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繁華殆盡望各自安好 若繁華殆盡 望各自安好  後來的後來,我還剩下請原諒 Part 103
    我們在次日正午到達a市,因為沒有行李,與那些托箱背包的人相比顯得無比輕鬆。

    自我說過那句話後,田凌野亦後都顯得無比寂寞,沉默地在我靠著椅背睡著後將我的頭放到他肩上,替我蓋上他襲長的風衣。沉默地牽過我的手帶我到車餐廳去吃飯,然後輕促地放開,一切做得小心翼翼,卻未曾與我多言一句話。

    「田凌野。」隨著人群湧出車站後,我定定地站在田凌野面前,微仰著看他有冰冷的液體滴在臉上,我看到他用一種很朦朧的眼神看我,喃喃開口,「別說讓我回去這種話。」

    我錯愕,啞言看著他,恥愧的感覺一下子加深,他微笑揉揉我的發,說:「我說我會等,不管你的決定如何。」

    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我此時的心情,我逃避他的眼神看向別方,說了一句對不起,也不管他聽沒聽見便轉身向前走開,他也很快跟上來與我並肩,彼此緘默。

    從市裡到鎮上差不多得一夜的行程,所以我想第二天清晨回去,再也是田凌野,對他的感覺,總是撇不開富家子弟,嬌生貴養的膚淺認知。

    而當我帶他到車站附近的小旅店時,他並沒有顯出嫌厭的表情,只是向前台付了住宿費,便很自然地牽過我手去向二樓。

    一般旅店其實設計沒所特色,簡單樸素,這樣的感覺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小鎮旅店,簡質乾淨,只是心,早已不同。

    田凌野送我至房裡,只囑叮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房間。

    我倒在床上,側蜷著身子,目視臨街那邊的玻璃窗口,四下安靜,靜到竟沒有一絲雜念的情緒。

    入夜,身體略感薄涼,我在這種感覺下惺忪,卻在蒼刺的清光裡閉緊雙目,耳邊突兀地多一個聲音,「醒了嗎?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我在床上坐立起來,質惑地看向床邊的田凌野,疑惑了一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輕笑,答,「放心,我沒有做什麼,剛進來就看到你躺床上,本來想給你蓋上被子的,剛一走過來就看見你睜開眼睛了。」

    我搓了幾下手掌,下床,跟田凌野出了門。

    南方的冬季,若無飄漫鵝雪,那必也蕭雨連綿,而現在,正是後者,街市披靡上朦朧,如此謐好的景態卻也人云鼎沸,原因很簡單,今天是12月24號,平安夜。

    我領著田凌野穿梭在夜市的人群裡,在很小的燒烤酒家裡坐著,儘管他的衣著與這裡極不相配,儘管我分明感覺到鄰桌的學生黨朝他投來的焰炙的目光,我依舊一臉淡定地跟老闆點菜。

    我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讓他明白,我是市井人民,他是上層名仕,我們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我往懷裡倒滿廉宜啤酒,自顧地一飲而下,沒想到在下杯便被制止,我面攜微笑地看他,「一起?」

    「別這樣。」他簡單地丟下一句話拿走我面前的酒瓶和杯具。

    我冷諷他的自以為是,卻不了他會說我會心疼這句話,於是那幾分鐘我像白癡一樣轉變了幾種神態,從冷顏 開始掩面哭泣,全然無顧身在何地,所以田凌野走過來攬著我走出店門的時候我並沒有推開他。

    瑩亮的廣場情侶四處,我站在田凌野身旁跟他講我殘缺的家庭,失敗的感情,以及,我最愛的男朋友進了戒毒所這些事,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多餘的情緒,平靜如也,我覺得,或許是我已經痛成了一種習慣,僅僅在外表,毫髮無傷。

    田凌野靜默地聽我說完才開始談起關於他的身世,他說他是在十一歲那年被養父母從孤兒院領養回去的,因為養母不能生育,養父家裡又想要孫子,所以才會去孤兒院領養孩子。

    我微微揚起唇角自嘲地笑,田凌野看不到的內心深處,是酸苦辣打翻的狼藉,形成叫悲哀的無形氣體包裹呼吸口,原來從始至終,我和洛秋秋,都是被遺忘的存在。

    廣場重甲有人在放焰火,從地面躥上的粼亮,冷色的光度持續了十幾秒又湮息,我看著那方向,有股淡淡的失落感。

    我四下延望,淡略過若對情侶最後定睛在噴泉附近的的一角,那是最美好的風景,她微揚的秀頸湊近他唇邊,他頷首合上他的唇瓣,我想即使她微屈著雙膝也不會感到酸累,因為此時,她已經擁有她世界裡最持久的信仰。

    他似乎依舊,如我初見他那般,不絕的輕傲,眸遂顏郁,只是我的心,再也沒有年少時那般悸動而緊張的跳了。我唯有歉疚,急事那麼美好的鏡頭我還是看到那銀色冰涼的輪椅,不應景地扎疼我的眼睛。

    我站在原地,抿唇微笑,眼前從清晰到朦迷,這是為你掉的淚,我在心裡祈念,「羅耶,對不起,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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