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似水。一曲終是傷。
翩舞伴著漆黑的天幕,懶散而惆悵的回了傾香宮。
艷紅的紗幔飄舞在絕塵寂靜的空氣中。帶著陣陣淒涼。
紅色紗幔後,一道粉藍色的身影毅力在後。
翩舞微微一怔,錯愕的在眼中轉瞬即逝。隨即是淡然一笑。
「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一句最普通,又最有深意的話。翩舞以為她們不會再見了呢。畢竟,她就要離開。
粉藍色的身影在燭光的照耀下,微微顫抖。拉出斜斜的影子。
她低著頭,眼底滿是陰霾。
「你……要走了……」良久,那不帶疑問的話語緩緩飄進翩舞的耳朵裡。帶著淒涼的味道。
果然,翩舞不適合承受離別。這讓她難免傷感。
翩舞淡然笑了笑。隨手擲起一杯茶,輕輕吮了一口,才幽幽道「嗯。明日便回穆國。」
空氣再次凝固。寒兒不再說話。翩舞也陷入沉默。
紅燭的火光跳躍。照不清寒兒眼底的水霧。
「翩舞,這個……給你。」寒兒走到翩舞眼前。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她手心上。
剎那間的冰涼,讓翩舞一怔。垂下雪眸一看手心。寒兒遞給她的是,一瓶陶瓷藥瓶。上面貼著紅色的藥名,『赤戀解藥』。
翩舞心中一喜。把解藥緊握在手,彷彿要鉗進肉裡一般。
「謝謝你幫我拿過來。」翩舞眼底滿滿全是欣喜。臉上洋溢著甜美而純粹的笑容。
寒兒一時失神。眸光緊聚,但卻很快暗淡下來。
她苦澀的勾了勾唇角。心中不免感慨。
只有那個人,才能讓她笑的如此開懷。
只是因為那個人……
寒兒低下頭,淡然而自嘲的說「我能做的,只有把解藥拿給你而已……」
翩舞將解藥收好。也沒在多說什麼。
她知道,寒兒是特地把解藥從冷非晨那拿過來,等了她一夜給她的。
她的用心。翩舞知道。只是,她又能說什麼呢?
對她,她無法用相同的感情回報。
「我幫你收拾衣物。明日…送你離開。」寒兒翩然轉身,像往日一樣收拾起她的衣物。
翩舞低低笑了笑,阻攔道「不用了。這裡沒有我的東西。這裡的每一樣,我都不想再看見。」
寒兒身子一僵。眸中流轉著不易察覺的光彩。
「那我去給你準備些點心吧。明日啟程路上吃。」
「不用那麼費心思……」
「鳴國和穆國雖為鄰國,最快也要一日車程。你總要吃些東西。」寒兒秀麗的臉上出現少有的柔光。
看的翩舞心中一暖。
翩舞笑嘻嘻的調侃道「寒兒,你真好。細心,又溫柔。你若是男人,我一定嫁給你。」
寒兒面容一僵,隨後她俊秀的臉上竟出現邪魅的笑容。
「誰說我不是男人?」一道清醇好聽的男聲悠揚響起。
「誰說我不是男人?」一道清醇好聽的男聲悠揚響起。
翩舞心中一驚。瞳孔瞬間放大。驚得說不出話來。
寒兒緩緩抬起明媚笑臉。眼中流動著複雜的光彩。
亦是欣喜、堅定、訝然、最後被濃濃的痛楚淹沒。
翩舞一瞬不瞬的看著寒兒。只見寒兒從白皙的脖頸處拔出一根極細的銀針。瞬間,那原本纖細的脖頸,凸出一塊來。喉結明顯。一聲邪魅而動聽的笑聲。流轉處他朗朗的男性聲線。寒兒垂手來到胸前,又從胸口處拔出一根極細的銀色光芒。瞬間,原本傲人的雙///峰,回歸平原。寒兒將衣服隨手一扯,露出精湛的胸膛。撕開束髮的綢帶,青絲飛舞,散落絕然。
只是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清秀端莊的美人,變成了俊美無比的男人。
寒兒嘴角含笑。帶著屬於男性的放浪不羈。不再同往日女人一般內斂淡漠。
翩舞心中一頓。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訝然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嘴角笑意僵硬。一絲痛楚從他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劃過,宛如流星墜落漆黑的天幕。
「你真的把我忘了嗎?」他頓了頓。男性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沙啞悲涼「我是寒澈,葉寒澈。」
翩舞茫然的望著葉寒澈那悲涼的神情。心底的訝然更甚。
為什麼,他要說她忘了他?
難道,她該記得他嗎?
為什麼他的神情如此痛苦,猶如墜入深淵的小獸。絕望而又帶著期盼的光。
翩舞不說話,只是凝望著他。眼底帶著陌生的窺視。
葉寒澈心中一涼。知道她就算見到自己真實的摸樣,還是沒有想起他……
心底難免疼痛。
「落歌」他喚了一聲,惹得翩舞心中一緊。他又說「你還記得兩年前嗎?你陪同冷若萱公主去穆國赴宴……」
葉寒澈充滿磁性的嗓音悠悠響起。訴說著兩年前的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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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
穆國因國運昌盛,凌王再次攻下3個鄰國城池。大擺筵席。宴請周邊國家的親王使節赴宴。一是顯示穆國的實力,二是給各位窺視穆國的鄰國來個下馬威。鳴國大王子冷非翎怎麼也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穆國之所以列為強國,乃是有凌王震懾。如若除去凌王,穆國根本不以為懼。不堪一擊。傳說,凌王剛滿十八,長相邪魅,俊美無比。但卻生性殘暴。貪戀花叢。本不以為懼,可他身後有著一股神秘而強勁的勢力。又身懷絕世武功。更是不容小窺。於是,冷非翎暗中打算,使用美人記,使得引誘其身。在下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