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極輕。如漫不經心般的呢喃。
金姨疑惑的眨眨眼，轉瞬律凌臉上那柔和的笑意隱去。邪佞的笑容肆意舒展。果然是她看錯了。那柔和的笑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暴戾嗜血的凌王臉上呢。
金姨討好的笑道「王爺想找什麼人。直接派人傳喚一聲就妥。何必勞煩您大駕呢。」
律凌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向花廳深處走去。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期待。
翩舞離得他太遠。只能看見他性感的唇線上下觸碰。知道他說了什麼，卻怎麼也聽不到。
身後的丫鬟對翩舞眼中對那抹純白身影深深的眷戀和哀傷不屑一顧。諷刺道「死心吧……啞巴，人家可是王爺……」拉扯著翩舞死死緊扣的手。向著趙公子的房間走去。
翩舞抵死的掙扎。不住的搖著頭。視線一直跟著律凌的身影。拉扯著。
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著他的名字。一股股氣流割痛她失聲的喉嚨。可是她感覺不到，因為喉嚨的疼，早已被心口的那抹銳痛覆蓋。
那早已遍地狼藉的感情，隨著律凌的出現。被翩舞一點一點拾回來。割傷了手指。可無論她怎麼拼湊。都帶著猙獰的裂痕。她知道，那就是被他親手摔碎的愛情。她再也無法完整的心臟。
******
「本王要見奴顏坊新來的那位戲子。」律凌邪佞的笑容逐漸加深，悠然道「她，人呢？」
金姨一聽王爺要找的人。臉色微變。賠笑道「不知王爺要找哪位戲子。您要知道，這幾日來了不少新雛。我這奴顏坊這麼大，找個人也不是太容易呀。」
律凌危險的瞇起星眸。臉色暗沉如夜。笑容卻不減分毫。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為什麼。他不喜歡別人用討賣東西的口氣說她。更討厭用那種紅塵品評的語氣稱呼她。
律凌笑容更勝，挑了挑眉頭，玩世不恭的語氣慵懶之極「既然太大，找人不容易。那就拆了找。」他寒眸迸發出殘忍而嗜血的光芒。「一個不是就殺一個。兩個不是就殺一雙。總會剩下我要的人。」
金姨大驚失色。慌忙跪下磕頭「老奴知錯了。老奴這就去找人。這就去……」
律凌滿意的輕笑。忽然一道艷紅勝血的身影閃入他犀利的視線。
律凌抬眸望去。
美艷無比。艷紅霓紗遮擋住她剔透精緻的面容。只露出一雙透徹靈動的琉璃眸。含水一般。氤氳的睫毛顫抖著。撲扇出奪人魂魄的光彩。墨玉青絲挽於腦後。扎出好看的髮髻。艷紅霓裳包下，凸顯出曼妙的身材曲線。婀娜多姿。
律凌的視線瞬間被那身艷紅吸引。
他依然清楚記得。
紅色是翩舞最喜歡的顏色。
她說過。
紅色可以掩飾血的猙獰。讓它看起來不那麼恐怖。
他的記憶中……
她身穿的都是妖嬈的紅。
不俗艷。反添嫵媚。
律凌薄唇一抿。心中印出翩舞那張懾人魂魄的嬌容。
金姨對凌王的喜怒無常甚是驚怪。順著律凌的視線望過去。
心中也是一驚。
一眼便被吸去了魂魄。
奴顏坊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位絕色。她怎麼都不知道。
律凌凝望著那道艷麗的身影。信步走上樓梯。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俊美無比的華容上噙著一抹怎樣柔和的微笑。
隨著律凌的靠近。紅衣女子也察覺到他。
望著律凌那抹邪肆的笑容。女子波瀾不驚的水眸泛起層層波瀾。
清澈的眸子閃爍著複雜的光彩。
律凌棲身上前。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一股木槿花的清香索繞鼻翼。
瞬間，眉頭微蹙。邪魅輕佻的笑容瞬間凝固。
揮手扯掉女子臉上的薄紗。
傾國傾城之貌。展露眼底。
「怎麼是你？」律凌眸光緊縮，沉冷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失望。
女子恬靜優雅一笑。白皙纖細的手輕輕勾住律凌修長的脖頸。
曖昧不明的眨了眨清澈的水眸「師兄……」一聲嬌滴如水的呼喚。帶著隱隱的驚喜和興奮。唇齒間帶著能見的微笑。
律凌眸光稍稍黯淡。隨後嘴角扯出輕佻曖昧的邪笑。
「夢裳……」蠱惑般收緊了摟著她的手。身體貼近。香氣撲鼻。
一份陽剛的男人氣息。灼傷了女子嬌嫩如水的肌膚。泛起一陣羞紅。
「師兄還是那麼英俊不凡……讓人心動。」夢裳抬手撫摸著律凌的脖頸。指尖帶動著一陣陣熱流。說不出的曖昧。
律凌魅惑般低垂眼眸。細碎曖昧的嗓音，輕佻的說「再怎麼英俊……也沒能讓你心動……」
夢裳呵呵笑起來。絕色嬌容染上羞澀粉紅「我早在十年前就對師兄心動了。一直在勾///引你。師兄沒有看到嗎？」
說著嘟起粉嘟嘟的紅唇。生氣般咬了咬。印上一排淺淺的牙印。如晶瑩剔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住它。
「哦？」律凌調情般拉出個意味不明的尾音。單手抬起她尖尖的下顎。指腹摩擦著她光潔的下巴。「現在看見也來得及。」
他們相似一笑。彼此帶著說不出的默契。有目共睹。
「早知道能在這裡遇見師兄，我早就來了。」夢裳緩緩放下摟著律凌的手。整了整衣擺，笑道「什麼時候師兄也需要到這種地方消遣？你不都是浪蝶狂湧的嘛！」
律凌聽出她口氣中的調侃。戲謔道「我若是說，傳承來這等你。你信不信？」
夢裳眉頭一挑。皓齒明眸。優雅一笑了之。
她太瞭解他。
這是他一貫迴避問題的方式。
他從來不對她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