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想到,她翩舞會正大光明的在你們眼皮子低下繪製逃跑地圖。
只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專業的碳素筆。只能拿磨得比較干的石墨來畫。
拿著毛筆畫素描,如果教她繪畫的老師看見了,還不氣死過去。
還好,翩舞的繪畫水平高,用毛筆也能畫出素描的效果。只不過比起碳素筆少了幾分立體感。
翩舞神情投入,不帶感情。揮筆作畫。
身後依然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凝視著她。
凝望著她消瘦的身體。
儘管律凌吩咐廚房每天為她補充營養,燉雞湯,熬燕窩。煮人參。
可翩舞就是喝不下去。勉強吃上兩口也會大口大口吐出來。最後把膽汁都吐個殆盡。
噬魂香灼傷了她的胃。因此她吃不下太多東西,吃下也難以吸收。因為小腹上的那一刀,也傷到了消化系統和小腸。
本來就清瘦單薄的身體,現在更是沒有幾兩肉,搖搖欲墜。如一個精緻的易碎品。輕輕一碰就會支離破碎。
再加上她神情憔悴,不露笑顏。更是讓律凌心疼。
「幽蘭。」黑暗中律凌低沉的聲音如魔咒般,傳喚來一道矯健的倩影。
「奴婢在。」幽蘭盈盈一拜。「王爺,有何吩咐。」
「你去把地牢裡那兩個小丫頭給我帶來。」聲音依然透露著陰冷。
「是月宮月憶那兩個丫頭嗎?」幽蘭詢問。
律凌略微點了點頭。側過風華絕代,毫無瑕疵的俊臉「安排她們去伺候翩舞。」
「是,奴婢這就去辦。」幽蘭轉身要走被律凌攔住。
「慢著,囑咐她們別再亂說一個字。否則……」律凌沒說下去。
幽蘭心領神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請王爺放心。」
「嗯,去吧。」
「是。奴婢告退。」
律凌歎了口氣。深深的望了翩舞一眼。
犀利旳眼眸,隱藏不住旳寂寞。
調整好氣息。
從黑暗中消失。
愛情就像罌粟染上了就是一輩子。
金色而毒辣的陽光將翩舞緊緊包圍。
驅散她身邊的黑暗。
「翩舞姐姐。」一聲發顫的呻吟帶著淡淡的啜泣。
翩舞一驚。停住手中的筆。緩慢的回頭。
果不其然。兩道綠色的身影正以急速向翩舞奔跑過來。
「月宮、月憶。你們怎麼來了?」翩舞優雅的放下畫筆。站起身。等待她們的飛身擁抱。
月宮第一個衝上來,抱著翩舞的脖子,開心的跳腳。「翩舞姐姐我好想你啊。」
月憶比較靦腆。只是拉了拉翩舞大紅的衣角。「翩舞姐姐,你又清瘦了好多啊。」
月宮、月憶看著消瘦的已經虛無的翩舞。心疼的咬緊嘴唇。
「一定是那幫奴才們伺候不好翩舞姐姐,看你瘦的。」月宮依然調皮可愛。皺著眉頭怨恨的眼神含著朵朵晶瑩剔透的水梨花。
「是啊,不過翩舞姐姐放心,以後由我們姐妹兩個伺候姐姐。一定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月憶嬌羞的笑了笑。面帶春花。
「我又不是豬,還白白胖胖的。我沒事。看把你們兩個急的。」翩舞摸了摸她們的小腦袋。「你們最近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們。」
本來笑吟吟的一對姐妹花。聽翩舞這麼一問。互相看了一眼。誰也不再笑了。
「我們,被王爺關進地牢了。」月憶帶著委屈的口氣。聲音啜泣。
「什麼?被關進地牢?為什麼?你們做了什麼嗎?」翩舞詢問。
「我們什麼都沒做啊。」月宮氣嘟嘟的說。
月憶用胳膊推了月宮一下。月宮乖乖閉嘴。
「你們說啊,怎麼了?為什麼啊?」見她們扭捏不說,翩舞更是著急。
「我說吧。自從上次,咱們姐妹匆匆見上一面。姐姐你吐血昏迷。之後王爺龍顏大怒。非說是我們的錯。我們姐妹也是有錯,沒有好好照顧姐姐
,但罪也不該……不該……」說著,月憶就泣不成聲。
「不該?不該什麼啊?」
月宮上來氣嘟嘟的說「王爺把我們打入地牢。足足釘在牢房的木樁上一個月。現在才放我們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還亂說話
,就割了我們的舌頭。」月宮和月憶相互交替個眼神,又說「還說,反正王妃也可以不聽人說話。哼,這分明是在侮辱姐姐你啊。」
聽完,翩舞嫣然一笑。擔心了半天,就這點事啊。
拿出手帕,為月憶輕點淚痕。
淺笑「你們沒事,這足以證明一切。」
月宮一皺眉「翩舞姐姐,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啊?她們奴才都敢變著法侮辱您不是人啊。您不生氣嗎?」
翩舞坐回椅子上,拿起畫筆,對這瓦藍的天空,悠悠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然後繼續畫畫。
畫筆在翩舞的手裡,猶如神槍。點到之處。妙不可言。
月宮、月憶面面相覷。交替了個眼神。
走到翩舞身旁。
月宮為翩舞端茶。
月憶為翩舞磨墨。
「翩舞姐姐,下人們都在傳,你了王爺的種,被王爺打掉了。是假的吧?」月宮嬉皮笑臉的打趣似的問。看著翩舞的反映。
翩舞果然一頓筆。畫出一招敗筆。急忙修改。
月憶看了月宮一眼。笑道「當然是假的了,別聽下人們胡說。王爺那麼愛姐姐,怎麼會這麼對姐姐呢?是吧,翩舞姐姐。」
月憶笑得甜得膩人。帶著一股不知名的味道。
翩舞依然勾著嘴角。繼續作畫。
「翩舞姐姐,那說你切腹自殺的事也是假的吧?」月宮眨眨眼。笑道「那麼傷了身子,不能生育更是空穴來風咯。這些奴才們太壞了,盡傳一些誹謗翩舞姐姐的話。看我下次怎麼教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