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任嗎?
她望著他那張冷峻的臉,默默地想著。
「如果沒其它事就走吧!」
他不想再和她多說,直接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她也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提了盒子轉身就走。
他卻一把從她手中奪了過來,依舊冷冰冰地說:「沒必要了!」
硬生生的命令,不帶一絲情感。
確實,也沒再研究下去的必要了,她鬆開手,不帶一絲猶豫。
他把盒子丟在桌上,去追趕她遠去的腳步。
儘管如此,他還是前去送她出「麟園」。
也許是出於愧疚,也許是認為她會迷路。但她根本不需要他來送。
她在前,他在後。
她無言,他亦無語。
直到過了最後一個岔路口後他才離開。
剛回「麟園」,他就看見了站在院內等著的黑衣男子。
「主上……」
「去給我查那天船上的人!」
還沒等那人開始說話,他就拋下了這樣一句話,壓著怒火從他身邊走過。
而那人正是來報告此事的。
可還沒他追上前去匯報,他就很識相的停住,悄悄離去了。
隨著屋內的一道藍光射出,他隨即就聽見了「嘩啦」一聲巨響。
這個時候,傻子也會走的,更別說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人了。
只是可憐了那幾隻可愛的小兔子,可惜了那名貴的桌椅,還有那條無辜的蛇。
然而,對他而言,毀了這些似乎還不夠。
一揮手,一抬腳,不知又毀了多少人的心血,也不知又要連累多少人跟著遭罪。
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後,月喬去「麟園」時就留意了路徑,再加上不想回頭去問他,所以她一直硬著頭皮向前走。
終於,看到了王府大門,她異常的興奮,不經意間回頭,卻沒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欣喜的臉也不自覺地黯淡了下來。
原來,他一直都不在,又是自己多想了。也是的,都說出那樣的話了,誰還會來呢?
她垂頭喪氣地轉過身,向著王府大門走去,卻不料見到了另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爹爹!」
隨著這一聲叫喚,沈嘉澤也發現了月喬。
只見她依舊著一襲水綠色羅裙,帶著滿臉笑意向他奔來,就像小孩子看見糖果一樣,只可惜那眸中泛著一絲不應屬於她的愁意。
她還這麼小,這麼單純,這麼可愛,又怎麼忍心去傷害她呢?又怎麼能讓她受傷害呢?
暗暗地,他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月喬呀,你來王府幹什麼?」他走上前去,執起女兒的手,攜著她一同想王府愛走去。
「我來找麟哥哥。」
不知為何,她還是這樣叫了他。
也許這就是習慣。
「噢——」他若有所指地應了一聲。
而她並未多做解釋,只是問:「爹爹怎麼也上王府了?你以前從來不會到這裡來的。」
「來找王爺聊聊。」他淡淡的應了一句。
「噢——」她也學他應了一聲,表達著她的懷疑。
見她這反應,他又說:「以前都是官場上的矛盾,有意見也是難免的。現在好了,沒那麼多煩心事了,偶爾過來逛逛也不錯。再說他這樣幫我們,我總不能連『謝』字都不說吧……」
他自顧自地解釋著,彷彿他和軒轅麾是多年好友似的,全然忘了以前的針鋒相對。
而她也心不在焉地聽著。
不知何時,他停了下來,她沒做任何評論,只是問:「爹爹最近很忙嗎?都沒見你怎麼去找過我。」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有時間來找王爺聊天,卻沒時間去陪自家女兒。
說著,還配上了一個委屈的苦瓜臉。
「怎麼了,生氣啦!」
「哼。」她又應景地來了這樣一聲。
「不是有人家世子爺陪著嗎?我怎麼好來打擾呢?」他開著她的玩笑。
見爹爹也如此,她賭氣地說:「不理你了。」說完就上了馬車。
見她略有些惱羞成怒的表情,他知道這女兒是真動了心思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結果。
想著,他也跟著她進了馬車。
「怎麼,不歡迎嗎?那我下去了。」
「沒有,爹爹。」
確實,再鬧下去就過分了,她忙去挽留準備走的沈嘉澤。
而他也確實想和女兒多待會兒。看來,她還是從希蘭死的傷痛中緩過來了,這樣就好了。