中一個女子一襲火紅,舞在半空,美的讓人窒息。可是眨眼她又被定在西天門上,飽受痛苦,他望著她被一個穿著盔甲的人打下重重天際,看著她墜落,他伸出手,卻摸到自己的心瞬間涼了。每次都是在這種情景裡醒來,他記得夢中的心痛。就如剛才他望見艾笑舉刀的瞬間。
十幾年都不曾再記起這個夢了,現在想起來竟這樣的清晰。
津液交纏,她躲閃,他便強硬的讓她回復。
谷雪用手掌推他,終被他放了開。唇瓣被他咬的有些紅腫,她不知喜或悲。她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拿她當什麼呢?
身上一暖,是素兒拿來了大麾,他拿過蓋在她身上,打橫抱起了她。
「這裡涼,你身子弱,受不了這陰冷。」上官西樓大步邁出朱翠閣,用了輕功帶她在府裡快的如煙般穿梭。
「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動武,不怕府裡的有心人望見麼?」摟緊他的脖子,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這府裡該出去的人已經出去了,不該出去的人,永遠出不去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眼線全部解決了,這七王府,自此便是最詭異的地方,容不得任何一個人來窺視。
「幽冥宮可來了信?」
「嗯。」他恩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年叔已經跟他詳細的說了來龍去脈。
「可是想問我那扳指的事?」
「你不說也無妨。」這個女人身上的謎也不限於這一個了,既然能幫他讓幽冥宮助他一臂之力,必然有她的過往。他想知道的不是她到底藏了多少,而是在別人以為她死了,她又在哪?做了些什麼?
「以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她咬唇,她說過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她不想騙他,但是她不能說。
「好。」他吻了她的面,沒有多問。
流雲小謝,他將她放在床榻上。替她蓋好被子「你身上未好,我讓人給你熬了些藥。放了半天了,怕是涼了。」
「蘇媚,你把藥去熱熱。」
蘇媚站在門外,聽到他的聲音細步走遠。
谷雪將臉埋在被子裡,心中百感交集。他為了給她送藥而尋到艾笑那裡,因為艾笑想要殺她,他殺了艾笑,把他的計劃提前。她不能說她心中不敢動,她很感動,感動的渾身發抖。可是也是因為這份寵溺,她錯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